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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生许诺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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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清了清嗓子, “老五也成亲许久，怎么不见清妤肚子有动静，你们夫妻二人也该合计合计。”
这话解救了被齐昀咄咄逼人的太子妃。
“是啊五皇弟, 小皇孙也应该有个弟弟”，太子妃摸着平坦小腹, 语气带着傲然。
皇后轻飘飘将刚才的不愉快揭过去, 被齐昀吓住的恭王妃蠢蠢欲动起来。
“五王妃身量高挑，揣着肚子容易打晃, 不好生育”, 恭王妃像是献宝般对齐昀说道：“星宛就不同了, 好生好养的。”
“按皇婶说, 王府不能只有一个女人，长久待着也烦腻”，恭王妃吐沫星子飞溅，“外头那些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纳进王府的就要好好挑选。”
季清妤长这么大, 头次听说长得高生孩子难的言论, 都被气笑了。
齐昀转头冲着恭王妃, 倒是忘了刚才声势宏大的人还有她。
“生不生孩子是一回事, 主要是本王喜欢身量高挑的，最起码能看见脸”, 阴阳怪气的话从齐昀口中说出。
直接叫恭王妃黑了脸。
齐昀恍若才想起，“八皇婶口里的星宛是谁？本王怎么感觉从未见过这人。”
恭王妃气得说不出话。
跟着齐昀后面的画屏, 低头憋笑, 没有声音, 却被怒火中烧的恭王妃扫到了。
“五王妃，生子这事也是要天时人和”, 恭王妃撇着画屏意有所指道：“但是管教下人，就是看尽不尽心了。”
画屏对上恭王妃如刀般凌厉的目光，僵直了身子“扑通”跪了下去，“求恭王妃恕罪。”
季清妤动动身子挡住了跪着的画屏，对着恭王妃歉意道：“清妤多谢八皇婶教导，星宛妹妹容姿出众才情也好，若是她能到王府帮帮清妤也是好事。”
她的话遂了恭王妃的意，恭王妃的脸色肉眼可见好转，“做长辈的总不会害你们，清妤知道就好。”
“但是八皇婶也听王爷说了”，季清妤为难道：“王爷身量高，总不能叫王爷迁就别人，清妤还是要为王爷着想。”
恭王妃被季清妤软刀子拒绝，脸上挂不住面子。
齐昀是名正言顺的燕齐五王爷，可她季清妤乡野出身只不过是沾光的鸡犬而已，在她面前拿什么乔？
恭王妃向季清妤走了几步，利落抬脚将跪着的画屏踹倒，“清妤说的对，哪有尊贵的人迁就低贱人的道理，这个小丫鬟八皇婶替你教训过了，以后看好她别叫她再做出什么失礼之举。”
季清妤抬眸盯着眼前喋喋不休的恭王妃，捏着帕子手背上的青筋炸起，感觉自己的裙裾被拽动，偏头去看。
画屏爬起跪好，轻轻冲季清妤摇头。
季清妤扶起画屏，喘息平复后扬起笑温声道：“清妤知道了。”
皇后见差不多了，出来说和，“一个丫鬟，也值得这么大动干戈，越活越回去了。”
皇后眼神扫过画屏的脸，停顿几瞬又恢复正常。
“清妤，你身边的小丫鬟叫什么名字？”皇后心如擂鼓，太像了，甚至比笙儿都像。
季清妤不知皇后为何有此一问，还未想好如何回答，皇上带着太子也赶来了。
季清妤不由得松了口气，跟着众人行礼。
皇上走进来，让众人免礼，“将小皇孙抱来，让朕看看。”
皇后在生太子的时候也没见皇上如此高兴，这个皇孙是生对了，看着太子妃的神情都带着赞赏。
太子妃只是柔柔笑着，更加让皇后满意。
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小皇孙，抱给皇上看，“皇上你看，小皇孙的眉眼有几分肖似皇上呢。”
皇上逗弄小皇孙软乎乎的脸蛋，“确实很像，像太子多些。”
太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也充满了柔情，“还是像父皇多些。”
皇后笑着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互相谦让，“那是太子长得像皇上，所以小皇孙跟皇上太子都像。”
皇上捋着胡子乐道：“皇后说得是。”
“他长得还没儿臣巴掌大，哪里能看出跟谁长得像？”破坏氛围不中听的话从齐昀嘴里说出来。
皇上没觉得有什么，齐昀自小就是这么个性子，也是习以为常。
“等你有了孩子，你就能看出来了”，皇上不在意道。
皇上将小皇孙抱到怀中让齐昀看，“老五，你再仔细看看。”
齐昀盯着闭眼睡觉的小东西好一会儿，还是摇头，“儿臣还是觉得他长得不像父皇和太子。”
皇上笑骂：“清妤以后给老五生个孩子，看他说像不像。”
太子心里带着气，任谁说自己儿子不像自己都会生气，语气莫名，“老五也该看看眼睛了。”
季清妤出来圆场，“王爷看不出，清妤看着小皇孙是龙凤之姿，以后定大有作为。”
太子面色缓和些许。
皇上踹了齐昀一脚，“有这样好的王妃，你天天往外跑也不归家，难怪到现在也没给朕生个出来。”
