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可疑惑了:“可是,北泽说,爷爷最喜欢乾隆帝了啊?”
江北泽也愣了,看向江北辞:“大哥,不是你告诉我说爷爷最喜欢乾隆的吗?”
江北辞微微蹙眉,想了半天:“有这回事?是我说错还是你记错了,爷爷最喜欢的是雍正帝,最讨厌的是乾隆。北泽,这就是你不对了,连爷爷喜好都摸不清,你是真心孝顺爷爷的吗?”
江北泽:......
叶可可:......
这两人脸色一阵黑一阵白。
老爷子把那幅乾隆字画往茶几上一丢,起身道:“开饭了,南吱,你跟北辞在外面逛了一下午,饿不饿?”
“还好,刚才吃了那么多瓜子,也不算太饿。”
叶可可盯着那堆瓜子壳儿,越发气恼。
叶南吱嗑瓜子是在看戏呢?她凭什么装置身事外的清高之人。
——
餐桌上。
老爷子道:“南吱啊,你多吃点,现在怎么瘦成这样,我今天让厨子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青椒炒土豆丝,你不是最喜欢吃吗,我叫厨子炒了两盘,仅你吃。”
叶南吱咬着土豆丝,微微垂着头,眼圈发酸。
四年过去了,爷爷还记着她爱吃手剥橙,爱吃炒土豆丝。
那时候,叶可可的母亲尹秀莲把她锁在狗窝里,只丢剩饭馊菜给她吃,不让她进江家,生怕她抱上江家这个大腿后,会回来报复他们。
爷爷得知这件事后,带着手下就去叶家要人。
叶家不交人的话,老爷子就让人拆了叶家的房子。
是动真格的。
尹秀莲得罪不起江老爷子,只好放人。
爷爷将她带回江家老宅的那个晚上,就是在这间餐厅里,让厨房煮了一碗牛肉面,特意让厨子把面条煮的稀烂,怕她太多天没好好吃饭,不好消化。
就在叶南吱狼吞虎咽的吃面条时,爷爷看着她,极为郑重的对她承诺:“丫头,你先是救了北辞的命,后来,又是救了我这个老头子一命。我们江家爷孙两的命,说起来,都是你救的。”
“这个恩情,爷爷会记一辈子。你放心,以后有爷爷在,谁都不能欺负你,就是江北辞那小子,也不行。”
那年,刚满二十岁的叶南吱,涉世未深,从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里抬头,看向眼前的老人,像是看见了生命里的一束强光。
刺的她眼泪滚烫。
那是第一次,叶南吱感受到什么叫靠山。
——
江北泽开了一瓶酒:“大哥,今天我陪你喝点儿?”
江北辞才不屑和他喝,淡漠拒绝:“胃疼,不喝。”
江北辞的目光瞥向身旁低头吃菜的叶南吱,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见叶南吱掉了颗金豆子到碗里。
江北辞微微蹙眉。
爷爷不过就是让厨子给她炒了两盘土豆丝,她就感动到哭了?
改天若是他亲手给她炒两盘土豆丝,她会不会也像这样感动?
男人动作自然的将抽纸拿了过来,自己抽了一张随便擦了下嘴角,又似是无意的朝叶南吱那边推了一下。
男人略带嫌弃的口气提醒:“嘴脏死了,擦擦。”
叶南吱抽了张纸,偷偷,擦掉眼泪。
顺便,再擦一下‘脏死’的嘴。
饭桌上,叶可可表现很积极,端着一杯果汁大动干戈的绕过大半个圆桌,过来敬叶南吱。
“姐姐,你回国这么久,一直没有回叶家看过爸爸,你哪天有空回叶家,我们一家人为你接风洗尘啊!”
第96章 就完全不想我?
说着,叶可可那杯果汁就在敬酒的时候‘无意’的洒在了叶南吱白衬衫上。
白色不耐脏,一团黄色的污渍,难看极了。
叶可可连忙道歉:“哎呀对不起,姐姐,刚才手抖,我帮你擦擦吧!”
“不用了!”叶南吱推开她的手。
江北辞道:“楼上房间里还有你以前的衣服,上去换一件吧。”
老爷子也道:“南吱,你和北辞的婚房,我一直派佣人定期打扫,里面的东西也没动过,北辞,你刚好带南吱上去看看!”
