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会自己调理。”汪广洋不屑的接话。
“你医术不是没我好嘛。”
汪广洋轻哼一声：“那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我现在也是省医院退休的老教授。”
当年爷爷家道中落后选择当兵，而汪广洋兜兜转转去了港城，在港城继续学医，再次荣归故里，已经是教授级别的人物。
现如今定居沐州，在医疗界也是泰斗级人物，桃李满天下一个个也都是举足轻重。
金珠有空也会去看望。
挂了电话爷爷对金珠说：“你回沐州，去看望一下你汪爷爷。”，“老了，听声音身子骨不如以前了。”
金珠拉着爷爷的手说：“那你和我一起去吧，你都好久没去过沐州了。”
戴起深听到汪广洋的名字开始就不动神色低头沉思，闻言：“是啊，爷爷和爸妈一起去吧，也让我和金珠一起给你老尽尽孝。”
“我也要去。”金紫金在一旁出声生怕漏了他：“我听我同学说医院可以查以后可以长好高，我想去看看。”
金紫金对自己身高这个坎就过不去了。
贾如香皱眉：“没短你吃短你喝，肯定矮不了，花什么冤枉钱。”她就是这样把钱看得很重，不愿多花一分冤枉钱。
“没事的妈，检查一下也好。”金珠含笑答应。
第26章 去医院
金紫金见姐姐笑嘻嘻的给金珠夹菜：“我以后要长得像姐夫一样高。”
一米八七的戴起深看了眼矮矮胖胖的金紫金心想怕是有点困难但嘴上却说：“好，回沐州我帮你联系骨科医生。”
金家爷爷是外地人，退伍后来阴差阳错来到九州，后来捡了金刘水，所以过年过节来走动的亲戚也少。
晚上一家人吃着饭看春晚，外面还有烟花爆竹声。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在农村没人管，家家户户也有放爆竹的习惯。
有人急急忙忙从门外进来，一个五六十岁上下的女人怀里抱着流血男孩，男孩半边衣袖被染红。
女人大声吼叫：“大夫，大夫。”
爷爷放下筷子出门：“怎么了？”
“我孩子手被炸伤了。”说着扯开衣袖给爷爷看。
男孩在母亲怀中本昏昏欲睡，被两人的动作惊醒皱眉轻声抽泣。
男孩的手被炸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一大片，还咕咕往外冒着鲜血。
爷爷带上老花镜从后院药房取出药粉倒在男孩手上：“这要去医院看看，这么大的伤口。”
“一定要去医院吗，你不能看。”女人问爷爷。
爷爷看了她一眼：“可以，但孩子要遭罪。”，“医院可以打麻药，无菌条件好。”
“可这么晚了，怎么去县里。”女人看向院里两辆车，其中一辆一看就价值不菲，在黑漆漆的夜里像是趴俯的黑豹。
贾如香出来看见人轻哼一声：“你家不是有车吗。”以前还总在她面前炫耀。
“我家就一辆面包车，根本跑不快还颠，孩子多遭罪啊。”
“金珠，你送他们去一趟县里医院。”爷爷开口说话。
金刘水不放心金珠一个人：“我也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如香拉了拉胳膊转头对戴起深说：“小深，你陪珠珠一起去。”
戴起深刚也看见了贾如香的小动作应声：“好。”
金珠转身去拿车钥匙，贾如香凑近：“送去医院就好，早去早回，陈美英的事不要多管闲事。”
金珠笑笑：“好。”
“我来开。”戴起深说。
金珠拉开驾驶座门：“还是我来吧，山里路不好走，又是晚上，你不熟悉路况。”
四人上车。
金珠开车，戴起深副驾，陈美英抱着男孩坐在后排。
陈美英：“金珠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眼泪跟着留下来。
金珠看了眼后视镜：“没事的，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你说你表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有事的，放宽心。”金珠安慰。
陈美英擦了擦眼泪看向副驾冷漠帅气的戴起深：“这是你老公。”
金珠轻声：“嗯。”
“你嫁的好，不像你表妹，挑来挑去找个了送外卖的。”
“三天两头哭过得不好。”
“你大伯也是，一天只知道喝酒打牌。”
“我的命苦啊。”
“还是你妈幸福，嫁进你们家吃喝不愁，你现在也出息了。”
金珠并不想听她说家长里短开口：“陈姨，我还要开车，就不和你聊天。”
第27章 积德行善
陈美英听出金珠话里的意思：“哦，好。”后面半截路陈美英没在和金珠说什么，轻声安抚怀中的男孩，低声抽泣：“没事的，不疼，表姐在，表姐送你去医院。”
车子驶入医院。
金珠开门对后座的陈美英说：“陈姨，你先带孩子去急诊，我去停车。”
陈美英有些迟疑：“你一会要来哦。”
金珠点点头。
