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偏执——奇渔【完结】
时间:2023-05-03 14:40:01

  结婚了就会被大多数的琐事缠绕,容易让人弥足深陷于‘掺米油盐酱醋茶’,失去恋爱时甜蜜的感觉……
  但如果是和陆远词结婚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所谓的合法,一张证,可以让他们真正的成为一家人。
  可以让他们有专属于两个人的户口本。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陆远词看着女孩儿若有所思的样子,眸中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的闪过一丝笑意。
  看来,可以把‘求婚’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只是和盛晚的求婚将是他这一生中唯一,也基本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想好好筹谋,并不想太草率。
  他想给她一个能记忆永久的求婚经历。
  四月中旬,盛晚进组新剧后,陆远词去了陆谌的画室。
  伴随着年纪渐长,男人也不再像年轻时一样天南地北的到处飞来飞去,不着家了。
  陆谌常居在了滨市,开了画室,偶尔办一下画展,极其偶尔才会像以前一样兴致所至,飞到外国去取景写生。
  其实陆谌真的是个很随性散漫的男人,说得好听点叫‘艺术家’,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不负责任——幸亏身旁一直有一个能包容他的梅缈。
  所以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
  陆远词到的时候,陆谌正系个围裙在那儿调颜料,他面前明明竖着一副大大的画板,颜料却都弄到自己身上去了。
  搞得像是什么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一样。
  陆谌见到他来,很是开心的笑了,连忙伸手招呼:“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
  “学习。”陆远词垂眸看着画室里色彩斑驳的模样,淡淡道:“我想尽量在六月份之前,完成那幅画。”
  实际上,他和陆谌学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只是初学者学油画还想画人物,那实在是有些难了——尤其是还想描绘的十分精细传神的情况下。
  即便优秀如陆远词,也在和陆谌学习了两年多的情况下,才有了临摹人物画的资格。
  陆谌曾经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干脆帮他画一副就算了,也省得自己学。
  因为陆远词对画画这个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如果只是为了画一副盛晚的话就特意去学习两年多,未免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么?
  但陆远词的回答也很简单:我想自己画她。
  他想自己画一副盛晚,送给她,就这么简单。
  而且这种单一的动力已经足够他支撑下去学画的决心了。
  陆远词知道,他这种没有童子功的人无论再学习多久,也肯定比不上陆谌这种天生的艺术家。
  但他熟悉盛晚,脑子里自动自发的就能勾勒出女孩儿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娇憨的神态。
  所以由他来画她,并且在求婚的时候能把这幅画送给她,将再合适不过。
  于是盛晚在进组拍戏的时候,陆远词工作之余,有时间就会到陆谌这里‘报道’。
  按时按点的学习画画。
  他跑画室跑的频繁,自然也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例如陆晏和陆奕宁。
  前者是因为自己儿子跟自己弟弟的往来要比和他密切的多,所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在陆远词那儿,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就好像个摆设一样。
  陆晏心有不忿,旁侧敲击的问了陆谌好几次,但得到的回答始终是弟弟的似笑非笑——
  “哥,你在想啥?”陆谌看着他,十分不理解的嗤笑:“阿词来我这儿当然是学画画了,要不还能干啥?”
  “他搭进去这么多时间来你这儿,就是为了学画画?”这个答案却让陆晏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信还是不满意,只说了一句:“他这么大了还学这东西有什么意义?浪费时间。”
  当初陆谌为了‘艺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处飞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务实的商业家,就是很不赞同的。
  陆谌早就习惯了陆晏这幅古板又随时都会教训人的暮年心态,根本不以为然。
  但涉及到陆远词了,他觉得他还是得说两句。
  “哥,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陆谌正色道:“你和阿词的关系一直没办法缓和,就是因为你始终无法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人生中非得做每一件事都是要有意义的么?就不能单纯为了自己开心么?”
  陆晏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被怼的有些词穷了。
  末了沉默半晌,才说出真正的目的:“老三,你和远词关系好,有空的时候劝劝他。”
  陆谌一挑眉:“劝什么?”
  “你嫂子的事。”陆晏叹了口气:“那毕竟也是远词的亲妈,他气消了的话……还是让姚楹回来吧。”
  其实疗养院的限制对于他们这种家庭而言就是一个摆设,全看陆远词的一念之差。
  但这事儿,陆谌可不能应承下来。
  “哥,您这是给我出难题呢,阿词那脾气谁能劝?”更何况还是因为这件事,陆谌心里琢磨着,不动声色的打太极:“这是你们家内部的事,要劝,也得是你这个亲爹去劝啊。”
  陆晏听出他言语中的推诿,顿时更气。
  “我要是能跟他说上话我能用得着来求你?”他怒道:“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么?!”