——
两人上了二楼后,进了以前的婚房。
熟悉的记忆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涌进了脑海里。
叶南吱就是坐在这间婚房里,独守空闺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在东升西落里,漫无目的的等,等到发恨。
以前她恨死了江北辞的无所谓,也恨死了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边哭边爱。
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是当初爷爷用心脏病逼着江北辞去拍的。
婚纱照上,江北辞并不高兴,他们俩站一起,也并不般配。
那时,叶南吱还是个灰溜溜的丑小鸭,又胖又不自信。
现在她变好看了,也自信了,可是,也不需要他喜欢了。
“你的衣服都在衣柜里,自己挑。”
叶南吱打开衣柜,依旧是选了件中规中矩的白衬衫。
她拿进浴室去换。
以前胖,所以这件白衬衫的码数偏大,穿在身上,很是宽松。
她将衬衫下摆扎进牛仔裤腰里,才显得稍微合身一点。
换好衣服出去,就看见江北辞坐在那张婚床上。
叶南吱道:“我换好了,下去陪他们吃饭吧。”
她正要开门走,江北辞起身过来拉住她,语气慵懒道:“他们有什么好陪的?”
男人把她抵在门板上,大手扣上了她的腰肢,摸到她腰间的骨头,略硌手。
半个月没见,是瘦了点吗?
他忽然问:“医院的工作很忙?”
叶南吱有些懵,跟不上他的节奏,“有事忙。”
他们靠的过分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紧绷劲瘦的大腿肌肉。
还有温热的皮肤触感。
叶南吱撇开眼神,头皮微麻:“江北辞,说话就说话,你放开我。”
“就完全不像我?”
“......”
江北辞脑子坏掉了吗,在说什么?这是在撩拨她吗?
男人盯着她,见她抿着红唇沉默的很,低头哑声威胁道:“你不说话我脱你衣服了。”
“......江北辞,爷爷他们还在,你别乱来!”
叶南吱抱着双臂,警惕的要命。
男人靠在她颈窝边,轻笑一声,被她这反应愉悦到了,吊儿郎当的说:“那你要不要去问问爷爷,他准不准我这样对你乱来?”
“......”
一抬头,叶南吱就看见江北辞烫的灼人的目光。
“我要出去了!”
叶南吱伸手抓到门把。
江北辞握住她纤细的手,拽回来,低头,狠狠的亲。
想到胃疼,再不亲几下,要死了。
昨天跟周行深他们几个打牌,也叫了几个漂亮女人作陪。
其中有个叫什么芝芝,愣是让他半夜想到了不愉快的。
这么一想起,心思都不在打牌上,输了不少。
那个叫什么芝芝的,缠上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兴趣。
满脑子都是一个叫叶南吱的女人。
一旦想起,就像是洪水一样收不了闸。
不在她左右,却被她左右。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姐姐,你换好衣服了吗?饭菜快凉了,爷爷让我上来叫你。”
第97章 从这一秒开始,你只属于我
江北辞咬了咬牙,眼神阴郁烦躁,这女的,真会挑时间。
“叫她滚。”
“......”
男人抵在她耳边四两拨千斤:“叶俏的抚养权我还没放弃,你想清楚。”
叶南吱的衬衫皱成一团,心也乱了。
她脑子乱糟糟的,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直接对门外的叶可可说:“江北辞叫你滚。”
“......”
门外的叶可可语塞,犹豫着想推门进去看看,可是一拧门把,门内一股力道猛地将门压上。
江北辞迅速落了锁,对门外的叶可可怒斥道:“没听懂?还不滚?”
叶可可不敢再逗留,迅速离开了二楼。
婚房里,江北辞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深邃眼底含着玩味,轻笑道:“江北辞叫你滚?叶南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虎?”
叶南吱蹙眉:“不然呢?”
“所以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叶南吱好笑道:“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就算没做什么,楼下的人也会认定我们已经做了什么,所以怕不怕又有什么用,嘴巴长在他们身上,随便他们怎么说。”
江北辞轻哼一声:“你还挺豁达。”
“江总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叶南吱趁机想溜。
但江北辞哪里是个能轻易被被糊弄的主,男人擒住她,弯腰就将她打横抱起,丢到婚床上去。
抬手就扯了领带,动作斯文又不羁。
他俯身下来,声音慾的不行:“忘了说,我想你了。”
“我不想...唔...”
反抗的声音,被吞没。
江北辞霸道凌厉,强势无比。
“叶南吱,从这一秒开始,你只属于我。”
乔观澜什么的,去见鬼吧。
——
一个小时后,叶南吱先下的楼。
她的长发微乱,衬衫也有点皱,唇上的口红也几乎没了。
刚才发生过什么,似乎昭然若揭。
她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出了别墅。
刚到院子里,就撞上喝醉了酒的江北泽。
江北泽这才细细打量起叶南吱来。
没想到曾经那个丑胖子,现在竟然这么漂亮,比叶可可诱人多了。
要不是叶可可说,他还真认不出来这是他前大嫂。
江北泽色眯眯的盯着叶南吱:“大嫂,要走啊?”
