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降谷零能理解诸伏景光的各种转变。
降谷零今晚找他出来,是想探究hi
ro和博若莱在一起后,他还是否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只想让hiro在卧底期间保护好自己的身份,能好好地活下来,这就足够了。
现在他放心了,hiro没有被这个所谓的两年生命期限蒙骗就好。
至于博若莱的命长命短,他对她又没什么特殊的感情,有什么好伤心的,最多就是有些唏嘘感叹罢了。
被BOSS宠爱的博若莱,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在承受着荒谬的命运带来的苦难,但在组织里,降谷零在意的只有hiro的痛苦。
说起来,还是有点不爽呢,hiro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而他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
和zero心平气和谈了很久,平稳好情绪的诸伏景光回到房间,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上床。
他单手撑在床面上侧躺着,看着旁边依然在沉睡的少女,微微出了神。
娇小的少女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褥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乖乖地垂着,在下眼睑上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小脸红扑扑的,粉粉的嘴唇微微嘟着,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伸手轻轻摩挲她柔软滑嫩的脸颊,感受到指腹下冰凉的触感,他的心里微微发涩。
现在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但她的体温还是更偏向玉石一样冷冰冰的,薄如蝉翼的皮肤下的内里却依然是冰冷的。
诸伏景光垂下眼眸,倾下身温柔地在她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少女嘤咛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诸伏景光眼神一软,没忍心再打扰她睡觉。
只是他平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摸着下巴上的胡渣,不由蹙紧眉头,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胡子刮掉。
在警校时期他本来是没留胡子的,等到了组织后,因为自己的脸长得太过温柔俊秀,很显年龄小,而且少了些组织成员该有的危险气质,他就在下巴上留了些粗糙潦草的胡渣,只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成熟。
可是和她亲吻的时候,短硬的胡渣会戳到她细腻的肌肤,有的时候时间久了,还会留下一大片摩擦的红痕,的确是有些不方便诶。
*
早晨八点,诸伏景光是被少女乱动的小手刺激醒的。
还没睁开眼睛,他警觉地下意识攫住被褥下的手腕,在听到少女惨兮兮的叫声后脑子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迅速松了力道。
“好痛!”
诸伏景光睁开眼睛,眼角还带着慵懒的睡意,迷蒙水润,眼睫微湿,下巴上凌乱的胡渣又冒出来了些许,看起来性感极了。
“很痛吗?”他眨了眨眼睛,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对上少女水盈盈的琥珀色眼眸,带着歉意抓过她的手腕轻轻帮她揉捏,“对不起。”
怎么会有人睡醒的时候这么好看啊……
望月奈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垂眸不敢看他温软的眼神,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手掌,不再装可怜了,声音轻轻软软的,像含在口中的棉花糖一样柔软:“其实不痛啦。”
诸伏景光从喉间发出一声性感的笑声,胸腔也随之震动起伏。
他转过身轻松揽过躺在他身侧的少女,将头靠在她娇小的肩膀上,微微阖眼,气息铺洒在她晶莹的耳朵上,轻轻咬耳朵,声音暧昧低沉。
“你刚刚在干嘛?”
少女将手抵在他梆硬的胸膛上,轻轻挠了挠他的胸口,扭扭捏捏装傻:“没干嘛呀。”
诸伏景光微微眯起眼,再次轻笑一声,笑得让望月奈奈心里发慌。
又是那种熟悉的危险感觉……
诸伏景光并不准备做
什么,只是单纯地抱住了她,吓吓她,给她一个小惩罚。
她总是这样。
在作乱过后作出一副什么都没做过的无辜模样,变成了害怕胆怯的小羊羔,仿佛她才是那个最纯洁无暇的天使,而他是引诱天使堕入地狱的恶魔。
诸伏景光又气又好笑,凑上前继续问道。
“知道错了吗?”
“唔,我没错。”少女抓紧他肩膀上的衣服,指尖都快嵌入他的皮肉,但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痛苦,心尖像是有蚂蚁爬过,很痒很躁动。
“好吧,你没错,是我错了。”诸伏景光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手掌重新上移,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错就错在,还没让你足够了解我。”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嗯?望月奈奈疑惑地睁开眼。
什么意思?
“什、什么意思?”
她松了指尖嵌入的力道,换了个动作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明明很了解苏格兰先生,那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没了解到?”
