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不懂的就问我。”
“……”
宴知书摊开数学卷子，拔出笔帽，垫上草稿纸，果真看上题目开始刷题。
如果祁澈不说话的话，她或许能更专心。
第一题她刚画好坐标准备选择答案，祁澈开口说：“象限数错了，坐标点在第一象限，不是第二。”
第三题她又刚画出图像，祁澈：“你这画的是sin图像，对称轴跟着错了。”
第五题她一个抬笔停顿了下，祁澈：“向量公式记不住？”
“……”
宴知书忍无可忍：“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放个寒假连基础知识题都忘成这样，还怎么高考？”
如果不是他语气认真，宴知书真的要怀疑他是在故意嘲讽她。
除了第一题是她脑子发昏记错了象限，后面她压根都没来得及演算，他就在旁边给她下了‘忘成这样’的判决书。
第359章 你行你来
宴知书不服。
祁澈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身前，抬手点了点卷面习题。
“如果要保证后面大题能完全解出，试卷前两页的试题所花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
他指尖移到填空最后一问，“不过这种运算量相对较大的题可以往后放松点时间。”
“选择前十题，知识点应该记得滚瓜烂熟，第一题的象限，根本没必要画出来浪费时间。”
宴知书啪的一下放下笔，挑衅地看着他：“你行你来？”
没想到祁澈果真拿起她的笔，眼眸一扫，刷刷刷就把前面八道选择题的答案勾出。
然后扯过她的草稿纸，开始算数列。
等宴知书看他往下写了快半夜的草稿纸，哼笑了一声：“你这道题解这么久，前面选那么快不会全是蒙的吧？”
祁澈垂眸扫了她一眼，笔尖没停继续往下画图。
宴知书皱了皱眉，不对，算数列画什么椭圆？
祁澈龙飞凤舞的演算公式跃于纸上，最后将草稿纸放到一边，又开始往卷子上标记正确答案。
这次不止后面剩下的选择题，还有后面的四道填空。
不过最后一道关于m的取值范围他却没有直接把答案写出来，而是在草稿纸上圈出两行公式。
“1式带入2式，就能得到m的范围。”
说完他放下笔看了眼时间，淡淡说了句：“15分钟。”
草——
居然被他给装到了！
祁澈戏谑弯唇：“怎么样？我行不行？”
宴知书往后去找卷子的答案，不死心道：“谁知道你正确率怎么样。”
祁澈就这么看着她对答案，结果显示，除了第11题，其余答案全对。就连他没写完的最后一道填空题的步骤，都跟答案示例上一模一样。
宴知书：……
“你是不是提前做过这套卷子？”
祁澈牵出下面的草稿，反问：“你说呢？”
宴知书知道不太可能，否则他没必要为了骗她还在草稿纸上亲自推演一遍。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
徐之秋回家的时候，发现了玄关柜上的外卖盒。
刚想说宴知书外卖乱丢却发现是一盒还没拆开的饭食，还是温的。
她循着上楼，敲她紧闭的房门，“知书，你还没吃饭吗？”
屋里没声，徐之秋又喊了一声。
就在徐之秋以为宴知书不在家时，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喘息：“我吃过了。”
“那玄关的外卖是你的吗？”
她回答得断断续续，语调又略显急促：“是，我一不小心…点多了…”
徐之秋听出她语气的异常，微微蹙起眉，“你怎么了？”
说着去拧动门把手，发现压根打不开。
“你一个人自己反锁着门干什么？”
宴知书：“我在跟直播跳操，跟你说话我都要……跟不上节奏了。”
祁澈猝不及防往里一推，宴知书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指甲在他肩膀上抓出红痕。
灼烧般的疼痛伴随着快意。
他伏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细声问：“我这节奏你不适应得挺好的吗？”
第350章 书桌
徐之秋手头的设计稿还要修改，眼下看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也没细究宴知书的反常，叮嘱让她自己注意，转身去了书房改稿。
室内灯光亮堂，忘记是怎么开始的了。
宴知书原本在做第一道三角函数大题，祁澈突然说了句，“我出去拿点东西。”
可他回来的时候依旧两手空空，反倒是把门给反锁上了。
宴知书没回头，问他拿什么去了。
祁澈说：“你等下就知道了。”
宴知书以为是他的笔记，结果……
“我明天就要走了。”
“去洛杉矶吗？”
他扶着她的腰，声音有些哑：“嗯，早去早回，免得你担心。”
“大概会去多久？”
“预计一周。”
