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晴又问:“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宴知书:?
祁澈在桌下握上她的手,“快了。”
宴知书:??
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吗?
祁思晴笑:“你不会还没跟人家求婚吧?”
祁澈冷眼扫过,“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祁思晴啧了一声,回头看了眼正在交换信物的祁临和白繁星,“当年你逼着盛云林娶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宴知书再次傻眼,一颗八卦心熊熊燃烧,恨不得坐到祁思晴边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云林开口:“好了思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祁澈牵着宴知书的手紧了两分,问祁思晴:“你在怪我?”
祁思晴:“不然呢?我像是在感谢你吗?”
祁澈移眼,去看盛云林,“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宴知书:???
她到底是哪步没跟上?
祁思晴扯了一抹冷笑:“我总算知道小望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了。”
她又问宴知书:“你是怎么绕过他的嘴爱上他的?”
被突然提问,宴知书下意识就想抽手,但没能成功。
手的主人似乎也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总不能说很好亲吧?
那也太变态了。
宴知书硬着头皮回答:“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祁望呵笑:“哑巴新郎?”
祁澈冷眸扫去,不动声色回怼:“轮椅哥哥?”
祁望瞬间哑火。
宴知书想笑,但由于太缺德,硬生生给忍住了。
直到祁临和白繁星过来敬酒,祁澈替她挡了之后,就开始了源源不断的敬酒。
一会儿是白母,一会儿又是白繁星那几个伯父,后来还有几个看着祁临长大的长辈。
第459章 万劫不复
祁耀酒量不好,没一会儿就去了房间休息。
剩下的全由祁澈代劳,毕竟从名义上来说,他是祁临的兄长。
喝到后面,就开始牵扯生意应酬,祁澈自持有度,但也架不住接二连三的灌酒。
宴知书从洗手间回来时,碰到了祁思晴。
对方似乎在等她,举杯邀请,“聊聊?”
宴知书正好也有一肚子疑问,跟着去了露台。
“说实话我很意外他会让你出来。”
祁思晴看她,带着几分疑惑:“但让我更意外的是,你居然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站在他身边。”
宴知书皱了皱眉,现阶段祁澈的信任值只有12%,她没有权限通过系统查询这九年发生的具体,只能从报纸上的新闻,大概了解夏振天夫妇死亡这件事。
官方报道说得模糊,只提及了宴知书向夏振天发出邀约见面,她离开后没多久,夏振天被发现死于二楼茶室。
而后噩耗传回夏家,夏夫人一时接受不了,跟着投湖自尽。
但听祁思晴的话,怎么感觉事情远没这么简单?倒有点像是祁澈在背后推波助澜。
还是说她指的并不是这件事?
宴知书沉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祁思晴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而是说:“你选择他,但他未必选择你。”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祁澈了。”
“你被关在浮州岛这两年可能不知道,夏振天在洛杉矶的实验室虽然明面上被销毁了,但祁澈在当地zf动手之前,已经秘密转移了大量的核心实验数据,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去年听说他在旧金山以祁临的名义开设了一家地下赌场,规模还不小。”
祁思晴挑眉,去看宴知书,“什么实验不能转回国内进行,同时又需要大量资金?”
答案不言而喻。
户外的微风有些燥热,不如浮州岛凉爽。
远处车流行驶发出鸣笛声,融合在这座繁华的城市景象里,却让宴知书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带着薄凉:“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祁思晴说的全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她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以她的身体状况,断不能再承受第二次这样的重击。
如果要她在祁澈和独善其身中选择,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即便是万劫不复,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她相信就算是祁澈来,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思晴姐。”宴知书喊她,“说句不负责任的话,除了阿澈我谁也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比我更清楚,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他那边。”
“他要走康庄大道我就为他撑桥铺路,他要烧杀抢掠我就为他纵火递刀。”
宴知书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在好心提醒我,但我想说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骗过我,不了解他的人是你。
“在选择我这件事上,他比谁都坚定。”
包括她自己。
第450章 嫁给他的事
祁思晴隐隐觉得宴知书变了,以前的她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想要逃离祁澈身边,但偏偏又无时无刻不被他所控制。
她被折磨到濒临崩溃,曾经好几次向她求助。
祁思晴不禁怀疑宴知书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她对祁澈的态度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你的父母呢?你这两年时间里,他有让你见过他们吗?”
