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貌合神离
她提起裙子转身离开,半个眼神都没给祁澈,脚底的高跟鞋都快要踩出火星来。
什么是狗?
祁澈这样的就是。
“这件事你去找谢广寒查,他有门路。”说完祁澈抬步跟上前面的身影,没再过多停留。
方楚楚对祁澈的反应一时间有些愣神,问程新:“周五钟小姐订的包厢,还要留吗?”
周五那天是5号,祁澈生日的前一天。
虽说钟婉人还在西班牙看秀展,但电话早就安排回了国,祁澈生日当天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她想单独为他庆生就只能提前。
方楚楚知道钟婉的特殊性,也不敢怠慢,第一时间通知了程新。
程新转告给祁澈后,他并没有什么表示,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留着吧,祁总去不去另说。”
不然以钟婉难缠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订好的包厢被取消,指不定要怎么闹。
方楚楚会意,离开前抬头看了眼楼上,还是没忍住问程新:“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新笑笑,礼貌提醒:“祁总的事方经理还是少过问为好。”
方楚楚勉强一笑:“一时嘴快,抱歉。”
九年前有两条路摆在她面前,一条是独善其身,不管方龙,继续做黄候的解语花,用尚未出世的孩子为自己谋一席之地;第二条是成为祁澈手里的刀。
她在黄候那早就受够了屈辱的日子,整天还要提心吊胆地担心黄候老婆发现她的存在。
在谁手下威胁不是活?她一直都知道鸟择良木而栖的道理,所以尽管恨他,但也不得不低头。
而她身上能被祁澈利用的,也正是黄候在北岭的势力。
祁澈对陈家的掌控只有陈文雨的妹妹陈思念,即便后来在浮州岛陈向南对宴知书冒犯不成,他也极力忍耐着没有把那个小姑娘推出去。
陈家不比夏家和盛家,其家族根系在北方盘踞深厚,陈政本人做事更是干净利落,没给任何人留下钻空子的机会。
即便祁澈是陈玥的亲生儿子,却也连陈家一分实质上的好都没沾到,更别说生意场上的利益。
陈政给出的态度也很直接:认亲可以,分蛋糕不行。
可即便如此,祁澈依旧依靠自己的实力把祁氏集团带到了现在能与陈家抗衡、甚至是隐隐欺压的地位。
方楚楚是看着祁澈一步一步过来的,她深知在他眼里,不管看谁第一眼衡量的都是价值。
但似乎只有宴知书是例外?
可前两年祁澈对她却不是现在这副惟命是从的态度,他那时候虽说也时不时带着宴知书出现在各种场合,但他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宴知书亦是如此,两人站在一起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貌合神离。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方楚楚以为宴知书也成为了他的刀。
后来宴知书消失不见,她甚至胡思乱想了一段时间,猜测宴知书是不是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舍弃,担心下一个就轮到她。
可现在宴知书又出现了,不仅出现,祁澈连看她的眼神都彻底变了。
第454章 婚房
那不是衡量商品价值该有的眼神。
方楚楚爱过,自然知道眼神里的情愫意味着什么。
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她和方龙又会不会被影响到。
*
徐之秋从厨房歪头去看宴知书:“怎么你一个人上来了?小澈呢?”
宴知书不耐烦地踢掉脚上的鞋子,坐在沙发上揉腿,“忙着约会呢,哪有时间喝你的汤。”
徐之秋把火调小,放下汤勺打开水龙头洗手,“跟谁约会?”
“方楚楚,说了你也不认识。”
“诶?”徐之秋擦干手上的水走出厨房,“我怎么就不认识了?方楚楚不是你爸手底下那个……我想想叫什么来着,金尊?好像是,她不是那的经理吗?”
宴知书手上动作一顿,“我没听错吧?我爸手底下?”
徐之秋这才想起来她这个‘人格’还不知道宴家臣的事,跟她解释:“你爸前些年搞酒店,也不知道怎么犯了糊涂被人给坑了,还是小澈留了一手,后面金尊就一直是他在负责。”
说完又急忙撇清关系:“他接手金尊这事我反对过,是他要坚持。他那驴脾气你也知道,我劝不动,就由他去了。”
宴知书刚要惊讶,敲门声响起。
随后未关严实的门从外面推开,祁澈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颔首跟徐之秋打了声招呼。
他的领带被扯松了些,精心做过的发型也微微有些凌乱,显露出一天的疲惫。
徐之秋招手让他进去坐,自己去厨房看汤。
宴知书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心里还窝着火,别想她给什么好脸色。
她转头问徐之秋:“衣帽间在哪?我去把衣服换了。”
厨房里的人似乎没听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祁澈抬步靠近,“跟我来。”
宴知书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很熟?
