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跳的不停的心脏现在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手臂抱紧了边原,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来,很多想说的话哽在喉头,太满。
边原温热的身躯微震了下,很快抬起手回抱住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安抚她的情绪。
一层玻璃窗外,密雨烈风,窗内,两人紧紧相拥。
沈乌怡仍闷在他怀里,好半晌,闷声闷气地说:“我,我今天很担心你——”
所以来找你了。
收不到边原消息的时候,沈乌怡只想尽快飞到他身边,确认他什么情况,是否安好。
沈乌怡吞声,胸腔里猛速跳跃的心脏在这个怀抱里彻底松软,她松了手臂,脸侧慢慢热起来,抬起头看他流畅凌厉的下颚线,声音很轻:
“你去哪里了?”
边原看着女孩的眼眶微红,喉咙发紧,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嗓音沙哑:“早上就采风去了。”
沈乌怡低下头哦了一声,捡起掉落的棒球帽,拍了拍。
不等她重新戴上那顶,头上忽然有轻微的重量落下,边原把他戴的鸭舌帽压在在她头顶,还带有他身上的那股气息。
而后,边原解锁了手机给她看。
手腕上露出的那截SWY纹身盘缠在青色血管上,似是融入了骨髓,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沈乌怡心脏一动,后面慢慢回神。
原来沈乌怡发消息问他的时候,边原看到后就立刻秒回了,但是信号并不稳定,延迟了很久沈乌怡才收到。
外面台风天飘风暴雨,边原领着人上了酒店套房。
进了房间,舒服的空调打过来,沈乌怡后觉自己裙子下摆全湿了,披在肩后的黑发也湿了,黏在皮肤上,怪不舒坦。
边原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她,自己额前略微湿润的头发拨到了脑后,露出冷厉深邃的轮廓,微垂下漆黑眼睫,衬得更加性感,嗓音散漫:
“去洗洗。”
沈乌怡接过毛巾,望进他漆黑不见底的眼睛里,边原用指腹勾蹭了下她黏在锁骨的一根头发,声调略低地笑了下:“洗完,想看多久看多久。”
被这么一揶揄,沈乌怡也不好意思了,立刻回过神,锁骨仍存被他带过温热的感觉,慢吞吞最后看他一眼,进了浴室。
听着里面的水声淅淅沥沥,边原靠在墙边,不疾不徐拨动打火机匣,低着头,抽了根烟。
等沈乌怡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半昏半暗的灯光下,边原颀长的身影懒倚在墙边,笔直的头颈低着,指尖的烟头猩红,黑色上衣衬得脸和脖颈更显冷白,后颈的棘突分明。
浑身透着股令人想要探索的蛊惑感,痞里痞气,锁骨一道深邃凹陷的阴影,半遮不掩地露在领口。
边原听见声响,抬起头,漆黑的眼神霎时压上了沈乌怡。
沈乌怡穿着身宽松的睡衣,七八分干的乌发垂在肩前,浑身透着股雾气的漂亮,身形纤瘦,站在那略有些手足无措。
“……有吹风机吗?”沈乌怡轻声问道。
边原眼神暗沉,摁灭了烟头,只一眼就起了反应,他点下头,克制地滚动喉结,去拿了吹风机。
沈乌怡正要接过来,边原舌尖抵了下,压住身下四处蔓延的胀热,手掌轻抚了抚女孩的发顶,无奈低笑了声:
“坐好。”
沈乌怡不动了,只静静抬着眼神看他。
吹风机呼啦啦的声音响起,温度正正好,柔软的发丝在男人的指间拂动,轻轻柔柔。
边原吹得很缓慢,极有耐心,每根发丝都没落下。
等吹好了头发,沈乌怡眼前出现一只冷白结实的手臂把吹风机放好。
沈乌怡站起身,一回头就撞上了贴过来的男人脸颊。
边原手掌垫在她脑后,没让她后退撞到墙面,柔软的清香飘进鼻间,痒痒的。
人被堵在胸膛和墙面之间,沈乌怡只得扶住他的手臂,对视几秒后,轻声喊了声他的名字。
边原尖锐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皮微落,漆黑的瞳仁映着她的身影。
距离近到鼻息可闻,空气温度一点点上升。
沈乌怡被他的视线紧紧缠住,只能抬头看着他,深邃的轮廓,黑曜石耳钉闪着光,冷感又白的一张脸透着痞欲。
似蛊惑着什么。
边原微偏头,耳钉贴了下她的脸颊,似微凉,又似微热,沈乌怡脸温一下上去了。
“猜我想干什么?”边原慢慢说了句,嗓音磁性又透着股颗粒感。
