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就是个畸形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看似明星是掌控一切拥有主导权的人,但有一些为了名为了利,也会甘愿成为傀儡。
操控他们的,就是背后实力强大的经纪人。
盛晚冷笑一声,心想如果真是如此,仅仅让这个人渣雪藏的话,那可真有点客气了。
宋苏不想多谈这个,生怕太过黑暗让本来就没什么热情的盛晚更对娱乐圈厌恶,便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晚晚,末路狂花的拍摄时间短,你看要不要结束后接个综艺。”她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最近恋综可是最火的了,又有话题度,要不要试试?”
第58章 亲眼看着她拍亲密戏
恋综?是指两个根本就不熟的人在摄像机前被二十四小时跟拍,然后还要假装谈恋爱?
呃,去参加恋综的都是神经病吧?
盛晚有些不客气的想着,毫不犹豫地拒绝掉:“我才不要!”
她本来就不太爱参加综艺,更甭说恋爱综艺了。
就算把她打死,从楼上跳下去,她也绝对不会参加什么恋综——并且绝不会真香。
“行吧,我猜你也不会。”宋苏也不意外她的拒绝,耸了耸肩:“再说了,也没人能配得上你啊。”
让盛晚去综艺节目里假装谈恋爱,其实也太过暴殄天物了。
后者听了这话,眼睛有些自恋的亮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
宋苏后悔这么哄着她夸了。
这容易让盛晚本来就自恋的心态更加膨胀,她失笑着摇了摇头。
晚餐后,盛晚拒绝了宋苏送她回去的提议,自己开车回到北海岸。
开进地下车库里,就眼尖的瞧见一辆几个月都没出现的车子——陆远词日常开的白色宾利,此刻流畅的车身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只是……会没有人么?
盛晚秀眉轻轻一挑,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脚上穿着平底鞋,就算在安静的停车场里也没有突兀的‘哒哒’声,有些莽撞的走到宾利车驾驶位的窗户旁边,她迅捷的动作让车里的男人猝不及防。
“晚晚。”陆远词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突然过来,连忙打开车门走下来,微抿的唇角明显有些不自在:“才回家?”
明知故问,盛晚在心里回答,撇了撇嘴。
她不客气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陆远词眨了眨眼,轻声道:“我就是来看看,你身体还好么?”
其实他已经将车子开到这里一个多小时,脑子里却空洞的很,半天想不出来一个像样的借口。
这个问题,也不免把盛晚逗笑了。
“陆远词,你没事吧?”她双手抱肩,看着他的眼睛显得很是无语:“你早上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么?”
“……”
“做个爱而已,我还能骨头散架不成?”
有什么总问她身体好不好的,之前在一起的日子,陆远词时常比昨天粗暴多了。
女人的直白让陆远词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羞赧,他再次抿了抿唇,声音低低:“我送你上楼吧。”
“这里是地下车库,我坐电梯直接就到家门口,为什么要你送我上去?”盛晚耸了耸肩,依旧是不客气的拒绝:“陆远词,前任就要有点前任的自觉性。”
没错,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虽然说完看到陆远词受伤的眼神,心里并不算爽快。
但盛晚知道男人不能一味惯着的——否则陆远词想和她分手就说分手,现在想过来找人就过来找人?
有这样的么?