祁澈回头见她没动,“这房子的装修图是宴叔叔亲手画的,我监工完成的。”
宴知书还是没动。
“本来是想拿来当做我们婚房用的,但中途出了些变故,后来就算了。”
宴知书虽然不想跟他说话,但也忍耐不住好奇,“什么变故?”
祁澈挑眉,没有回答她:“你不是要过来换衣服?”
宴知书不情愿起身靠近,没想刚走到衣帽间门口,猝不及防被他往里一拉,门锁顺势落下,将两人封闭在里面。
下一秒,拽着她手臂的手往上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按趴在椅子上。
实木椅背抵着宴知书的下巴,让她疼得倒抽凉气。
怒气值瞬间突破顶端冲出,“你干什么!”
身后的人笑了笑,抬起膝盖放在椅子上,默不作声抵住她的尾椎骨,将她往前一顶,宴知书整个人几乎是贴在椅背上,后背的蝴蝶振翅欲飞。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椅子自己掌住了,摔了我可不负责。”
说完,温热的大手按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抽出她背后交错缠绕的丝带。
白纱丝带随着祁澈的动作逐渐散落开来,像在拆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
第455章 你说哪方面?
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但祁澈的指尖会时不时碰到她,引起阵阵惊颤。
宴知书紧咬着牙,被他按着动弹不得,越发火大。
吼他:“你有完没完!”
“没呢,还早。”
话落,宴知书只觉得腰间束缚一松,身上的礼裙往下滑落了半分,还没等她抽出手去提,祁澈的手便从后面滑了进来,握住她的心跳。
宴知书呼吸一窒,耳廓瞬间就红了,想回头,被人按住的后颈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偏偏祁澈在她耳边低笑,“在胡思乱想什么?嗯?”
宴知书被吃得死死的,紧咬着牙才不至于从喉咙溢出令人脸红的气息。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手上力道突然加重,宴知书不小心短促惊呼,抓着椅背的指尖泛白。
他不是人!
“又在骂我?”
宴知书咬牙切齿:“猜得真准!”
祁澈轻笑,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放轻了声音:“这才哪跟哪?”
下一秒,湿润柔软的吻落在她的颈椎骨上,齿间啃咬,留下清晰的痛感。
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宴知书一时间进退两难。
后背是折磨,前面是安抚。
随着他的吻往下,抵着她尾椎的膝盖撤离,安抚的手圈锁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臂弯。
宴知书的礼裙早就凌乱不已,他却衣冠整齐,只有头发轻微松散。
按在后颈的手已经移开,她却没力气回头,趴在椅背上重重喘气。
嘴上毫不留情:“祁澈你是属狗的吗!”
“你说哪方面?”
“……”
宴知书还是想骂他:“哪方面都是!”
“嗯,我是。”
这么快就承认了?
不对劲。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宴知书不满:“为什么只有五分钟?”
她背对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就三分钟。”
宴知书知道他是来真的,当即就问了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我爸酒店的事,是祁思晴做的?”
祁澈轻笑:“你就想问这个?”
“有问题?”
“我以为你开口第一句起码会问方楚楚的事。”
“她的事我也会问,不过你既然猜到了,那就一起回答。”
祁澈一寸一寸描摹着她的轮廓,“淮江酒店是祁思晴顺水推舟做的,不是我的意思。”
“至于方楚楚,她现在在给你爸打工,经理不过是个给外人看的噱头,你想拿她怎么样都行。”
顿了顿他又说:“祁泽原和陈向南也一样,什么时候想动手了就跟程新说一声。”
宴知书一愣,什么意思?
这几个欺负过她的人已经能任意拿捏了?
“好了,三分钟到了,不管你对我的回答满不满意,接下来的时间都属于我。”
宴知书:?
说这几句话能用三分钟?唬鬼呢!
宴知书不罢休:“那就是说你这些年一直跟方楚楚有联系。”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了,今晚是她最近两年第一次见我。”
她想到祁澈在楼下说的话,隐隐有些担忧:“那批货很严重吗?”