金珠拐过几个弯，把车开出医院。
戴起深见她离开问：“不去医院。”
“等会去，先吃个宵夜。”，“你晚上吃饱没。”
戴起深没回，转头问：“她是你们家亲戚。”
“是，也不是。”金珠皱眉想了想回：“我爸是他们家老二，但出生没多久就被遗弃在山里，是我爷爷上山采药捡回来的。”
“这几年，我们家条件好了，才开始走动。”金珠无奈：“但我爷爷和妈一直对他们家有意见。”
戴起深又问：“爷爷，不是中医，没收入？”
金珠摇摇头：“爷爷说，以前打仗死在他手里的人太多了，有罪，所以给人看病不收钱，要积德行善。”
金珠隐隐知道自己应该也是爷爷积德行善带回来的。
车子停在一个中学旁边，旁边一家馄饨店来来往往都是人。
金珠过去刚好有人吃完离开。两人顺势坐下。
“老板，两碗馄饨。”金珠用纸巾擦着桌子：“他们家招牌馄饨很好吃你可以尝尝。还要点什么。”
戴起深看了看墙上巨大的有些发黄的菜单：“不用了。”
“好嘞。”老板在后厨应声。
等馄饨端上来老板这才看见金珠惊讶：“是你啊。”
金珠一脸茫然，她初中就在旁边中学读书，是很喜欢来这吃馄饨，和老板也是点头之交。没有熟到老板这么多年还认识她的地步。
老板见金珠茫然说：“我看过你比赛，我女儿还是你粉丝。也练艺术体操。还是她告诉我你是旁边学校出来的。”。
“你们学校还有你的展报。”说着老板指了指学校门口类似公示牌一样的展架。
戴起深转过头校门口的展架在黑暗中黑漆漆一片只能看见轮廓。
金珠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在旁边学校读初中。”
他们学校和两条街外的一中暗搓搓的竞争。为了争取更优质的生源，在门口展示优秀毕业生。
没想到她现在也是优秀毕业生，金珠眼中闪过懊恼遗憾。
“老板，新年都不休息。”金珠接过馄饨和老板闲聊。
“孩子进国家队，请了老师训练，还要出国比赛上万的花费。”
金珠知道这些消费，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要是没天赋就要花钱请私教老师，花钱砸看能不能展露头角。好在金珠在这方面从小时候的平衡不好到后来被老师认定是有天赋的孩子。
有人叫老板，老板应了一声，转头对金珠说：“慢吃。”风风火火又去忙碌。
戴起深吃了一口馄饨还不错，看向金珠主动开口问：“你怎么开始练艺术体操的。”
金珠搅动碗里混沌陷入沉思：“小时候发育慢，三岁了还不会走路，医院也检查过，爷爷也给我看过都说没问题，就是不会走路。”
“后来，爷爷看电视说双杠，平衡木可以调节大脑，加强身体平衡。就用木头按照电视上的样子搭了高低杠，平衡木。都被我妈用来晒衣服。”
“后来爷爷看有效果就送我去省里找专门的学校练，开始上当受骗找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学校，后来上当吃亏多了，才摸索到门路，还是托汪爷爷送我去学了体操。”
“就这样一路坚持下来。”
第28章 谁家没个奇葩亲戚
等两人再回到医院就听见陈美英在急诊室大吵大叫。
“怎么要打怎么多针。”
“你们怎么收费的。”
“叫你们医生过来。”
急诊室就算晚上人也不少，已经围了七八个人。
金珠皱眉走过去轻声询问：“怎么了。”
陈美英像是看见救星拉着金珠的手：“珠珠，你看看医院开得这单子，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珠看了一眼，上面有消炎针，破伤风针，还有一些吃得或者搽的药。
都没问题，一看费用，一千八，瞬间了然。
金珠把手不动声色的从陈美英手里抽出：“这上面是一些常用药，没问题的。”
“什么没问题，什么药要一千八。”
“还有两天住院费。”一个急诊小护士道。
陈美英瞪了小护士一眼：“医生不是说不是大问题，为什么要住院，你们就是想要坑钱。”
小护士回瞪陈美英：“医生说的是，最好住院观察两晚。你要是不想住院观察就算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陈美英更是吹胡子瞪眼的。
小护士：“你要是不想住院就抱着孩子回去。”
陈美英也不乐意：“要是孩子回去出事了怎么办。”
“那就听医生的观察观察。”金珠说。
“可他们这费用太贵了。”
金珠有些烦躁但也不好多说什么，陈美英什么人，雁过拔毛，推责任诿过的好手。要是自己多嘴指不定到时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戴起深面不改色的说：“把单子给我吧，我来付。”
陈美英顿时喜笑颜开：“这怎么好意思，那就谢谢侄女婿。”
金珠有些诧异，戴起深不像多管闲事的人。但又怎么可能让戴起深付款拿过单子：“我来吧。”
