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系统也在观察梵音，据它观察明妃与皇帝不存在rt关系，但偏偏皇帝表现的很是钟爱她。它之前怀疑皇帝有问题，明明对宿主好感度不低，偏偏宿主一直近不了身，于是它顺势给宿主换了个身份，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顺利。
它对支持六郡王上位不报多大希望，但只要宿主成为六郡王妃，得到六郡王喜爱，作为皇家儿媳也能分一部分国运。这部分国运加上0021的能量，足够支撑它到下一个世界换个宿主了。
梵音感受到一股探究的视线从莫晓星身上传来，在心里道：【0021去挑衅挑衅它。】等亡国系统从莫晓星身体里出来，梵音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抓住它，就像当初抓0021那样。
0021纠结一下从梵音脑海里探出个头，对亡国系统做了个鬼脸。
亡国系统迅速捕捉到0021的身影，吃了它自己暂时就不缺能量了，它刚从莫晓星身体里出来突然感受到强烈的威胁——那个明妃好像能看到它，正好奇的盯着它这个方向，亡国系统心里一突，下意识又缩回莫晓星体内。
还挺敏感，梵音有些遗憾。
这时周晏清也到了，他见梵音躺在摇椅上，随手将身上搭的披风扔到梵音身上：“病刚好就出来吹风？”
梵音将披风拉到旁边，她又不冷，下巴一抬：“她找你。”
周晏清这才看向莫晓星：“什么事？”
莫晓星心里酸酸涩涩的，要是有选择谁会放弃一个皇帝选一个郡王？可惜这个男人他没有心，想到他让人对自己用刑，莫晓星打了冷战迅速冷静下来，双手捧上一张纸：“民女这里有张秘方能制作琉璃。”
琉璃？周晏清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一个出身乡野的民女，怎么会有琉璃方子？”
莫晓星咬唇回道：“民女有个师父，但师父身份恕民女不能告知。”
周晏清也不追问，接过那张纸随手扔给小德子：“这么说你没有办法祛除胎记喽？”
莫晓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祛除胎记这么执着，看了一眼梵音：“民女确实没办法祛除明妃娘娘身上的胎记。”
“可惜……”周晏清似乎有些失望，掀袍坐到梵音身边：“你想要什么？”
莫晓星一喜，本来看狗皇帝对玻璃方子那么轻慢，还以为他看不上呢。还好，她就知道没有古人能拒绝玻璃方子，她做出一副害羞模样：“民女想嫁给六郡王。”
六郡王？周晏清上下打量她：“你确定？六郡王已经娶妻。”
是莫晓星神色坚定：“民女对六郡王一见钟情非他不嫁，哪怕不能为正妻，也想陪伴在他身边。”
“你这身份确实低了。”
莫晓星一僵什么意思？看不起她？不会连个侧妃都不想给，只想给侍妾之位打发她吧？周晏清比她想的还要小气：“这琉璃方子还需要验证，况且就算朕赐婚也讲究两情相悦，总不能逼迫六郡王纳你。”
她就那么差，六郡王纳她还需要逼迫？莫晓星脸更僵了。
周晏清又道：“这样吧，朕设立一个匠作司让六郡王主管，你去指导工匠制作琉璃，也能趁机与六郡王培养感情。若是感情到了，朕自然会成全你。”
这样啊，莫晓星有些失望，但想想也不是不行。她现在的身份确实低了，要是能趁机与六郡王相处相处也不错，她脸渐渐红了，六郡王对待郡王妃是那么体贴温柔，想来也是个极好的伴侣。
“就这样吧，一会儿朕就召六郡王来，给他说说这件事。”周晏清似乎十分好心，“要不要见见他？”
“不用了，多谢皇上为民女筹谋。”莫晓星到底还是个女子有些扭捏，当着她的面跟六郡王说自己想要嫁给他实在难为情，还是等相处相处日久生情吧。
周晏清点点头又状似遗憾的道：“你这身份太低了，要不然哪里用这么麻烦？”他又拿过那张玻璃方子弹了弹：“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的功劳也能给你升升身份，县主什么的就名正言顺多了。六郡王妃虽然是个商户女，到底是结发妻子与旁人不同。”
莫晓星眼前一亮对啊，六郡王妃出身比她好不到那儿去，要是自己成了县主再入郡王府，哪怕不是正妻也能压郡王妃一头，以后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行了你下去吧，朕这就召见六郡王。”
莫晓星怀着满肚子心事离开。
她走了周晏清却没急着找六郡王，他皱眉看着梵音：“你最近怎么这么没精神？病还没好全？”
小德子在他背后嘀咕，明妃娘娘不是一直都这幅模样，什么时候精神过？
不一样的，周晏清总觉得如今的梵音变了，他原先总是用命令的语气跟梵音说话，可现在直觉不对下意识放低了架子，耐心的哄着人。
梵音摇头：“没什么，就是困了。”
周晏清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接下来有什么反应，又是望着天空发呆，他心里窜起一股火气蹭一下站起来：“我走了。”
走就走吧，谁还拦着他？他什么时候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时候支会过人了？
周晏清回到承乾宫还是一肚子火气，来的莫名其妙想发也发不出。
