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方清明自然也是知道的,在努力想要孩子的那段日子里,他自学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但他还是乐呵呵地坚持着,当然自是听了个寂寞,不过,他也不气馁,重新爬起来后,靠着床头,顺势把林丽珍搂在了怀里,一脸的满足。
“都说鲫鱼最养女人了,明天早上,我就去地摊集市转转,买几条鲫鱼回来,要是没有,我就跟人家订,再买一条土鸡回来,杀了给你煲汤,另外,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想吃的,我一并买回来。”
方清明是在下班回来的路上听卫生队的凌医生跟他说起这个好消息的,两人正好在路上遇见,凌医生一见到他,就乐呵呵地说恭喜,把他的肩膀拍得噼啪响,他还奇怪呢,就听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你家属今天去卫生队做检查了,你啊,要当爸爸了!”
彼时的方清明,直接就愣在了当场,谁能想到,他都已经打算放弃了,却不想老天开眼,林丽珍居然又怀上了,所以,从一路大踏步地跑步回家到现在,他心里的那股兴奋和激动,就没有停止过。
林丽珍笑着听他自顾自地说着,虽然有心说她一时也吃不了那么多,但想了想,最终没有反驳他的提议,算了,就让他高兴高兴吧,说起来,自己不也是如此嘛!
同一时间,夏居雪也在和邵振洲说方清明和林丽珍的事情。
邵振洲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不过还不忘调侃人家,笑道:“挺好,他们俩也算是心想事成了,我都能想象得到,方干事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脸上带着傻乎乎微笑的样子。”
夏居雪一脸无语,嗔他:“你又知道了?”
邵振洲得意:“那是,我当年就是这样的。”
当然,兴奋的同时,当时的他也是有遗憾的。
他下意识你偏转过脑袋,看了看里床的小鼓包——不能看着他在夏居雪肚子里一点点长大,甚至还错过了他的出生,这终究是一生中永远也不可能弥补的遗憾。
他忽然一把箍住了夏居雪:“居雪,等淮勋再大点,我们就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这一次,他也想像方干事那样,能亲身经历孩子从小胚芽到呱呱坠地的每一个过程,亲自准备两年前回去接夏居雪他们时,改花婶跟他唠叨过的那些让他听了有些脸红的孕产妇“经”。
“女人要补身子,要让娃儿有奶吃,就要多喝汤,不拘是鸡啊,鱼啊,还是猪肚子啊,都是好东西,一大沙锅炖得烂烂的,最是滋阴补虚……”
男人嗓音沉沉,夏居雪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好!”
随即,又想到了白天时林丽珍跟她说过的那番话,忍不住也兴起了调侃他的心思。
“今天,我听说了一件事,是关于你的。”
媳妇脸上那玩味的神情,邵振洲倒是挺熟悉的,毕竟,他以往闹她时,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所以,他不由就好奇地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与她四目相对。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夏居雪呵呵两声:“我听说,以前有嫂子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你跟人家说,想找个‘头圆’的,所以,你之前想娶我,是因为我的头很圆?”
夏居雪故意把“头圆”二字,说得字正腔圆的,邵振洲先是一个怔楞,随即哈哈哈地乐了,一把将夏居雪狠命地揉进怀里,笑得胸膛震颤。
“媳妇你的头的确是挺圆的,又圆又漂亮,不过,只要是媳妇儿你,即便头不圆,甚至是方的扁的尖的,那我也喜欢得紧……”
夏居雪:……
夏居雪磨牙表示,她又想锤人了!
第98章 怎能乱“歇菜”
夏居雪最终也没能锤人, 因为邵振洲转眼间,又正经地跟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对了,老于要调走了, 提拔到35团当副教导员,我想着这个周末,在他临走前, 再请老连队里的几个战友到家里吃顿饭,也算是给老于践行, 你看行吗?”
当了几年军属, 夏居雪也知道, 部队人员间的调动是常事, 不说人员调动, 据邵振洲所说, 部队还会互相换防, 但听到于明山要调走,神情还是怔了一怔。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 点了点头:“好,升迁是好事,我到时候多做几个好菜,也算是一点心意,祝贺他前程似锦。”
“我媳妇儿真好,不但‘头圆’, 还是个贤内助,让人想不疼都不行!”邵振洲说罢, 自己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原本已经打算放过这个梗的夏居雪:!!!
既然男人自己又上杆子地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夏居雪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手,兜兜转转的, 终究还是掐上了男人的腰侧。
“让你又贫嘴!”