宴知书皱了皱鼻子，“下周就开学了，你能赶回来吗？”
祁澈轻笑，低头去吻她的额头，“尽量。”
又过了会儿，他又问：“你不该做点什么为我送个别？”
宴知书转着手里的笔，“要不做套卷子庆祝一下？”
祁澈尾音上扬重复了一遍：“庆祝？”
“啊不是，欢送，不不不也不是，就是送别，没别的意思，阿澈你别误会。”
她语速极快地解释，然而晚了。
等她被抱上桌子的时候，她才知道祁澈出门去拿了什么。
宴知书：……
她很想知道这个人真的不会累吗？
然而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心的沉溺与满足。
*
祁澈抱着她走进浴室。
宴知书伏在他肩上瞳孔散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在我帮你做了半张卷子的份上，是不是该有点额外奖励？”祁澈问她。
宴知书牙龈发酸，皱了皱眉。
他还想要什么额外奖励？现在还不够吗？
没等到回答，他换了个问题：“你明天有安排吗？”
她小幅度摇头，唐甜甜还不知道她回淮市了，没有约她。
“那就好。”
祁澈去解衬衫，宴知书忽然想到命运卡的任务，当即攥紧领口，无声说了句：“这个不能脱。”
祁澈笑，“就这么喜欢？”
“那行，穿着吧，挺合适的。”
……
结果最后她还是没能完成命运卡的任务。
深色的衬衣装在脏衣篓里，宴知书似无所觉地裹着被子睡得香甜，就连糯米喊她都没听见。
【检测到任务中断，将重新开始记时！】
宴知书做了梦。
梦里烈日当头的正午，她站在操场上张望。
阳光炙烤着塑胶跑道，蝉鸣将时间无限慢放，操场空无一人，她站在树荫下大汗淋漓，不停地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电话打进，宴知书回头，站在身前那人的面容模糊，用快要融化的声音说了句：“大家都去游泳馆了，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话音一落，她被猝不及防推进泳池，池水争先恐后灌入口鼻，慌张蔓延全身。
她奋力挥动双臂，剧烈扑腾着挣扎，却直直往池底沉下。
宴知书窒息得无法呼吸，肺部进水又异常难受，丧失意识前，她看见有人跳入泳池向她游来。
她得救了，身边的人在焦急地喊她，还有哭声。
宴知书动了动手指，从透光的眼缝里看到了一脸慌张和愧疚的祁澈。
第351章 他不占理
祁澈离开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他轻手轻脚换好衣服后喊醒宴知书。
话里带笑：“我都要走了，你都不起来送送我？”
宴知书疲惫得要死，哪有心思搭理，当即就翻了个身背对他，不耐烦道：“要走赶紧走。”
万一再被徐之秋看见了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祁澈出门的时候，果真撞见了徐之秋。
两人站在楼下客厅有片刻的沉默——
徐之秋握着水杯，上下扫视眼前这个面色极佳心情不错的人，昨晚的不对劲这会儿悉数涌上。
徐之秋难得拉下脸，“你什么时候来的？”
祁澈诚实回答：“昨晚。”
她放下杯子，走过去，“别的我就不说，但据我所知，你们前段时间才分了手，现在你这么来找她，还留宿……”
说到这她停顿了下，怀疑地看着祁澈，似乎想要确定什么。
“我会负责。”
“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你能负什么责？”
“责任跟关系无关，我既然做了，就没有不认的道理。”
而后两人在客厅聊了半个小时，祁澈直言自己跟海棠夫人了解过那段往事，以及他此次跟随夏振天去洛杉矶。
他既然顶替了祁泽原的位置，那么有的事他就不得不接手。
站在夏振天的身边调查他，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但同样，也伴随着危险。
最后话题绕回宴知书，他说，“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主要选择权在她。”
提分手的是他不错，但他能察觉到宴知书对他游离的情义，说是爱也不完全准确。
之前推开她是怕她再受伤，然而事实证明，推开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他日日受尽折磨和煎熬。
去禹城之后，他们的默契似乎抬到了新的高度。
她一个微表情他就能察觉到她的情绪，知道她在什么，高兴或者难受。
少年食（fang）髓（zhi）知（he）味（xie），不（fang）知（he）餍（xie）足。
这一切发生后，他们都很默契没有提及关系。
宴知书觉得没什么，但祁澈觉得有点委屈……
可他又不说，默默地在床上报复回去。