叶南吱“嗯”了一声就要走。
江北泽痞子一样的拉住她:“我送你啊!”
“不用,松手!”
江北泽晚上喝了不少,这会儿开始趁着酒劲见色起意:“你装什么纯,反正我大哥又不要你了,跟我玩玩怎么了!你难不成怕叶可可?她算什么,我可是江家二少,手挥一挥多少女人前仆后继!”
“啪!”
叶南吱一耳光就甩上去,“喝多了就去撒泡尿照照镜子!”
“你敢打我!贱人!”
江北泽正要动手时,叶可可从屋内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江北泽脸色一变,立刻走到叶可可身边,委屈的指控道:“可可,你姐姐勾、引我不成,还打我一耳光!”
“姐姐,辞爷跟你离婚了,你就算再想进江家门,怎么能跟你亲妹妹抢男人?”
叶南吱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扯唇讥讽淡笑:“一,别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叫,怪恶心的。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不过是被别人扔出窗外却被你当做流星的烟头而已。”
江北泽恼羞成怒:“贱人,你说谁是烟头!”
“谁问谁就是。”
叶南吱掉头就想离开。
江北泽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没说清楚别想走!”
第98章 不亲一下不放人
叶南吱头皮一阵撕扯的刺痛。
江北泽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咬牙道:“别以为爷爷罩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不过就是个外人!我就是在这儿弄死你,爷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才是他孙子!你算个屁!”
“你要弄死谁?”
一道严厉威严的冷峻男声响起。
江北泽一扭头,就看见江北辞那双极具压迫感寒潭一般的锐利黑眸。
“大、大哥......她、她勾、引我不成,还扇我耳光!你要为我做主!”
叶可可跟着泼脏水:“辞爷,是我姐姐不好,您别和她计较!”
江北辞长腿逼近江北泽。
步伐生出窒息的胁迫感,吓得江北泽心肝乱颤。
男人一拳头就挥上江北泽的脸,拳风划过叶南吱的耳畔。
这一拳,把江北泽打到身形踉跄。
江北泽口腔出了血,痛到五官扭曲,又害怕又气愤的控诉道:“大哥,明明是这个女人不要脸!”
江北辞嘲弄轻蔑的冷笑:“她刚从我床上下来,你觉得她会看上你哪一点?”
“......”
江北辞将叶南吱拉到身后,问:“他哪只手欺负的你?”
“右手。”
江北辞捏住江北泽的右手,咔嚓一下,骨折了。
“啊——!”
一阵惨叫声在院子里响起。
江北泽痛到浑身如筛子般发抖。
男人的目光高傲冷厉,一如高高在上的主宰,浑身带着的压迫感让人后背发凉。
江北辞俯身,在他耳畔警告道:“再敢碰叶南吱,废的可就不是手这么简单了。”
江北泽吓得不敢吱声。
一旁的叶可可亦是咽了咽唾沫,吓得不轻。
江北辞料理完江北泽那个渣滓后,周身戾气未散,转身对叶南吱道:“去车上,我送你回去。”
不是商量的口吻,是通知。
叶南吱没那么蠢,这时候还跟江北辞对着干。
一语不发的就听话上了车。
——
一路到了华庭小区楼下。
叶南吱道:“谢谢,我到了。”
正要开门下车,就听见江北辞冷冷开口道:“我不过就是冲个澡的功夫,你就溜了,如果你不溜走,就不会碰上江北泽,我不希望这种事再有下一次。”
这是在怪她偷偷跑了?
“今晚的事情,谢谢了。”
很僵硬的道谢,听不出什么诚意来。
江北辞拉住她的胳膊,不放人:“你这是谢谢?”
“江总想怎样?”
“最起码的,请我上去喝杯茶。”
叶南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江总,咱两没那么熟。”
“床都上过,你跟我说不熟?”
叶南吱面无表情道:“P友也不熟。”
她竟敢说他们是炮、友!
“......”
江北辞脸直接黑了,咬了咬牙,冷笑一声,一把拽过女人,“P友亲一口很正常吧?”
“......”
他明显在说,不亲不放人。
也不是没做过比这更亲密的,可就这一霎,在江北辞深邃戏谑的眼神里,叶南吱耳根子莫名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