“阿姐操心的事未免太多了点。”祁澈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走到宴知书身边,揽过她的腰,带着几分沁人的醉意从她身上落到祁思晴。
祁思晴还是问宴知书:“你真的不想知道?”
祁澈手紧了两分,似乎在担心,没给宴知书开口的机会,接话道:“你既然这么关心,那婚宴结束后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顿了顿,他又说:“毕竟当年收购淮江酒店,是你亲自设的局。”
祁思晴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祁澈!你别太过分了。”
祁澈谑笑,“过分吗?”
他看宴知书,“那你把我的人带到这来谈话,还试图挑拨我们的关系,不过分?”
祁澈眸光接着转回到祁思晴身上,“还是说我当年收了盛云林的聘礼,你记恨到现在?”
“聘礼?”祁思晴冷笑:“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祁澈还是笑,放在宴知书腰间的拇指无意识绕过绑带,轻压在她肌肤上。
宴知书忍着痒意,瞪了他一眼。
祁澈似无所觉:“看样子你是更想嫁给钟庞?盛云林知道这事吗?”
不等祁思晴回答他又笑,眼底嘲讽显而易见:“姐夫要是知道自己砸出去半个盛世集团才娶回去的女人这么想,估计心都寒了吧?”
宴知书怔愣,半个盛世集团?
她没听错吧?
盛世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互联网公司,与钟家的中益分庭抗礼,占据着国内社交娱乐市场的两大鳌头。
两家无时无刻不在竞争,就连娶个老婆,钟家二少爷钟庞也要插一脚进来。
报纸上将这段三角恋报道了整整一周,每天都有转折,简直堪称年度滑稽事件。
先是盛祁两家解除订婚分手,又是放出祁思晴和钟庞一起逛街的照片,让人猜测她无缝衔接移情别恋,再是盛云林在公共场合揍了钟庞一拳,钟家豪掷千金求娶祁思晴,就在所有人认为祁思晴嫁给钟庞是板上钉钉的事时,次日盛云林直接晒出他们的结婚证,顿时全城哗然。
记者没能力扒出这里面的详情,宴知书看完惊讶了几秒也就忘了。
这会儿听见祁澈的话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是盛世的钱到位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和钟庞之间的那点龌龊事,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祁思晴看了一眼宴知书,呵笑:“钟家小姐要是听到你刚刚那番话,估计能直接从西班牙秀展杀回来。”
她意有所指,问祁澈:“你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吧?那丫头到处放狠话要嫁给你的事。”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转身离开。
第451章 没诚意
宴知书:?
目送祁思晴走进会场,宴知书反手就把祁澈的手给扒了下来,质问:“她是谁?叫什么?为什么到处说要嫁给你?”
祁澈将她往怀里一拉,沉沉地靠在她肩膀,低声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工具人,不配被你知道名字。”
宴知书推了推他,“几个意思?我都没到处说要嫁给你,她怎么敢的?”
“起来,把话说清楚。”
祁澈侧了侧头,温热的呼吸粘上纤细的脖颈,酥麻迅速窜起传遍宴知书全身,让她骨头一软。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你要是愿意,随时都能嫁给我,不用到处说。”
宴知书一时失语,过了半晌才小声说:“没诚意。”
*
当天晚上从订婚宴离开后,祁澈带她去见了徐之秋。
车窗外风景不断倒退,祁澈在后座闭目,酒精导致大脑昏沉,连反应都满了半拍。
宴知书下车前还有些犹豫,“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上去吗?”
