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聆低垂着眼,说:“掌门师姐喂的,当然好吃。”
解青舟挪了挪位置,故意把白花花的小腿露出来。原书中明着说了解青舟与柳长聆关系暧昧,但到底暧昧到什么程度,原书着墨不多,毕竟祁冬音才是大男主。所以解青舟才会有意无意地试探她与柳长聆关系的界限在哪里。
解青舟笑着问柳长聆:“长聆师弟,来找我做什么呀?”
柳长聆微微一笑,将腰间的一个小葫芦解了下来,递给解青舟。解青舟从小葫芦中倒出几粒红色药丸。
“这是?”解青舟明知故问。
柳长聆一本正经道:“掌门师姐有时心情燥乱不安,这虽然不是大毛病,但就怕哪日会伤到自己。我心系掌门师姐的小毛病,四处寻医问药,终于寻得这清心丸,可以安神去燥。”
解青舟心想:还真是个会说话的,把时不时发作的疯症说成是“有时心情燥乱不安”和“小毛病”。
原书中的解青舟对柳长聆没什么戒心,况且这药丸安神的功效确实不错,所以解青舟每日都按时服用。现在的解青舟,虽然知道这是慢性毒药,但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乖乖走剧情,吃了它。
解青舟在心里气得要死,别人穿书满满金手指,自己的金手指呢,在哪里?别人的系统给的全是开挂神器,自己的系统呢,只会压迫自己做任务!傻逼系统。
就在这时,解青舟耳边传来系统101冷冰冰的机械音:“请宿主不要在心里骂我,我听得见。”
解青舟一个激灵,左顾右盼。柳长聆奇怪地看着她,问:“掌门师姐在找什么呢?”
“没事,没事。可能刚刚心中有些燥乱不安。”解青舟赶忙胡诌,她拿起一粒清心丸,说:“长聆师弟是我最信赖的人,长聆师弟辛苦为我寻来的药,一定是好的。”
说完,解青舟就当着柳长聆的面吃下了一粒清心丸。
柳长聆露出温柔的微笑,痴痴地看着解青舟。
解青舟在美人榻上躺下,闭上眼睛,说:“长聆师弟的清心丸果然很好,我现在心境平和,都有些困了。”
柳长聆伸出手,握住了解青舟的右手。他轻轻地揉着解青舟右手虎口,说道:“我听说,这次下山,掌门师姐带回来一个少年,还收了他为徒。”
“嗯,他叫祁冬音。”
“轩辕派收徒弟,是要通过本门长老三道试炼大关的。祁冬音还未通过试炼,就拜入了掌门师姐门下,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可以变通的嘛。”解青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等过几天他身上的伤好了,我就带他去见长老们。”
柳长聆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听解青舟这口气,柳长聆知道解青舟是下定决心就算破坏规矩也要收这个徒弟了,便不再自讨没趣。
“掌门师姐说得是。”柳长聆温柔如春风的声音钻入了解青舟的耳朵。
解青舟睁开了眼,偏头看了一眼柳长聆,心想:这人真温柔,真想不到他会害解青舟,果然温柔刀这种武器,除了女人会用,男人同样用得得心应手。
柳长聆走后,收拾干净的祁冬音来到了寝殿。
解青舟半眯着眼打量祁冬音,果不其然,洗干净之后皮相更好了,容长脸,桃花眼,薄唇,五官深邃,因为内伤未愈的缘故,肤色白得不见血色,才十八岁,气质介于阴柔和少年气之间。
解青舟偷偷想:果然,颜值才是王道,就算是在男频杰克苏文里,也得有这种绝色长相才有资格开后宫嘛。
解青舟不介意吃两把豆腐,于是她朝祁冬音勾勾手指,说:“过来。”
祁冬音虽然有点傲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他需要解青舟的保护,所以格外听话。祁冬音走了过去,在美人榻前跪下。
祁冬音是个尖下巴,解青舟不客气地伸出手,去捏他下巴上的肉球。忽然,解青舟眼尖,从祁冬音的领口瞟到他左胸上隐隐约约有一块刺青。
解青舟问他:“你胸口上的刺青是个什么图案?”
祁冬音乖乖地敞开衣领,将刺青完整地暴露在解青舟眼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师父的话,这是一条腾蛇。”
解青舟脸一冷,挑了挑眉,质问他:“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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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魑魅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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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美人解青舟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解青舟这么一变脸,祁冬音立即伏倒在地,说:“弟子不敢说谎,这是腾蛇。”
解青舟掩面笑了两声,似笑非笑道:“可我看着,怎么这么像魑魅蛇呢?”