邵振洲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挠痒痒,呵呵呵地笑完后,一个翻身,再次轻轻松松又把夏居雪覆在了身下,还主动吧嗒一声,关了灯。
三星已经正南,夜色却还不浓,刚刚和男人说完正事,转眼就被人俯压过来,不用猜就知道他想干嘛的夏居雪,看着朦胧光线中男人若隐若现的脸庞,忍不住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你不是说,下个星期要作为代表,去参加军里的参谋大比武,最近都要忙着搞训练吗,怎么还有那么多心思。”
夜色中,夏居雪的声音绵密酥软,勾人得很,虽然话里带着几分“为他身体着想”的拒绝意味,但听在男人耳朵里,却更让他心痒难耐想入非非了。
邵振洲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顷刻间爬上了点点欲念,他忍着下一秒立马把人酱酱酿酿烹炒一番的冲动,以一副成竹在胸的口吻道:
“部队有句话,‘平时训练实打实,战场才能硬碰硬’,我最近不过是恢复了以前在基层时的训练强度而已,你男人虽然坐了两年机关办公室,但该训练的科目也从没落下过,这点运动强度还累不倒我,再说了,就算训练强度超负荷,这事儿可是“人命关天”呢,该办还得办,怎么能乱歇菜!”
夏居雪:……
夏居雪又被男人的自负和不要脸言论给弄得无言以对了,她顿了顿,忍不住又嗔他。
“你又满嘴胡沁,再说了,你不累,我……”
夏居雪刚刚说完上一句,下一句“我会累啊”尚未出口,就被她自己及时地压在喉咙里,毕竟,这男人“婚前闷嘴葫芦,婚后乱口花花”的习性,她太熟悉了,奈何已经晚了,邵振洲果然又“胡言乱语”起来。
邵振洲轻笑,话里有话:“那你待会就好好躺着,累活儿有我……”
“邵振洲!”
夏居雪赶紧伸出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再进一步口花花。
邵振洲感受着唇上那细致的软绵感,老老实实地闭了嘴,没有再故意燎火逗人,但还是发出了两声闷笑,低低地从被捂的嘴里泄露了出来,不出意外的,这又把夏居雪给惹毛了,气得瞪他。
“你还笑!”
*
夏居雪咬人的冲动,再次冉冉升起,但还是忍了下来!
她太熟悉这个男人在床上的德行了,她敢保证,只要她现在一口咬下去,下一秒,他立马就能顺势而起,虽然她也知道,男人最后肯定会心满意足,但她就是不想那么快就如了他的意,便故意继续和邵振洲抬杠。
“你之前还跟我说,你们团长说了,在部队要听党的话,回家要听媳妇的话,可也没见你多听我的话。”
邵振洲再次愉悦地发出了两声轻笑。
媳妇的话肯定是要听的,但该“吃”的时候,肯定是也要“吃”的,但现在他还能勉强稳住,先和媳妇来一场腻歪黏糊的逗趣调情也挺好,能让人心情更加愉悦,不过,这前期最好先浅尝一点“福利”,好暂时止止渴。
所以,邵振洲很快就探下头来,朝着夏居雪在月色里散发出莹白光泽的细颈间吻去,唇下肌肤的透嫩感,让他在流连中不由加重了力度,咬出一个印来……
“嗯~”
男人的吻又热又烫,下巴上的青渣更是扎得她浑身泛痒,夏居雪的身子不由一颤,脚指头也被刺激得往上卷起来,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娇的吟哦……
那拖着长尾巴的宛若猫儿呢喃的虚弱声音,拉丝般溢出来,邵振洲的眼眸更黯了,嘴上的作乱虽然停了下来,低哑的话语里却透出“这事没得商量”的强势意味。
“我还说过,其他事情都能听你的,这件事儿除外,你忘了,嗯?”
夏居雪:……
她当然没忘,她就是……这男人,又来!
腹诽到一半的夏居雪,感受到男人坚硬而沉重的身体又恶作剧似的往下压了压,一张俏脸变得更红了,羞涩之下又伸出胳膊去推他,即便那劲儿迟钝又无力。
身上的男人没被推动,又说起话来,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再说了,我们结婚时,我都27了,这之后我们还分居了两年,好容易团聚了,怎么还能让你守活寡,你说是不是?”
夏居雪:……
是,是个鬼!