原本拨到脑后的黑色碎发掉了几缕在额前,湿漉漉地贴在冷白的皮肤上,钉紧她的眼睛深邃幽暗。
沈乌怡心跳失控,在他渐渐逼近的身影下,被迫做出回应——
很慢地摇了下头,低声说:“……不知道。”
边原混不吝地轻笑一声,嗓音很蛊,手托住她的脑袋,挺拔的鼻尖勾蹭了下她的下巴,而后侧头给了她一个缠绵而短暂的吻。
薄唇带着温热压上来,沈乌怡脑袋轰的一声,似是有烟花迸裂,最后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
边原的吻从来不是温和的,即使是并不多深入,也带着他身上那种霸道的感觉,直吻得她脸颊发热,眼前似蒙上一层水雾。
松开嘴,发红的唇瓣也变得湿漉漉的。
边原滑动着喉结,高大的身影压在她身前,头颈缓缓伏在她肩窝,滚烫的呼吸一下下刺着她的锁骨肌肤,引出一阵阵热潮。
单手禁锢着女孩,身躯相贴,人丝毫不能动。
沈乌怡的耳朵红了,他的头颈仍伏低靠在她肩头,垂眼只能看见他的黑发,缠紧她腰的青筋盘结的手臂,肌肉隆起。
荷尔蒙的气息侵略过来,肆无忌惮地蔓延。
本以为这是结束。
边原却猛地一下把她抱起来压在墙上,沈乌怡的高度瞬间比边原高出一点,她慌乱低头对视上他幽暗的黑色眼睛,背抵着坚硬墙面。
下一秒,边原吻了上来,用力地含吮她的嘴唇,极其侵占她的领地,她的声音全被吞下。
两人身上的气息互相交换,发丝散落在他手臂间,暧昧不明。
谁也无从避免心动,气氛霎时升温,似乎透露着危险。
一下一下地亲着,沈乌怡慢吞吞地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耳边是边原低低的一声喘息,她颤着心跳抬起眼眸。
边原难耐地收力又松开,额前发潮湿,漆黑的眼睛也微微潮湿了,浓郁的黑。
喘息越来越重,腰间的手臂青筋格外显眼的隆起,变得滚热。
边原最后放下她,下腹胀得发痛,他滚了下喉结,额前发全湿透了,倾身随意捞起一条毛巾,就要转身去洗澡。
沈乌怡看出了他的想法,温吞地叫住了他,眼睫抬着,等他转过身才开口:“我没有不乐意——”
对视中,似有什么东西涌出这样沉烈又缠腻的氛围。
这句话已经是明确的信号。
沈乌怡说不出更多了。
仿佛再说多一句,眼前的人就会变成猛禽,危险的气息。
边原喉结滚动,上前压住她的身躯,膝盖抵着她的,低着脖颈,漆黑暗沉的眼神压着她,缓缓轻哼笑了一声:
“那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
沈乌怡脸色红透,头顶是他寸步不让的呼吸,左胸腔的心脏却完全不听话。
空气升温已至了最顶。
每一声细微又炽热的呼吸都互相牵扯着对方。
边原手臂压着她的腰,紧实有力,另只手一下下地摩挲着她的后颈,冷不防又出声:
“第一天。”
沈乌怡抬起头,愣怔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边原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暧昧地磨了两下,拇指连带勾着她的唇角,在她唇边慢慢滑动,嗓音懒懒的,上下滑动着喉结,低沉的声音很哑: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而后,似是觉得还不够,边原低笑了一声,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缓缓出声——
“把你热腾的男朋友抱紧点。”
第45章 四十五谱
面前的男人越逼越近, 耳朵猛然被热气吹拂,沈乌怡不禁往后瑟缩了一下。
却也是缩进了他手臂形成的环抱里。
边原头颈低着, 看女孩脸色通红的害羞模样, 低笑了一声,一个用力把她抱在了自己身上,单手托着她的臀部,另只手扣下她的后脖颈, 舌尖缠咬着她。
浓又烈的气息瞬间侵入唇齿。
沈乌怡整个人抖了一下, 手臂搂紧他的脖颈, 头向下低着,承受着他来势汹汹的吻。
边原摩挲着她的后颈, 边抱着她边往卧室走, 很快觉得不够,掐着她的下巴径直吻得更深了,她的舌头全然发软。
空气像是沸腾了, 沈乌怡浑身都在发热, 无力地被他抱着吻。
边原本来不想和她那么快。
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还是以前的样子。
沈乌怡陷进被子, 手臂撑着被面, 仰着头和他接吻。
边原最后不缓不急地抚了抚她的脖颈, 发出一声变重的喘息,深黑的眼睛越来越潮湿,额前的碎发贴紧了。
