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初恋,辞爷的限量宠妻——西瓜泡泡【完结】
时间:2023-05-04 14:38:38

  这一年来,叶南吱一直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江北辞下的剂量虽然大,但因为耐药性,10个小时后,叶南吱在一阵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轰鸣声中醒来。
  “太太,您醒了啊。”
  叶南吱掀开身上的薄毯,看向直升机掠过的湛蓝大海,“这是哪里?江北辞呢?”
  魏洲吞吐,“这……太太,再有六七个小时,我们就能安全抵达罗马。”
  她意识到什么,脸色凝重至极,“为什么要回罗马?江北辞呢?”
  “太太,辞爷……是为了你好。他把您送走,才能安心对付傅临洲。您要相信他,他有一定的把握……”
  “既然有把握,为什么还要送我走?他凭什么送我去罗马?”
  他明明答应了她,要一起面对。
  把她送去罗马是什么意思?
  她眉心猛地一跳,“他是已经打算把我托付给乔观澜?他要干什么?”
  魏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叹息道:“既然太太已经猜到,也不必再问我。”
  “回去!”铿锵坚定的两个字,是命令。
  魏洲一愣,“现在回去,凶多吉少,要是太太真的出事,我怎么跟辞爷交代?”
  她冷道:“他若是真死了,还用得着交代什么?”
  “可是……”
  “他要是真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死两边还不如死一块儿,掉头,回去!”
  ……
  墨西哥,华雷斯城。
  一场7级以上的大地震正凶猛的侵袭整座城市。
  林立的高楼瞬间塌陷成泥,地面裂出深沟,路上逃生的人们很快被坍塌的建筑物压倒,一片惨状。
  地震还在猛烈的持续……
  一架直升机轰鸣而来,缓缓停滞在半空中。
  叶南吱不顾危险的从直升机软梯下来,在一片高楼坍塌的废墟中寻找着江北辞的身影。
  “江北辞!江北辞!江北辞……”
  巨大的螺旋声音,覆盖了叶南吱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一道熟悉的男声艰难传来:“吱吱……我在这儿……”
  江北辞肩上中了一枪,正靠在不远处的废墟之中。
  叶南吱一回眸,看见那道熟悉身影的刹那,眼神亮了,她满心雀跃的大步朝他跑去,可身后的柱子却摇摇欲坠……
  在那一刹,她感觉身体被猛地推了出去,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她还听见一个可怖又焦急的声音——
  “吱吱!”
  那是傅临洲的声音。
  “轰隆”一声,柱子瞬间倾倒,重重砸在地面上,砸出巨大的裂痕。
  傅临洲被压在了柱子之下,他嘴里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他就那样充满希冀的看着不远处的叶南吱,朝她艰难的伸出手。
  叶南吱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她对他,向来只有憎恨和惧怕。
  傅临洲可悲的笑了下,见她抗拒,却依旧想要靠近,“吱吱,在荒岛上,你是爱过我的吧,告诉我,你爱过我,哪怕是失神的片刻。”
  “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爱你。”
  傅临洲此刻被压在柱子之下,毫无反抗之力,他的手枪掉落在不远处,她弯腰捡起,枪口对准了傅临洲。
  只有亲手结束了傅临洲,才能让她彻底摆脱梦魇。
  枪口下的男人并不惧怕死亡,而是解脱一般的用快意的眼神看着她:“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跟阎王借了命。我很期待能死在你手里。但在死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否爱过我,哪怕是你失神的一刻,又或者……把我当成是江北辞的那一刻?”
  他望着她,眼角带着猩红的湿润,那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傅临洲仿佛一个乞丐,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试图乞讨到一丝丝的爱意。
  “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说,哪怕点点头……”
  叶南吱就那么漠然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决绝道:“从未。”
  话音刚落,“砰”一声!
  一道刺耳的枪声贯穿!
  子弹射出去的瞬间,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第469章 大结局
  傅临洲死了。
  叶南吱亲手结束了他,那场像是恶龙一般一直纠缠她的梦魇,终于被她亲手打破。
  直升机盘旋在崩塌的城市之上,风很大,她的双眼被吹的刺痛泛红,江北辞将她揽进怀里,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在轻微颤栗。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似是安抚:“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傅临洲都死了。
  叶南吱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情绪放松的那一刻,无声的哭到发抖。
  直升机很快离开华雷斯,离开墨西哥,远离一切喧嚣。
  ……
  半年后。
  寒城,御苑。
  一道突兀的电话声贯穿大厅,叶准先跑去接到了电话,没几秒,他迟疑的目光看向叶南吱:“妈咪,是外婆,她说……想跟你说说话。”
  这半年来,宋雨璇其实经常打来电话,尤其是最近,打的更是频繁了。
  叶南吱一律不接,原因无他,她不想再听宋雨璇对当年的恩怨总是旧事重提,如今她好不容易放下所有心结和江北辞生活,这半年来,他们过的与世无争,就连她的病也好了很多。
  “你告诉外婆,如果是说那些旧事,我不想听……”
  “外婆说不提那些,她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叶南吱犹豫了几秒,终是接过电话,不过她没什么跟宋雨璇说的,电话里,彼此缄默了许久。
  宋雨璇先开了口:“吱吱,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对不对?”