最后,她只能被逼出一句话:“明明是你自己想,还赖我身上,再说了,谁让你自己当初不早点结婚的,不是挺多人给你介绍的嘛!”
邵振洲低笑,故意跳过她最后那一句话,一本正经地道:“你说得对,我也挺后悔的,当初就应该像现在这样,厚着脸皮对你死缠烂打,每月一封信密集轰炸,说不定这么美的事儿,就能早两年享受了……”
夏居雪“……你想得美!”
“是挺美的!”
屋外月华舒展,偷窥进来,眸子里,夏居雪一头黑发铺散在枕头上,纤细的身体被勾勒出柔软的弧线,而这弧线正在薄被中,与他藤蔓般纠缠,感受着身下的绵软起伏,邵振洲的呼吸又沉重了几分,再次俯脸而下,咬上夏居雪的嘴。
静寂的夜晚,总是能把细微的窸窣之音,放大为石破天惊的惊涛骇浪,唇齿啧啧间,一片让人欲罢不能的甘美香甜,邵振洲的克制力,瞬间就达到了极限,所有七荤八素的念头,顿时就化成了迅疾的行动……
起风了,船动了,船桨摇得飞快,又是一个水花四溅充满人伦气息的辣飞儿夜晚!
*
周末过来吃饭的,还是夏居雪熟悉的几个人。
于明山原本就是个天生的开朗性子,喜事临门,今天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来就弯下腰,亲热地捏了一把邵淮勋的小肥脸。
小淮勋原本就是个爱热闹爱吃的,听说今天家里有人来,妈妈还做了好多好吃的,他早就高兴得不行,像只刚学会飞停不下来的小鸟似的,一大早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直到人来了,还乖兮兮地挨个叫了叔叔,哪里想到刚叫完,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人占了便宜。
他的小嫩脸,被人无良地掐了!
“于叔叔坏!”
小家伙瞪眼鼓嘴地怒视着出手之人,一脸委屈加控诉,却逗得几个大男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恶作剧之手”于明山,更是笑得要捅破天花板。
“小家伙养得不错,瞧瞧这瞪人的虎劲儿,不愧是我们部队出产的小军娃!”
说罢,又径直感叹起来:“老子保家卫国十几年,终于能够把媳妇儿子也弄到城里吃商品粮了,以后也能一家子团聚了,值了!不过可惜啊——”
他拉长了腔调,把视线又转向了邵淮勋,一副惋惜不已的表情:“于叔叔就要调走了,以后啊,淮勋想让叔叔再捏脸,都难有机会了呢!”
说罢,再次出手,又捏了邵淮勋的小胖脸一把,啧,这手感,真好,“欺负”老邵的儿子,就是让人心情倍爽啊!
不知人间险恶的邵淮勋小朋友,冷不丁地再次遭遇“毒手”:“嗷!”
邵振洲抽抽嘴角,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于明山说得出来,他相信于明山调到其他团,心里肯定是有不舍的,但如此胡说八道地“欺负”自家儿子,就令人呵呵了!
他睨着于明山,和这几个老搭档一起,他说话的腔调又变回了在特务连时的粗糙样儿:“说的什么狗屁话,我们军人,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同在蓝天下,共举军旗红,要想相聚,找个机会就是,搞什么婆婆妈妈的伤春悲秋情调!”
徐国栋,也就是特务连前任的副连长现任的正连长,也故意板着脸,给了于明山一个华丽丽的“卫生球”。
“老邵说得对,你这老小子,就是故意‘打击报复’呢,欺负不了老邵,就想拿我们淮勋找补,良心大大的坏了,你以为我们淮勋跟你这老疙瘩似的,皮糙肉厚,天上刮冰刀子都不怕呢,我们淮勋可嫩着呢,来,淮勋到徐叔叔这里来,叔叔给你吹吹!”
小家伙不疑有他,果然哒哒哒地跑到了徐国栋跟前,这几个叔叔他都熟悉,在外面见时,这个徐叔叔还抱他举过高高呢,徐国栋也果然装模作样地给他吹了吹,末了,也不忘在他脸上也轻松捏了一下,因为收敛了力道,小家伙倒是没什么反应。
徐国栋眼眸一亮,啧,这手感,果然好,让他也想起自家软乎乎的小闺女了。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小淮勋,一副诱哄人的“狼外公”模样:“淮勋啊,你说你家里就你一个,多寂寞啊,徐叔叔家里有个小闺女,比你大三岁,让她给你做小媳妇儿,好不好啊?”
众人:“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