继室难为——云朵偷喝我酒【完结】
时间:2023-04-30 14:38:44

  生完两日,沈兰溪摸着自己像是扁了的皮球一般的肚子,还是不甚习惯。
  之前那突然压得她喘不上气的重量消失了,换成了枕边只知道睡觉的小孩儿。
  肉团子有点胖,红红的,脑袋上也小鸟拉了粑粑似的。
  沈兰溪手欠的戳了戳她的脸,没碰两下,将人生生戳醒了。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只见小胖子忽然咧了咧嘴,与她笑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继续睡!
  那模样……是在哄她?
  沈兰溪嘿嘿笑了声,与她小脑袋挨着,也闭眼睡了。
  生孩子到底是劳力之事,沈兰溪整整歇了五日,才觉得缓过来了些精神。
  小十五有奶娘和阿芙照顾,府中有祝夫人替她打理,她万事不愁,很是省心。
  十五是老夫人给小孩儿起的乳名,老夫人虽是想让沈兰溪亲自奶孩子,但他们夫妻都没这个打算,她也便没再提了。
  府中的奶娘是两个月前便找好的,生怕不够,祝煊竟是找了两个,还都是沉默木讷的性子。
  虽如此,他也还是让人私下盯着些,生怕生了什么后宅阴私,院儿里几个女婢额外得了银钱,自是妥帖办事的。
  祝煊晚上回来,一进屋便与正在啃兔头的沈兰溪对上了视线。
  瞧着是吃了不少了,桌上的骨碟已经满了一个。
  那唇也红亮亮的,漂亮极了。
  沈兰溪招呼他,“郎君快些来!”
  因着她的口味,祝煊如今也能吃辣了,虽比不得她,但与她一同啃兔头时,也不再是那个啃一个便要喝两碗汤的他了!
  祝煊脱了大氅,站在炭火盆前烤暖和了才过去,问:“今日歇的可还好?”
  沈兰溪点点头,只是脸上神□□言又止。
  “怎么?”祝煊啃着兔头问。
  沈兰溪犹豫未答,啃掉手里的半个兔头后,还是蹭到他耳边低语。
  祝煊瞬间红了脸,就连耳根都烧了起来,视线落在她饱满的胸口时都像是找了火。
  “涨了?”他声音沙哑。
  沈兰溪闷闷点头,有些气馁,“我下午时,还抱着小十五吸了好一阵儿,都没出奶。”
  她不必亲自喂奶,虽是省事儿,但身子着实不争气,涨得疼啊!
  祝煊喉结滚了滚,没吃完的兔头放回到了盘子里,起身去净手。
  “诶,你不吃了吗?”沈兰溪问。
  她最是见不得人浪费食物,拿起他那半个兔头,几下啃了个干净,舌尖一卷,带走唇上残留的香辣。
  真好吃啊!
  刚吃完,手边递了个湿热帕子来,沈兰溪毫不客气的接过擦干净手,随即便被他打横抱起,往内室走。
  “做、做甚?”沈兰溪忽的结巴了,还有些紧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唰唰唰的往外冒。
  祝煊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放下了床幔。
  昏暗的小小天地里,两人的眼神,一个直勾勾,一个紧张又含着些难以言说。
  腰带被扯散了,外裳被拉开了,里面柔雾色的小衣羞怯怯的见了人。
  瞧见耸起的山峦,那直勾勾的眼神深了些,随即毫不犹豫的埋头干活儿,不多时,尝到了大自然的恩赐。
  “你辣到我了……”声音难耐。
  “你甜到我了。”嗓音沙哑。
  不多时,隐隐绰绰的低吟与娇泣从屋里传来,外面路过的绿娆顿时红了脸,默默的挪着脚步离得远了些。
  却是忍不住腹诽,郎君也太胡来了,她家娘子还在坐月子呢!
第111章
  小夫妻俩闷声干了大事, 小娘子羞得头发丝儿都冒了烟,还能不要脸的问一句:“好喝吗?”