“朕跟你说，明年开春朕就要听到好消息，否则朕就把你往边疆一扔，生得朕看见心烦”，皇上是玩笑话，季清妤却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皇上这是提点齐昀后嗣之事，也是在提点自己该给齐昀房里纳人了。
齐昀揽过季清妤，手有力放在她的肩膀像是让她安心，“父皇，儿臣跟清妤肯定不负父皇所托。”
皇上点点头，未曾再说什么。
“时辰差不多了，皇后安排人赴宴吧”，皇上时间点把握得很好，寒暄一会儿直接赴宴，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季清妤跟着齐昀在后面慢慢走着，齐昀还揽着季清妤的肩膀，刚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倒是有些尴尬。
她动动身子，齐昀知情知趣松了手。
“刚才只是权宜之计”，齐昀冷着脸解释。
他想跟季清妤和好，可那天季清妤说得话太伤人了，齐昀打定主意冷她几天。
画屏急匆匆赶来的时候，他担忧季清妤受欺负想都没想就赶来了。
季清妤却丝毫没有向他示好的意思，齐昀这样想去，下颌绷得更紧。
“王爷”，季清妤打了许久腹稿才说。
齐昀装作不在意还是竖起了耳朵，“什么？”
季清妤蠕动唇瓣，“下次王爷不要为臣妾出头了，都是女子吵嘴，王爷贸然为臣妾出头不好。”
女子吵架，让齐昀一个大男人帮忙算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最好说三道四，私下还不知道会怎么说齐昀。
季清妤不想因为自己让齐昀再收到什么风言风语。
话到了齐昀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王妃的意思是，本王帮你是冒失，是本王多管闲事自作多情了？”齐昀不敢置信道。
他那么担心季清妤，为她出头。不说她欢天喜地给自己道谢，竟然还反过头来指责自己。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季清妤的解释很无力。
“那你是什么意思？”齐昀满腹委屈，“季清妤，为什么你总是认为本王在害你，本王那么担心你，在你季清妤心里看着是不是都是笑话？”
齐昀这番话说得太重了。
季清妤显然慌乱了，“担心”这两个字触动了季清妤。
“没有的王爷”，季清妤拽着齐昀的袖子低声解释道。
季清妤清透澄澈的眸子格外明亮，目光灼灼盯着齐昀，“臣妾很开心王爷这样担心臣妾，臣妾只是不想让王爷知道这些恼人的事。”
被季清妤的软话说着，齐昀不自在摩挲手指，别扭道：“你知道就好。”
季清妤说不清为什么，在齐昀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是知道齐昀是来为她做主。
毫无缘由，她看着走进来的齐昀，莫名升起的念头，没人会欺负她了。
“臣妾看她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很开心”，季清妤眉眼弯弯，“谢谢王爷为臣妾出头。”
齐昀冷哼道：“只是嘴上功夫厉害罢了，也值得你这般。”
季清妤软着声调像掺了蜜，一股一股流进齐昀心坎里，“可是臣妾就是高兴，王爷护着臣妾，臣妾很高兴。”
齐昀柔和了眉宇，也没有再提之前的争执，这样能同季清妤说着话就很好了。
季清妤深吟半晌，“王爷，之前是清妤说错话了，可以原谅清妤吗？”
上辈子的事情是上辈子的了，季清妤不想沉溺过去，把这辈子过得也不如意。
齐昀说的对，她的确出了一些问题，再这么想着上辈子的事情，她迟早会折磨伤害到家人。
“嗯”，阿妤在跟他示好，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接受他这个夫君。
齐昀心如擂鼓，嗓子干涸得厉害，只得发出了“嗯”字。
季清妤歪头观察齐昀的神情，不似作假，弯起嘴角笑意盈盈。
伴着冬日的阳光，明媚大方的容颜多了少女般的娇俏，齐昀忍不住滚动喉结。
“以后王妃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本王，不拘什么，只要王妃想做的都可以”，齐昀承诺道。
这是齐昀第二次说都可以了，第一次是齐昀说，她想管什么都可以，第二次齐昀说，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这也是季清妤第二次询问齐昀了。
“那日季小将军跟兰歆也是本王安排的，王妃想做的事，本王都提前办好了”，齐昀反问，“这算是投名状，本王许给王妃的。”
季清妤没有说话，四周景色散去，只余眼前齐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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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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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重生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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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季清妤轻声应道，那声音缥缈得很，不注意听就要随风散去。
