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像是皇帝派来的,还有一些穿着不是北周朝的衣服,想来应该是东凌国的,队伍所有人加起来大约有二十人左右。
虞枝上车前看了看马车后面那些人,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莫觉有没有本事把她从这么多人手中带走。
但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只能到时再看了。
虞枝和烟琐一起上了马车后,马车就缓缓的启动了,烟琐紧紧握着虞枝的手。
下定决心般咬牙说道:“姑娘,要是东凌国君敢欺负你,奴婢...奴婢定会拼了这性命也要与他来个鱼死网破!”
说着这话,她双手轻轻颤抖着,可能在烟琐看来东凌国君就如同那凶猛的野兽一般。
她觉得虞枝过去肯定是不会有好日子的,所以已经想好了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要拼死护主!
虞枝本来心情还有些惆怅的,听了烟琐这话,她禁不住心中一暖,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说道:“谢谢你烟琐,我也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烟琐含泪用力点了点头,马车缓缓的走动着,可能是太紧张太累了,烟琐很快就坚持不住靠在虞枝身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拉马车的马儿突然发出几声惊恐的长嘶声,同时扬起马蹄子不停的乱踢,导致虞枝的马车内一阵剧烈的颠簸。
“姑娘,怎么啦?”烟琐被惊醒了,第一时间抱住了虞枝。
“没事,应该是马受惊了吧,不要怕。”虞枝轻轻安抚着烟琐,伸手挑开帘子往外看了看。
这一看顿时把她吓坏了,只见外面此时突然来了好几波人穿着不同样式和花色的黑衣蒙面人。
大概有三拔人的样子,一见面三拔人二话不说就和护送马车的队伍打了起来,外面刀光剑影,噼里啪啦的打斗着,不时有鲜血喷到马车上来,虞枝的脸上被喷了血。
还带着滚热温度的鲜血喷到脸上时,吓得她浑身一激灵,虞枝虽然来自现代,心理承受还算强,但她毕竟是个普通人,又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腥的场面,不怕是不可能的!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把莫觉从空间里拉了出来,莫觉一出来就一脸懵逼,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的神色,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虞枝,正想问点什么。
突然外面有人一刀劈到了马车上,另一个人掀开帘子就要举刀朝虞枝砍来,虞枝看到他手中明晃晃的大刀。
连忙顺手就拿起车厢里的坐垫挡了一下那砍来的大刀,随后借机伸腿猛的踢了黑衣人一脚,见莫觉还是蒙的,她大喊一声:“莫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架啊!”
莫觉不愧是天下第一神盗,那功夫真不是盖的,见黑衣人被虞枝挡过一刀后又砍来一刀,他身子都没动一下,随手一伸就抓到了那黑衣人的伸过来的手腕。
然后用力一拧,‘咔嚓’,黑衣人的手腕像甘蔗一样被扳断了,“啊!”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
莫觉紧接着一脚踢到了那人腰部,又快速的抢过他手中的刀,干脆利落的一刀给他抹了脖子,随即一脚将人踢下了车。
幸好马车空间很大,莫觉完全能耍得开,处理完了第一个黑衣人后,后面又有好几个穿着不同样式的黑衣人想上马车,都被莫觉给解决了。
与此同马儿受了惊吓,不停的急躁乱跳着朝远处狂奔而去,虞枝坐在马车里被颠簸得几近晕厥,两匹马奔跑快如闪电,再这样下去恐怕今天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第56章 不如制造一场假死,金蝉脱壳是最好的避世方法
莫觉处理完了那些黑衣人后,直接一个帅气的飞身骑到了一匹正在狂奔的马背上。
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不出片刻就把马儿给安抚住了,随后他一刻也不耽误时间,回去车夫的位置赶着马儿继续往前跑去。
虞枝见情况稳定了,再次掀开窗帘朝外看了下,这才发现后面早就不见了那群打斗的人了。
莫觉边赶着马车,边掀开前面的门帘对虞枝说道:“别看了,早在马儿受惊狂奔的时候,我们就把那些人都甩开了。”
“那就好。”虞枝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烟琐闻言也从角落里出来惊魂未定的握着虞枝的手颤抖着小声问道:“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杀你啊?”
虞枝长舒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些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我就一个弱女子,我从来没得罪过人啊。”
“驾!”莫觉边赶着马车边回头看了虞枝一眼,说道:“我看他们不是想杀你,他们只是想抢你而已。”
“抢我?不至于吧?”虞枝有些不敢相信,她也没什么值得抢的吧?
“他们不是想抢你的人,他们可能只是以为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莫觉回头看着虞枝的眼神十分间意味深长。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刚才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虞枝身边的?他不是被虞枝关在纪府了吗?
为什么突然变到这荒郊野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和这个叫虞枝的小丫头有关?