等六郡王进来就看到坐在龙椅上，双臂撑在御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帝王，那阴沉的视线让他下意识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皇兄……”他犯了什么事了？皇兄不会想要杀了他吧？本朝可不兴杀兄弟啊。
周晏清被那一声皇兄唤回神，扯了个笑：“六弟啊，坐吧不用客气。”
六郡王颤颤巍巍站起来，想说皇兄啊你不想笑可别笑了，弟弟胆子小。他朝周晏清一拱手：“皇兄找臣弟是为……？”
小德子将一个托盘放到六郡王手边，六郡王拿起上面的一张纸细看：“这是个琉璃方子？靠谱吗？”烧制剔透的琉璃有多困难，看看他身为皇子府里却只一两件就知道了。他在老丈人家吃软饭的时候，曾听说一对琉璃杯子被炒到千金，这方子要是真的皇家可不发了？还用愁国库没钱？
周晏清见他高兴，慢悠悠的道：“六弟，这方子得来还多亏了你。”
“多亏了我？”六郡王不知缘由，当然也不妨碍他为自己争取利益，“既然这方子因我得来，皇兄不如分我一成利如何？”
“分你两成。”
六郡王脸上一喜，随即防备的看着周晏清：“皇兄，你先说清楚需要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卖个身罢了。把莫晓星的要求一说，六郡王连连摇头：“皇兄我又不傻，论样貌我不如皇兄，论地位我也不如皇兄。那位莫姑娘放着皇兄不要偏偏看上我，这里面肯定有事！”
“她打什么主意你不用管，但这个交道你必须打！我怀疑她手里有更多利国利民的东西。六弟，皇兄全靠你了！”
六郡王苦着脸：“那也不能让臣弟出卖美色啊，我夫人知道了肯定嫌弃我。”
“放心，”周晏清走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我给你安排了几个人，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清白。”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了，六郡王抹了一把脸：“皇兄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晏清还安抚的道：“别那么快让她得手，多套点好东西再说。”
我一点都不想让她得手！六郡王在心里咆哮，但面对周晏清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应下：“皇兄放心，我一定多打探打探她的底细。”
“好兄弟，今年年底我给你封王。”
也，也行吧。六郡王迅速接受现实，他是大男人只要他不想，其他女人就别想玷污他的清白！
“还有一件事，莫晓星有些来历。\"见他认真六郡王也跟着严肃起来，”看看她有没有办法祛除胎记。“周晏清深深的看向六郡王。
接收到他的信息六郡王郑重点头：“我明白，皇兄。”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有块青色的胎记，当初周晏清就是靠着这个才排查到他。“皇弟觉得这胎记着实碍眼，听说明妃娘娘在找祛除胎记的良方，臣弟也想掺和一脚。”
“好，去安排吧。”
第67章
周晏清照例去凤仪宫陪皇后用膳, 期间两人沉默无言。皇后如今没有什么孕吐的毛病，但因为身体虚弱孩子长的很快，她每天要用很多饭食, 知道这点周晏清一直陪她用到最后。
饭毕芳婵送上茶水，孙皇后靠在榻上消食，消瘦的身体挺着硕大的肚子，周晏清盯着就出了神。孙皇后也习惯了两人间相顾无言的气氛, 也不出声，芳婵见此早招呼屋里宫人悄悄出去。
孙皇后耐性不好最后还是先开口：“皇上想要说什么？”周晏清也不看她，眼睛落在杯中茶叶上：“再有几天孙老将军该回京了。”
“嗯。”孙皇后不自觉露出个笑来：“我也许多年未见父亲了……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是何模样？”
周晏清看向她的肚子：“这孩子……”
他还未说完，孙皇后警惕的抱着肚子打断他：“我会好好生下来，他是我的孩子！”周晏清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皇后，你可知道这个孩子出生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她倔强的与周晏清对视，周晏清移开视线：“你我成婚十载余，我并不想你出事。”
孙皇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皇上原来对我还有情分吗？”周晏清沉默一瞬才道：“你我是结发夫妻。”
“皇上不必问了, 我主意已定。”
“哪怕这个孩子与寻常孩子不同？你既然知道……也该知道这个孩子会有什么缺憾！”
“我知道。”孙皇后还是那句话，也不看周晏清只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哪怕他是个傻子，也是我的孩子。”她脸上似哭似笑，“皇家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傻儿子吧？”
“你这又是何必？”
“既然说开了臣妾就明说吧——孙家需要这个孩子。”孙皇后擦了脸上的泪，眼神坚定：“这个孩子哪怕是傻子、是个瘸子，只要他在孙家就能全身而退。”
“皇后不必如此，朕并不是昏君。”对孙家周晏清从来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孙老将军是他所敬佩之人。
