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给林副将绣的。那我不也是在这里陪你聊天吗。”
顾阮阖上书。
她直起身,坐的端正又笔直。
“你有那么多男宠,你还跑去撩拨人家正直又单纯的小将军。林副将是精忠报国的将军,可不是那些能随意打发了的男倌。你若是只想要一段露水情缘,你就不怕林副将提着刀把你府里的男宠都杀了?我可是看得分明,林副将想要的可不止露水情缘。”
林苍虽质朴,是行伍出身,但也绝不是能轻易打发了的。
“谁说我只是想要一段露水情缘的。”
顾阮双眼瞪大,诧异地看着专心于绣香囊的箴明月。
什么时候永宁县主也是这般痴情专一的人了?
隐隐地觉得两人状况不对劲,她带着好奇深问下去:
“那你难不成还要林副将自愿成为你的男宠?他知道你是永宁县主么?知道你养男宠么?你玩弄他的感情,你是真不怕他豁出命来。”
“你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顾阮,你可不准多嘴啊。”
箴明月抬起头,压着声音警告。
“你说的像是我不多嘴,他一辈子都会被你蒙在鼓里似的。你真是多情,不想放弃那些男宠,还敢把胆子打在林副将的身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顾阮拿起桌上的书,又开始翻看着。
箴明月原本平静的心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了解顾阮的为人。
顾阮不是多事之人,性子高傲,决计不会再林苍面前说什么。
或者说,根本不屑于跟所有人说话。
但顾阮说的也是事实。
林苍并不是好打发的。
这些天的相处,她渐渐地感受到了他赤诚的爱意。
倘若再继续相处下去,等回了钊朝,定然是不好再断绝关系的。
但林苍战功在身,将他作为依傍也是不错的选择。
事情进入了两难的境地,箴明月无知无觉下绣花针扎破了她葱长的玉指。
她惊叫出声。
顾阮放下书正欲冲过去。
回到军营的林苍已经冲进了营帐。
男人穿着盔甲,满脸焦急地攥住了箴明月的手。
“月姑娘,你没事吧?”
箴明月抬眸,狐狸眼中泪花闪烁。
她轻摇头,眼泪从脸颊滑落。
“林将军,这是我为你缝制的香囊。都是我手笨,收尾时还扎伤了自己。”
轻轻柔柔的声音像一只没有了爪牙的小狐狸。
顾阮坐回椅子上,一脸嫌弃地看着深情款款的二人。
她就不该站起来多管闲事。
“宿主大人,你有陆癸啊。你去找陆癸秀恩爱。”
“谁要找他。”
顾阮颇为烦躁。
陆癸看见她的眼神,就恨不得把她拆之入腹似的。
若不是军中事务繁忙,再加上粮草短缺,这采花贼定要日日爬她的床。
正想着,熟悉的声音传来:
“阮阮,襄州战役胜......”
陆癸刚进营帐,就看到了牵着手深情对视的一对璧人。
他表情古怪地在两人身上扫视着。
箴明月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当初她跋扈张扬,不知天高地厚,还想把陆癸的腿打断。
以至于直到现在她见到陆癸都会选择掉头就跑。
想到陆癸杀伐果断的样子,她把香囊塞进林苍的手中,行了个礼后便走了。
陆癸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苍。
“林副将今日这么着急忙慌的赶回来,原来是心里有记挂的人了。”
林苍垂着头,说话都支支吾吾:
“月,月姑娘确实,确实是属下的心上人。”
陆癸笑意更浓。
箴明月在长安的风流往事但凡是长安人士都是知道的。
贵族小姐养男宠虽是个常见的事情,但像箴明月这样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有好几个男宠的着实少见。
但想到而今的箴明月和顾阮交情颇深,他还是没说什么。
“既然打了胜仗,今日就准允休息一天。通知众将士们,今日晚上不用练兵了。大家该吃酒吃酒,该烤肉烤肉,唯有一点,绝不能喝酒以后跑到镇上去抢姑娘。如有违者,一律杖杀。”
“将军威武!”
