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他胸口高的小孩儿一本正经要他放人，刀疤男拍了拍脑门，这青城真是人杰地灵啊，怎么什么人都能让他撞见。
“滚你娘的……”
小阿洲，“我可以制出你们要的货，前提是，你要先放了他们。”
……
第187章 青城X破裂
原以为又是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刀疤男并不相信小阿洲的话，眯着眼打量他，“小鬼，说大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我们要什么货吗？就敢在你爷爷面前耍花腔？”
小阿洲看着一边毒瘾大作的男人，勉强淡定，“大叔你手劲儿轻点，我刚刚说了，你要放了他们我才帮你。”
刀疤男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小胖子生怕小金斯出事，手脚并用上前抱住刀疤男得大腿，“他没撒谎，他爸爸就是毒贩，他肯定能搞到货，大叔，你手劲儿轻点。”
刀疤男一听，眼神立马变了，看向小阿洲得表情立马变得炽热，“你爸爸有货？”
小阿洲摇摇头，“不是我爸爸，是我有货？”
“你有货？”刀疤男一脸狐疑，“在哪？”
不得不说小阿洲机警，就算他们是瘾君子，但要他们找孟毓要货他们未必会同意，说到底他们是外乡人，他们更怕黑吃黑，为了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也宰了。
所以小阿洲说自己有，才能继续引诱这群人。
“现在还没有，要做。”
刀疤男哈哈大笑，眼神变得凶狠，“你耍老子？！”
小胖子瑟瑟发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去接这个傻子的话。
小阿洲目光环绕了一圈，镇定自如，“你们吃了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这么东西可以自己做？你要是不信，我就在这做给你们看。如果到时候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一样可以把我吊起来。”
“老大，这小孩儿说的有道理啊。”他们缺货很久了，毒瘾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下听到这么荒诞也就没多想。
“就是，我们现在重新找地界，怎么都要两天时间，老大，真太难熬了。”
刀疤男也被说动了，但还是谨慎地看向小阿洲，“你怎么炼，我们可没多少成本给你霍霍。”
小阿洲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和铅笔，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写在上面递给刀疤男，“我需要一些玻璃器皿做过滤容器，材料很简单，不值几个钱。”
这小鬼怎么书包还在？刀疤男越看小阿洲越顺眼，抽过他手里的作业本，“感冒药？”
“嗯。这里面有B毒的提炼成分，你对着买就行。”这是他从孟毓皮箱里资料里学到的，好在他记性不错，都记下来了。
当然，他并不是故意冒失出头，这个提炼方法孟毓一定知道，现在他让这群人大量购买这种感冒药一定会引起警方注意，这样就可以缩短警力的排查时间。
好在这群人空有武力，没什么学问，脑子也不好使，一下还想不到买感冒药等于变相报警这个层面。
*
大概是被毒瘾这么的没办法了，刀疤男第二天就把小阿洲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但他还是很谨慎，寸步不离看着小阿洲，生怕他耍花招。
小阿洲拿着简陋的材料，按照资料里的每一步小心发出了一个简陋的提炼设备，期间他甚至还只会这群恶人做事。
原本小阿洲只是想拖延时间，迂回救人，可当他真的置身其中，他突然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闭上眼，资料里所有的步骤和解析，一字不漏地浮现在脑海里。
冥冥之中，命运在向他招手，他在每次化学反应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这是一种对未知知识的好奇和喜爱。
“这小鬼看上去架势十足，好像不是说牛逼啊！”
刀疤男不语，看向小阿洲的神情越发炽热，这小鬼要真能用感冒药制出货，他们就真的捡到宝了。
小金斯和几个少年已经被松了绑，扔在角落，小胖子趁人不注意悄悄凑近小金斯。原本他以为小傻子是吹牛的，到时候肯定会被教训，但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好像个科学家。”小胖子难拿说出了心底话。
小金斯摸了摸满是淤青的脖子，小声道，“还真有两把刷子。”
“砰！”
就在所有人聚精会神看着小阿洲制D时，民房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警察终于来了！
等到小阿洲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坏人都被抓走了，他站在简易的打造的实验器材面前，与孟毓对立而望。孟毓眼里此刻全然没有一丝喜悦，除了震惊还有愤怒。
*
