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想吐。
她颓废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手要伸出去一会就能冻的难受。
脱节的老城区，也不知道究竟有谁能受的了，最起码她这几年在好的地方住惯了，心理上是粗糙，身体却变得娇气几分。
“白燃。”乔余敲门。
白燃闭上眼，她累得很，谁也不想理会，装作睡了。
下一秒，乔余提醒她：“我们要去上班了。”
白燃这才睁开眼，她爬起来走到门口拿过十五块钱小摊子买的围巾裹上，钥匙和手机揣在兜里。
出去的时候，乔余穿的也很多。
走到潮声的路上，很沉默，就连看见路过的人也是急匆匆的擦肩而过。
到了酒吧以后，各自去换衣服，白燃进到更衣间的时候还有几个女人在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衣服也不是裤子，而是颜色鲜艳的裙子。
瞧着她进来，上下打量，几个人交换了眼神。
白燃无视，挑选自己尺码的衣服，刚脱掉外套的时候，几个人围在她跟前。
“你是新来的？”短头发女人画着浓厚的妆容，粉底得涂了四五遍。
“嗯。”白燃回答她，然后换自己得衣服。
这些人自讨没趣了，也就离开。
走之前，那个短头发又折回来看她，白燃刚把裤子扣好。
“你看起来挺嫩，敏姐给你报价多少钱？”
“没有报价。”白燃将橱门关上，敏锐的眼神直视她的目光。
出去以后，乔余站在一排服务生里面非常显眼，那种独特的气质确实让人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两个人悄悄对换目光。
隐秘发芽的种子会被所有新鲜的露水变得茁壮成长。
白燃听着敏姐说话的声音，她思绪放空，忍不住在想，林蔓究竟爱国盛仝没有。
只是志同道合？
她有些不相信。
“白华，你出来。”敏姐突然喊了一句。
白燃在这里的名字就叫白华，她抬起头，在所有人注视下跟着敏姐走出去，到了隔壁的小房间。
“今天有贵客来，男客人，场子里拿得出手的人不多，你算是最好的，换了衣服，一会跟着我去包间。”
这里布局一眼就能看穿，白燃都不知道能有包间，怪不得外面看着房子不小，里面进来却有些逼仄。
衣服不露，只是在这个季节还是有些反人类。
长袖连衣裙，布料丝滑，做工精细，不是便宜货，而且穿上身的时候，她觉得太像量身定做。
敏姐带着她去后面，将酒核对数量。
一边告诉她“你跟着我进去的时候，就说你是场子的领班，接我的职务，谁对你动手动脚都能还回去，但是，有些人一看就惹不起，灵光点。”
白燃点头。
十一点，白燃在后台听见了一些动静，头还没等伸出去想看一眼的时候，敏姐走进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让她进去。
白燃温顺的像是个小白兔，路过走廊的时候乔余正好过来，手里抱着酒。
平常关闭通往后门的长廊，此刻放开，包间入口就在这。
都不用开门，那种油腻的笑声就能传到外面，还夹着女人的几声娇柔。
“哎呦，各位好久没来了，这房间空的人心慌，今晚老板说了请客，免费哈，有什么缺的尽管和我说。”
白燃站在敏姐的后面，头发扎起来，没怎么化妆，即便灯光昏暗，但也招架不住眼尖的人看见她。
一个男人还没喝酒呢，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看起来就是个色鬼，眼神往她跟前嫖。
“这姑娘谁？新来的？长得真可人。”
一说话，其他人都应声。
“什么姑娘，这是场子里新来的领班，接我职。”
“漂亮吧。”敏姐推着她出去，然后顺势说：“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她还不是顶好，诸位常来亏不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白燃出去的时候，头都被这些人污浊的晕乎乎。
敏姐刚想和她说话的时候接到了电话，没两秒钟，语气就变了。
“我这就带着她过去。”
白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敏姐将人带出来，走的后门，后面的巷子摆着一些啤酒箱，看起来杂乱无章。
“老板找你，前面。”
白燃脚步还没挪动就听见皮鞋的声音。
路灯坏了，但她从轮廓里看得出来是谁。
原来这潮声是棠云生的场子。
第84章 危险
一环扣一环，棠云生借给沧澜，算是入股电影的一种，提供场地，而棠靖来这里寻男人也是因为棠云生，所以不会败露。
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挣钱的地，竟然会是他开的。
白燃真的没猜到。
“你早就知道我来这。”她问。
自从上次以后，棠云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天之骄子，怎么甘做女人的裙下臣。
只有他掌控别人的时候，怎么容许别人掌控他呢。
“也不算早就知道，碰巧而已，今天晚上是郭敏不懂分寸，你只需要按照沧澜的意思简单了解这里的情况就罢了，其他事情不必在意。”他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哄小孩子。