  神色之真诚,让人语塞。
  祝煊红着耳根, 面色如常的起身, 用锦被将那叭叭儿的人裹了, 整了衣衫出了内室,在案桌前坐了一刻才消了满身欲念。
  沈兰溪从锦被里滚出来, 衣裳皱了, 头发乱了, 但身心都舒爽了。
  这时倒是知羞了,背着身揉了揉自己, 才慢吞吞的合拢了衣裳。
  她趿拉着鞋到了外室,端着果盘子站在祝煊身后瞧, 看着他在几个字间犹豫不决。
  这是要给小十五起名, 可愁坏了老父亲。
  沈兰溪果子咬得咔咔响,吃得欢快, 也扰人的很。
  祝煊拉她手臂, 将人拽着坐于自己膝上圈住,指着画了圈的两个字, 问她:“选哪个好?”
  沈兰溪摇头。
  祝煊以为她也难抉择,刚想开口, 便听她脆生生的扔出三个字。
  “都不好。”
  这话就有些打击老父亲了,毕竟是他阅了许多书籍才挑选出来的。
  一张宣纸上零散着密密麻麻的字, 如今只剩了画圈的两个,却是不招人待见。
  “澄哥儿的‘澄’字取自日光, 这个‘舒’、‘朦’, 皆是月亮之意, 郎君只想着日月共生,却是忘了,日月不相见。”沈兰溪噼里啪啦的道,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开始咔咔咔的吃。
  祝煊顿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又铺了一张宣纸。
  思忖一瞬,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另一字。
  “这个如何?”祝煊问。
  沈兰溪视线落过去,“昭?不也是日光之意?”
  祝煊‘嗯’了声,手环着她腰背,“他们是兄妹,也是手足,昭与澄同义,万望他们二人能手足情深,同气连枝。”
  他声音淡淡,沈兰溪却是忽的生出一股子心疼来。
  祝煊年少时,也是期盼自己能有一个守望相助的手足吧?
  他的嫡亲兄长不等长大便离世,而他成了别人的兄长。
  饶是祝窈出自姨娘肚子里,他碍于自己母亲,但还是做了兄长该做的事,待她宽容,不会计较,但祝窈那人,委实受不起他的一腔情感。
  沈兰溪伸手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一字一顿的轻声念:“祝允昭,昭姐儿……”
  祝煊心动,捏了她的手,想亲亲她。
  不等他动作,忽的对上一双灿若星子的眸子,弯弯的桃花眼,里面藏着不怀好意。
  红唇一张一合,声音跳跃又欢快,怂恿他:“你去喊她,看她答应吗?”
  祝煊:“……”
  --
  不过一个月,小十五便褪得白白净净了,就连头上的小鸟屎都褪去了不少,包在小花被子里,像个面团子。
  祝允澄稀罕的紧,趴在床边亲亲她小手,等那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睁开瞧过来时,又咧着嘴亲她小脸,把自个儿乐得直扭,嘿嘿的笑。
  小十五哄人似的,敷衍的抬了抬小手,又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
  祝允澄一副大人模样,叹了口气,感叹道:“我妹妹好懒哦!”手指轻轻戳了戳那肉乎乎的小爪爪。
  小孩儿哪里都软,他都不敢抱。
  但父亲敢,小十五被他抱着,小小的一团,更是睡得香甜,他好生羡慕父亲啊!
  肖春廿忙不迭的点头,也感叹:“我来你家好多次了,都没见她醒着,总是在睡觉。”
  “我还给她准备了好些玩具,都没来得及拿出来,也就一个拨浪鼓被她瞧过两眼。”小十五不醒,澄哥儿叹气。
  赵寒立在一旁,没凑热闹,只是看着那俩撅着屁股趴在床边看小孩儿的,有些无奈道:“长大些就好了,刚出生的都觉多。”
  他家还有一对儿龙凤胎弟妹,母亲身子不好,父亲又忙,自出生便多是他在带,他最是知道的。
  祝允澄立马抬头,眼睛亮了,“真的吗?等我妹妹不睡觉了,我就教她习武!我周岁时摸到的剑也送给她!”