盛晚说完,冷着脸准备走人,整个人就突出一个‘冷酷无情的渣女’模样。
陆远词眨了眨眼,还是跟了上去。
“这个。”他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伸出爪子,修长的掌心躺着一管药膏:“给你。”
盛晚垂眸,看到膏体上的文字一怔,脸红了红。
“你真是,”她忍不住瞪他:“我都说我没事了。”
“我昨天有点用力。”陆远词说得一脸真诚:“不涂点这个,怕你不舒服。”
要不是这是之前请的私人医生调制的药膏外面买不到,他也不至于这么尴尬的送出来。
“好,我收下。”盛晚不想多说,抢过他手里的药膏就摁下电梯:“你走吧。”
陆远词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多少有些依依不舍。
“还站着干什么?”她一挑眉:“我今天不饿了。”
也用不到他这个‘男宠’了。
……
成功把陆远词气走后,盛晚哼着歌回到家里。
心情是几个月以来出乎意料的好,就连睡觉,她都是带着笑意入睡的。
一周后,盛晚进组《末路狂花》。
她戏份不多,一共就十五场的戏,其实本来一周就能拍完的,进组半个月,主要是中途还得出国取景一下。
一般演员都会对这样的行程安排有异议,但盛晚倒是觉得没什么——她又不是什么大腕儿,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跟着剧组到处见识一下。
对盛晚来说,特别惊喜的一件事反而是跟她对戏的‘大哥’人不错。
蒋宣南真的是个德艺双修前辈,和她这种演技不咋地的十八线艺人演对手戏,非但没有嫌弃,还很细心的帮她对戏。
因为要演绎花姐这个人物,对于刚入行不久的盛晚来说的确是很有难度的。
花姐的巧舌如簧,交际花一样的精明,风情万种她倒是可以揣摩着试探,毕竟她的性格比起低调乖巧,更接近‘乖戾’一些。
但难就难在和蒋宣南的感情戏。
在剧本里,花姐是一个愿意为了大哥生大哥死,整个人都依附着大哥而活的痴情女人。
而大哥对她的感觉比起爱,也更像是对宠物似的疼爱,直到最后花姐为了保护大哥而死去,这个男人才流露出几分后知后觉的哀伤。
盛晚挺为花姐这个人物而感到不值的,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恋爱脑,不过她也尊重自己饰演的角色。
就是剧本里她不仅对蒋宣南做小伏低嗲声勾引的戏份非常多,就连亲密戏……也不少,甚至还有床戏。
从出道当模特至今,盛晚可至今没有任何吻戏床戏,现在这部电影里什么都有,光是想想,就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为难,太为难了。
不过就算再怎么为难,她也得硬着头皮上。
盛晚的第一场戏是花姐跟着大哥出现在赌场,在一场赌局上坐在大哥腿上抽烟顺带帮着他码牌的戏份。
没有亲密戏那么艰难,但她不会抽烟,也是提前‘练习’了好几天,才勉强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
赌桌上都是男人,女人作为陪衬更像是挂件,依附在男人身上的时候就难免被调侃,黄段子层出不穷,其中还有不少上手的。
剧本里,大哥和花姐高人一筹,自然是不用同流合污的,比起旁边当场就有人把手伸进女伴裤子里,大哥的手也只是在花姐纤细的腰间摩挲罢了。
蒋宣南是个绅士,不会借着拍戏的借口吃女演员豆腐,但该表现出来的纠缠,暧昧,情欲,他也必须表现出来。
所以……盛晚被这陌生的手摸的有些痒。
她咬着唇,强迫自己进入‘花姐’的状态强作镇定,只是娇嗔的看了大哥一眼。
然后细长的手指拿着麻将,红唇贴在男人耳边说着剧本里暧昧的台词。
花姐只会在大哥怀里像只柔软的猫,在其他环境,都是条美人蛇。
第一场戏结束的第一时间,盛晚就赶紧从蒋宣南身上跳了下来。
后者看着女孩儿局促的半张脸都红了,一个劲儿的摆弄裙子,便笑了笑:“紧张?”
“有点吧。”盛晚勉强笑了笑,诚实地说:“我没拍过…河男人靠的太近的戏。”
“嗯。”蒋宣南点了点头。
盛晚闻言,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您知道?”
“嗯,我知道你入行不久。”蒋宣南抬起嘴唇,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所以没关系的,这都是拍戏。”
“不要把自己代入角色,你是你,花姐是花姐。”
盛晚轻轻松了口气。
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太不专业了。
但这种事,也不是立刻就能转变心态的,例如接下来,在拍亲密戏的时候她还是会紧张。
尤其是,和蒋宣南的吻戏。
盛晚知道要当演员的话和别的男人拍吻戏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要她去深情亲吻一个还堪称陌生的男人,她还是会觉得忐忑,十分忐忑。
在拍吻戏的那天,盛晚在剧组的洗手间里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然后才细细的涂过唇膏,走了出去。
“小盛,紧张啊?”王敬之导演正在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碰见她,和善笑了笑:“因为要拍吻戏。”
“嗯……”盛晚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有一点。”
她觉得王敬之作为有名的大导演,拍过那么多戏什么场面没见过,肯定对于她这种拍吻戏都紧张的会觉得很新奇。
因此,承认的时候也很是不好意思。
“其实没必要紧张的,这场戏并不长,而且主要是体会一种光影下的纸醉金迷。”
王敬之顿了顿,继续说:“借位拍也可以,老蒋挺怕媳妇儿,可会借位了。”
盛晚一愣,随后眼睛一亮:“真的可以么?”
王导点头:“可以啊。”
拍戏的时候,果真是借位的吻。
看似缠绵,实际上蒋宣南捧着她的脸,大拇指一直抵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只是贴着身体的亲密接触,还在盛晚的接受范围内。
一场戏结束,两个人都挺开心。
盛晚忍不住八卦:“前辈,王导说您怕老婆?”