可是下一代君王呢？孙皇后抱着肚子神色冷静：“臣妾就是在赌。若这个孩子好好的，他会是太子, 这是你答应孙家的。若他不好……至少孙家也没那么招人眼。”她不担心父亲, 可等父亲去了呢？兄长那人真的能担起将军府吗？这是她给孙家求的一张护身符。
“你当初何必嫁我？”
孙皇后蹭一下抬头, 眼中满是不甘置信：“皇上后悔娶我了？因为我害的你多年无嗣，你在怨我？！”
“我是后悔了。”不是因为孩子少，这件事本就是他默许。他只是觉得皇后若是嫁给其他人，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中，未必不能夫妻和睦琴瑟和谐，怎么会落到如今夫妻相互猜忌的地步？
“皇上能容得下一个有缺憾的明妃，想来也能容下一个有缺憾的儿子吧？”
“皇后！”周晏清站起来看孙皇后半晌，孙皇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晏清站了站，见皇后只顾哭泣默默转身离开。
他双手背在身后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清怡宫，他最近常来的地方。在宫人的跪迎下周晏清没动，而是站在清怡宫大门前，静静注视着那块匾额“清怡宫”。
这是曾经安太后的住所，他父皇亲手提的匾额，安太后不喜欢后宫父皇一直都知道，所以给这座宫殿取了清怡宫这个名字。清取清净的之意，意为宫中净土；怡是希望住在里面的人欢欣。可惜到父皇生命的最后，住在这里的女人还是不欢欣，一心想要逃离。
……他不是先皇，把一个女人看得比天下还重要。
小德子站在他身后，见他一直盯着那块匾额，便斟酌着开口：“皇上，您是想给清怡宫重新提个匾额吗？要不要让人拿纸笔来？”
“不。”周晏清转身离开，“这匾额挺好，留着吧。”
见他离开，小德子又站在原地看了看那匾额，暗暗摇头，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
第二日早朝将各地民情听完，突然有位大臣起了个头，朝臣众口一词的开始弹劾明妃把持后宫，阻挠其他妃嫔侍寝，然后奏请皇上开枝散叶……
周晏清听的头疼，其中好几个是那些没侍寝新人的父兄。周晏清现在身体没有大碍，或许是之前喝的药药效过了，那个林语离宫后对他使的手段也没了用，他现在身体好的不能再好，可也对女人失去了兴趣——万一那些女人中再来一个“林语”怎么办？对待不知底细的女人周晏清根本不想靠近。
“这样吧，”周晏清开口：“你们把还未侍寝的秀女接出宫吧。”一个“秀女”定了那些女人的身份。
朝堂上众人傻眼了：“皇上没有这样的规矩……她们已经入了皇帝后宫，就是皇上的女人。”周晏清不想听他们念叨：“现在有了这规矩，那几个秀女都封为乡君，附赠一份嫁妆。”
“皇上……！”
“下朝吧。”周晏清最近心情不好，无关百姓江山的事情不想听朝臣念叨。
任凭那些秀女怎么在凤仪宫前哭喊，皇后也没出来见她们一面，周晏清更不会改变主意。
看着秀女带着大笔嫁妆出宫，被慧妃拉着的朝阳公主悄悄问：“母妃，我听说她们的父兄在朝堂上弹劾明妃娘娘，才会被父皇赶出宫是这样吗？”
慧妃轻轻掩住女儿嘴巴，看看一边默不作声的嘉阳公主，小声的道：“别听其他人胡说，你父皇英明神武，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等到晚上朝阳跟慧妃躺在一个被窝里，她又问起这件事：“父皇为什么独独对明妃娘娘那么特殊？”
慧妃叹一口气，趴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因为帝王多疑，他们不喜欢太聪明的人。曾经的皇后没那么多心眼，所以皇上总偏着她，可等皇后私心越来越重，皇上就不喜欢她了。这后宫女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私心，或是为家族或是为富贵，大抵在你父皇眼中都少了几分真。唯有明妃她孑然一身，只能依靠你父皇……日久天长的你父皇便挂了心。”
“可母妃也喜欢父皇，待父皇也一片真心。”朝阳公主细数慧妃亲手给周晏清煲的汤、做的荷包。慧妃只默默把女儿抱在怀里，若是能选择，她这样的性子怎么会踏进这深宫大院？
就在慧妃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朝阳公主突然道：“母妃你说的不对，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就像我喜欢白玉杯子不喜欢玛瑙杯子，那个玛瑙杯子也很好看，可我就是更喜欢白玉杯子……”
是啊，合了心意还需要其他理由吗？慧妃睡不着了，想起年少时的邻家哥哥，他长得不英俊，身份更是与皇上天差万别，可若是能她也想与他相守一生，粗茶淡饭也怡然自乐……
作者有话说：
先更一小章，后面还有一章
第68章 捉虫
清怡宫梵音还未睡下, 四月的天却已经有了蛾子，围着烛台飞来飞去，梵音就托着下巴盯着那飞蛾扑火出了神。
身后多了个人她也没理, 过了一会儿周晏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今日早朝很多人都在弹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