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音却不说话,他满脸委屈,看都不看解青舟一眼。
“徒儿知错了,刚才看到师父与柳师叔耳鬓厮磨,一时好奇师父与师叔在讲什么要紧事,走了神,才会失手的。”祁冬音闷声道。
祁冬音抬起头,那双漂亮又有些阴郁的桃花眼看着解青舟,眼中竟然充满了委屈。
解青舟一愣,不由得疑惑:我欺负他了吗?
这时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问:“没事吧?”
唐可儒蹲在祁冬音面前,“我帮你看看伤。”
唐可儒大致检查了一下,说:“真气收得太猛了,误伤了自己。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
解青舟松了一口气。
祁冬音面露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搞砸了。”
晚上,解青舟来到祁冬音的住处,问他伤势如何。祁冬音说:“放心师父,我的伤没有大碍,不妨碍下山的行程。”
解青舟顾念祁冬音是伤员,难得温柔地坐在祁冬音床边,问他:“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失手。”
“失手?”解青舟笑出了声,“失手失得一脸委屈?”
祁冬音脸一红。在解青舟这个狐狸面前撒谎,祁冬音还嫩了点。
解青舟凑近祁冬音,祁冬音竟然毫不示弱地看着解青舟的眼睛,像极了一头小狮子。解青舟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掐祁冬音的下巴,说:“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我能够看出哪句是谎言,哪句不是。”
解青舟说这句话时自信满满,加上她居高临下,气势上完全压过了祁冬音。
祁冬音认认真真地看着解青舟的脸,忽然说:“师父总是这么得意吗?”
“嗯?”解青舟没懂祁冬音想说什么。
尽管身处弱势,但祁冬音居然向解青舟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目光,他笑道:“我忽然有些好奇,师父不得意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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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龙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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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青舟觉得祁冬音像一只小狼狗,一边冲你摇尾巴,一边挑衅你。
解青舟掐着祁冬音下巴的手一松,拿腔拿调道:“小徒儿,你最好希望我能一直得意。我是你师父,师父得意了你也得意,师父不得意了,就没人罩着你了。”
祁冬音信誓旦旦地说:“徒儿一定刻苦修炼,总有一天,是徒儿罩着师父,而不是师父罩着徒儿。”
主角就是自信。解青舟想。
解青舟站起身,说:“你先好好休息吧,把伤养好,别误了下山的行程。”
过了两日,祁冬音带着解青舟的天山梅花印和手写信下山了。
解青舟呆在寝殿里,闲着无聊,决定把系统召唤出来玩一玩。
“喂,系统101,出来说话。”
“我在这,宿主。我随时为您服务。”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响起。
“我想下山去魔窟,你能不能给份地图给我,我怕迷路。”解青舟说。
“请问宿主去魔窟做什么?”
“找鬼医岐黄师治解青舟的疯病。书中祁冬音下山后剧情全在祁冬音那,没解青舟什么戏份了,也就是说这一段我是自由的。我准备表面上闭关,实际上下山。”解青舟东歪西倒地躺在美人榻上,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懒洋洋地吊着烟斗说。
“按照规则,你可以这么做,宿主。”系统说。
话音刚落,一份地图落到了美人榻旁的地面上。地图很详细,将去魔窟的最佳路线和沿途各方势力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系统啊系统,你总算还有点用,不是个废物系统。”解青舟很满意地看地图,一边看一边说:“说起来,咱们的大男主祁冬音此次下山都会有哪些收获呢?让我想想,首先他会经过蛟龙寨,与他们大当家的女儿钟然不打不相识,哦,钟然是祁冬音的后宫之一,原书中描写她十六七岁年纪,从小习武,巾帼不让须眉。蛟龙寨寨主很赏识祁冬音,将镇寨之宝蛟龙剑送给了祁冬音做武器,祁冬音收获宝剑一把……”
与此同时,下了凌雪峰的祁冬音正在按照剧情前往关中。此时江湖中群雄并起,常有地盘相争的情况,乱斗时有发生。但大部分乱斗波及不到祁冬音,他只要亮出轩辕派的身份,大部分人都会卖他一个面子,给他让出一条路。
祁冬音路过一个叫龙虎山的地方,听说这个山头上盘踞着一个土匪寨子,叫蛟龙寨,很是凶悍。祁冬音才不怕他,打算借个道。
祁冬音刚上山头,山路上就出现了五六个人拦路。为首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黑色男装,头发高高束起,用一个银环固定,垂在身后。少年手持一把大刀,刀差不多和人一样高,腿很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英气。脸上的一双眼睛非常漂亮,明亮得像天上的灿阳,闪耀着灼灼的光。
少年趾高气昂,抬着下巴看祁冬音,傲慢地问:“来者何人?”
祁冬音道:“轩辕派,祁冬音。”
没想到少年只听到了“祁”字,而忽略了其他信息,他秀眉一蹙,气道:“祁?是淮南祁家的人吗?老子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这龟儿子先找上门来了。吃我一刀!”
