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给你一个拥抱——做饭小狗【完结】
时间:2023-05-03 14:52:10

  荧幕的光落在他清俊的脸庞,映得他眼睛明亮,有种温柔的魔力。
  陈嘉巳笑着说:“大你太多,我会担心。”
  被喜欢冲昏头脑的女大学生有点通病,病症表现是突然娇羞,止不住笑,和选择性地听。
  一句话只听后半句,八个字只拣四个字。
  林叁七坚持到在陈嘉巳离开影音室后,才倒在沙发上发笑。捂住脸,笑声也还是从指缝中闷闷传出,有点傻。
  她完全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阴沉着脸的男大学生,两只脚在空中胡乱地蹬,于是踹到他的肩膀,脚腕被抓住。
  林叁七才想起他的存在,“啊,抱歉。”
  她的道歉难得痛快,脚腕却没有因此被松开。
  他有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骨头很硬,能十分轻易握住她的脚踝。
  林叁七试着挣开,却纹丝不动,力量的悬殊在此刻显现。
  她皱起眉头,“你干嘛?”
  陈戌懿没有松手,也没有说话,只垂眸注视着她。
  影音室没开灯,电影完全结束,荧幕停留在原始页面,黯淡的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少年的五官更显立体。
  额发自然地垂落,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黑眸匿在阴影中。
  他平日总在笑,开心的、欠揍的、得意的,以至于让人忘记,他长着很有攻击力的相貌,不摆出任何表情的时候,格外阴沉。
  这样的表情,她在以前见过一次,跟他说在学校装作陌生人的那次。
  脚腕被他牢牢握住,他倾身过来,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林叁七忽觉压抑不安,另一只脚踢在他小腹,将他抵住,“陈戌懿,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她可不想再去骑双人自行车!
  陈戌懿低头看着踩在他小腹的脚,白得透明的小巧脚尖,仿佛能轻易折断的纤细脚腕。
  喉结滚动了下,捏住她脚踝的长指,不自觉收紧。
  “疼!”林叁七痛呼出声。
  他猛然回神,对上她惊慌的目光,下意识松开手。
  林叁七胡乱穿上拖鞋,跑出影音室。从三楼跑到二楼,回到自己房间,心脏快得像是要跳出来跟她本人打一架,如同心悸。
  她靠在卧室的门上,手背在身后,按着房门,脚腕隐隐发疼,脑子里控制不住闪过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陈戌懿好像不是想要打架……
  那他刚刚是想干嘛?
  林叁七没能想出另外的答案,房门就被人敲响,男生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刚刚,对不起。”
  她没有回答,甚至屏住呼吸,也不懂为什么要装不在。
  半晌的沉默后,林叁七听见他叹气的声音,开门进屋、关门的动静。
  她松了口气,走到床边,扑倒在绿色的柔软的床上。
  好奇怪,她干嘛怕他?林叁七突然疑惑。
  作者有话说:
  小狗: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拥有姓名(心酸
  今天开始日更!每晚八点不见不散~
第9章 抢婚坏蛋
  透过窗帘的缝隙,阳光钻进房间,淡淡的金黄,落在绿色的床上。她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慢慢唤醒混沌的意识。
  林叁七从床上坐起,瞥见桌上摆放的日历,离画着蛋糕符号的日期,还剩五格。
  再过五天,她就要成年,以及,向陈嘉巳告白。
  林叁七又倒回床上,捂着开始发热的脸,傻笑出声,十分钟后,才走出卧室。
  贴着蓝色瓷砖的卫生间,窗户关着,洗漱台摆放的精油,散出清新的尤加利的气味。让人心情很好的味道。
  吐出薄荷味的牙膏泡沫,她抬头,镜子里,眼睛和嘴角都在弯起。这并非尤加利的功劳。
  下楼后,林叁七拐进厨房,拿出那只她喜欢的白色小狗杯,咖啡不小心倒太多,牛奶没能中和苦涩,尝一口,被苦得眯起眼睛。
  没关系,这点小事对她的心情毫无破坏力。
  电视机里放着关于天文现象的报导,对面的单人沙发,陈戌懿微低着头,MacBook在腿上,高挺的鼻梁,架着银色细框眼镜,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敲击。
  可能是因为认真的表情,又或许是眼镜,竟让她觉得斯文正经。无故想起导演叔叔说的那句,闭上嘴就是校草,原来不是吹嘘。
  陈戌懿很专注,注意力都在电脑里,有人走来也没发觉。
  难得见他这么认真,如果嘴里没叼着一根棒棒糖,脸颊没因为含着糖果鼓起,会更像个严肃的大人。
  林叁七端着拿铁,在另一边的长沙发坐下,“你终于近视了?”
  键盘的敲击声戛然而止,陈戌懿抬起头,眼里闪过一瞬的迷茫和惊讶,意外她竟然主动搭话。
  “没度数,防疲劳的,”他摘下眼镜,像乐于分享玩具的乖小孩,说,“要试试吗?”
