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头一次见老江这么急不可耐,他们乐意腾位置!
周行深出去时,眼神忍不住在叶南吱身上打量一圈,坏笑了一下:“行啊老江,妞儿够辣!”
霍律寒好心的带上门:“慢慢来,夜还长,不着急!”
“......”被压在沙发上的叶南吱眼看着最后的救星也跑了,不免心慌。
这样暴躁盛怒的江北辞,她还是第一次见。
四年前,即使是被逼跟她结婚的江北辞,也没像今晚这般失控!
包间门关上的刹那,江北辞的身影压覆下来!
男人薄唇贴在她耳边,深寒黑眸冷冷盯着她左耳廓那颗褐色小痣,讥诮嘲弄:“新名字不错,乔软?”
“......”叶南吱浑身一震。
“乔、软?翘、软?”
男人灼烫的掌心,蓦地握住她那截的软腰!
第25章 江总!自重
“江总!自重!”
叶南吱伸手连忙抵住男人逼近的胸膛。
可江北辞哪里会‘自重’二字,他握着叶南吱的两条手腕子就擒在她头顶!
“江总?叶南吱,四年前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那时,她会软软的叫他‘辞爷’,就算他心里对她有气,就算她跟陆放走得很近,可那声软糯的‘辞爷’,却能让他心里的怒意,消去大半。
后来江北辞是怎么失望透顶的决定跟她离婚的呢?
大抵就是叶南吱对陆放说——
“我不喜欢江北辞,嫁给他,只是因为他爷爷。”
江北辞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会被一个女人给狠狠耍了。
叶南吱咽了咽喉咙,水眸直直的看着他深邃眼底:“江总,你是耳聋了吗?我不是叶南吱,我是乔软!”
男人猩红的眼角,躁怒一览无余,已然没了半点耐心,他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道:“一个人不会在一条河里跌倒两次!叶南吱,你够厉害,你狠狠耍了我两次!”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江北辞,你放开我!”
叶南吱拼命挣扎着,抬腿就想踢他,可江北辞哪有那么好对付,男人迅速擒住她的膝盖。
“我不管你现在是乔软还是叶南吱,人总要为自己的过去负责,叶南吱,你骗我那么多次,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
在江北辞的认知里,叶南吱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撒谎精!
可他究竟为什么,要对一个不择手段的撒谎精念念不忘!
为了嫁给他,她能惺惺作态的去讨好爷爷,逼着爷爷叫他娶她!
为了表现爱他,她能在他生日那天,在云端餐厅等一天一夜,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
诈死、假身份、装作陌生人接近他,给爷爷做手术!
她嘴里没有一点是真话!
“叶南吱,人总要付出代价的,你耍我这么久,我从你身上讨回点什么也不过分吧!”
江北辞躁郁至极,森寒黑眸里布满了红血丝,他低头就咬住她的唇瓣。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野兽般的撕咬。
他只是在报复她!
“江北辞......!”
腥甜的血液味道,在彼此口腔里漫开。
江北辞狠狠纠缠着,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叶南吱的心,砰咚砰咚的跳的极快……像是悬在了悬崖边。
四年前,他们就离婚了啊!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叶南吱在茶几上胡乱摸到了一个水晶烟灰缸,就在江北辞的大手探进她T恤下摆时,叶南吱举着烟灰缸朝他脑袋砸下去!
江北辞疼的闷哼了一声。
鲜血,从额角缓缓流了下来。
叶南吱趁乱猛地推开他,逃出了包间。
江北辞跌坐在沙发上,眼前一阵晕眩,头痛欲裂!
男人的俊脸直接黑了!
该死的!
这女人真下得去狠手!
——
叶南吱跑到车里时,大口大口呼吸着。
她浑身在抖。
连那只平时拿手术刀的右手,都在抖。
她红着眼嘲弄的笑了笑。
在罗马练就了四年的从容镇定,怎么今晚在江北辞面前,一下子就溃不成军了呢?
她看着车镜里的自己。
她早就不是叶南吱了啊,她是乔软啊。
乔软怎么会害怕面对江北辞?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寒城的陌生号码。
她吸了吸鼻子,接起。
电话那边,传来江北辞盛怒却虚弱的低哑声音:“叶南吱,你要是不想背一条人命在头上,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第26章 你不会轻一点?