少年持刀一跃,英姿飒爽,不管不顾地跟祁冬音交上了手。祁冬音一边防御一边解释:“在下已经不再是淮南祁家的人了,在下是轩辕派弟子。”
少年冷哼一声,“不再是?说明以前是过?那也该杀。”
祁冬音曾向解青舟允诺不再使用淮南祁家的武功;轩辕派本领虽然厉害,但讲究稳扎稳打,祁冬音才学了半年,厉害之处还未能显现出来;魑魅蛇的邪魔之功祁冬音倒是学了七八成,但他不打算在这个少年身上用。祁冬音数次把蠢蠢欲动的魑魅蛇摁了回去,魑魅蛇有些郁闷。
祁冬音处处受制,只好跟少年磨皮,他躲来躲去,既打不过少年,少年也打不着他。
少年气道:“你这什么打法?搁这学乌龟呢?”
就在这时,山路上远远传来一声“小寨主!”一个受了伤的人撑着最后一口气找到少年等人,对少年说:“不好了小寨主,淮南祁家的人正在寨子里挑衅呢,他们实在太厉害了,兄弟们都挂了彩,三当家也受了伤。”
“什么!”少年脸色一变。
祁冬音对“淮南祁家”四字敏感,连忙问了一句:“领头的是什么人?”
受伤那人说:“祁怀,据说是淮南祁家六大高手之一。”
祁怀,祁冬音的拳头登时握紧了。
祁冬音气得全身发抖。祁怀,半年前,母亲手持长鞭一路过关斩将,带我逃出祁家,就在逃出淮南城的那一刻,一支冷箭从城门中射过来,射中母亲后背,母亲登时倒地。我回头一看,看到刚才拉弓的,就是祁怀。祁冬音陷入回忆中。
少年不经意间看见祁冬音的一张脸冷厉得像冰块,便问他:“你……怎么了?”
祁冬音沉着脸,压抑着怒火,说:“祁怀在哪?我跟他有大仇,我和你们一起去找他。”
祁冬音的脸精致得像人偶,他的气质本就有些阴郁,这么一沉下脸、压抑怒火的样子,竟让人不寒而栗。
祁冬音和少年一群人一起回了蛟龙寨,少年告诉祁冬音:“我叫钟然。”
钟然穿的是男装,祁冬音称呼道:“钟然兄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钟然对祁冬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了许多。
祁怀带了不少人来,如今形势对蛟龙寨的弟兄不利。祁怀搬了把椅子坐着,对面是蛟龙寨的三个当家钟龙、钟豹、钟虎。
祁怀不屑地吹了吹头发,说:“三个当家的全是草包,这里还有没有能打的啊?”
淮南祁家是最大的武林世家之一,祁怀号称祁家六大高手之一,实力很强。很明显,钟龙、钟豹和钟虎都在与祁怀的交手中败下阵来。
祁怀慢悠悠地说:“半个月前我们祁家弟子在龙虎山被你们这群土匪劫走了一把宝剑,如今这把宝剑找不到了,被你们弄丢了,你们是不是该赔我们一把价值相当的啊?我看你们的镇寨之宝蛟龙剑就不错。”
钟豹“呸”了一声,骂道:“放你奶奶个屁!半个月前你们那个祁家弟子借道,我们没为难他,让他过去了。是你们造谣我们劫了祁家的宝剑。你们要搜寨,搜不到,就说我们劫了宝剑又把宝剑弄丢了,简直欺人太甚!你们叫嚣要我们拿蛟龙剑来赔,要我看,根本就是你们早就看上了本寨的蛟龙剑,从头到尾都是你们贼喊捉贼!”
祁冬音和钟然已经来到了寨门口,祁冬音听到这番话,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祁怀看上了蛟龙寨的镇寨之宝蛟龙剑,就污蔑蛟龙寨劫了祁家的一把宝剑还弄丢了,要蛟龙寨拿出蛟龙剑来赔。
祁冬音抱臂冷笑道:“哈哈,淮南祁家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江湖世家,最近让小人接了手,手下狗的作风也变得如此小人了吗?”
祁怀猛的一回头,只见祁冬音站在那里。祁怀阴阳怪气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谋害父亲、连累母亲的小杂种啊。哎哟,忘了跟你说,如果不是最后关中萧家念了点旧情,你母亲可能都没人收尸呢,哈哈。”
祁冬音的脸冷到了极点。母亲中箭倒下那一幕反复不断在他脑海中上演,他恨,他想杀人。
祁冬音是个被逐出祁家的人,祁怀根本看不起祁冬音,不过听说祁冬音找了轩辕派当靠山,那么这个人是轻易不敢杀的了。不敢杀归不敢杀,祁怀并不认为祁冬音有本事找自己报仇,因为按照江湖规矩,轩辕派能保护祁冬音,但不能插手祁冬音的私仇,不借助轩辕派的能力,祁冬音自己算个屁?