祁澈捏了捏她的手,“我现在这样去不合适,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宴知书让程新照顾好他,这才离开。
来之前祁澈跟她打过预防针——徐之秋是除祁澈之外,第一个察觉到宴知书变化的人。
都说知女莫若母,宴知书离开后,原主对祁澈恶劣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起初她还以为两人闹了矛盾,后来谈心才发现,这完全不是一个人。
徐之秋作为夏振天曾经的实验体,知道某些实验对精神状况的影响。
关于宴知书性情大变,她更倾向于相信是她身体某些后遗症的遗传,后来她主动联系上祁澈,两人决定从夏振天的实验入手调查。
祁澈自两年前金蝉脱壳,暗自接手洛杉矶的项目后一刻也没停止,直接中断了其他版块,让原本属于夏振天的研究团队专心投入到对精神意识控制的研究
徐之秋会时不时过去做测试,定期记录数据。
这会儿知道宴知书‘回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就给宴知书下了一个“多重人格”的标签。
宴知书想解释,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转念一想,祁澈一直没问她,是不是也把她当成多重人格了?
徐之秋许久未见女儿,想留她多住两天,宴知书却还担心着车里醉酒的祁澈。
徐之秋说:“你既然担心怎么不把他一起带上来?”
宴知书,“他说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女儿,他今天还明目张胆带着你去参加订婚宴,就说明他没想隐藏你们的关系。”
徐之秋推她出门,“你去把他叫上来,我去煮点醒酒汤。”
也对,两人都粘一天了,她还怕什么?
宴知书乘坐电梯抵达一楼的时候,看见程新站在车边频频看表,那样子就好像在给人盯梢。
宴知书大步走过去,垂眸往空车里瞟了一眼,“他人呢?”
程新不动神色往前一挡,遮去祁澈那边的视线,回答:“祁总接电话去了,让我在这里等。”
第452章 孤男寡女
宴知书一眼看穿他脸上的心虚,抬手将他扯开:“说就说,挡什么?”
话落,视线朝前看去,只见树影重重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微微低着头,手里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正是祁澈无疑。
如果光是这样,那倒也没什么,偏偏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侧站在半米外,短发齐颈,穿着无袖连衫裤,露在外面的手臂被路灯照得发亮,上面有刺青。
宴知书若有所思点点头,看程新:“这就是你说的接电话?”
“还是说那女的名字叫电话?”
程新:……
他完了,今年的年终奖是别想了。
宴知书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当即提着裙子就杀了过去,她倒要看看那是谁。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更何况她故意踩得趾高气昂,为的就是要引起祁澈注意。
果然,男人原本低着的头循声往来,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拿烟的手熟稔掐灭烟头,随手扔进垃圾桶,抬步朝她走去。
“怎么过来了?”
说着,还似有若无看了眼她后边跟着的程新。
程新:我废物,我没本事,我没能拦住。
宴知书抬眼去看他后面那个女人,心里窝着火:“我打扰到你们了?”
祁澈大手抚上她的脸,指尖的烟味还没彻底散去,萦绕在宴知书鼻尖,惹得她皱眉,偏头躲他的手。
“没有。工作上的事,她正好在这边,就见了。”
简单的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解释。
宴知书却不信,“是吗?什么工作要大晚上出来谈?”
那个女人依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侧着身,让宴知书看不到脸。
祁澈洞悉宴知书的意思,抬手将她的发丝撩至耳后,露出天鹅颈,指尖不小心碰到耳垂,留下一丝异样的触感。
开口话却是对后面那人说的:“不过来打个招呼吗?”
女人这才转身走来,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宴知书,好久不见。”
宴知书浑身一僵,瞳孔骤缩,“方楚楚?怎么会是你!”
她看向祁澈:“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她对方楚楚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帝视角里,她声泪俱下地求祁澈不要把她怀孕的事告诉方龙。
方楚楚当时在后背操控的每一件事都想置她于死地,可偏偏她福大命大,又有系统卡牌的加持,这才免遭惨祸。
她对她的印象,可以说是非常坏,烂到泥里的那种。
祁澈站到她身侧,“她现在的另一个身份是金尊夜总会的方经理,最近查出有人混了一批货进来,警察刚去过,她过来跟我打声招呼。”
这是他的详细解释。
但情绪上头的宴知书并不想听正儿八经的解释,她只想让祁澈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他这番话,几乎上是变相承认两人这几年来都有联系。
这么一想,宴知书更烦躁了。
她冷冷一笑,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给祁澈甩脸色:“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聊工作,是不是我再来晚点就聊到车里去了?”
“那我还真是打扰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