腾蛇是一种神兽,而魑魅蛇,是这个世界中的一种魔物,生于魔界,长得很像腾蛇,它从魔界入口鸢尾地魔窟游到人间,寻找主人。因为魑魅蛇是一种魔物,所以这个世界的潜规则是,遇到魑魅蛇,统统杀之,如果有人收养魑魅蛇成为魑魅蛇的主人,那么他就会被世人唾弃。
祁冬音之所以后来会被逐出轩辕派,就是因为他养魑魅蛇被解青舟发现了。解青舟要他亲手杀了魑魅蛇,他不杀,所以解青舟判处他二十七铁钉之刑,废了他的二十七脉,并将他逐出轩辕派。在这之后这对师徒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解青舟被天宗围攻,命悬一线时,祁冬音顾念曾经的救命之恩,才赶了回来。
祁冬音不愧是大男主,在解青舟的质问下,仍然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祁冬音露出非常无辜的表情,对解青舟说:“师父,这真的是腾蛇,是我母亲亲手为我纹上去的,她说这是我的守护神。您千万不要看错了呀,它真的不是魑魅蛇。”
解青舟心想:还挺工于人心,知道萧华姿对解青舟有恩,所以故意搬出萧华姿来掩饰,打感情牌。
解青舟假装被祁冬音骗了过去,脸色又恢复了和善。
寝殿中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解青舟觉得现在气氛挺尴尬的,便开始没话找话:“我远离江湖太久,只记得你的母族关中萧家与淮南祁家不和,萧家与祁家祖上曾是世交,但到你祖父那一代两家出了嫌隙,从此断交,互相不再来往,怎的你母亲竟又嫁到祁家去了?”
祁冬音答道:“当年我母亲为了与我父亲结成眷侣,与萧家断绝了关系。”
解青舟听罢冷哼一声,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也是为什么你母亲被乱箭射死,萧家人却不来救的原因吧。结个婚代价这么大,当初还不如不结呢。”
祁冬音讶异地看了解青舟一眼,大概是真没想到解青舟这张嘴这么口无遮拦,自己还在这呢,就直说自己父母这婚不该结。
穿书前的解青舟35岁,未婚。她谈过很多次恋爱,交过很多次男朋友,但对婚姻一直持有否定态度。
解青舟不反对去爱人,也不排斥被爱,她觉得爱可以轰轰烈烈,可以甜甜蜜蜜,可以爱得跟傻逼一样,甚至可以爱得疯魔,怎样都可以,听从内心就好,但婚姻是个什么东西?
解青舟内心对贤妻良母模式的婚姻嗤之以鼻。傻傻地为男人安顿后方,无疑于牺牲女人的人生价值去换取男人的人生价值,男人看到好处,便会想方设法叫女人牺牲更多——这叫人性。至于背叛爱自己的家人去嫁人,这种做法无异于自取灭亡,感动了自己而已,却没料到未来是动荡不安的,是不可预测的。
穿书前的解青舟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比起其他生意人来,她不够圆滑。她性格泼辣,做事风风火火,合伙人曾经提醒过她此般行事容易得罪人,现在虽然还好,但到时候肯定有人要背后捅刀子。解青舟点着一支女士烟,回答道:“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呗。”
解青舟的私生活很受人非议,但她毫不在意。有小姑娘私底下说她越老越有性需求,话传到解青舟耳朵里,解青舟也不生气,哈哈大笑道:“我玩过的男人比她见过的男人还多,小姑娘在那酸呢。”
她没爸没妈,没有家,颇有游戏人间的资本。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解青舟发现祁冬音还跪在地上,发了好心说:“你先起来吧。”
祁冬音三拜而起。
“身上的伤怎么样?”解青舟问。
“回师父的话,都是皮肉伤,不重。”
“你再养几天伤,伤好全了,我带你去见本派长老。轩辕派弟子入门前都要通过长老的三道试炼,我虽然开了先例,未试炼就先将你收作弟子,但这三道试炼还是躲不过的。”
“是,师父。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解青舟打了个哈欠,“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从解青舟的寝殿出来,祁冬音左转右转,穿过几条长廊,回到了解青舟给他安排的住处。这个房间视野很好,推开窗户就能看见远山。但祁冬音回到房间后,却立即把门窗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他盘腿坐在屋内打坐。不一会儿,他左胸处泛起紫光,一条小小的紫蛇从他的领口爬了出来,与此同时,他胸口的腾蛇刺青不见了——那刺青是活的。
紫色小蛇在屋内游来游去,逐渐变大,最终变成一条巨蛇。巨蛇在祁冬音面前将自己盘了起来,神态恭顺。
这条紫色巨蛇长有翅膀,跟传说中的神兽腾蛇长得十分相似,不同的是,这条巨蛇额上黑气萦绕,两眼凶煞吓人,没有一点仙气,分明是一个魔物。
它不是神兽腾蛇,而是魔物魑魅蛇。
魑魅蛇将头低下去,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祁冬音唤了一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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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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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冬音伤好后,解青舟带他去见轩辕派五大长老。
解青舟向五大长老汇报了祁冬音的情况,五大长老对解青舟绕过试炼直接收徒的做法非常不满意。其中有一位长老怒道:“掌门人此举不符合规矩。”
解青舟耸耸肩,“可是,这徒弟收都收完了,还能怎么办呢?”解青舟知道这五个老头在门中的地位,所以换了副讨好的嘴脸,笑吟吟地撒了个娇:“五位长老就通融通融嘛,这孩子的母亲很多年前救过我,现在他被追杀,无处容身,我为了还他母亲的恩,也得收留他不是?”