  赵寒:“……”
  那怕是你父亲得揍你。
  “我还要教她捉蛐蛐儿!钓鱼也很好玩儿!还能放炮仗——”
  不等祝允澄兴冲冲的话说完,祝煊推门进来了。
  “她还小,需得等好些年”,祝煊毫不留情的一盆凉水,浇灭了大儿子的热情,又给颗甜枣,“要唱戏了,都出来听吧。”
  今儿是小十五的满月礼,祝夫人请了城中的戏班子来,特意办的热闹些。
  他们在此无亲眷,祝夫人对宴请名册还头疼了许久,迟迟未定下。
  谁知沈兰溪听闻,让绿娆喊了隔壁肖夫人来,两人在屋里说了两刻的话,肖夫人喜滋滋的走了。
  过后,也没有宴请名册,倒是定了桌数,玩笑似的凑了个十五,与小孩儿乳名一般。
  老夫人听说后,说了她一句胡闹,但那脸上分明是笑着的。
  乳名是她起的,沈兰溪喜欢,她便高兴,大手一挥,将这次满月礼的花销划到了她的账上。
  沈兰溪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箩筐的好听话哄得人心迷糊,好几日都没反过味儿来,见着她便想掏银子。
  不过,今日来的人确实不少,十五桌堪堪够坐,虽是大多没见过,但见人三分笑,再说句祝贺的喜庆话,主家宾客都欢喜。
  三个小孩儿没再打扰小十五睡觉,跟着祝煊出去了。
  走了一截,忽觉不对,那分明是出府的路啊!戏台子却是搭在园子里!
  惊觉太晚,几人已经到了门前,只见沈兰溪与白仙来正在送宾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祝允澄恨不得立马折身回去。
  他父亲也太坑啦!
  祝煊轻勾唇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道:“去吧。”
  “竟然骗小孩儿!”祝允澄虽是不情愿,但到底也没推拒,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又出去玩儿?”白仙来瞧见那兄弟仨过来,问了一句。
  肖春廿几步跳过去,跟窜天猴似的,闻言立马不乐意的嚷嚷:“阿娘怎能这般想我们呢?是祝阿叔诓我们来送宾客。”
  沈兰溪眯眼笑,与几步之外的祝煊对上视线,乐陶陶的。
  果然啊!近朱者赤!她又可以收学费啦!
  白仙来也面上一喜,“来来来,你们哥三儿来送,我们去听戏了!”
  拉着沈兰溪转身就走,脚下生风,急得很。
  寻常老百姓家,哪里有银子来听戏,难得今儿趁着小十五满月酒,请了角儿,搭了台子,她自是不能错过的!
  肖春廿摸摸脑袋,有些迷糊,“这要怎么送啊?”
  难不成还要给人备马车?
  祝允澄也干瞪着眼,着实没想到她们都不教一下就走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
  “说几句答谢的话就成。”赵寒挺着胸膛上前,立马收到了两道崇拜的目光。
  他忽的哑言,有些无奈道:“很简单的。”
  瞬间,那两道目光愈发的亮了,像是瞧见了盘中肉的狼。
  “……”害怕。
  祝煊没管这三个臭皮匠如何做,与沈兰溪一道回了后院。
  白仙来去听戏了,沈兰溪受不住困意,打算回去歇个晌,不成想后面跟了条尾巴。
  “郎君跟着我做甚?”沈兰溪问。
  祝煊不认这话,挑眉道:“这么宽敞的路,娘子怎道就是跟着你呢?”
  闻言,沈兰溪避开他几步,手中的团扇遮住小脸,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似是气恼道:“此处幽静,这位郎君尾随我至此,是想对我做甚?”