如果手里再那颗糖就更好了。
白燃垂着眼帘，穿堂风吹在她的裙摆上，冻的小腿打颤，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颤抖，只是鼻尖红的有些难受，忍不住的想掉眼泪。
棠云生见她不动弹，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算是给了点温度。
“这里很冷，进去吧。”他推了她的手臂。
结果白燃冻的发麻，脚一软差点摔在那，棠云生手臂搂在她的胸前，两个人靠得很近。
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在鼻尖来回流窜。
“你常用的味道很独特，怎么调也只能达到一半。”他幽幽说道，埋怨她的不近人情。
“棠总，那只是小时候的茉莉花香肥皂而已，切碎了融合在洗发水里，所以很难找到。”
她站起来，肩上的披风往下滑落，从他的手下剥离。
打开后门的时候，暖热结合，白燃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连忙将门关上。
乔余迎过来，他的脸色很差：“听说敏姐让你去了包间，没事吧。”
“没事。”她解释，屋子里很暖和，大概是在外面站的有些久，周围还是冷气。
乔余想脱衣服，可身上穿的也只是衬衫和马甲，将人推到了更衣间，就站在门口。
有人过来找他，等白燃出来的时候，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她搓着双手，碰见一个服务生过来，眼睛通红，她抽泣着：“白华，你去帮我提酒好吗，就放在C区就行。”
“行。”
白燃没多想，因为这姑娘平常对她还可以。
等过去的时候，C区没人，她没在意，将酒放下以后就走了，等回到后台，平常应该点酒的人不在那，她蹲下来，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呜。”
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的鼻子，喊不出声，身子软下来。
来人将他扛了出去。
乔余是大概在半个小时以后发现不对劲的，因为找遍了很多地方，甚至打了电话还是没有找到白燃。
他第一时间通知敏姐。
“我会让人查监控。”
敏姐确实看了监控，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白燃，但是因为有些地方没有监控，人就消失了。
她不确信这事严重性，但还是试探性的给棠云声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明。
棠云生本来刚开车离开，见状直接驱车返回，他走进酒吧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敏姐见着老板来了，狗腿子一般的冲上去：“如果离开了酒吧应该是从南门走的，那里来的客户都很注重隐私也不敢有监控。”
“别说废话，人呢？”
“我查了附近停车处的监控，现在车已经开走了，棠总，这事实在是不好办，没准明早人就会送回来。”
棠云生冷笑一声，他外头看郭敏：“你现在是觉得命很长是吗？一整夜是什么概念。”
“如果半个小时我没找到人，从明天开始，你就重操旧业。”
郭敏顿时说不出话来。
棠云生的车子被他开的像是要飞起来。
“棠总，车子往西南鹊华走了，那附近有一家高级俱乐部，目的地应该就是那。”
“但，那是许家经营的私人营业所，我们没有vic不太好进去找人。”
“联系傅如深，不管他在哪都必须让他过来一趟。”
白燃晕乎乎，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灰色房间，身下躺着红色的床单，还有玫瑰花放在她的身上。
裙子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她想起身的时候，软弱无力。
正当要再试一次，门突然打开了，传来说话声音。
“许先生，我送你的礼物，你一定喜欢。”
许清和一进来就见到床上躺了一个女人，他没仔细看，只是温和的拒绝：“你知道，我不碰这些，何必搞这一套，出了事谁也担不起。”
“许先生，且慢，这个女人绝对是你喜欢的类型。”
许清和不为所动，他正要走，男人拦住他，急得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许先生，帮帮我吧，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要什么我都给您弄来。”
“我一向不插手家里的生意，这事我做不得主。”
“先生，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
服务生跟在后面喊，棠云生大步迈进了二楼，他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认出其中一个是许清和，另一个就是带走白燃的人。