  林叁七放下杯子,俯身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眼镜,戴上,眼珠子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又眨两下眼睛,除了视野里多了两个框,没什么多余感觉。
  她摘下眼镜,没什么兴趣地还给他,顺便拿走他手边的遥控器,“记完了吗?我要换台了。”
  她以为他在写与新闻报导有关的东西——
  他是天文学专业。
  和她因为看了某部综艺,一时热血上头,去读动物医学的情况不一样,他是从小到大都喜欢,才选的这个专业。
  “你换,”陈戌懿合上电脑,放到一边,“我没在看电视,在写学校的课题。”
  “大学还有暑假作业?”
  “跟学长学姐一起参加的课题,算课外活动。”
  “哦……”
  林叁七不走心地应着,心里想着其他事。
  她突然感觉奇怪。
  他们这样和谐地交谈,有点奇怪。
  于是不再聊下去,林叁七端起拿铁,递到唇边抿了一口,苦的东西喝第二口,还是一样苦。
  她皱起眉,喝不下去,再一次放下杯子。拿着遥控器换台时,陈戌懿起身离开,踩着人字拖跑上楼。
  客厅只剩林叁七一人,她乐得清静,但很快又听见跑下楼的声音。
  陈戌懿在她旁边坐下,伸手过来,把拿来的东西给她。
  一根棒棒糖,橙色包装,橘子味的。
  林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
  其实是觉得,他好像突然对她很友好?
  分享眼镜,和平聊天,给棒棒糖……
  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好了?
  她有点别扭,于是说:“吃这么多甜的,不怕蛀牙吗?”
  陈戌懿不知道是缺根筋,还是故意,竟然把她拒绝的话接下去,“我牙齿很好,要检查吗?”
  他还真凑过来,打算张开嘴给她看。
  林叁七忍不住笑出来,推着他的肩膀一边往后躲,一边笑着骂他:“你神经病啊?”
  陈戌懿也在笑,没再逗她,棒棒糖还拿在手里,“那你要不要?”
  林叁七还是拒绝,故意板着脸,做出大人平时的语气,“不要,小孩才爱吃糖。”
  才说完这句话,她看见陈嘉巳从楼梯走下来,嘴里竟然也含着一根棒棒糖。
  她惊讶的表情太明显,陈戌懿沿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过去,笑出来,“那他也是小孩。”
  语气里的得意太明显,他得到一个熟悉的白眼。
  林叁七大概猜到陈嘉巳吃糖的原因。
  他最近抽烟抽得少了,去画室的时候,她没怎么闻到烟味。
  “嘉巳哥哥,你在戒烟吗?”林叁七顺从自己的好奇心,在陈嘉巳走进厨房时,跟着跑过去,问他。
  陈嘉巳没否认,“嗯,在考虑戒烟。”
  他取出咖啡豆,研磨,笑着说:“以为吃糖有用,但果然还是太甜,下来泡杯咖啡。”
  林叁七又问:“怎么突然要戒烟了?”
  陈嘉巳半开玩笑说:“怕被人骂。”
  “谁会骂你?我帮你骂回去。”林叁七立马说。
  虽然戒烟是好事,但骂他可不行。
  她气势满满,却听见他说:“医生。”
  “……好吧,”林叁七的气势瞬间弱下去,“我也怕医生,不能帮你骂回去。”
  陈嘉巳只是笑着,没说话。
  看着他温柔的笑,女大学生又开始突然娇羞,嘴角止不住上扬。
  温情的、美好的时刻,厨房里却突然挤进第三个人,打破气氛。
  陈戌懿横插在她和陈嘉巳中间,问:“吃不吃苹果?”
  林叁七为此不满,又不明所以,“吃苹果干嘛?”
  他板起脸,食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学着她刚才对他故作严肃的语气,说:“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她本想生气,却忍不住又笑出来,“你神经病啊!”
  *
  晚上突然停了电,以为是电路问题,打电话问,原来是这片区都断电。
  房间没了空调,林叁七热得待不下去,拿着手机照明,要去楼下拿冰棒。
  客厅里燃着一盏香薰蜡烛,路过时,闻到罗勒叶的青草香,清淡好闻。
  陈妈妈靠在沙发上,在和谁讲电话。
  拿着冰棍从厨房出来时,林叁七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听到陈戌懿的名字,猜到电话那边的人是她妈妈。
  她轻车熟路爬上沙发,脑袋枕在陈妈妈腿上,用不惊扰电话的声音,小声说:“我们没有吵架。”
  陈妈妈轻笑出来,闲着的手抚摸她的头发,向电话那边的林妈妈,原模原样复述:“叁七说她没和戌懿吵架。”
  林叁七捂住眼睛,后悔多此一举。没出意外,几秒之后,手机传到她手里,被妈妈在电话里训诫一顿。
  一根冰棍吃完,通话终于结束,耳朵又起了茧子。她向陈妈妈嗔怪,一半撒娇一半抱怨,“我们真的没再吵架。”
  加了个再字,确实变成真话。
  “看出来啦,你和戌懿现在相处得很好。”陈妈妈的声音和她的性格一样温柔,如果她的温柔之下没有腹黑的恶作剧,林叁七会觉得更好。
  陈妈妈问:“是自行车的功劳吗?”