长老冷哼一声,“下不为例。”
解青舟双手合十,疯狂点头。
五位长老盘膝而坐,围成一个大圈,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手掌中出现金色万字印,中间那片空地上很快出现了一个结界,结界中风云变幻,仿佛另一个世界。
长老厉声道:“三道试练大关已经开启,试练者祁冬音还不入关?”
解青舟看了祁冬音一眼,心里默默地想:救你不容易,主角给点力啊。
祁冬音朝解青舟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踏入了结界。
结界中迎面而来一团球形惊雷,惊雷正中祁冬音的胸口,祁冬音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面前的乌云化作一张狰狞的脸,它张开血盆大口,对祁冬音说:“年轻人,你还不离去?”
祁冬音冷冷地抬起头,说:“我奉我师父解青舟之命来挑战三道试练大关,我不丢我师父的脸。”
那张狰狞的脸发出巨吼,吼声几乎要震破祁冬音的耳膜,与此同时,狂风袭来,祁冬音被卷入龙卷风中。混乱之中,祁冬音被撞得意识不清,而他身上二十七脉的经络走向亮了起来。二十七脉真气,是修炼轩辕派道法的基础。
祁冬音睁开眼睛,从昏迷中醒来,他是被刺骨的寒冷冻醒的。祁冬音发现自己被浸泡在一处寒潭之中,四周都是冰天雪地。祁冬音挣扎着想要离开寒潭,一股冷风吹过,差点没把他冻死。
突然,寒潭中冒出一只巨大的怪兽,怪兽的身体由冰雪铸成,有尾巴,有四脚,脖子很长。怪兽伸长了脖子,把头伸到祁冬音面前,朝祁冬音哈了一口气,那股气寒冷到了骨子里,祁冬音的一张脸冻得都失去知觉了。
怪兽沉声道:“你不行。快走,再不走,就死在这里啦。”
祁冬音全身发抖,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很费劲地说道:“我奉我师父解青舟之命来挑战三道试练大关,我不丢我师父的脸。”
怪兽大笑,他张开大嘴,一口将祁冬音吞入口中。怪兽嚼啊嚼,大快朵颐,一边嚼一边闭上眼睛回味,用享受的语气说:“味道不错,这人二十七脉的真气真不赖。”
祁冬音以为自己死了,可他没有。再次睁开眼睛时,祁冬音发现自己处在密林之中,半边身子已经陷到密林中的沼泽下去了,身体还在不停地往下沉。
祁冬音想要挣扎,可谁想,越是挣扎,他下沉的速度越快。沼泽的平面已经淹没了祁冬音的脖子,沼泽中隐藏的吸血蝗虫对他虎视眈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这种安静令人绝望。
一阵奸笑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年轻人,你不行的,你资质平平,不配加入轩辕派,快走吧。”
祁冬音往天空中瞪了一眼,大声道:“我奉我师父解青舟之命来挑战三道试练大关,我不丢我师父的脸!”
此时祁冬音的脸也快没入沼泽之中了,他感到窒息,感到无力,他讨厌这种窒息感和无力感。突然,祁冬音在绝境中大喊一声,他胸前的魑魅蛇刺青发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瞬间吞噬了周围的沼泽地,如同一股可怕的力量。
结界外,解青舟看不到结界内的景象。突然一阵爆炸,结界从里向外破开了。强大的力量反噬到了五位长老身上,五位长老连忙撤掌,以免被伤及。
解青舟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祁冬音完好无损,挺胸抬头走到解青舟面前,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说:“师父,弟子成功通过三道试练大关,没有给您丢脸。”
解青舟尴尬地指了指五位长老,小声说:“你通关就通关,别伤着长老啊。”
“掌门人。”这时,一位长老叫了解青舟一声。
解青舟走过去,问:“长老有何吩咐?”
长老没说话,而是看了祁冬音一眼。
解青舟立即明白了长老的意思,她给祁冬音使了一个手势,让祁冬音先下去。
祁冬音退下后,一位长老对解青舟说:“试炼结果是,祁冬音这孩子,二十七脉的灵气非常充沛,不比你差,是块修炼的好料子。”
解青舟拍手道:“那就没什么问题啦。”
可另一位长老却摇头说:“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那股力量邪性太重,我怀疑来自魔界,但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第三位长老接着说:“如果掌门人怀着惜才之心留下他,我们也能理解,毕竟这孩子的天资很高。可他身上那股来路不明的邪气,掌门人不得不防。我们轩辕派虽然崇尚天资,但天资不是一切,如果有弟子走上邪魔歪道之路,纵使天资再高,也要逐出师门。”
一番话下来,解青舟算是明白了长老们的意思,总结来说就是祁冬音这个人天资高,可以留,但他有可能怀有魔界力量,如果以后这人走上歪路,必须果断除掉。
解青舟在五位长老面前认认真真地作了个揖,“青舟明白长老们的意思,一定谨记长老们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