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絮保守的倒了五颗,一把直接扔进了嘴里。
她坐地打坐试图将丹药吸收,一开始药效上来的确实很快,不大一会她就感觉体内充盈着力量,好像流走的精力都回来了。
只可惜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发现体内的力量好像越堆积越多,充盈的像是要从她体内爆开了是的。
要是用个比喻,她现在就像是内存满了的c盘,卡的不仅动不了,还马上就要死机了。
所以等神秘好人赶来的时候,阮絮已经浑身通红滚烫的倒在地上痛苦□□了。
临晕厥前她视线模糊,余光似乎看见一个冰蓝色衣角。
她伸手紧紧攥住衣角,像是握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救……我要死了呜呜呜……”
第7章 第七怪
少女细微的呜咽声像是轻锤敲在心上一般。
垂眼是她哭的通红滚烫的脸,虽然她此时已经晕厥,却也能从她嘴中呢喃的哽咽和时不时滑落的泪知道她很难受。
凤雅B伸手想抽回被她攥紧的衣袖,却不防被她通红的小脸蹭了上来。
滚烫又柔软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手背有种奇异的感觉,被脸颊接触过的皮肤像是激起鸡皮疙瘩一般有种酥酥麻麻的痒。
他想推开她的脸,却听见了她的呜咽:
“太……痛了,呜……难受。”
他手指一顿,在这停顿的档口一滴滚烫的泪就顺着指缝划入掌心,这让他不禁想起刚见面时的情景也是如此。
她泪眼蒙蒙的对着他哭,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着他微叹一声,手指贴在她潮湿的额头上,将内力缓缓输送了进去。
因为凤雅B修炼寒剑,所以通体属冰,连带着内力都带着一股霸道的凌厉感。
所以给阮絮输送内力时他很克制小心,不然过于凌厉的内力就会刺痛她的丹田,造成她神识混乱,反而会产生一些比眼前还棘手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输送的内力舒缓了她体内快要爆炸的气流,又或许是冰冰凉的手贴在额上让她感觉很舒适。
她开始安静下来,滚烫的脸颊枕着他一只手,额前又贴着他一只手,沾着泪珠的眼睫安静卧伏,呼吸也平缓了不少。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脸上的潮红开始褪去,滚烫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那只抓着他衣角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
重获自由凤雅B并没有着急离开,他反而伸手按在她手腕上试探的查看了一番,见其体内根基平稳没有任何意外情况这才松了手站起身。
刚才给她输送内力的时候没有察觉,如今站起才发现衣角洇湿了一大片布料,金丝线的木槿花都被晕染成了渐变深色。
倒是能哭。
凤雅B想着。
得亏他今日得空过来看了一眼,不然恐怕她会因为服用丹药过度而爆体身亡。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一次吃那么多颗,按她的基础来看,吃一颗就足以够用了。
想着,凤雅B拿出纸张再次写了服用丹药注意事项,将纸张压在她旁边,然后这才起身离开。
那边正在用心钻研剑法的林琼因遇见晦涩难懂的地方捧着书卷想来请教师父,却没想到推开殿门里面竟然空空荡荡,只余浅淡霜雪气息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人。
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师父回来,刚想要出门去寻找就迎面对上了回来的凤雅B。
“师父,你回来了,弟子刚想去寻你。”
林琼因对着凤雅B笑道,刚想将手里的书卷捧到凤雅B面前,余光却瞥到了凤雅B衣角洇成一片。
“师父你的衣服怎么湿了。”林琼因有些奇怪的想要伸手去查看,却被凤雅B绕步侧开。
“没什么,你来此处有何事。”
林琼因收回僵在半空的手,闻言轻声道:“弟子对剑法有一处不懂,所以前来询问师父。”
见是学业上的事情凤雅B没有耽搁,直接就给她解了惑,不过此时林琼因的心思却不在书上了。
她的满脑子都是刚刚师父躲她的那一个动作,她分明知道师父只是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但还是觉得那一幕有些难以忍受。
“你可懂?”