  “哥,我要是整天和阿词说这些,我们很快也说不上话了。”陆谌心里门儿清,继续笑着,但毫不留情地拒绝:“要说,还是您自己去说吧。”
  劝不动陆谌这边,陆晏只好气闷的走了。
  看着男人连背影都隐隐透露着郁闷的模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陆远词和父母关系不好这件事也是历史弥留问题了,别人没法劝。
  但家庭关系这件事,就他们一家么?
  不然,其实自己家里也不怎么样。
  比如他和陆奕宁的关系……也够让人头疼的。
  有的时候,陆谌真的搞不懂自己儿子在想什么。
  明明也不是青少年的年纪了,但为人处事有时候还是幼稚的和十七八岁一样。
  譬如最近陆远词来画室的次数多了一些,他便有些阴阳怪气。
  某天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陆奕宁便不客气的张口——
  “我说你近两年怎么愿意在滨市定居,不天南地北的到处飞了呢?”男生盯着陆谌,冷冷的笑道:“原来是为了教陆远词学画啊。”
  “阿宁?”梅缈一怔,随后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么?妈,您就是太惯着他了。”陆奕宁干脆饭也不吃了,冷笑着站了起来,就差直接指着陆谌的鼻子骂——
  “这么多年他没几天飞去那儿,然后又飞去那儿,一直都是您一个人操持家里,他管过什么?!”
  “结果现在倒好,他为了陆远词倒是肯留在滨市了,您算什么,我算什么?!”
  陆奕宁这一口一个‘您’的,竟是连‘爸’都懒得叫的态度了。
  “你能不能闭嘴?”梅缈气急,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我教育你?我一个人教育出来你这种态度么?你对你爸的礼貌和尊敬被狗吃了?!”
  ‘啪’地一声,陆奕宁白皙的脸立刻浮现了几道红印。
  但他是从来不会对梅缈发脾气的,只是依旧倔强的瞪着陆谌:“他不是我爸,你让他去给陆远词当爸吧!”
  说完,饭也不吃的转身就走了。
  ……
  …………
  “别理这混蛋。”梅缈无奈的坐下,看着陆谌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年咱们在国外,阿词看在你我的面子上帮他解决了多少麻烦。”
  许是为了在他们面前彰显存在感的缘故吧,但陆奕宁就是个麻烦制造机。
  “没什么。”陆谌抬了抬唇角,眼神有些空洞:“其实他说的也没错。”
  这些年,他对儿子确实不够负责人,难免在陆奕宁眼里会有一种他对他还没有对陆远词上心的印象,只是……
  “不过,他这么大的人还会吃醋么?”陆谌盯着陆奕宁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笑笑:“那说明我还是有挽回机会的嘛。”
  梅缈:“……”
  五月中旬,在滨市的天气已经全面的热起来时,陆远词那幅断断续续画了半年的画终于完成。
  在完成的第一时间,他就给盛晚打了电话问她的行程安排。
  女孩儿在电话对面有些软糯的嘀咕被困在剧组了,还得过一阵子才能放假。
  过一阵子?可陆远词却懒得再等了。
  有的时候,想求婚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想法,就让人觉得无法再等。
  他挂断电话后,心中顿时有了思量。
  既然盛晚没办法出来,那他可以过去找她。
  五月十八号的晚上,陆远词带着江杞修去了横店。
  提前和横店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男人是开车进去的,在月明星稀的夜晚直接开到了盛晚的剧组门口。
  女孩儿新接的这部戏配角是她之前拍《念奴娇》时结识的的好友岑同,陆远词到的时候,盛晚正和她在搭建地聊天,结果就看到沈向向跑过来找自己,眼睛里写满了兴奋——
  “晚姐。”她激动到不行:“陆先生来找您了!”
  陆远词?盛晚一愣,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一声。
  沈向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陆远词了,怎么这次怎么激动的?