  “是我气量大的功劳。”林叁七毫无心理负担揽功。
  陈妈妈只是笑,用手指给她梳理头发,“其实戌懿挺喜欢你。”
  林叁七想说这不是假话,是鬼话,但这样对阿姨太冒犯。
  陈戌懿说不讨厌她,她姑且半信半疑,更遑论“挺喜欢她”。
  “阿姨,你是不是记错孩子了?”林叁七说,“应该是嘉巳哥哥挺喜欢我吧?”
  陈妈妈笑着问:“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喜欢玩过家家,和戌懿吵过一架?”
  林叁七心想,她和陈戌懿吵过的架,两个人的手加起来都数不清,哪里会记得这么清楚。
  又听陈妈妈提醒,“你和戌懿都哭了的那次。”
  陈戌懿小时候是个爱哭鬼,她不记得他哭过多少次,但她哭得不多,所以有印象。
  吵架的原因,似乎是陈戌懿突然犯毛病,不愿意再跟她一块玩过家家,两人闹得挺凶,陈嘉巳在中间劝,都没能熄火。
  当时年纪小,词汇量少,吵来吵去,说得最狠的话,也不过就是那两句:
  “我讨厌你。”
  “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前一句是她说的,后一句是陈戌懿说的。
  这两句话对大人没点杀伤力,却是让小孩掉眼泪的最强武器。
  于是两个人都被对方气哭,当时连自行车都没学会骑,和平友爱车自然也派不上用场。
  不过,吵完后的第二天,陈戌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陪她玩。好像前一天放的狠话、发的毒誓,都是梦话。
  她以为是陈戌懿忘性大,睡一觉起来,把什么都忘了。
  现在,陈妈妈却说:“戌懿当时哭着问我,为什么总是大哥当新郎,他只能当抢婚的坏蛋,他也想当新郎,想跟你交换戒指糖。”
  他们当时的戒指道具,是五毛钱一颗的戒指糖。
  “小孩子嘛,都喜欢当正义这一方,戌懿也一样,但是看到你也哭了,他又改了主意。”
  陈妈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
  小男孩眼角还是红的,却还是擦干眼泪,下定决心般,抽抽噎噎地说:“原来坏蛋对新娘这么重要,我要继续当七七的坏蛋。”
  林叁七听着沉默,半天,才说:“那是很小的事了吧?”
  过家家的年纪,应该在他们梁子彻底结下之前。
  长大后的陈戌懿,早丢掉了小时候的可爱,只剩下欠揍,欠揍,和欠揍。
  “是挺久了,”陈妈妈感慨,“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们都老了。”
  “才没老。”林叁七抱住陈妈妈的腰,埋在她怀里,“阿姨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一点没变,以后也不会变老。”
  “那我就成妖怪啦。”陈妈妈故作夸张地轻笑。
  开着玩笑的工夫,林叁七听见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抬头,陈戌懿拿着ipad从二楼下来。
  他踩着人字拖,及膝的卡其色短裤,小腿的肌肉匀称,骨骼修长。上身宽松地套着一件砖红色的T恤,在灯光并不明亮的客厅,也很显眼。
  陈戌懿走过来,目光与她有短暂的交错,扬起下巴,拿捏出做作的绅士腔调:“美丽的女士们,需要音乐吗?”
  林叁七猜测,他一定又看了奇怪的东西,在犯中二病。
  陈妈妈倒是很给面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戌懿的钢琴是她教的,大概是学了一首新曲子,要过来显摆。
  陈戌懿坐到钢琴前,揭开琴键盖,iPad放上曲谱架,页面是提前准备好的,某首歌的谱子。
  林叁七从陈妈妈怀里坐起,抱着双腿,下巴搁上膝盖,瞧着那边,倒要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他微低着头,指节分明的长指按下琴键,前奏响起,琴声从他指尖飘出,飞到她这里。
  是熟悉的歌曲。
  前不久,他们在电影结束时一起听过。
  《Let It Be Me》。
  让我爱着你。
  陈戌懿勾着唇,朝她看过来。
  平板冷白的光,映在少年俊朗的脸庞,光线黯淡,他的眼睛却很明亮。
  林叁七愣了下,撇开脸,离开目光相接的轨道,视线从他脸上平移开。
  香薰蜡烛被放在茶几上,绿色玻璃罐装载着白色蜡体,明黄色的烛火勉强照亮四周,火光在黑暗中摇曳。
  分明无风。
  作者有话说:
  耍帅小狗(小狗叼玫瑰
第10章 一道彩虹
  手心接住自来水,泼在脸上,头发被打湿,她也不管。反复几次,总算稍微清醒。抬起头,镜子里,眼下的青黑,向她描述失眠后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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