“没有,我瞎说的。”当然是他某些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要禁锢她的黑暗想法,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会被这突然闪现的画面给吓到。
只是他在奈奈面前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温柔可靠的形象,这种黑暗面还是不必让她知道了。
不过,如果让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恐怕再也不敢随意对他做出这种行为了吧。
坏孩子是需要接受惩罚的。
诸伏景光顿了顿,在她看不见的暗处,危险的表情恢复成了温和的模样。
他把她轻柔地放到床上,往她背后塞了一个软枕,让她舒服地靠着。
笑着摩挲了一下她滑嫩的脸蛋,诸伏景光走到床下拿过椅子上挂着的衣物,背对着少女毫不顾忌地脱下居家的短袖,露出肌理分明爆发力极强的背脊和劲瘦的腰肢,然后伸长手臂套上衣服,遮住了颀长优雅的背部。
望月奈奈靠坐在床头,玩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卷发,轻咬着下唇,迷离地睁大眼睛欣赏着这一幕美男换衣图。
迅速套好裤子的诸伏景光蹲下身打开行李箱,侧头问她:“奈奈,你今天穿哪条裙子?”
“奈奈、奈奈――”他无奈又温柔地呼唤陷入自己世界的少女。
“啊?”
望月奈奈回过神来:“穿那条白色吊带裙吧。”
今晚要去看烟花表演,穿白裙子在晚上拍照好看!
“吊带裙?现在最高温还没到二十摄氏度呢,会不会太冷了?”
诸伏景光从底下抽出这条裙子,拎起来上下看看,细细的吊带肯定会露出少女胸口和肩背一大片肌肤,于是不赞同地蹙眉道。
“不会冷的,我就要穿这件。”望月奈奈撒娇道,声音甜美却不会让人感到发腻。
她是那种夏天不怕热,冬天不怕冷的体质,她以前也这么穿的,不会冷的。
“好吧。”诸伏景光决定等下多带一件外套,万一她冷了得给她披上。
“那我先去洗漱,你在这换。”他把她要的衣物都放到床上,摸了摸鼻子,转身到卫生间去了。
望月奈奈托着下巴看他离去的背影,撇撇嘴。
真是的,苏格兰先生现在这么害羞干嘛,不就是换衣服吗。
明明刚刚还那样娴熟地调情。
男人真是难懂啊……望月奈奈猫猫叹气。
望月奈奈迅速换上衣服,跳下床,去卫生间跟他一起刷牙。
“奈奈,你觉得我要不要把胡子全部刮干净?”诸伏景光率先刷好牙,照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踌躇地摸着下巴上的胡渣。
他又不着痕
迹地瞟了瞟镜子里矮了他几乎一个头的少女,她精致美丽的瓷白脸上满是青春靓丽的年轻气息,鼓起腮帮子刷牙的动作可爱极了。
这样看来,年龄差距好大,一点也不般配。
他心里有些气馁。
“唔,等等。”她嘴里还有泡沫。
望月奈奈歪歪头眨巴眨巴眼,迅速咕噜咕噜漱掉口中的泡沫,头顶一根翘起来的发丝让她看起来呆萌呆萌的,这也让陷入年龄问题的“大龄”熟男诸伏景光更加愁了。
“为什么要刮干净胡子?”
少女把嘴里的牙膏泡沫用清水漱完后,拿起台子上的毛巾擦干嘴巴,然后转身双手环住他的腰,趴在男人的胸口,仰头仔细观摩他下巴上短粗的胡渣,又上手摸了摸。
胡子渣渣的,硬硬的,虽然显得有些潦草,但多性感呀。
望月奈奈又用手搂住男人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嘟起嘴唇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笑得弯起月牙眼来,可甜了。
虽然确实有点刺痛啦,但亲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诸伏景光的视线锁定在少女水润润红通通的唇上,眼神有一瞬间的锋利,但下一秒他柔和了眉眼,尴尬的表情浮现了上来。
他一手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紧紧抱住她,另一只手心虚地摸摸下巴,转头看镜子里两人拥抱的身影。
一个娇小可爱,一个成熟稳重。
但――就是太成熟稳重了些。
其实他也才24岁,还正值青春岁月,但留了胡子之后就感觉像个三十多岁的不修边幅的老男人了。
只是这个理由诸伏景光不好意思说,总感觉说出来会让自己在奈奈心中的形象有些许的崩塌,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还是选择告诉她另一个不那么重要的理由。
他拧眉低语,耳尖微红:“亲亲的时候会刺痛你的。”
“就是要带点痛才有感觉。”少女的月牙眼笑得更弯了,瓷白的脸颊粉嫩嫩的。她眨巴眨巴眼:“就比如昨天――唔――”
干嘛捂她嘴巴!?
诸伏景光急忙用手捂住她语出惊人的嘴巴,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猫眼瞳孔震动,耳尖都红透了。
男人炙热的大掌还捂住她不让她开口说话,少女无辜地瞪大那双水盈盈的杏眼,清澈到近乎水晶透明的眼珠子迅速蔓延上水雾,眼尾垂了下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诸伏景光胸口剧烈震动了两下,呼出紧张的气流,等缓过来迅速眯起危险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但语气却是温柔的恳求:“奈奈,别继续说了,好不好?”这一大清早的,要被她搞“死”。
望月奈奈委屈地瘪嘴,但为了自己嘴巴的自由,还是乖乖地点点头,等手掌从脸上离开,她立马呼出一口气。
她疑惑挠头。
她没想说啥啊?
