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起深被她摸的有些不自在,以前她妈对他可没这么热情。
不过戴起深觉得是特殊时候,特殊对待,也任由刘娟摸着自己。
三年没见,戴起深觉得他妈是真的变了,以前就算不犯病的时候也很少和自己这么亲昵。
刘娟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你以后就应该这么穿,你以前的衣服老气横秋的,不好看。”
金珠捂嘴偷笑。
“好,我知道。”戴起深无语的看一眼金珠,对刘娟好言答应。
康延私人医院, 一家高级病房内,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出来了。”
旁边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恭敬回到:“是,早上出来的,现在去了仁美医院。”
瘦弱男人:“继续盯着。”男人眼神突然变得狠辣。说完剧烈咳嗽。
第5章 朋友
回去的时候戴起深去了商场。
地下室的冷风吹得金珠把下巴往衣服里缩了缩:“要买什么吗?”
“恩,买点东西。”只见戴起深走进一家内衣专卖店。
里面导购看来了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笑着迎上前:“先生想选购什么。”
“不用我自己看。”
“我们现在又活动哦。”
“不用。”戴起深又重复说了一遍语气有些重。
金珠离得远,看着。这身皮囊就算没有钱,女人也是前仆后继的。
导购只能退远。她身边同事扯了扯她衣袖:“没看见后面跟着个女人嘛。要你帮忙选。”
戴起深挑选起内裤。
“你得多不喜欢红色。在里面又看不见”金珠在他身后小声嘀咕。
“小了。”
“哦。啊!”金珠声音提高一些,戴起深回头看她。
金珠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开口:“我帮你选。”
最后金珠在戴起深的凝视下依旧选了红色的,回头望着戴起深。
“你妈,不是让你照顾我的情绪嘛,我现在很不高兴。”说完看着金珠手里红色内裤。
”哦。“金珠坚持被打破只得又拿起两条白色。
收银台结账导购小姐:“我们针对新婚夫妻有买三千减五百的活动,店里所有商品都参加活动。”
金珠看了眼那两条红色内裤知道,导购是误会了:“不用。”
“好的,436。怎么支付。”
“微信。”金珠付了钱。
买好东西戴起深看看时间:“你先回去,我等会要去明月湖。”
“你怎么去?”金珠问。
“打车过去。”
“开车过去吧,也不远,等会我把车开回家就是。”
戴起深想了想点了点头。
金珠开车送戴起深去了明月湖到地方戴起深准备下车,金珠探出头问:“等会要来接你吗?”
“不用,你先睡。”
“好。”
明月湖在苏里江边是一个会员制消费场所,入会就要两千万的验资。里面茶香袅袅,私密服务周到,是个适合聚会谈事的地方。
戴起深推开包厢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两人。正是程束和李小白。
“起深,好久不见。”程束起身上前一步,有些细长的眼眉微微弯起,高高的鼻梁上带着眼镜看着斯文俊逸。
“是好久不见。”
“终于又看见你了,深哥我好想你啊。”李小白表情丰富上前一步就想抱戴起深。
戴起深眼疾手快一手拦住:“我知道了。”
李小白也不恼嬉皮笑脸的和戴起深说:“这都三年没见了。”
“小白,可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少性取向有问题。”程束也在一旁打趣李小白。
戴起深落座程束说:“今天开了好几瓶,我们痛痛快快喝一场不醉不归。”
戴起深和他碰一个:“听说你结婚了?”
“结了一年了。”程束说完将杯里酒一饮而尽,转移话题:“你现在住那。”
“香门弟。”
“哪!?”小白疑惑。
“香门弟,和金珠住一起。”戴起深继续说。
小白夹一口菜淡淡开口:“你有福了,你前女友也住香门弟。”
真巧,戴起深端酒的手一顿,继续没事人一样喝酒:“你知道的真多。”
“可不是。沐州就没我小白不知道的。”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程束问。
“先过年再说。”戴起深嘴上说着不知道,心里这么盘算的没人知道,他本就心思深沉。
“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
第6章 父亲
饭后三人谈笑着从包间出来,正好看见一个微胖的男人从旁边经过,男人也是醉醺醺,走路踉踉跄跄,推搡开面前的三人:“让开。”
小白本就喝得有点多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好在戴起深一把握住他胳膊才没摔倒。
“你有病啊。”小白怒骂。
男人转头,大腹便便,眯着眼想要看清几人,走进几步,竖着手指指向小白:“嘴巴放干净点。”
男人嘴里气味喷在小白脸上。
小白被恶心到一拳打在男人脸上。
男人被拳头打偏脸颊恼羞成怒扬手就要还回。
戴起深一把扣住男人胳膊,往旁边一带,男人顺势倒地。
男人被激怒骂骂咧咧:“你妈的。”从地上爬起来终于看清人却不敢出手,但嘴上却没闲着。
“这是谁?”