  “不是我愿不愿意原谅你,是你,能不能释怀过去那些仇恨。你和爸爸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我养母乳腺癌去世以后,唯一对我好的人是江爷爷。江爷爷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你,江爷爷不会被推下楼梯,更不会昏迷那么久,再后来,你还差点杀了江北辞,江北辞他是我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啊……妈,你知道吗,你亲手摧毁了我和你之间最后的母女情分。也许,你不该从圣音寺还俗的,更不该下山找我,如若我们只是在圣音寺萍水相逢,您对我而言,永远都是圣音寺的净心大师,是我母亲的故人,我会在心里永远敬你。你不该下山与我相认的,江北辞说的对,当初您既然已经出家,就不该理会这红尘事。我后来遭遇的种种,都是您带给我的,你说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女儿的,妈,其实你不爱我,你爱我的话,就不会把待我恩重如山的江爷爷推下楼,你爱我的话,就不会去伤害我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你更不会……逼我在你和江北辞之间做选择。你明知道,无论选了谁,我都会痛苦。”
  宋雨璇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忽然笑了,带着哭腔说:“这半年来,我打电话给你,你始终不肯接,不愿同我说半句话,今天是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次话,我很高兴,可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吱吱,你是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了吧?”
  “我们可能就没什么母女缘分,您带给我的,全是痛苦的拉扯,就连我在孤岛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妈,我不恨你已经很好了,至于母女情分,我做不到。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吧,您也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再接。”
  叶南吱说这话时,脸色很平静,口气很淡,淡的生出了冷漠。
  宋雨璇苦笑了几声,终是叹息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这半年来,我也想了很多。吱吱,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打算自首了,佛去不掉我身上的罪孽,连我的亲生女儿都离我而去,我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既然佛不肯渡我,我便自渡罢。当年我害死了护士长童景,将江振业推下楼,杀江北辞未遂,这些罪,我认,这些债,我赎。但吱吱,我只想……得到你的一句原谅。”
  她轻笑一声,笑意有些嘲弄,又有些无奈和无力,“您要是早点释怀,该多好啊。”
  可如今,哪怕宋雨璇释怀,自首,可她,却是生生经历过了因她而起的地狱。
  原谅?谈何原谅?
  “嘟嘟嘟……”
  一串忙音传进宋雨璇的耳朵里,叶南吱先挂断了电话。
  始终,难以原谅。
  ……
  晚上。
  叶准下楼时,撞见刚回来的江北辞,“爸爸,今天外婆给妈咪打电话了,我不知道外婆具体对妈咪说了什么,但我总感觉,妈咪接完电话之后情绪不对。”
  江北辞眉心一跳,“她在哪?”
  “就在卧室里。”
  叶准话音刚落,江北辞已经长腿阔步的快速走向主卧。
  推开门,叶南吱就静静地坐在窗台边发呆,神情有些木,看见江北辞熟悉的身影时,她神色明显舒展了一些,“回来啦?”
  男人走到她身边去,低头看着她,“宋雨璇给你打电话了?”
  她没否认,点点头:“嗯,不过这一次,她打电话不是劝我离开你,她只是通知我,她决定自首了。”
  “你要见她一面吗?”
  毕竟是亲生母女,就算叶南吱真的要去见宋雨璇一面,江北辞也不会反对。
  她摇了摇头,“不见了,我和她……母女缘分太浅,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了。”
  两人相拥着睡到凌晨三点,一通急促的电话打破夜的静谧。
  接完电话后的叶南吱,坐在床边愣了好半晌。
  直到江北辞搂着她的腰,哑声询问:“怎么了吱吱?”
  “是师母打来的电话,她说……宋老师今天夜里走了。”
  宋怀德虽然算是江北辞的仇人,可听到这个消息,眼底神色亦是微微一怔,“怎么会这么突然?”