  祝煊眼睛里浮现出些许无奈。
  沈兰溪再接再厉,“我家郎君就在此处,你休要猖狂,还不速速离去!”色厉内荏,愈发衬得那张脸明艳。
  祝煊轻笑出声,舌尖舔过后槽牙,依着她扮了那猛浪登徒子,两步上前,将人逼靠在一旁的粗树干上,手揽纤腰,一张脸凑近,鼻尖擦过她脸,不要脸的深吸口气,嗅得芳香。
  “那你,唤他来呀。”张狂的很!
  呦吼!很上道啊!
  沈兰溪惊喜,抬手作势要扇他巴掌,只那慢悠悠的动作,惹得人擒住了皓腕,别到了腰后。
  前身是狼,后面是树,整个人被迫拱起,这姿势,倒像是沈兰溪将自个儿送到他手上的一般,愈添几分暧昧。
  “混账东西!本夫人也是你能肖想的?松手!”她凶巴巴的斥道。
  那模样,端的是一副金贵小妇人的姿态,让他这登徒子自惭形秽。
  祝煊揉她腰,摸她脸,手指勾弄她挂着明月珰的白嫩耳垂,悠悠道:“夫人这不是,就落在了我手里?”
  沈兰溪在他怀里挣扎,一副受辱姿态,脑袋后仰,避开他的滚烫气息,面上羞怯又急:“放肆!我可是少夫人,你这粗鲁的混账怎敢亲我!仔细我要了你的脑袋!”
  想要粗鲁的?
  祝煊眉梢微挑,顺了她的意,含了那朱唇,尝了那舌,将人扛在了肩上。
  不等她出声,他又威胁道:“小娘子还是安分些为好,免得皮肉受苦楚。”
  ……
  祝煊伺候着那昏睡打颤的人擦了身,又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入了湢室去沐浴。
  片刻后,神清气爽的人换衣出门,踩着夕阳残影独自去给祖母问安。
  作者有话说:
  锁了两天,中午十二点改到凌晨一点,整整八次,八次啊!好家伙,一睁眼,又两条,还给凑了个整!
  改麻了,一段幼儿园校车改秃了,现在biu~消失啦!真棒!
  都让一下,我先发个疯。
  求放过啊啊啊啊啊啊啊……(此处手动省略一万字)
  哦,十二了(冷漠脸)
第112章
  草长莺飞, 刚过了一个冬的百姓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年前的肖萍替现在的他分担了许多,在别的知府恨不得一天当做两天用时,他如今还有功夫与祝煊各捧一杯茶在檐下听雨。
  “现在外面铁匠铺的农具都抢疯了, 价格也比寻常高了几番, 咱们这边还好, 早早的将官府租赁农具的消息放了出去,价格平常, 百姓自是乐意租用, 那些匠人倒也没有暴利。”肖萍饮口茶, 又道:“听闻许多地儿,有好些人家搭了伙, 将家里的锅聚在一起,只留一口共用的, 剩下的都拿去打了农具, 着实是有些惨的。”
  这事,祝煊倒是头一回听说, 却不由得赞叹, “也是个好法子。”
  肖萍:“?”
  “不过,青苗就没法子了, 只能靠抢,我前日查了一下账簿, 账上银子不少,也按你说的, 在城中贴了告示,可借些银钱给百姓, 待得夏收之后再收回来, 告示昨日午时贴了出去, 文房先生从晌午后便忙得水都顾不得喝,这还是春哥儿跑去帮忙了。”肖萍事无巨细的与他叨叨。
  祝煊坐在一旁,听得这话,悠悠出声:“待得过几日栽种,找赵大人借些人来,农田那里要有人时时看顾着才好。”
  肖萍不解,“为何?往年栽种时也无需看顾呀。”
  祝煊侧头瞧他,不语。
  两人对视几瞬,肖萍忽的瞳孔微张,抚掌道:“你是怕有人去拔人家栽种好的青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