“这不是小戴总。”他哥虽然身体不好但依旧坚持打卡上班,外面的人都叫他哥戴总,他则是小戴总。
去你妈的,小戴总。
带起深也想起面前的人是谁。刘垚,一个小角色刘家私生子。
他哥的女儿戴玲琪就嫁给刘家少爷,刘哲远。
刘垚看着戴起深浅浅的头发哈哈大笑:“这是出狱了,你这发型,劳改犯专用发型吗?”
刘垚顶着肥头大脸凑向戴起深:“怎么没回戴氏?”
“我知道了,回不去。”刘垚自问自答哈哈大笑,满嘴酒气。
刘垚继续:“跟哥说,哥打声招呼就给你安排一个。”
刘垚说得过分。小白、程束看戴起深脸色。
见他依旧眼神平静也稍稍放下心。脾气是比以前稳重了。
以前要是谁在他面前得瑟不得打得满地找牙。
小白推开刘垚,刘垚再次被推到后脑撞到墙壁,头顶的假发居然歪歪斜斜掉了下来,露出透亮的头顶。
小白看的哈哈大笑。三人都没在多说越过刘垚离开。
回去的路上,程束送戴起深,两人坐在后排。
戴起深:“我之前在港城有家网络公司,我准备转过来。”
程束:“做什么?”
戴起深看了他一眼:“和你一起做游戏。”
“真这么打算。”
戴起深笑笑:“假的,准备做安保系统,戴氏旗下很多酒店安保系统都有问题。”
戴氏做酒店,旗下酒店、度假村数不胜数,他准备从这里手。
戴起深回到香门第已经是晚上一点过,几年没喝酒,酒量都下降了。厨房暖灯开着边上放着柠檬水。
他知道是金珠给自己准备的。酸甜的柠檬水一口喝下,冲淡了嘴里的酒气。
厕所洗过一身酒气,人也彻底清醒了。
戴起深站在窗前虽然已是深夜但窗外依旧灯光闪烁,感觉仍能听见城市的白噪音。转身推开玻璃门冷风瞬间灌入屋内。
阳台上风很大,吹起他的衣袖。从阳台花园这边看过去能看见城市的另一面,那边耸立着几座高楼,戴氏大楼就屹立在其中。
此刻遒劲苍穹的戴氏两字在黑暗的楼顶显得格外明亮。戴起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它。
微微转移目光,视线中戴起深新买的几条裤衩在寒风中摇摆。
......
隔天两人起床,但显然戴起深没有睡好。
昨晚周围很安静,没有打鼾磨牙的声音,被窝也很松软温和,不是硬板床,但他就是没有睡好,总是迷迷糊糊的,是梦是醒。
吃过早饭,金珠开车两人就去了虞陵,再路上买了香烛菊花。虞陵是有几座山的墓地,远远就看见石雕大门巍峨矗立,上面雄厚的两个大字‘虞陵’。
车辆开过石门,慢慢往山里开,到处两旁是笔直的长青树,坚韧挺拔,山间盘山公路湿润,道路两边还有残雪,和零零散散没来得及打扫的冥币。
越往上走,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渐渐多了前来,有人拿着剪刀修剪树木。
他们也喜欢把树木修剪的板板正正。金珠不喜欢那样,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喜欢看那些肆意生长的树,那才是树该有的样子张扬活力,展现了大自然的魅力。
陵院安静肃穆。
两人下车步行,虞院没有那种一排排像小房子一样的墓地,基本上都是要走很远才能看见一个磅礴的墓地。
走了有半个小时,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缓慢步行。一路上戴起深的手机都响个不停,后来直接关机。
拐过一处灌木丛:“到了。”金珠给戴起深指。
墓两边有两排塔松,郁郁葱葱。还有两个高大的石狮子,呲着牙嘴里含着石球。
金珠把花束放在旁边,点上蜡烛纸钱插上:“爸,我和起深来看你了。”
戴起深低头鞠躬:“爸,我来看看你。”
戴起深对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他给了戴起深衣食无忧的生活,一出生就要什么有什么,老年得子捧在手里长大。
但父亲对他也是严厉的,从小到大不停歇的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他好像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尽可能快的把他半生经验教训统统传授给戴起深,也不管戴起深是否开心快乐。
戴起深记得那时候小小的自己剑术练的不好,父亲会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看着他让他一遍遍不停的练,声色俱厉,情绪激动时还会不停的咳嗽。
课后,他哭丧着回家,以为可以依偎在母亲怀里寻找安慰,看见却是母亲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小小身躯的她吓得哇哇大哭这跑去找父亲,送母亲去医院。
可母亲醒来却责怪他为什么要找人救她,为什么不让她去死。为什么要和他父亲一样不肯放过她。
他瘦削的肩膀被母亲握在手里来回摇晃,看着母亲狰狞惨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眼中的红血丝好像要从眼球中趴出来。