从警局做完笔录回到家中，孟毓反常地没有跟赵金花和金奶奶打招呼，就抓着小阿洲回家了。
小金斯因为不放心小阿洲，不顾金奶奶的拉扯自己跑去了小阿洲家，小胖子见状也跟了上去。小孩子的直觉是最准的，虽然小阿洲家的房门关上了，但他们隔着一堵墙还是听见孟毓抽打声，还有小阿洲的求饶声。
赵金花和金奶奶也跟了上来，听见里面的动静，在门口叫嚷。
“小孟，你冷静点，别打伤了孩子。”
“小孟！你开门！你别打坏了。”
孟毓没有回应，屋里的抽泣声一直没有停。
小金斯顾不着那么多，用他瘦弱的身子一直撞门，小胖子有样学样跟着一起使劲。老房子的锁被外力撞的渐渐松动，最后赵金花用尽全力撞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霎那，所有人都吓住了。
孟毓手里火钳一直在抖，小阿洲倒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地面，他全身都是血条，因为太疼身体一直在发抖，就像孟毓手里的火钳一样。
赵金花哭着抱起小阿洲，指着孟毓大骂，“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啊？孩子要教不能打！阿洲，你别怕，赵姨带你去看伤。”
孟毓闭了闭眼，他想起出警局时上峰告诉他，“要是我们晚到一点，你儿子只有可能提炼出制毒物，这个你得上心啊。”
他一生为国为民，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危害社会。
“你是怎么知道弄那些旁门左道的？我让你读书你读了什么？你下去要再敢碰这些脏东西，你就不是我儿子。”
小阿洲瞳孔微缩，含着泪一言不发地看着孟毓。
小金斯听不下去了，上前狠狠推了孟毓一把，“你知道什么啊？他是在救人！救人！”
孟毓丢下火钳，没有理会小金斯，继续道，“不管你想干什么，制毒这个年头都不要有，你不知道你背后代表了什么，阿洲，你是还小，但很多事不能因为你还小就纵容你，因为有些错一辈子都不能犯一次。”
……
第188章 青城X离开
小阿洲推开赵金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血条，想到在破旧民房里找到自我的短暂快乐，他哑着声音，淡淡道，“爸爸，你联系妈妈把我送走吧，当你的儿子太累了，我不想当了。”
孟毓眼眸微颤，不自觉后退一步，小金斯的碰撞没能撼动他半分，小阿洲的话却让他一下慌了神。
赵金花哭着抓住小阿洲的肩膀，“傻孩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爸爸要伤心的。”
小阿洲摇了摇头，“我没有乱说。伤心？是人都会伤心，我们避免不了伤心。搬来这破破烂烂的房子我也很伤心，妈妈走了我也伤心，爸爸打我我也伤心。”
孟毓闭上眼，强忍的泪水。
小阿洲坐在地上，直勾勾看着他，“你说有些错一辈子都不能犯，我不服，我哪错了？”
“你爱所有人，却独独不爱你的儿子，你明明已经有了我有了妈妈，为什么还要这样？既然你有你的路，为什么还要我还要妈妈？你就是对的吗？你对我公平吗？你对吗？”
孟毓顿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小阿洲。
小阿洲情绪越来越激动，哽咽着嗓子，“我是帮着他们炼药，但是我救了人！我哪错了？要不是我他们早死了，根本等不到你们来救！你凭什么打我？你的路就是对，我救人也十恶不赦？！救人也有错？”
“孟毓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吗？我讨厌你！讨厌你！即使你有天成功了，你也不是我的英雄，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坏爸爸，一个坏人！！！”
“我要跟妈妈走，你以后也不用担心我会成为你光明路上的污点，以后我是正也好，是恶也好，都与你无关！从今天起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以后休想再打我一次！”
*
从那之后，小阿洲拒绝跟孟毓说话。
陆良穗不知从哪听说孟毓差点失手把小阿洲打死，时隔四年后，她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关魏巷。
重新回归的陆良穗光彩夺目，她告诉小阿洲，巷子口有个老人，是她的爸爸你的阿公，只要你能讨他喜欢，妈妈就能带你回京都。
京都是另外一番天地，是关魏巷的小孩一辈子都企及不了的地方。
为了离开孟毓，小阿洲不得以只能向陆仕霆摇尾乞怜，求陆家一个庇护。
他太小了，没有大人根本无法生存。
后来他如愿以偿来到了京都，这里确实像陆良穗说的一样，繁华盛景车水马龙，但他还是觉得孤单，因为这里的冰冷比关魏巷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良穗忙着在京都贵圈重新站稳脚跟，几乎没有时间搭理他。在他进入京附中之前，她甚至不许他当着众人的面喊她妈妈。
那个有血缘关系的外公也不喜欢他，他尝试过亲近他，最后却被警告不要失了分寸。为此他只能努力让自己优秀，希望陆家人能看到他的价值。
陆家的两兄弟对他的到来并不乐见，他们一开始嘲笑他不会开车门，不会用电脑，没有就餐礼仪，后来他通过学习慢慢追赶上来，他们变得更气急败坏。