  “师母说,是半夜突发心脏病走的。”
  叶南吱的声音微微发颤,他握住了她紧揪着被子的手,缓缓摩挲安抚着她的情绪。
  过了许久,她终是开口:“我想去见宋老师最后一面。”
  江北辞没有推辞,而是一口答应了:“我送你去。”
  一件暖和厚实的外套,落在她肩上。
  夜里的风很冷。
  宋怀德一家住在老城区的老小区里,江北辞的车子开到老小区的巷口便开不进去了。
  叶南吱解了安全带,“我可能要送送宋老师,他这辈子无儿无女,我是他的关门弟子,我答应过他,要给他养老送终的。你不如先回去?等我这边结束了,再来接我?”
  当年宋雨璇用青霉素害死江耀琛,宋怀德虽然没做什么伤害江家的事情,却包庇了宋雨璇这个罪魁祸首,算起来,宋怀德也一样有罪。
  江北辞是不可能去参加仇人的葬礼的,叶南吱能理解。
  男人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
  宋怀德突发心脏病,人没来得及送去医院,便已经去了。
  等叶南吱到了,宋夫人和她抱了抱,握着她的手,泪盈盈的说:“南吱,你到了就好,等天亮,我们就送你老师去火化。他退下来以后,经常念叨你,可惜啊,在他闭眼之前,没见上你一面。”
  宋怀德无儿无女,一直把叶南吱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
  她上大学那会儿,多亏了宋怀德的关心和帮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她心里,宋怀德早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宋怀德生前虽然做错了一些事,可如今人走茶凉,她做不到不悲恸。
  她朝宋怀德的遗体叩了头:“老师,南吱来送你了。”
  又过了一会儿,韩笑和李裕都来了,曾经在医院受过宋怀德照拂的后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宋夫人捂着嘴哭的悲怆:“原以为他晚年名誉不保,你们不会来了……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李裕叹息道:“宋院这辈子只做过一件错事儿,但好人做错一件事,对他来说,就是地狱。宋院走的时候,还好吗?”
  “不算折腾,大概人死之前都有一些预兆,他前阵子总是跟我念叨南吱,说他要是走了,一定要南吱送送他,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有南吱这样正直善良有医德的学生。他说他没医德,他的学生有,也算是一种心理慰藉。”
  叶南吱眼眶微微湿润,可眼神却是暗淡下去。
  可惜,她的手废了,没法再上手术台了。
  天刚亮,一行人从老小区的巷子里出来,护送宋怀德的遗体上殡仪车。
  江北辞的车子停在了路牙子对面,远远地便看见叶南吱那道纤瘦的身影。
  殡仪队很快就出发了,江北辞的车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一路,叶南吱的情绪都维持的相对稳定,可到了和遗体告别,真的临别之际,那些压抑住的情绪终是像排山倒海般的崩塌。
  宋怀德是她的老师,更充当着她原生家庭里一直缺位的父亲角色。
  亲生父亲过世,该有多难过。
  眼泪模糊了视线,在一片哀嚎中,她哭泣的声音被淹没,整个身体像是沉浸了海水之中,四周嘈杂的哭声,仿佛距离她很远很远。
  她哭的胸膛震动,难受的想要蹲下来抱住自己时,背脊一热,贴上来一具温暖宽大的胸膛,接着,对方将她按进了怀里,抱的很紧很紧。
  她闻到一抹熟悉的冷冽男香,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是江北辞的气息。
  意识到这点后,她双手伸进了他敞开的黑色风衣里,用力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将脸埋进他胸膛里,哭的放肆。
  江北辞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大概是进来之前,要面对仇人,有些心烦就抽了几支。
  可他还是进来了。
  仅仅是不放心叶南吱。
  他太清楚,宋怀德对叶南吱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是恩师,是无所不能神一般的长辈,是她职业的引路人,更是她打心底里敬重的父亲角色。
  叶南吱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他感觉到胸前的衬衫布料被濡湿,等她抬头用湿漉漉的双眼看他时,第一句竟然是问:“我不是让你回家了吗?你怎么跟来这里了?”
  一时间,他哭笑不得,“哭这么久,才记起来问这个?”
  “……”
  他很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就是怕你哭晕,才不敢走。”
  “我哭完了,现在没事了。你要是不想……”
  她话还未说完,江北辞已经打断她:“吱吱,有我在,你不用假装没事。不管你多难过,我都会陪着你。”
  人就是那么奇怪,听到上千句指责的话,不会落泪,可一听到安慰的话,哪怕是一句,便泪流不止。
  叶南吱忽然想起2010年,杨兰生病住院,她请假回老家,江北辞也是这样,在镇上那个小诊所里,义无反顾的陪着她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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