“哈,老王怎么什么都说?”蒋宣南忍不住笑,他修长的手指爬梳着黑发,大方的分享:“是有点,我媳妇是个醋精。”
盛晚不禁有些羡慕——看着蒋宣南叙述的状态就能看出来他很幸福,而能在娱乐圈里有这样稳定幸福的婚姻生活,实际上是件很难的事情。
进组八天后,盛晚跟着剧组一起登上飞往柬埔寨的班机。
他们要取景的地方也不是别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边。
其实那里平日里是不让电影团队深入拍摄的,但王敬之的人脉非同一般,早就和金界里的人打过招呼,所以他们还真的能在那当地最大的赌场里独占一层,借用两天。
盛晚本来因为去澳门的赌场体验过,所以这次去也没多紧张,但当晚到了金边,剧组一行人到金界踩了点,她才知晓这里的赌场和澳门完全不一样。
像是个把全球各色人种都混在一起的大熔炉,这里什么人都有,说着各色各样的语言,‘热闹’的厉害。
盛晚一走进赌场,就能感觉到不少视线投射到自己身上,和澳门里大多数都是亚裔的情况不同,这里的人她几乎看不出来是来自哪里,因此也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她咬了咬唇,细瘦的肩头轻缩,悄悄躲进剧组的人群中。
剧组一行人的住处就在金界周边的五星级酒店,保密性安全性都是一等一,盛晚回到酒店后洗过澡,就听见有人在敲她的门。
“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她很是警惕的望向门口。
剧组里的人么?盛晚正猜测着,门外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盛小姐,是我,江杞修。”
江杞修???
盛晚愣住,随后连忙下了地跑过去开了门。
她看着门外西装笔挺的男人,连忙侧身让他进来:“江助理,你怎么来了?”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
考虑到盛晚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隐私,江杞修走了进去关上门,但只是很规矩的站在门口。
“盛小姐,是陆总让我过来的。”他诚实地回答:“金边治安一般,不太安全,陆总让我过来保护您。”
“……”
盛晚有六个点想说,但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救了个大命,一个剧组的人一起来拍戏,能出什么事?陆远词居然还特意派江杞修过来保护她……
盛晚既无奈又觉得又那么点窝心,抿了抿唇,也没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废话。
毕竟对于陆远词来说,打听一个人的行程不比吃饭喝水难多少。
盛晚抬了抬唇角,干脆跟他开起玩笑了:“江助理,你有没有出差补贴啊?”
江杞修也笑了笑,配合的回答:“有的。”
盛晚沉默片刻,又问:“陆远词在哪儿?”
“陆总不放心您。”江杞修似乎早知道她会有此一问,弯了弯眼睛:“所以陆总现在也在这里。”
也在这里?
盛晚睁大眼睛:“他也在金边?”
“是的。”江杞修微顿,准备把‘这里’的范畴说的更仔细一些:“准确来说,陆总也在这家酒店。”
“……”
十分钟后,盛晚偷偷摸摸坐电梯溜到顶楼的总统套间。
她看着穿着黑色睡袍的男人,强迫自己把眼神从陆远词的锁骨上挪开,然后看着漆黑的眼睛。
“陆远词,你什么意思呀?”盛晚有些无力地问:“干嘛跟着我来金边?”
“这里治安不好,我不放心。”陆远词拿起矿泉水喝了口,回答的言简意赅。
“你为什么要不放心?”盛晚歪了歪头,很是不解的样子:“陆总,你对前女友都这么好么?”
陆远词沉默片刻,轻声回答:“如果你觉得算好,那就是。”
“我只有你一个前女友。”
盛晚微怔,随后忍不住轻咬了下唇瓣。
讨厌,说的这么‘真诚’干什么,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嘲讽下去了。
其实她当然知道陆远词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前女友,他说过的,但她就是故意这么讽刺一句罢了。
“那你不用这么关心前女友的。”盛晚深吸口气,转身背对着他:“毕竟你都说了,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总,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陆远词张了张口:“晚晚,我……”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毕竟你一向记性很好。”她别过头,刺他一句:“我从不吃回头草的。”
盛晚是个记仇的人,迄今为止,她对于分手那天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
当时陆远词的决绝,让她很难不会想要报复回去。
而现在,就是机会呀。
盛晚回到房间,本来烦躁的心情被晚上这一个插曲弄的彻底压下去了。
她心情颇好,窝在柔软被子里做了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