林苍满脸喜色。
出了营帐,告知了军令后,他迫不及待地朝着箴明月的营帐走去。
陆癸脱下银铠。
顾阮缓缓起身,将主位的位置腾了出来。
“陆将军,原来你这么英明神武。”
美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漂亮的桃花眼笑的弯成了月牙状。
“阮阮竟然是第一天知道。其实,我在别的地方更英明神武。”
陆癸神情受伤。
他将顾阮抱回主位上,随即又坐在了侧位上。
今日不练兵,他也是存了私心的。
顾阮立马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
“今日我要和永宁一起睡。”
“为何?你是我的娘子,怎能陪别的女人睡觉?”
陆癸攥着白嫩的小手,眼里带着着急。
他好不容易有和阮阮亲近的机会,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子和别人的娘子一起睡?
在他心里,箴明月迟早是林苍的夫人。
林苍虽然感情上单纯,但绝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莽汉。
谁是猎物,谁是猎手还未可知。
“我是钊朝的昭华长公主,我要跟谁一起睡,就跟谁一起睡。反正我今日不和你睡。”
顾阮声音洪亮又高亢,态度强硬又坚决。
“阮阮果真是小骗子。之前还说伤好了就随我处置的。而今打了胜仗回来,不犒劳我还要远离我身边。”
陆癸带着厚茧的食指轻轻地摩擦着白嫩的玉手,眼里藏着委屈。
顾阮面露犹豫。
这么说来,她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迟疑间,高高大大的少年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第200章 逃不掉的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游走于肤若凝脂的玉肌上。
顾阮身子发软,眼神迷离。
想到陆癸每次猛如虎的样子,她忙握住了他的手:
“你还没沐浴,身上脏兮兮的,不许碰我。”
本是一句嫌弃话,却娇娇柔柔的,宛若化开了蜜糖水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陆癸不愿撒手。
他死死地盯着身下的娇美人,恨不能现在就扑上去。
“阮阮可有沐浴过?”
顾阮轻点头,盛着盈盈秋水的眼眸里闪烁着万千星辰。
她在军中闲来无事,每日大把的时间用来焚香沐浴染丹青。
陆癸双手撑在少女青丝之间,闻到了浓郁的玫瑰香。
可好不容易逮到的小肥羊,他根本舍不得撒手。
“娘子不如和我洗一次鸳鸯浴?太医说鸳鸯浴可有助于女子皮肤光滑细腻,阮阮可要一试?”
他把玩着青丝,眼里藏着一抹惊艳。
一来,他怕等他回来时,阮阮就跑不见了。
二来,他也确实想试试鸳鸯浴的乐趣。
顾阮气得暴跳如雷。
她奋力地推拒着:
“谁,谁要和你洗鸳鸯浴?陆癸,你莫不是把本公主当成了傻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鸳鸯浴是什么东西。男女正常欢爱也可让女子皮肤光滑细腻。”
陆癸眉头微挑,登时来了兴致。
“那阮阮的意思便是想同我日日欢爱?”
顾阮脸涨的通红,雪白的玉肌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你快去沐浴。臭烘烘的,你是要熏死本公主么?”
可使皮肤光滑细腻的法子多的是,她何至于委身于陆癸被他折磨?
陆癸就喜欢小姑娘这样羞赧又无法反抗,只能任他欺凌的模样。
他唇角上扬,捏起顾阮的下巴落下了一个缠绵的吻。
顾阮无力反抗,被他压得死死的。
许久,陆癸起身。
顾阮正欲破口大骂,少年已经拿着干净的衣裳出了门。
“我现在就外出沐浴,娘子等我回来。”
军中条件艰苦。
战士们想要洗澡大多都只能在林中的溪流里,就连陆癸也不例外。
顾阮刚来时,因为这件事几乎崩溃。
且不说那溪流是否真的干净,让她去男人泡过的地方沐浴,这让她堂堂公主如何能忍受?