陆行白和陆行将连同陆家的佣人一起霸凌他，冬天洗冷水，早餐饿肚子，这些都是常有的事。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们的霸凌从原本的恶作剧变成了危及生命。
孟西洲以第一名的成绩从京附小毕业直通高中，并打破了开校以来五十年的总分记录，为此，陆行白直接伙同陆家司机将他丢进鹿苑深潭。
他们守在池边，反复将他按在水中，看他在冰水里挣扎，笑得肆无忌惮。
饶是这样，陆仕霆的态度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就轻拿轻放。陆良穗倒是有些心痛，但她只告诉儿子，不要去招惹他们，第二天甚至还带着礼物去找那两个始作俑者道歉。
这样的生活让他渐渐麻木，他也不再期待什么亲情，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来到京都一年后，小金斯和小胖子偷了家里的钱，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不远万里来找他。
这样的奔赴持续了三年，才敲下了他厚厚的心房。
也正是因为小金斯和小胖子，小阿洲才能在没有一丝人情味的陆家活了下来。
这也正印证了那句老话，朋友是你此生唯一可以自己选择的亲人。
*
慕知意对孟西洲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意外。
年满十六周岁的孟西洲已经经历过太多，他早就学会了伪善、克制、隐忍，他比大多数十六岁的少年都复杂，暗藏心机，淡漠冰冷。
他原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事事计算，应该很难动心。可是他没算到自己的怦然心动也不过只要一眼，或许是自己越缺什么，就越会被什么吸引。
他眼中的慕知意一切都是美好的，善良，愚蠢。他一向瞧不上愚蠢，可只有慕知意的愚蠢，他觉得可爱。可是，他被无情的陆家抚养长大，恋爱婚姻都不由自己。
他被慕知意吸引，又不想把她拖进陆家的泥潭，这么脏的水，他不想污染了他的月亮。
所以，他忍着暗恋的心思，偷偷关注她。
看见她和姜裴拾走得近，他就嫉妒姜裴拾，只要一有机会就给姜裴拾难堪；知道她喜欢去电玩城，他就偷偷躲在角落看她，偷学她的制胜连招，却没有勇气走到她面前；知道她许愿让二班拿回流动红旗，他就缺考一门，即使知道会惹陆仕霆厌弃也不管不顾，只为求一次她能如愿……
诸如此类的小事很多，谈不上有多轰轰烈烈，但都是他小心翼翼的喜欢。
他从未想过能和慕知意有结果，所以对于她的第一次突然离开，他选择了放下。
可这次不一样，他以为失而复得是老天终于愿意眷顾他了，因为这次他设想过天长地久。
所以，他不会允许慕知意就这么消失。
……
第189章 审问X露馅
孟西洲想了很久，既然要跟慕家对上，就必须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跟慕家结上的怨？不能对手都已经对自己磨刀霍霍了，他却连个由头都弄不明白。
但这一个月，他想遍了与慕知意相处的细枝末节，都没能找到一个答案。
他推断，这个怨不是近期结的，很有可能是在他们重逢之前。
可是重逢之前，他们除了四年的空白，也就只剩京附中的相识了。要说到京附中，孟西洲就更想不明白了，那个时候他一直小心翼翼藏在暗处，根本都没走到慕知意面前，慕家有什么理由对他喊打喊杀？
坐以待毙已经不是他现在会做的选择了，即使对方是慕家，他也丝毫不怵。之所以忍气吞声咽下腿上的痛，无非是因为他在等慕知意的一个态度。
关义杰的想法就更简单了，他们现在势头正好，瑶县和京北所的资料都被他们转移了，现在姜家和陆家还不知道他们秘密联系的X研究所背后的主谋就是他们，除了周娅桐不在掌控范围之内，其余的都在阿洲的计划里，这个时候去挑衅慕家，无异于老虎头上拔毛，他们根本斗不赢猛虎。
他不单单是自己怕死，更不想孟西洲因为一个女人毁掉大好前程。
但金斯的一句话，让他想到了过去的许多事，胖子低着头小声说道，“赵女士说，他不需要一个总想着给她送终的儿子。我这辈子本来就该岌岌无名，也就因为遇上你们，才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生。”
“我脑子不好，小时候就想当山大王，阿洲七岁就知道孟叔的身份了，我，浑浑噩噩十八岁才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儿子！可笑这十八年我在我爸的灵位前不知道说了多少浑话。”
“我知道你们都迁就我，我也知道我的无能给你们闯了很多祸，从知道我爸是警察之后我想过很多，我想给他正名！不想他死后还蒙着灰。我知道阿洲是懂我的，所以你明知是我把X药剂卖给孙家的，你依旧还是把我留在身边。”
“这次回来，赵女士变了很多，她说人死了身后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阿洲阿斯，我从小就胆小怕事，枪林弹雨我怕，对手太强我也怕，但我从来不怕跟你们死在一起。”
金斯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别这么晦气，慕家到底怎么你了？这仗还没打就吓成这样。”
“南城慕家啊，整个华夏唯一有私人战舰的家族。”关义杰小声辩解，“这样的人家当然是能不招惹尽量别去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