凤雅B的声音唤回了林琼因的思绪,可她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只能勉强道:“弟子不是很懂。”
凤雅B微微蹙眉,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丝高不可攀的严肃。
“琼因,你天赋聪慧,修炼心法也是一点就通,但修行这条路并不是聪慧就可以一路顺到底。”
说到这的时候他忽的想起那个基础很差但还在后山默默挥剑的少女。
“勤奋修炼才是唯一路径。”
林琼因低头默认,心里明白是刚才的走神让师父觉得她不用功了,毕竟往日师父一说她就懂,今日说了也没懂,说明她没有用心钻研。
但她也确实不曾很用心,对别人很难的修炼在她眼里确实很容易,只要看一遍就能理解了,甚至她结丹也比同龄人都快。
她记得当年师父是一周结丹,相比起师父她还是慢了些。
这证明她确实需要努力,争取追赶上师父的进度。
想着她应声道:“我会更加努力修炼的。”
凤雅B看了她一眼,应声道:“嗯,那你今日回去钻研第一重剑法,明日练给我看。”
林琼因低头应了,随后推门离开。
刚一离开,林琼因就抬头深吸了口气。
她想到明日竟然要在师父面前练剑,心里顿时像石头落入湖中,沸起滚烫的热浪。
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
这下真要好好准备了。
屋内林琼因离开后凤雅B就抬手换了件衣服。
看着那件换下来洇透的衣服他抬手想销毁,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没有销毁。
日光温暖,微风融融。
时间又悄悄溜走了片刻,而这时阮絮也终于醒了。
她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茫,不过惺忪的目光很快就清醒了。
她想起了昏迷前身上好像被火烧一样的胀痛感,连忙伸手在身上摸摸看炸了没有。
结果该有的都有,哪都没炸。
还好还好,她还是个完整的人。
阮絮松了口气,这下放了心。
刚才一心牵挂自己炸没炸,阮絮没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如今放下心来第一时间就察觉了身体的不同。
她体内好像比之前多了什么东西,她沉下心探入内力查看,发现她本来混乱成一团的气流都被顺了过来,而且还有股很陌生的气息在里头流动。
她探出一缕内力去查看,刚一触碰上去便感觉一种淡淡的凉意飘了过来,让她身体都感受到了这股子凉意。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体内似乎有个小小的芽,这个芽很小,小到她如果不仔细观察就要漏掉了。
这……
她金丹了?
阮絮有些不敢置信,虽然这丹还没有丹的形状,更像是被催熟的拔苗,但没关系啊,好歹它也是个丹不是!
那个丹药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想着阮絮就想掏那个丹药看看,只是手刚一抬起她就发现了一旁压着的雪白纸张。
她抬手将纸拿起,一股淡淡冷凝香飘入鼻中,她嗅了嗅,脑海里闪过一闪而逝的熟悉,但她没来得及捕捉就被纸上的字吸引了视线。
上面告诉她是他帮助她引流了内力,如果他不及时赶到他就会爆体而亡,还有就是那个丹药叫灵气丹,不能多吃,一天内最多能吃两颗。
听他絮絮叨叨的话阮絮就知道他大概是发现了她的缺心眼子,所以特意写了纸条警告她。
毕竟他可能也没想到她这个缺心眼子竟然在筑基期一下干了五颗,差点没把自己干炸了。
阮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感觉又社死了一下。
她一目十行快速略过,本以为都是些忠告,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写了一句:
“下次不要哭了,鼻涕都蹭我手上了。”
第8章 第八怪
分明那是一串一本正经的字句,阮絮却觉得天灵盖都在炸的嗡嗡响。
社死。
太社死了。
社死的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了。
想她堂堂一本正经大反派,不仅哭了,还把鼻涕都蹭人家手上了。
天哪,她好想知道这人是谁,以后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阮絮捂着已经不能见人的老脸,愁苦的哀悼自己已经掉没了的脸面。
不过哀悼归哀悼,作为反派心里必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阮絮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开始了今天下午的挥砍。
如此经过四日的不懈努力,她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基础剑招。
此时已经来到了第五日,距离大比还有三天。
这天她本来也打算照常去练剑的,不过刚准备出门就被一个弟子叫住了。
“掌门叫你去太平殿,如果无事的话现在就赶过去吧。”
阮絮从未见过掌门,这次突然被召见实属蹊跷,不过她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缘由。
大概是因为她之前说郁晏初和林琼因有一腿的事情被调查清楚了吧。
阮絮根本不慌,反正她也没把话说死,她还有的圆。
想着她就抬步朝着太平殿走去,但由于没人带路她又不知道太平殿在哪,所以一路问道这才找到了地方。
她只能说不愧是掌门,住的地方就是有气派。
瞧瞧这大房子,金碧辉煌的檐角,大气蓬勃的壁画,处处彰显着一个门宗的气势威严。
阮絮用余光欣赏了一会就抬步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门还没等看到里面的人就听一道男声传来:“我说了,我不收徒。”
她正怔愣的时候,那坐在殿内的人也抬眼朝她瞧来,见到她以后也有些微怔。
阮絮小心翼翼的说道:“掌门?”