叶南吱坐在车内深吸了口气,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渍。
“我现在就给江总叫辆救护车过来。”
语气冷静、疏离,公式化的不带一丝感情。
电话那头的江北辞听的火大,“你是打算告知全寒城的人,我今晚被一个女人用烟灰缸砸了头,狼狈的被救护车送去医院?”
叶南吱冷冷勾唇:“难道江总不是强,奸未遂?”
强,奸。
叶南吱将这两个字眼咬的极重。
江北辞气血往脑门直冲,脑子嗡嗡作响,痛的不行。
男人咬了咬牙,眼角猩红盛怒,恨透了。
她就不该长那张嘴!
“你大可以试试不滚回来的后果是什么,打官司,你知道,J集团的法务部,不是吃干饭的。”
故意伤人罪,让她进去蹲个三年五年的,不是什么难题。
寒城,是江北辞的地盘,跟他硬碰硬,对叶南吱来说没有好处。
江北辞又一向冷血,他真的能干的出。
——
十五分钟后,叶南吱一身冷静的回到酒吧包间。
江北辞靠在沙发上,额头上的血,还在流。
她就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不顾死活,要不是他打电话威胁她让她滚回来,这会儿,她恐怕早就不见人影。
男人抬腕看了眼时间,忍不住骂:“叶南吱,你是恨不得我死?”
叶南吱早已在这十五分钟里,武装好自己,再面对江北辞,她的情绪收放自如。
女人勾了勾红唇,声音清冷道:“江总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总是有一定道理的。”
“......”江北辞气的脸色一寸寸龟裂。
——
叶南吱开车,把江北辞送去第一医院。
他不仅脑袋受了伤,手也受了伤。
包扎好脑袋后,护士来给他清理掌心里的玻璃渣,江北辞把手一收。
男人面色矜冷的命令:“叶南吱,你来。”
护士一怔,看看叶南吱。
叶南吱怕江北辞为难护士,道:“你去吧,这边我来处理。”
“好的,乔医生。”
等护士出了病房,叶南吱戴上无菌手套,拉过江北辞受伤的手,开始清创。
她低着头,用镊子认真的夹着扎在他血肉里的玻璃渣。
有些扎的很深,取出来时,江北辞疼的蹙眉:“你不会轻一点?”
“我不会。江总不满意的话,大可以换个人来。”
“......”江北辞脸色沉寒,咬牙忍了。
叶南吱专注的侧脸,生动漂亮。
是那种惹眼、令人移不开目光的漂亮。
偏偏这女人,眉眼清冷,一副跟谁都不熟的样子,偏生更加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叶南吱。”
又叫这个名字。
叶南吱蹙眉:“江总,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叶南吱,我是乔软。”
“叶南吱。”
“......”
这男人......
“江总脑子是被砸坏了吗?”
她一抬眸,就撞进他深沉的眼底。
江北辞眸光认真的问:“是不是就算我血流干了,你也不会掉一滴泪?”
呵!
为他流泪,凭什么?
她扯唇,笑的没心没肺:“江总口中的叶南吱,也许会为江总假模假样的掉一掉眼泪,可我是乔软,我不会。”
江北辞脸色一下子阴寒下来。
她连装模作样也懒得装了是吗?
“我到现在还没掐断你的脖子,也真是稀奇!”
叶南吱好笑,吊儿郎当的回了句:“那还真是谢谢江总的不杀之恩。”
“......”
清创完毕后,叶南吱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华庭小区家里的座机。
肯定是准准和俏俏在家等急了。
叶南吱连忙起身,走到病房外接起电话。
江北辞盯着病房门口的女人,蹙眉。
谁的电话,需要背着他才能接?
再看她脸上温柔的简直要滴水,江北辞脸色更绿了。
难道是她那新任丈夫乔观澜的电话?
第27章 江总想当男小三?
等叶南吱打完电话进病房,道:“江总好好休息,医药费我已经垫付了,不用还。”
江北辞冷哼一声:“我的脑袋是被你砸伤的,我自然不用还你医药费!”
叶南吱勾唇:“如果江总早一点学会‘自重’二字,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
说完,叶南吱拎着包包就要离开。
“站住。”
“江总还有何指教?”
“你跟乔观澜......”