在顾府时,她可是每日都要沐浴焚香。
若是到了夏日,一日沐浴两次都是有的。
忍了一个晚上简单地擦了擦身后,第二日她就有了一个崭新的浴桶。
虽然不是黄花梨木做的,但总比没有好。
后来她才知道,浴桶是陆癸忍着伤痛半夜给她做的。
倘若陆癸不出兵时,她还是愿意借他用用。
但而今他满身汗的回来,断然是别想用她的浴桶。
再者说,今日陆癸这架势分明是要同她欢爱。
顾阮有些害怕。
她正想掀开被子逃到箴明月那儿躲一晚上时,困意袭来。
顾阮果断选择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罢了,待她睡着以后,这采花贼想来也不敢做出什么。
等陆癸回来时,顾阮已经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一个蛇妖紧紧地缠绕着不能逃脱。
她想要挣扎,蛇妖反倒是缠的愈发紧。
顾阮呼吸不上来,轻声地嘤咛着。
唇齿间探入一个湿润的东西。
她猛地睁开双眼。
陆癸带着极端占有欲的双眼撞入眼。
因为情动,他身子滚烫。
吻渐渐向下,两人衣衫已经落了一地。
烛火摇曳,二人缠绵的身影倒映在了地上。
“陆,陆癸,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喊夫君。”
少年声音嘶哑。
“谁要喊你夫君。你先起来,我今天要和你玩一个新鲜的东西。”
“阮阮还想逃?”
陆癸微起身,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占有。
“没有,真的是新鲜又有趣的东西。你不想试试么?”
顾阮不死心继续蛊惑着。
陆癸终于停住了动作。
“是什么?”
微红的双眼带着浓浓的欲。
“既然是新鲜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告诉你的。反正,定会让你很难忘的。”
“好。”
“那你躺着。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准反抗,听见了么?”
“嗯。”
陆癸咽了咽口水,听话地躺在了床上。
他还真想知道小姑娘今日要玩些什么花样。
但无论如何,今日都是逃脱不出他手掌心的。
顾阮将早先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跨坐在陆癸的身上,用白布条将他的眼睛蒙起来。
随后又用粗麻绳将他的四肢固定在床的四角。
绳子系的很紧,还是死结。
她试了许多次,这样子绑人无论如何也是挣脱不开的。
顾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所以,这就是阮阮的乐趣?”
陆癸粗喘着气,声音沙哑,隐隐地还能听到一些兴奋。
顾阮没理他。
她趴在少年的身上,在陆癸的唇上轻轻地啄着。
咬了半天,觉得没意思后,她又学着话本子里的内容轻抚着陆癸的胸膛。
摸了一会儿后,她发现这件事当真没什么意思。
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陆癸都有这么大的兴致。
她骤然起身下了床。
“阮阮怎么不继续了?”
顾阮慢条斯理地穿着自己的衣裳,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结束了。我要休息睡觉了。你一个人占了这么大位置,本公主宽宏大量不同你计较这些。我今日就屈尊去和永宁一起睡觉。”
第201章 被迫喊夫君
说着,她披了一件斗篷就朝着营帐门口走去。
终于把一直想做的事情给做了,顾阮现在心情很好。
谁让陆癸上次弄得她满手都是。
她现在心里还是有气的。
顾阮掀起帘子,直到此时,她才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她拧了许久,门依旧巍然不动。
顾阮的心一点点下沉。
刚刚,陆癸在她的胡乱摸索之下,身体好像更烫了......
她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小五,帮我......”
话还没说完,她双肩被有劲的手擒住。
男人一个用力,迫使她转了身。
只见陆癸双眼猩红,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顾阮吓得腿都软了。
她一个惊慌,险些跌在地上。
陆癸将小姑娘打横抱起。
少年剑眉星目,眼眶微红,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带着宠溺。
“娘子这是又想跑了?”
“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顾阮都要哭了。
陆癸在任何事情上都以她为尊,除了房事。
“阮阮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常年征战,要是绳结都解不开那岂不是白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
“你,你不能乱来。我可是公主,你若是乱来,我就,我就......”
“公主就要如何?”
陆癸只觉得可爱与好笑。
明明两人都已经这么多次,可公主还是如此害羞。陆癸将少女放置在床上。
刚刚用来绑他的绳结,现在又被用于顾阮自己身上。
纤细的四肢隔着一层柔软的帕子被粗麻绳束缚在床上。
“这是我找来的绳子!你怎么能用在我身上?”
顾阮气急败坏,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
“那我买下来。”
“你哪来的钱?你的钱不是都给我了么。你身上除了几两银子,还能有多少钱?我昭华公主的东西,起码也得一两金子。你买的起么?”
“我用我的身体买下来。”
“陆癸,你不要脸。我要休夫!”
“哦?休夫?娘子今日不喊夫君,是不会结束的。”
顾阮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