“我能有什么啊?我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宝物啊。”虞枝还是不解。
莫觉看了看远处说道:“这天下人追求的无非就是无上的权利,他们想要定是那号称天下至宝的凤凰索了,至于为什么都来抢你,那我就不知道了,难道这凤凰索在你身上吗?”
“凤凰索?”虞枝看着莫觉,默念了一句这三个字,脑中突然浮现出她在纪淮舟的府库中看到的那个金色的索链。
上面还刻了凤凰图案,难道那东西就叫凤凰索?那是天下至宝?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有天下至宝,这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虽然这东西现在确实在她手上。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莫觉曾经去皇宫就是要盗那玩意的,如果现在知道在她手上,谁知道他会不会恩将仇报把她嘎了。
人在江湖,必须要谨言慎行,谁也不能过多相信,这是虞枝总结的生存之道。
莫觉闻言只是看了她一眼,再没多说什么,过了片刻他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现在把马车赶往一处悬崖边,等下我们就下车将马车推到悬崖下去,
你现在被这么多人盯着,逃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不如制造一场假死,金蝉脱壳是最好的避世方法!”
虞枝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好,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如果只将马车推下去,没有尸体,我估计他们还是会怀疑我没死。”
莫觉沉默了片刻说道:“没事,先将马车推下去,之后我们再到附近找个偏僻的村子落脚,尸体的事我来想办法,做这种事我最在行,保证万无一失!”
虞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是想去找一具和我还有烟琐身形差不多的尸体来伪装成是我们俩吧?”
“嗯,差不多吧。”
“身体可以伪装,但长相是伪装不了的,你有什么办法吗?还是直接将尸体毁容,让人认不出来?”
虞枝想到皱了皱眉,如果因为她而去把别人无辜的尸体毁了,那她真有点过意不去,她不是很提倡这种做法。
莫言摇头道:“不是,不用毁坏尸体脸部,就算毁了也会让人起疑,我有办法让找来的尸体变成你,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绝学,连仵作和高明的大夫都验不出来!”
虞枝惊讶道:“这么厉害啊?”
莫言自信的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不过我神盗莫觉可不是谁的忙都帮的。”
虞枝已经习惯他爱讲条件的毛病,他们无亲无故,他也确实没义务无条件帮她。
想明白这些,她便点头道:“说吧,你想要啥,我有银子,你说要多少钱,咱明码标价!”
莫言露出一副痞气的模样,挑眉,抬了抬下巴说道:“我不要银子,我就想知道你刚才是怎么把我从之前你关我的那个地方弄来的?”
能成为神盗,他肯定是个满身心眼的人,一开始就知道如果直接问,虞枝是不可能回答他的,所以他故意使出了绝技,不然普通人他可不会随便帮这种高价的忙。
“你不帮就拉倒,大不了我自己弄,我也会的!”虞枝就知道这个心机男没那么好心,这可是她的秘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要找到一具合适的尸体来假扮你特别难啊?还得半夜去扒坟,处理,那尸体都很恐怖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适合干这些....”
虞枝闻言已经生理性不舒服了,马上打断他道:“好了,你别说了,我告诉你,我从小是在山里长大的,曾经拜过一个师父,
他教我蛊术还教了我一种特殊的障眼法,刚才我就是用障眼法把你弄过来的,我那个师父是个苗疆的得道高人。”
“就这么简单?”莫觉露出一脸的不信,质疑的问道。
“对啊,就这样,你刚才说你有绝学,应该也是你师父教的吧?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师父都有自己的绝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别说你没见过得道高人,南华山的法相天师就是天下闻名的得道高人,人家还会大神通呢。”
论忽悠人,虞枝可真不是盖,说什么像什么,吹得有鼻子有眼的,莫觉虽然还是不信,但却无法反驳,只能不服气的闭了嘴。
他将马车又赶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来到了前方一处悬崖边,随后跳下马车掀开虞枝的车帘道:“下来吧。”
虞枝本身心理年龄就有二十八岁,经历了这些事,心理已经变得强大了,基本不再受之前的打斗场面影响。
但烟琐就不行了,她毕竟才十五岁,被吓得脸色还是很苍白,浑身颤抖着,还是虞枝扶着她下的车。
“你们走远一点,去那边的树林里休息吧,推马车的事我来弄。”莫觉身上还穿着他之前受伤时的衣服,上面已经有些味道了.....
被虞枝关起来的这些日子,她也没衣服给他换,总不能偷纪淮舟的衣服给他穿吧?虞枝才不想为这个刚认识的男人冒生命危险。
而且不管是跟小厮要一套衣服,或者是让人帮她买一套男款衣服都不合适,纪府到处是纪淮舟的眼线,虞枝才不嫌命长呢。
“好,交给你了。”虞枝也不跟他客气,扶着烟琐就往一旁边的树林走去了。
刚一进树林坐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马儿的嘶鸣声........