江北辞话音未落,叶南吱已经斩钉截铁的回答他:“江总不是已经调查过我的资料?如江总所见,我已婚,观澜是我的丈夫,所以江总今晚对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止是伤害到我,还有损我丈夫的名誉。”
叶南吱的字字句句,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的往江北辞心口插,刀锋凌厉,刀刀见血。
观澜。
她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叫的这么亲密。
眼前这个女人,曾是他江北辞的妻,却未曾叫过他一声‘北辞’。
就连现在让她叫他一声‘辞爷’,都是奢望。
“你是在告诉我,你现在不是叶南吱,你是乔•叶南吱。”
冠以夫姓,好一双耄耋情深。
“是,我有丈夫了,请江总跟我保持距离!”
江北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拽进怀里,咬牙切齿的问:“烧戚曈曈头发的那个小女孩,当真是你跟乔观澜的女儿?”
叶南吱长睫一颤。
他已经知道叶俏的存在了?
她抬眸,讽刺道:“那不是我和观澜的女儿,难道是我跟你的?”
江北辞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冷笑:“谁知道是不是我的!”
她心跳咯噔一下,面上却淡淡笑着:“我和江总四年前只有过一次,江总就那么自信,能让我一次中奖?孩子不是你的,你放心。我也不想再强调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对你我的影响都不好,希望江总能当做没发生过。我不会追究江总的责任,同样,江总也别再找我麻烦。”
“若我偏不呢?”
“江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不成想当男小三?”
男、小、三。
这三个字眼,像是巴掌狠狠甩在了江北辞脸上。
江北辞恨得将拳头攥的铁青,牙缝里挤出一个恶狠狠的字眼:“滚。”
——
叶南吱回到家,两个孩子还在打游戏。
叶南吱洗了手,热了两杯牛奶叫两个孩子过来喝。
叶准和叶俏坐在开放式餐吧边,小手捧着牛奶咕噜咕噜喝着,喝的小嘴上满是牛奶沫子。
叶南吱看着两个孩子可爱的小脸,心里忽然害怕江北辞会把他们抢走。
“准准,俏俏,如果最近你们遇到一个帅蜀黎,问起你们多大,你们就告诉他,今年三岁,爸爸是乔观澜。”
叶俏不解的问:“妈咪,我们为什么要撒谎?俏俏不想当三岁小孩。”
叶准吐槽道:“你就算是四岁,也是小孩!有什么不一样吗!”
“哼,你也是四岁小鬼!”叶俏吐了吐舌头。
叶准蹙着眉心,小脸深沉的看着叶南吱:“可是乔叔叔并不是我和妹妹的亲生爸爸,妈咪,我们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是怕那个负心汉发现他们,把他们从妈咪身边抢走?
可是,那个负心汉不是早就抛弃他们了吗?
叶南吱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只道:“妈咪想保护你们。”
叶准和叶俏乖巧的不再问。
等两个孩子睡着后,叶南吱进了儿童房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他们。
她不确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可她知道,若是江北辞知道他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一定会掀起一场夺子风波。
她只想自私的,把两个孩子留在身边。
——
叶南吱拎着包离开的够潇洒。
他被她砸了脑袋还躺在医院,她却走的头也不回。
江北辞气的头晕。
她是承认了叶南吱的身份,可叶南吱那名字前,却冠上一个其他男人的姓氏。
杀人不见血,也不过如此。
至于那个烧戚曈曈头发的小奶包子,究竟是不是他的种......
江北辞打了个电话给魏洲:“查一下乔软的女儿。”
“是,辞爷。”
叶南吱那女人满口跑火车,他从来不信她。
第28章 这狗男人真欠
第二天一早,叶南吱照常把两个孩子送去沈音家,然后开着车到了医院。
换上白大褂准备查房时,几个年轻的小护士聚在一起闲聊。
“听说住院部6楼VIP病房里,住了个大帅哥,你们看见没?”
“6楼是神经科啊,外科还是内科?”
“神外科的,轻微脑震荡,听说是被女人用烟灰缸砸伤的脑袋,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啧啧啧,一听就是风、流、债!”
“神外科的护士现在扎堆往那个病房跑,搞得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神颜!”
“听说是J集团的江总,他爷爷不是在我们医院心外科吗?好家伙,这爷孙俩在我们医院开会呢。”
“江北辞?我去,那用烟灰缸砸他的女人,胆子可真肥!江家可不止是有钱那么简单......”
——
带着实习医生路过的叶南吱,眼神一怔,不自觉的轻咳了一声。
毕竟要是再聊下去,医院上下该知道昨晚送江北辞来医院的女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