两人情到浓时，祁澈会锁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问她：“你爱不爱我？”
宴知书大脑发昏，弓起身子浑身轻颤，只要不回答，他便再问，力道却一次比一次狠。
“说啊，你爱不爱我？”
求饶时她会认命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爱他这句话。
嘴上说着爱，却不给他名分。
祁澈知道是自己提分手在先，不占理，跟着闭口不提。
*
祁澈离开后没一会儿，徐之秋去了宴知书的房间。
为了怕撞见尴尬，她还特例提前去敲了门，说一起吃早餐。
半个小时后，徐之秋再去，屋里的人含糊着说了句：“进来吧。”
屋里除了宴知书身上那床被子，其余地方一律干净整洁，就连垃圾桶都一干二净。
没有随意踢掉的拖鞋，没有凌乱在地的衣物，整洁得完全不像一个事后现场。
宴知书还没睁开眼，翻了个身把头埋被子里，打算继续睡。
第352章 社死
徐之秋拉开窗帘，光线照进屋内，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
“昨晚祁澈那小子睡在你这？”
宴知书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妈你在说什么？阿澈不是还在禹城吗？”
她艰难坐起身，却被刺眼的光线照得睁不开眼，抬手就要去捂。
结果手还没碰到，就被徐之秋一把拽住。
宴知书把眼睁开一条缝，皱眉：“妈你这是做……”
“你扯谎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宴知书一脸懵：？
怎么被发现的？她没露出破绽啊？
转瞬她就怀疑徐之秋在故意诈她，于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无辜地说：“我没有。”
“再说就算他回来了这里也有他的房间，怎么可能睡在我这里……”
祁澈虽说之前回了祁家，但他房间里的东西一直没收，离开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有张姨定期打扫卫生，倒也能随时住人。
徐之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直接顺势拉过她的手臂，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有点冷。
她冷冷一笑：“你要不要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
徐之秋的视线顺着她手臂移向脖子，松手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扔给她，“看看，这难道也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
脖子往下是大片大片的红印……
尽管算不上触目惊心但也无法忽略。
她总不能说是虫子咬的吧，况且什么虫子这么灵性专挑衣服能遮的地方咬……
宴知书咬着唇默不作声，心里把祁澈骂了百十来遍后，认命般伏罪道：“我错了，是他折腾出来的。”
还有什么是被亲妈抓到暧昧痕迹更社死的事吗？
救命……她好想逃离地球。
*
宴知书回到淮市的第三天，才打起精神抱着卷子去图书馆刷题。
上学期期末因为骨折，一直住在医院都没怎么好好复习，期末考试她更是用[时间加速卡]跳跃了。
后来的成绩可想而知，考得一塌糊涂，物理更是没眼看。
好在宴家臣忙着海宁的生意，没空管她，徐之秋对她的成绩也不上心，这才让她逃过了爱的教育。
可眼下她做题做了半个小时，思绪不知怎么的又飘到到祁澈身上。
脑子里全是他前两天晚上双手撑在她上方，俯身将她圈在面前，唰唰在草稿纸上演算的画面。
他的肤色偏白，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签字笔，神情专注的样子让宴知书有片刻失神。
从她的角度能瞥见他低垂的眼和高挺的鼻梁，下颌线分明凌厉，连着颈部喉结的曲线，让人浮想联翩。
等她反应过来时，手上捏着的笔在卷子上杵了一坨黑色墨迹，她烦躁地摇了摇头，试图将刚才的念头甩出脑子。
算了，这题是没法刷了。
紧接着，系统像是接到她发出的信号，主线时隔72小时再次发布任务——
【主线任务：名声鹊起；
完成进度：30%；
当前阶段：从陈文雨口中问出陈家的信息；
完成奖励：主线任务进度+2%；
注：该任务只有一次机会，失败将会刷新，请注意把握好机会。】
第353章 讨好小姑娘
陈文雨？
为什么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