第57章 带着仇恨而来的西楚公主
还带了些悲壮,随后又听到一声物体翻落悬崖的巨响声。
虞枝皱了下眉,站起来往莫觉那边走去,正好碰到他已经过来了。
“你把马也推下去了?”虞枝边问着边越过他,想去悬崖边看看。
莫觉马上拦住她说道:“别看了,马不推下去怎么能演得像真的啊,纪淮舟和那东凌国君又不是傻子,
他们都是人中龙凤,你以为一些拙劣的小儿把戏能骗过他们吗?别太妇人之仁了!”
莫觉特意把虞枝支开,就是怕她一个女子看不得这些,他还特意推算了一下马车在狂奔中的坠崖轨迹,把一切都弄得像真的一样才能骗过所有人。
虞枝听了他这话,沉默了,他确实说得很对,于是也没多说什么。
莫觉见她并没有像别的女子一样一味责怪他杀了马,心里松了口气,他是最怕女子在他面前哭闹了,果然这个虞枝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走吧,我们现在只能步行去深山里找找看,有没有农家,还有坟头,今晚怕是睡不成了,要加紧找到两具女尸假扮你们才行,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此查看。”
莫觉一刻也没休息,马上转身朝着远处的大山走去,虞枝连忙也扶着烟琐跟上他的脚步。
太阳逐渐落山,莫觉的脚步也越来越快了,虞枝为了不拖后腿,直接把身上繁重又十分热的外袍给脱了。
头上的发簪也都取了下来包好,这些东西留着以后还可以换银子。
——
与此同时,纪府也已经将东凌国公主从皇宫里迎娶到了纪府,婚礼显得十分简陋,就一顶红轿子,还有一群穿着红衣服的随行侍从。
纪淮舟根本没有换喜服,连堂都没有拜,直接让人把迎进来的公主送到了她房间里去了。
他本来就从来没想过要娶这公主,也知道她不可能是真的公主,只准备放在府上养着。
如果她老实听话,等过一阵子,就可以安排她‘身体不好病逝’了,借机给她换个身份送走,姜家父子的计谋,纪淮舟早就看破了,岂能让他们得逞!
“叩叩...夫君,给您送了些安神汤,我可以进来吗?”晚上纪淮舟正在书房里看书,没想到那常妆公主竟然直接跑来敲门。
纪淮舟闻言,蹙了蹙眉,又拿起书看着,没打算理她。
“吱呀~”谁知这女子胆子倒挺大,直接推门走进来,她还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
盖头还在头上披着,一进来直接将手中端来的一盅汤放到了纪淮舟的书桌上
“谁让你进来的?”纪淮舟面若冰霜,一双威仪的凤眸盯着眼前的女子,似利剑一般,仿佛要刺穿骨髓。
穿着一身大红的女子,见此情景被吓得一哆嗦,但还是满眼笑意的说道:
“夫...大人,常妆好歹也是一国公主,现下嫁于你,大婚之夜我放下身份,主动来服侍,你也不能如此怠慢于我吧?”
她本来想喊‘夫君’,但一触及到纪淮舟那吓人的眼神,她便再也喊不出口了。
“公主?常妆?”纪淮舟只讽刺性的轻念了四个字,强大的气场便压得眼前的女子脸色瞬间惨白,胸闷得喘不过气来。
其实她假公主的身份,明眼人都能猜测得出来,她也从来没想过能骗住纪淮舟。
“是,我确实不是真正的东凌国常妆公主,但我是公主的身份无疑!”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放手一博了。
纪淮舟闻言,这才正眼看了她几眼,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女子接着悲壮的说道:“我乃西楚国前任君主的嫡次女幼清公主!”
“我父在我刚出生时,便被我皇叔与东凌勾结篡夺了皇位,本来在那场战火中我也差点死了,后来是东凌皇室一位随军的皇子心软之下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救了下来,
带回东凌皇宫养着,那位皇子心地善良,却在我还小的时候被人害了,而此次的计谋也是我向东凌的新帝献上的!”
纪淮舟听完她的讲述,特别是最后一句已经有些怒火中烧,那幼清公主此时似乎也不怕他了。
她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献上这个计谋,我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东凌国君会讨要你的一个小通房?”
纪淮舟用审视的眼神,冷泠的盯着她,不答反问,一针见血道:“所以,你是来让我帮你复仇的?你在东凌国怎会知道我的事情,定是有人特意告知你,并帮你布局的这一切吧?”
幼清闻言内心一惊,只觉这人比传闻中还要精明,怎么像是能读透她的秘密一般。
“是,我确实是冲着你北周最有名首辅的身份来的,传闻你慧及神人,二十岁时便一手扶持幼帝坐稳皇位,二十三便成为了最年轻的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