“这，棠总？”男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有些惊讶。
许清和抬手让保安下去。
“什么风吹的棠总也来我这，小地方而已，不值得棠总这么强闯。”
“人呢？”棠云生拎起男人的衣领，许清和像是看热闹，他后退一步。
“什么人？”男人一脸茫然。
砰咚，男人被棠云生拽在了地上。
棠云生走到房间里，他捞起在床上的白燃，将人抱在话里，路过许清和的时候，许清和才认出是谁。
顿时产生了一种懊恼，如果刚才看一眼，可能现在人就在手里了。
不过，明面上得罪棠云生没什么好处，他低头看了一眼在地上发懵的男人，笑道：“求我没用，棠云生的手段你知道，看来你找的女人是个硬角色。”
棠云生将人抱出来，放在后座，一脚油门轰的一声开了出去。
回到熟悉的公寓，私人医生已经到了，打了药，但是白燃还是有些昏沉沉的。
她身上都没了力气。
“只是一点迷药，估计下手的人没轻重，这剂量足够对付两个男人了。”
她之前残留的药物如果还有残留可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小心点，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傅如深赶过来的时候，棠云生将白燃放在浴室，她整个人都开始燥热，浑身通红。
第85章 孤单
“白燃。”
“白燃。”
白燃听到有人喊她，冷水激在身上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手扑腾的往上挣扎，她好害怕。
在恐惧的边缘徘徊，她只能抓住面前人的衣服，可身上还是好冷，她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
“星云，星云。”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眼泪还是其他，她迷糊之间仿佛看见了星云。
棠云生没注意到她含糊词语之间喊得什么，只是知道她身体的温度有些不正常。
“已经打过针了，怎么还会这样。”他慌了神，想出去给医生打电话的时候，却被人拉住。
“救救我。”她哭喊着抓住自己眼前的救命稻草。
棠云生将人捞出来，浑身都是水的白燃，身材一览无余，换做平常算是情趣，现在是惊吓。
他连忙将私人医生又叫了回来，镇定剂打上，等十几分钟挂上药水以后白燃才好点。
“改天去做个药检，或许是迷药成分不太对。”谷叶觉得白燃的状态不太好。
看起来比起上次又瘦了。
她于心不忍的劝：“你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奇怪癖好就去治一治，小姑娘才多大，看把她折腾成什么样子。”
“你说的什么话！”棠云生坐在床边，头也没回，没把谷叶的调侃当回事。
谷叶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转头看两个人。
怎么看，棠云生都不像是养情人，更像是照顾媳妇。
“对了。”谷叶走过来。
她调慢了点滴，怕白燃受不住，她弯腰，手刚要碰到她的胸口处被棠云生拉住手臂。
“做什么？”这语气仿佛是有人抢他的东西。
“我是个女的，你太受惊了吧，我只是给你看看我刚才发现的一个事情。”
棠云生放开她。
谷叶将衣服的领口稍微的打开一点，不怎么明显的红印。
“这应该是她抓的，经常性的噩梦或者癔症，我看她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去看一看。”
谷叶提示他。
“知道了。”棠云生没起身，让她把门带上就抓紧走。
后半夜，白燃醒的时候，点滴还剩下一点，棠云生没睡觉，他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看资料。
她的手刚动一下的时候，布料摩擦声就让棠云生发现。
走过来，将针拔下，又熟练的拿棉签按住，坐在床边替她盖好被子。
“休息会，你刚挂完针。”他放低声音。
屋子里很暗，白燃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等第二天早上，她起身的时候衣服换了以前会穿的浅色睡衣，布料舒服，当然价格也舒服。
她掀开被子下床，房间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变化，又熟悉又陌生，走出去，客厅里是空的。
人不在这。
餐桌上备了一桌子的餐，备忘录贴在冰箱上。
她撕下来。
“吃点清淡，都点了，热一热。”
字龙飞凤舞，棠云生的笔记。
之前她没少看书房里的东西，很多专业书上都有他的字迹，出身好的人样样都好。
样貌不好，只要稍作装扮就能达到及格线以往，学历不好能有钱进高等学府，很多人都是从小就各种学习，那种真的学习不好也会有其他出路。
他们不担心自己的未来。
白燃没吃，她将便利贴扔在垃圾桶里，找到衣帽间，打开以后，都是之前的衣服，但是标签没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