  盛晚还以为他们家沈先生搞了什么事,回过神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只是还没走到剧组拍摄地的集结点,她就看到漫天都是粉红色的气球。
  数不清的气球颜色把天空都装点成了浪漫的颜色,每个气球上,都写着‘sw’两个字母。
  盛晚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仰起头呆呆地看着天空上的气球。
  下一秒钟,她心里就有了某种预感,急匆匆地又跑起来。
  许是因为跑的急了,心脏都仿佛要从胸腔里激动的跳出来,小鹿乱撞。
  直到她终于看见陆远词。
  男人站在一辆十分拉风的跑车前,也同样抬头看着漫天的气球,而在她跑过来时却仿佛有心灵感应,垂眸看了过来。
  跑车是特意装点过的,和气球一样涂着粉红色的漆,整个车身上写着‘marryme’几个大大的字母。
  整个剧组的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口哨尖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所有围观的人都自动自发的让成了一个圈,给陆远词和盛晚留了一片空地。
  女孩儿就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手捧鲜花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然后,陆远词单膝跪在她面前。
  “本来想等你结束了拍摄再说的,但是晚晚,我有点等不及了。”他轻笑了下,眼里的情绪犹如星河璀璨,光芒万丈:“我有两样东西想送给你。”
  他说完,身后的江杞修适时的从车里搬出来一个大型的相框。
  上面的蓝色幕布揭开,周围围观的人瞬间都是齐刷刷倒吸凉气的声音。
  就连盛晚自己,也是极致的出乎意料。
  因为这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画中的她站在陆宅后院池塘边的长廊上。
  一身雪白的长裙,黑发披散,像是幽深又宁静的仙女。
  整幅画的构图错落,运用的色彩在背景里也是暗色调的,但整体的感觉却很温暖,因为唯有她是明亮的。
  这个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是自己第一次去陆宅时,出现在陆家后院的模样。
  画里和当初唯一不同是,画中的自己无名指上多了个撒闪发光的钻戒。
  陆先生,夹带私货呢。
  盛晚不知不觉的看了许久,眼睛里渐渐浮现一层薄雾,涩的要命。
  “这是我画的,画的不算好……但也画了半年了。”
  陆远词看着她,显而易见有些忐忑:“晚晚,收下好么?”
  收下他的画,也收下画中的钻戒。
  陆远词说着,举起一个黑色的绒布小盒子,掀开后里面的钻戒大小像是鸽子蛋。
  有种雍容华贵到不顾人死活的漂亮。
  是他特意找来米兰的珠宝大师设计了整整两年的钻戒,就是准备求婚用的。
  两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他就在幻想这一天了。
  在周围一片尖叫着呼喊‘嫁给他’的声音里,盛晚吸了吸鼻子,娇气的声音软嘟嘟的:“好啊。”
  这是她这辈子,说过最发自肺腑的两个字。
  陆远词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拿出小盒里的戒指给她戴上,修长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她答应了,她真的答应嫁给他了。
  在众人的祝福和掌声中,剧组上方忽然闪起了大批量的烟花。
  一瞬间的绽放,几乎把漆黑的天照的亮如白昼。
  那天庆祝陆远词求婚成功的烟花放了整整半宿,很多人瞧见,声称比迪士尼公园里每天晚上绽放的城堡烟花还要震撼十几倍。
  跟着这些烟花一起绽放的还有没停止过的微博热搜,里面沸沸扬扬讨论着的当然是这场世纪求婚。
  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陆远词这种连接受采访时对拍照都有限制要求的低调资本家,居然会当众跟盛晚求婚。
  很快,#论豪门总裁能有多恋爱脑#这个话题就被刷上微博热搜第一名了。
  [讲真,陆总这太宠了真的太宠了,我一个女的都羡慕盛晚了……]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拦不住劳资嗑cp……]
  [靠,别说你了,谁不羡慕?陆总又多金又帅气的,那戒指,得几克拉啊?我凡人的眼睛是看不懂了。]
  [啧啧,和鸽子蛋一样大,还测量什么克拉。]
  [有钱人送个排面罢了,那戒指能戴出去?出门不就得遭抢劫啊?]
  [确实,更适合放到伊丽莎白的珠宝收藏柜里放着……]
  [呵呵,我倒觉得不用那么羡慕,现在是流量时代,就算航远是搞实业的企业那也离不开网络宣传,否则他干嘛三番五次的和盛晚在网络上公开秀恩爱,这次求婚是上次过年的时候当众接吻也是,不还是想要讨论度么?]
  [……楼上的,我劝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全国哪里没有航远的楼盘?人家缺你这点讨论度?]
  [事无绝对哦,再说了,嫁进豪门的女星就一定都会幸福么?]
  [这个倒是哦,有多少女星嫁进去豪门之前都是炒的沸沸扬扬的,渲染的自己很幸福,实际上不就是豪门保姆么。]
  [对啊,而且还有可能沦落成生育工具,古往今来就一个道理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越有钱的人越愿意生孩子。]
  [so,盛晚结婚后会不会退出娱乐圈啊,她这么年纪轻轻能愿意生孩子么?生了孩子不仅黑色素沉淀,身材也得走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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