祁怀还在口出狂言,祁冬音沉着脸,一步一步走进蛟龙寨寨门。他看见地上插着一把长矛,于是他冷着脸拔了起来。
“我母亲当时是怎样惨死的,我会让你们千倍百倍奉还。”祁冬音一字一句寒声说道。
祁冬音胸口刺青处窜出来一束紫烟,紫烟缠着黑气,妖气十足。那紫烟变成一把巨大的长弓,落到祁冬音手上,祁冬音将手中的长矛当作箭搭在弓上。
屈臂,开弓,长矛周身笼着浓浓的妖魔气,势如破竹,势不可挡,直指祁怀!
霎时间,鲜血四溅。
祁怀大睁着眼,死了。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是长矛穿过他的身体留下的。
祁冬音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而他手中妖性十足的巨型长弓渐渐烟消云散。祁冬音一身肃杀,他的双眸幽黑,仿佛深不见底的黑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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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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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冬音阴狠狠地一扫周围站着的跟着祁怀来的祁家人,一字一句道:“你们回去告诉祁广由,我祁冬音,不会让他逍遥太久的。”
这些跟着祁怀来的人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局势,他们背起祁怀的尸体,一窝蜂溜了。
蛟龙寨的三个当家在跟祁怀打斗的时候都受了伤。钟然冲到钟龙身旁,焦急地问他:“爹,你怎么样?”
钟龙一见到钟然,目光立即变得和蔼。他说:“爹没有大碍。”钟龙的目光转向祁冬音,问:“这位英雄是?”
祁冬音抱拳道:“轩辕派祁冬音,是刚刚才偶遇令郎的。”
钟龙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令郎?这是我女儿!”
祁冬音一怔,惊讶道:“女儿?”
祁冬音再仔细打量钟然,发现她虽然身着男装,英姿勃发,但骨架比男人要小,容貌也比一般男子清秀。这么一看,果真是个英气美人。
钟然得意洋洋地抬起头,背着双手哼着歌。钟然从小喜欢穿男装,喜欢用素银环把头发高高竖起,喜欢扛着大刀,扮作男孩子去调戏女孩。
另一边,凌雪峰上。解青舟叫来了柳长聆。
柳长聆一进门,解青舟就跟抽了骨一样软软地挂在柳长聆身上,笑嘻嘻地撒娇:“长聆师弟。”
解青舟到现在仍然没有摸清楚柳长聆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原书中解青舟与柳长聆关系暧昧,但柳长聆却听从重明宗的命令给解青舟下慢性毒药,间接害死了解青舟。解青舟一开始怀疑柳长聆只是假装与解青舟暧昧,好得到下手的机会;可几个月相处下来,以解青舟活到35岁的感情经验来看,柳长聆对解青舟的好,事事温柔,处处在意,并不是虚情假意。
解青舟眯了眯眼,她的手慢慢抚上柳长聆的脸,心想:到底是这个间谍伪装得太好了,还是柳长聆叛变的背后另有隐情呢?
想着,解青舟朱唇轻启,说:“我打算对外宣称闭关修炼,然后偷偷下山。”
柳长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面上镇定如常。他问解青舟:“掌门师姐下山做什么?”
“我要去找鬼医岐黄师治疗疯症。这个事情我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以免消息传开了,天宗的温红湖拿来做文章。”解青舟轻轻踮起脚,凑到柳长聆耳边,说:“长聆师弟,整个凌雪峰,我最相信的就是你。我偷偷下山的事情只告诉你一个人,我担心我下山期间突然发生什么紧急事情,所以得留一个人帮我兜着。一旦出现必须要我出面解决的场面,你就摇响剑铃,唤我回来。”
剑铃,是轩辕派剑宗的一门秘术。剑宗真气修炼到九级以上,每个人就会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剑,催动剑铃可以让本门中其他人的宝剑发生共鸣,通常用来传递紧急信号。
柳长聆有些担心地看着解青舟,他看了许久,最后“唉”的一声叹了声气。
“长聆师弟为何叹气?”解青舟问。她的手不老实,缓缓向下,放肆地握住了柳长聆的一只手。
“长聆担心掌门师姐,不想掌门师姐下山。但又知道,掌门师姐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柳长聆温柔地看着解青舟,说。
解青舟微微一笑,“担心什么?以我的本事,该担心受怕的,是山下那些人。”
柳长聆无奈地笑了笑。
柳长聆走后,解青舟又叫来了唐可儒。
“孤鸿,看茶。”此时孤鸿在,解青舟让孤鸿给唐可儒倒茶。
唐可儒坐下后,解青舟直截了当地说:“师兄,我真气修炼遇到了难关,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这么突然?”唐可儒说,“掌门师妹闭关需要多久?”
“这次难关有些棘手,我也说不清楚。”
“需不需要请长老来指点一二?”
解青舟摆摆手,“不,我想自己悟道。师兄,我闭关期间,想要拜托师兄一件事。”
“掌门师妹请讲。”
解青舟给孤鸿使了个颜色,孤鸿了然,退了下去。解青舟压低声音对唐可儒说:“最近,我偶然发现长聆师弟晚上不在住处,我怀疑他偷下凌雪峰。”
唐可儒刚想问“掌门师妹怎么知道长聆师弟晚上不在住处”,但很快转念一想,解青舟和柳长聆关系暧昧不是一天两天了,解青舟大晚上去找柳长聆,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