很快, 边原缓缓滑动着喉结,手掌最后扶了一下女孩的腰, 直起身就要走。
沈乌怡也被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正吻得更深,边原忽然抽离, 沈乌怡睁开眼就见他身影似乎要离去。
她来不及思考,一颗心跳得飞快,下一秒,跟随本能牵住了他的黑色上衣。
天空灰沉沉,巨大的风声啸叫,雨声稀里哗啦的一直在响,台风肆虐地撕扯着整座城市,越涨越高的水势似乎也要吞没。
深夜寂静,只剩下气势惊人的风雨声,和偶尔传来似有若无的猫叫声。
沈乌怡眼前蒙了一层汗,似乎自己也要在这场风雨中被撕扯,被吞没,而眼前的男人像是猎物一般,猛烈炙热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了她。
似乎夹杂着夜雨的自然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沈乌怡难耐地喘了一声,手指抓紧男人隆起的肌肉,蓄势待发。
沈乌怡收了一下力,眼神朦胧,看着边原因为欲望微微湿润的眼睛,漆黑得似乎能直将人吸进去,极其蛊惑人心。
边原最见不得她这样的眼神,胸膛起伏剧烈了起来。
呼吸声响在耳边,正要抓着她的腰换个方向,沈乌怡忽然间抬手摸他的黑发。
“等等,我有个问题,想你问……”沈乌怡呼吸同样不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语序,很快补了一句:“想问你。”
边原尖锐的喉结上下滚动,头颈朝下拱了下她,没什么起伏地轻笑一声,隐忍的声音极其沙哑:
“问。”
沈乌怡手碰着他的黑发,触摸到他微热的额头,呼吸抖了抖,很快凝聚起精神,但话语声被撞得生碎,一句话说了将近半分钟才说完整。
“之前……别人问你初吻在哪,你说,巴黎,是……”
当时边原的这个回答,沈乌怡其实介怀了很久,他的神情像是什么都不在意般,弄得沈乌怡也猜不准他说的是谁。
毕竟边原第一次去巴黎又不是和她。
话音落下,边原看着沈乌怡竭力睁开的眼睛,脸颊缓缓扯动了下,笑了一声,似无奈似郁气。
下一秒就封住了她的嘴唇,没让她说下去。
一吻毕了。
边原单手托着沈乌怡的脸,强势的气息落下,带着压迫侵占性,直直压着她,声音嘶哑地一字一句开口:
“给你了。”
沈乌怡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初吻。
翻旧账这样的事情,沈乌怡是第一回 做,脸瞬间更红了起来。
她撑着身体,手还借力勾着他肌肉分明的背部,慢腾腾吞了下喉咙,撇开眼神。
边原却忽然出力钳住她的下巴,缓缓把她抬起头来,低笑一声,冷感又透着痞欲的一张脸朝她逼近,热烘烘的呼吸毫无遮挡地落下。
而后,边原手指勾住她的唇角,拇指划了下她的下唇,碰了碰她柔软的舌头,喉咙里压着滚出一声磁性的低笑,嗓音低低沉沉:
“初吻都给你了,宝宝。”
沈乌怡眼睫颤动的很厉害。
边原继续玩弄两下她的舌面,指腹变得湿漉漉的,盯着她蕴着水雾显得潋滟的眼睛,重复地出声:
“老子只有你一个。”
空气骤然猛烈升温,呼吸交缠在一块。
只来得及惊叫一声,沈乌怡后背靠上温热坚实的胸膛。
一切感官都隐隐变得敏锐,白墙上的影子拉长了。
边原按着她腰窝上的太阳纹身,触上指间冰凉的戒指,腕骨上那粒痣划过她的一寸寸,最后停在她锁骨上,和她的痣隐隐交衬。
沈乌怡记不清过了多久,睁开眼视线都是迷蒙的,最后低声哑气喊他名字,又是好久之后才终于放开。
浴室门发出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哗哗的水声响起,在这个寂静又掀有波澜的夜晚格外明显。
沈乌怡没跟着进去,躺了好一会儿,手臂伸长捞起一件浴巾,裹在身上才发现过于短了,只能勉强遮住腹部上下的位置。
但聊胜于无。
沈乌怡不想再去翻衣服,直接下了床,一下地差点摔倒,腿脚发软的不行,扶了下才站稳。
里面的水声仍淅淅沥沥作响。
沈乌怡慢腾腾地走出去客厅,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回头看见一台钢琴立在那,心下一动。
一分钟后。
沉重的钢琴盖被一双白皙的手打开。
沈乌怡半裸着背和长腿,只有中间腹部周围的位置堪堪裹着条短浴巾,她双手轻放在钢琴键上,想了一会儿,脑海里还记得边原专辑《Tournesol》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