她只是想赞美一下他的胡子,昨天她摸着很舒服,舒服得都要昏昏欲睡了。
苏格兰先生想到哪里去了?
奇奇怪怪。
“唔唔唔――”望月奈奈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角,一只手指了指紧闭的嘴巴,继续无辜眨眼,拼命暗示。
现在她能说话了吗?
诸伏景光无力扶额,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现在她这么乖这么听他话是干嘛呀?
该听的话不听,不该听的话拼命听。
就像昨天一样――
“我错啦,你别生气。”少女乖乖蹭到他怀里,继续环抱住他的腰,用柔软的卷发蹭他的胸膛,全身散发着甜甜的、软乎乎的味道。
“别刮干净嘛,好不好?”
其实这也有她的私心在作祟。
刮完胡子的苏格兰先生真的太好看了,清隽温柔,充满清
爽的少年感,就像是动漫里在清扬的微风中骑着单车的少年男主一样,如竹子般温润挺拔,如海风般自由美好。
她怕他被别人看上了,虽然她知道他不会被别人抢走,但她还是会很嫉妒愤怒,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敌人的侵占。
诸伏景光摸摸她柔软的发顶,胸膛中的心脏还在不规律地跳动着,还未恢复到平稳的速率就又被她的亲密贴近给搞得更加迅速了,于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不刮。”他的语气温软纵容。
诸伏景光很听话,只是拿起剃须刀稍微修剪了几下,把胡子修得齐整便收手了。
他迅速洗完脸擦干,反正是自己脸蛋,随便怎么摧残都行,于是整个动作很是潦草粗鲁。
洗漱完的诸伏景光站在少女背后,拿起梳子给可爱的女朋友梳头发,他先用手沾了一点水把她头顶几根翘起的呆毛安抚下来,再撩起她背后的乌发,小心翼翼地梳顺。
少女海藻般的卷发柔顺得不可思议,像是光滑的绸缎一般,梳几下就全部梳通了,几乎没有打结的地方。
诸伏景光把梳子放下,很自然地从背后环绕住少女娇小的身躯,高大宽厚的背弓起,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少女发丝沁甜的味道溢满鼻腔。
他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少女认真仔细地给自己精致的脸蛋涂抹护肤品,视线渐渐下移,眼神霎时间危险起来。
这条吊带裙的领口很低,除了暧昧的红痕,隐隐约约还能露出她胸口上那朵蓝色玫瑰花的边缘。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诸伏景光才发现她心脏位置的肌肤上印着一个蓝色玫瑰花的图案。
他本以为是文身,事后问她才知道是她天生就拥有的胎记。
瓷白细腻的肌肤上,那朵有女生半个拳头大的蓝色玫瑰,每一瓣花瓣都栩栩如生,层层叠叠簇在一起,妖冶诱人,幽深魅惑。
在寂静的黑夜中,它静静绽开,像是有了生命,似乎还发出淡淡的荧光,美丽极了。
再注目定睛,玫瑰仿佛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久久凝望后不自觉眼神迷离,沉溺其中。
掌下轻触,除了柔软的触感,还有若有似无的热度,和别处肌肤的冰凉感完全不一样。
他很喜欢亲吻这朵玫瑰。
“奈奈,你觉不觉得这条裙子领口太低了呀?”
诸伏景光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不敢对视上她镜子里望过来的眼神。
他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有点难为情,但又难以克制自己心脏深处涌上的酸涩感。
望月奈奈手上的动作一顿,偷笑起来,眼角飞扬,声音天真甜美带着狡黠:“你吃醋了呀?”
诸伏景光咬紧下唇,不出声默认。
但看少女只是笑,并没有说其他的话,他小声补充:“玫瑰花都露出来了。”
“唔,那好吧,等下换一条裙子,保证遮得严严实实。”
望月奈奈转过身,温柔地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明媚的双眸灿若星辰,淌着柔柔的光盈盈的水。
“所以,别吃醋啦。”
诸伏景光笑了,紧紧盯着她,声音温柔似水:“奈奈,我好爱你。”
此时不仅是耳尖红了,他的脸颊也红了。
“我也爱你。”她踮起脚尖,笑眼弯弯亲上去,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热情又青涩。
男人收紧力道,青涩的红晕从脸上褪去,眼神危险地眯起来,将少女拆骨入腹。
*
吃完早饭,诸伏景光开着车带着望月奈奈去逛了一圈神奈川县的美术馆和公园,拍了好多照片存在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