齐昀听到了, 真真切切。
刚出炉热烘烘的糖浆流淌，眼里都带着枫糖的蜜色, 叫旁人也跟着他欢欣。
“走吧, 宴会要开始了”，齐昀将这份甜藏在心里, 可甜得太满了, 不自觉就被带了出来。
季清妤长睫蹁跹, 明亮的眸子被暖黄色的阳光衬着显得多情极了, “臣妾跟王爷一同赴宴。”
齐昀心塌陷了一块儿，温言软语的季清妤，他抗拒不了。
宴会还未开始，朝臣已经等候多时了。
太子妃换了身宫服抱着小皇孙坐在皇后下首，面前的贺礼琳琅摆了满桌。
“众爱卿, 天佑燕齐让麟儿诞生, 让朕得了小皇孙”, 皇上举起杯, 威目扫过纷纷贺喜的朝臣，宣布道：“朕要大赦天下, 以求小皇孙康健国祚绵延。”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皇上的意思已然把小皇孙储君来培养了, 太子妃也是大喜过望, 在身旁的皇后扫过时, 立马收敛了神色。
“启禀皇上，臣私以为小皇孙出世的确是燕齐之福”, 御史台话音转道：“不过，用大赦天下来为小皇孙庆生，恕臣直言，恐怕反而有损小皇孙的福气。”
皇上不言不语，看不出他是赞同还是反对。
吏部尚书也站出来，“月满盈亏，对小皇孙给予太多，容易物极必反，望皇上三思。”
太子妃不悦地望着进谏的大臣，她拼死拼活生下的小皇孙，什么福气受不住？竟要他们说三道四，还恶意诅咒她的孩子。
太子妃不由得看向太子，即便是太子不喜欢自己，但是小皇孙是他亲子，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太子的想法跟太子妃截然不同，皇上越过他这个太子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寄予厚望，这不就是在说太子无能吗？
没有人能够有外来者觊觎手中权势还会高枕无忧的，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儿臣替衍儿谢父皇隆恩”，太子站出来道。
齐衍是皇上为小皇孙亲自起的名字，寓意为繁衍连绵，太子甚至觉得这个名字都像是皇上在打他的脸。
太子跪在地上义正言辞，“只是衍儿担不起父皇为他大赦天下的殊荣。”
皇上眉毛下压，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皇上面上丝毫未显露对太子的不满，转头问着同自家王妃欢笑打闹的齐昀。
“老五”，皇上喊了声，“你也觉得朕不该大赦天下为小皇孙庆生？”
皇上这话问得人心惊胆战，该不该都不应让齐昀来说。
一个是燕齐皇帝，一个是小皇孙亲父，让不相干的齐昀说什么。
说应该大赦天下，得罪太子，说不应该，违逆皇上。
季清妤望向齐昀的目光流露担忧，齐昀听到问话，仿佛是叙话家常，没有起身回禀做那些繁文缛节虚礼。
齐昀侧身挡住季清妤，手臂搭在膝盖上，坐姿随性慵懒，神情闲适，“父皇，这话问儿臣，儿臣怎么回？”
“太子是小皇孙亲爹，人家亲爹不愿意，还能强逼了人家不成？”齐昀轻飘飘瞥了太子一眼，眼神悠然。
太子浑身一寒，齐昀的眼神好像有着他不知道的辛秘。
他不愿意父皇为齐衍大赦天下，一来是他不想任何人的声誉超过他太子这个名头，二来的确是有福气太多小孩子压不住容易早夭。
齐昀不肖想，都知道太子想什么。
天天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是这些年在太子位子上做得太安稳了，没有内忧外患也看不到了。
皇上语气莫名，“老五，说得也是。”
太子妃的父亲杨大人站出来，“启禀皇上，老臣感念皇上圣恩，臣私以为小皇孙祈福大赦天下乃是天下之幸。”
“小皇孙又是燕齐嫡孙，怎么样都是不过分，小皇孙有燕齐祖宗庇佑，肯定吉人天相。”杨大人肃着脸夸了一通，惹得其他朝臣纷纷皱眉。
知道是他外孙，高兴些无可厚非，怂恿皇上大赦天下，吃相可就太难看了。
高台上的太子妃，不敢置信看着下面侃侃而谈的父亲，她爹一向正直是个纯臣。
也正是因为她爹不站队只忠于皇上，所以她才会被皇上指给太子。
不给太子任何助力的姻亲是皇上希望的，却不是太子希望的。
太子希望的太子妃是像季清妤那样，家中独女手握军权可以让他行事无所顾忌的。
所以她十分厌恶季清妤，不但是季清妤粗鄙更多的是，季清妤享受着她从来没有过的父爱。
可是她的父亲为她出头了，太子妃神情隐隐激动，这事她却不能开口，一脸希冀望着她的父亲。
杨大人看到了太子妃的神色，微微偏过头等着皇上开口。
皇上没有说话，揭过了此事，没有人知道皇上是同意了太子的建议还是一意孤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