他吓得浑身僵硬,不敢说话不敢哭。
戴起深静默不语的站在墓前:“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待会。”
“好。”金珠声音轻轻柔柔,离开。
戴起深抬头看天低头看地,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对他父亲现在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第7章 吃软饭
早上,窗帘外面飘飘洒洒雨夹雪,这种天气最冷了,金珠虽然在温暖的室内但还是忍不住打个哆嗦。
想起今天要去公司一趟,金珠又去被窝里磨蹭一会,才起床洗漱。
出来时,戴起深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他还在有这个习惯,要看早间新闻。
“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金珠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问。
衣服跟随金珠的动作往上,露出一截白白的腰肢。
戴起深移开视线:“之前都是六点起床都习惯了。”说完指了指餐桌上的东西:“我买了早餐。”
金珠没想到他会早起买早餐有些差异:”你......“。戴起深回头看她。
他可不是那种会早期买早餐的。
“谢谢。”最后金珠在他的注视下还是什么也没说。
倒是戴起深主动开口:“很意外。”
金珠点头。她印象中戴起深是骄傲的,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哪里会为这些琐事跑前跑后。
桌上有豆浆,油条,面包,牛奶之类的种类繁多:“这么多,你吃了吗?”
“吃了。”
金珠把包子豆浆吃了,牛奶面包可以放到明天吃。
“你有钱吗?”金珠突然问。不知道他之前给自己安排后路没有,毕竟他以前名下的房产钱要么被公司收回,要么被警察查收了。
戴起深也是一震,这是看自己买早饭的行为太反差,在试探自己有没有钱。平静开口。:“没有,你需要钱。”
“我还行。”金珠说着含着嘴里的包子去卧室。
翻箱倒柜一阵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戴起深:“给,这里面有五百万,你看自己要做什么。”这些都是这几年金珠自己存的私房钱:“密码110260”
戴起深出事后,金珠和他的共同财产都被没有了。
要说金珠嫁给戴起深那一年多生活水准直接质的飞跃。早饭从五元钱一下升级成五百元一顿的鱼子酱面包,还可以吃一块扔一块。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心,早上起来有人端上早饭,出门去队里有司机接送。两人也从不吵架脸红,有商有量,客客气气的。
高定的新款包包鞋子不管你穿不穿都给你准备着。穿出去看不出牌子但能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体操服也是一件接着一件换新的。
还赞助金珠的艺术体操比赛,这些都很大程度满足了金珠的虚荣心。当然金珠也很争气的拿回金牌。
尽管那些东西对当时的戴起深来说只能一句话,让助理去做就好。但金珠还是想着他的好。
看在他以前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份上,是时候帮一把就帮一把。
毕竟两人还有一张结婚证。
戴起深有些不知所措的接过,从来都是他给女人钱,什么时候要过女人钱。
这是吃软饭嘛。
回头,那女人又坐在餐桌开始吃包子。
真能吃。
金珠吃过早饭,化好妆,一副精明干练的都市女白领模样:“我去上班了。”叮叮咚咚踩着高跟鞋上班去了。
第8章 夸夸怪
金珠公司在南新路上。不远处就是苏里江码头,火车站南站。附近一带都是好几家中药公司。
到了办公大楼,上电梯到六楼。
出电梯就见‘沐州九江中草药有限公司’几个大字。
公司是金珠,金长松,陈明江三人合伙开办的,其中金长松挑大梁也是大股东,其次金珠,然后是陈明江。金珠负责公司内部管理,处理各种各样的琐事。偶尔也要和金长松一起出去跑业务。
快中午十一点时,有人敲门。
金珠朗声:“进。”
门推开进来一个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高大挺阔的身材,高鼻星目,眉毛很黑很浓,头发也是乌黑发质偏硬,一看就男人味十足。
金长松进来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捏了捏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