两人去付款，金珠突然有种丢脸的感觉：“不好意思，刚刚让你看笑话了。”
戴起深依旧一脸的臭屁样：“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个奇葩亲戚。”，“就我们家的亲戚还不够你看笑话的。”
戴起深本意是想安慰金珠不用在意，但从他口中出说就像是在说，我家笑话你看那么多，我就不能看看你家笑话。
金珠尴尬的摸摸鼻头。
付了钱过来陈美英也不闹了，坐在医院安排的病房里。
见金珠过来：“还是珠珠现在有出息了，不像我们家那俩姑娘，打电话说弟弟生病了也不说帮衬一把。”
金珠淡笑不语，陈美英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上面两个姑娘一个结婚多年还想着给儿子垫脚，一个比金珠小一点，争气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但也是天天生活在陈美英的阴影里。
金珠：“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美英笑着：“好好好，时候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事，有什么事给你们打电话。”
金珠苦笑无语这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千万不要给她打电话：“我手机坏了，你到时候联系我妈也是一样。”
陈美英知道贾如香不好惹，仗着金珠是小姑娘要面，但贾如香就是个农村泼妇段位不低，转头对戴起深：“那侄女婿电话多少，我回头请那么去家里。”
“不用。”戴起深声音冷漠。
第29章 大姐大
两人开车回家已经半夜十二点，春晚刚播完。
家里人都还没睡，坐在一起看电视。
贾如香：“回来了，饿了么，我去弄些吃的。”
金珠拉住贾如香：“不用了妈，我们不饿，你们快上楼睡觉。”
“好，好。”贾如香嘴上说着好，却转身去了厨房：“我给你们烧点水，洗个热水脚好睡觉。”
“不用，我们等会洗澡。”
“那我给你们煮个鸡蛋，大过年的去医院冲冲晦气。”金珠没能劝住贾如香就任由她忙碌。
“爸，爷爷上楼睡觉吧。”金珠让两人上去睡觉，转头扯过金紫金平板：“你也上去睡觉。”
“我知道了姐。”嘴上说着，手却想去拿平板。
金珠不给严肃口吻：“上去睡觉，明天玩，要不然小心长不高。”
长不高一下戳着金紫金软肋，收了手看了眼身边一米八七拿着手机看的戴起深。
等我长高的就可以玩。
人都上去睡觉，金珠走去厨房：“别忙了妈。你也上去睡吧，我自己来。”
贾如香看没人：“陈美英儿子咋样了。”
金珠如实回答：“应该问题不大，住院两天观察观察。”
“给了多少钱。”贾如香不咸不淡的问，像是注定了。
金珠挽着贾如香的手撒娇：“没多少，才八百。”金珠脸不红心不跳直接抹了前面零头，怕贾如香知道一千八后上火。
贾如香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刚你爸在我不好问，他那个性子又软，又纠结的性格，知道了指不定今晚不要睡了。”
金珠知道金刘水脾气好，性格软，又爱多想，担忧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侄儿出事，又担忧自己女儿受委屈。
戴起深在外面听着里面俩母女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手机响起，有人给他发新年快乐，一个海外陌生号码。
他知道是谁，回复‘新年快乐’但手指在发送上面迟迟按不下去。
犹豫纠结，直到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端到面前金珠：“吃点。”
戴起深手指一动，点了发送。但他自己却不知，收起手机接过碗。
两人在坐在一起吃荷包蛋，贾如香从厨房出来：“吃完，把碗放在厨房，我明天再洗，你们等会早点上去睡。”
金珠：“知道了妈，你快去睡。”
戴起深：“辛苦妈了。”
吃过，金珠收拾碗筷：“你先上去洗澡吧，我去收拾厨房。”
等金珠洗好澡出来，戴起深站在书架旁翻看金珠的笔记本。
“怎么了。”金珠问。
戴起深心里一镇有种偷窥别人隐私别抓包的感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它掉下来了。”
金珠偏头一看是自己小时候抄的医书不以为然：“哦。”
戴起深有些兴趣：“你还会毛笔字。”
“小时候要是惹祸了，爷爷就要让我抄医术，还要用毛笔抄写。”，“说这样可以让我静心，反思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