不怪她带着疑问,实在是眼前这男子跟她印象中的掌门有些出入。
他穿着一袭松青色薄衫,内衫为绿里衬为白,一挽墨绿莹翠发簪斜插在墨发中,显得肤白如玉,又衬的他眉眼如画。
他整个人的气质极淡,像是融于山水间的水墨画,一双如墨染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片刻,而后问道:
“你是哪院的弟子。”
“回掌门,还未曾拜师。”
“你可愿拜入我门。”
阮絮听到这话一怔,她抬眼朝他看去,微微迷茫的样子很好的诠释了她的不解。
剧情里掌门后来好像是没有收徒的吧,而且她这么一个炮灰被掌门收为徒弟也不好吧。
她没有回答,蒲月云也不急于她的答案,一双眸子在她身上打量,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收徒,没想到这次出山竟然真让他碰上了有眼缘的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机缘?
看阮絮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他润声道:“不用急,出这个门前你都可以好好想。”
如果出了门她都没想通,那他就要动手抢人了。
阮絮不知道他的后话,思前想后只是觉得这事对她利大于弊,有个这么坚强的后盾,她日后作起妖来还能蹦Q的更久一点。
她蹦Q的越久工资越高,谁跟钱过不去呢,当然是越多越好吧。
想了一会阮絮就开口道:“师父。”
这算是应了他刚才的话。
蒲月云听她清脆的叫这一声师父,眼眸微眯,心里竟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果然找徒弟不能勉强,就得找看着有眼缘的。
见她松口应了,蒲月云也没有多等,直接单手结印送入她的眉间。
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她眉间升起,阮絮只觉得眉间一烫,她伸手摸了摸没感觉到有什么一样,体内的气息却开始叠叠升高。
她连忙沉心查看,见神识深处那一朵小小的芽竟然有了圆球雏形。
她这是正式步入金丹初期了?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师父,他此时正在悠闲的品茶,一缕薄雾水汽从他眼前蒸腾而过,那张玉色温润的面容更显氤氲。
“结印契约已成,表示你已经入了我门,既然入了我门,之后你便随我去太衍山住。”
这样也方便他随时照看他这个小徒弟。
阮絮刚想应是,恍然察觉他说的是太衍山,心里顿时一紧,她有些紧张的问道:“师父说的是太衍山?”
蒲月云刚要应声,就听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有渡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阮絮抬眼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面色严谨的男人。
他看起来十分有气势,紧皱的眉头预兆着他对看到阮絮的不满。
“我在太平殿等你许久,结果你不仅没过去反而还跑到这里来打扰师祖的清修,你倒真是大胆。”
“什么?”阮絮有点懵逼,前看看又后看看,不确定的说了句:“这里不是太平殿?”
她走错了?
那这里是哪?
联合起刚才的太衍山,阮絮心里有了微妙的感想,但她又不敢深究。
蒲月云见她眉间一片迷茫,不忍鸿祯为难她,便说道:“鸿祯,不能对你师叔如此无礼。”
鸿祯:……
阮絮:?
鸿祯看了阮絮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蒲月云,严肃的面容忽的皱起。
“您不会收了她为徒……”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蒲月云微微颔首,似乎默认了他的话。
他面容扭曲了一瞬,最终以极快的速度平静了下来。
他用挑剔又苛责的目光将阮絮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本来还想说什么,视线落在她眉心的契约后便失了声。
他曾给师祖介绍过无数优秀弟子,这其中不乏凤雅B一辈。
他最可惜的便是凤雅B,如果那孩子当初给师祖当徒弟,他的剑法想必会比现在更加精进。
可惜师祖不同意,最后只能草草作罢。
如今他请师祖出山也不过是觉得郁晏初那个孩子极为有天分,万一师祖同意收徒,他们太蕴宗也算是后继有人。
虽然太蕴剑法并未失传,但其中奥妙精华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领会,如今九重剑法全部精通并运用的奥妙自然也只有师祖一人。
而他如今也是半仙之体,距离飞升不过临门一脚,如此再无人继承,那太蕴宗的未来可想而知。
可他没想到,师祖竟然主动收徒了。
这本应是个好事,可师祖怎……
收了这么个玩意?
还没举办任何认徒仪式,草草的就结了契。
虽然师徒契约并不是不能解,但一旦解开修为便会跌落一个小境界,所以结了印以后轻易就不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