祁澈拒绝回答:“提问超时了。”
第455章 这好像不是求婚(已修)
他搭上她的肩,眼眸沉沉:“转过来。”
宴知书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身前的裙子,摇头,“你先给我找件衣服出来。”
“我都还没开始,你就着急找衣服了?”
宴知书怔愣,开始?开始什么?
下一秒,她被他从后单手抱起,身下的椅子转了个面,宴知书吓得双手攥紧他的手臂。
祁澈却很快把她重新放到上面,这下背稳稳当当靠在椅背上,她下意识抬手护在身前。
祁澈低头看她,觉得好笑,“你这样能防得住谁?”
宴知书倔强:“能防得住你就行。”
祁澈眉毛轻挑:“刚才把你捏疼了?”
宴知书:……
其实也算不上疼。
某人自问自答:“不承认就是就没有。”
然后宴知书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祁澈单膝跪下,宴知书头上狂冒问号。
不是吧不是吧?有人这么求婚的吗?
有人把人衣服扒成这样求婚的吗?
她不答应,这种情况下绝不答应!她也是要面子的!
诶不是?求婚把她裙子撩起来干什么?
等等!等等!
宴知书推开他的额头,连带着声音都带了两分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祁澈拿下她的手,一手托起她的腿,邪邪一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宴知书抽了抽嘴角,想把腿放下来,却被卡在他肩上。
膝盖被分开,面前的人欺身而上,宴知书被他的呼吸惊得连忙往外推,但奈何礼裙下摆层层裹绕,她手忙脚乱却连他半分都没碰到。
察觉到她的颤抖,祁澈顿住,裙身边缘漏了些许光线进来,他摩挲着她的膝盖弯,声音很轻却夺人心魄:“你是紧张,还是害怕?”
宴知书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想要并拢双腿,不曾想将他带到更近的位置,顿时悔恨不已。
祁澈低笑,“原来是我误会了。”
算了就这样吧,她不挣扎了。
“你快点。”
“你确定?”
宴知书:……
这个人是不是又曲解她的意思了?
没等她反应,一股激灵瞬间涌上大脑皮层,宴知书终于抓到他的肩膀,绷直仰起下巴。
来势汹汹——这是宴知书最直观的感受。
*
徐之秋进厨房煮汤忘了关客厅的电视,此刻音乐频道正好播放到十面埋伏的琵琶独奏。
表演到中间部分节奏紧凑急促,充分用琵琶特有的音色展示了战争的紧张、激烈和残酷。
同时又在刻画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刀光剑影的场面。
和此音律融合在一起的是衣帽间里的两人。
男人俯身跪在她面前,将姿态放得极低。
宴知书好像哭了,她分不清眼角下的是汗还是泪,纱裙拱起的弧度让她无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难得的一丝清明中,按住他的头,逼迫止住他的动作。
“你上来之后是不是没漱口?”
祁澈一怔,随后从里面撤出。
鼻尖通红,连着薄唇都挂着润泽的水色,他笑了笑,“嫌弃?”
宴知书摇头,闭了闭眼:“你今晚抽烟了。”
他站在那跟方楚楚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捏着烟。
没想到下一瞬,泛着光泽的唇突然覆上她的,几经辗转,祁澈蹭着她的鼻尖,“我没抽。”
他掰开她的下巴,在吻落下去之前又说了一遍:“我没抽烟。”
十面埋伏一曲终罢,到了评委轮番鉴赏环节。
表演被一段段截出,点评开始。
徐之秋在厨房关了火,循着客厅看了一圈,没看见人。
又去卧室,还是没有。
正准备往衣帽间看看,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第485章 亲和个鬼
后面三天时间里,宴知书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
祁澈担心她不熟悉仟吉,特例从总裁办给她调了个助理过去。
人叫万溪,比宴知书大两岁,办事效率没得说,就是话有点少,脸也有点冷。
跟在宴知书身边让她不自觉也冷了脸,于是慢慢地就有了仟吉公司现如今的最大股东竟然是个冷艳美人的传言。
又一次会议结束,宴知书压下心中的烦躁和万溪一起等电梯,电梯在29楼停了半分钟没动,她先忍不住了。
“卫生间在哪?”
万溪:“这边直走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