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说:“年年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乖巧的姑娘,这说的每句话都能甜到我心上。”
她笑了笑说:“我要是有这么乖巧的女儿,那可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没听见安语的声音,宋雅青又晃了晃她的手说:“你是不知道,方修然这小子天天念叨着要来看你,被我骂了才肯安安心心在家休息。”
提到了方修然,安语也不得不回话。
她笑着说:“他就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偷懒。”
宋雅青也笑道:“谁说不是呢,他还交代我一定要给他录视频,说要‘检查’你的练习成果。”
她轻哼一声:“这孩子,不被骂就是不舒服。”
按完了右手,宋雅青又起身坐到安语左手边牵起了她的左手。
她边按边说:“阿姨看你们关系好啊,真是比谁都高兴,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生个女儿。”
宋雅青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没有女儿也不打紧,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媳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安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林琦思说:“我不同意!”
猛然抬头,林琦思正黑脸看着宋雅青。
林琦思能有领导整个JR的能力,自然是有不一样的雷霆手段,很多时候说起话来也毫不留情。
但对方好歹是方修然的妈妈,说这些话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喜欢,她不想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演变成她无法掌控的糟糕状况。
有些心急,她便匆匆开口缓和:“宋阿姨您别误会,是妈妈觉得我年纪太小了,事业也还没有着落,不太适合谈婚论嫁。”
话说完,她赶紧起身凑到林琦思跟前儿眨了眨眼。
“是吧?妈妈?”
林琦思看着她纯净的双眸,终究是深吸了口气按下了心里的不满。
她拉着安语的手说:“说的是呢,我的宝贝女儿还得在我身边多陪我几年。”
宋雅青闻言,也点点头赞同道:“那也是应该的。”
休息得差不多了,安语便匆匆赶往排练室。
才出休息室的门,她便感觉如释重负。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这辈子所能面临的最棘手的场面莫过于楼泽玉对上方修然。
她是万万没想到,此生还能有机会遇上今日这般更为棘手的状况。
好在...这两个女人应该很难针锋相对了。
知道林琦思一直在休息室等她,今天的排练早早就结束了。
林琦思陪着她下楼的时候,忍不住问:“宝贝,那个宋阿姨以前经常去波士顿找你吗?”
安语挽着她的手说:“也没有,宋阿姨主要是去找方修然,只是有时候会带着我一起吃个饭而已。”
林琦思来回摩挲着她的手,颇是内疚地说:“都怪妈妈工作太忙了,也不喜欢长时间飞来飞去,国外的业务又都交给了泽玉,妈妈也没寻着什么机会去看你。”
“你会怪妈妈么?”
“当然不会。”安语立刻应道:“妈妈您别多想,从七岁到现在您花了那么多时间陪伴我教导我,波士顿不过才四年时间,再说我已经回来了,以后也哪里都不去,就在身边陪着妈妈。”
林琦思:“真的?”
安语:“当然是真的。”
虽然听到了安慰的回答,但林琦思一想起宋雅青今天的话心里就不舒服。
女儿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有朝一日也会叫别人妈妈。她这个妈妈“转正”才没几天,又怎么忍得了别人抢走她的宝贝女儿?
“那...那你可别太早找男朋友。”
看林琦思一脸认真,安语忍不住笑道:“好,妈妈放心,我一定不会太早找男朋友。”
有些心虚,但她只能应下。
她甚至忍不住在想,妈妈这么舍不得她,会不会更加容易接受她和楼泽玉谈恋爱的事实?
一起走到停车场,安语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说这几天忙,但楼泽玉每天都会在楼下等着接她回家,她也可以趁着回家的时间和他做一些家里不能做的事情。
但今天林琦思在,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林琦思一看见楼泽玉便偏头问安语:“你哥这几天都来接你吗?”
安语点点头。
看见母女俩一起走过来,楼泽玉迎上前问:“林董事今天怎么有空?”
谁料林琦思直接瞪了一眼楼泽玉,语气颇是不满。
“我不来,妹妹都该给人抢走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对妹妹的事情一点儿也不上心!”
楼泽玉一愣,完全不知道林琦思的火从哪里来。
安语也不敢说话,只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
林琦思拉着安语的手不放,又对楼泽玉说:“之后你不用来接了,我亲自来!”
安语被林琦思拉着走向她的车,路过楼泽玉的时候她摇了摇手机,解释的话只能留着回家再说。
也许是受了宋雅青的刺激,回家之后的林琦思对她格外关心。
先是找来医生帮她看手腕,又嘱咐琴婶儿明天买鱼买虾,她要亲自给安语送饭。
晚饭过后又拉着她聊最近给她看的房子,还顺带给了她一张黑卡,让她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她把黑卡塞回了林琦思手中,说:“泽玉哥已经给过了。”
林琦思稍稍惊讶,却也笑道:“算他懂事。”
安语又拉着她的手说:“妈妈不用给我买房子,我就想在家里住着。”
林琦思虽然是不愿意提起,但也忍不住为她打算周全。
“说是那么说,但总有一天你是要离开家的。妈妈现在就希望把你的房子买近一点,这样妈妈想你了就能去看你。”
安语凑近靠在她肩膀,视线上移之时,恰巧与半倚在栏杆边的楼泽玉对上。
她唇边的笑多了一分狡黠,又说:“那...那我觉得泽玉哥那套房子就不错。妈妈你能让泽玉哥把他的婚房让给我吗?”
林琦思被她的话逗笑,直说:“你要是喜欢就叫你哥搬出来,反正他现在也没个女朋友,结婚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安语贴在林琦思肩膀撒撒娇,说:“妈妈对我真好。”
好不容易把林琦思聊睡了,安语才又回房洗漱。
出浴室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并不算晚,楼泽玉一定没睡。
她轻手轻脚关了灯,又小心翼翼开门探了探林琦思房间的动静。
确认林琦思已经睡下,她才蹑手蹑脚摸去了隔壁。
窗户开着,银白月光肆意倾泻在柔软的床。
浴室门没关,一束暖黄的光划破满室黑暗,水声轻响,激发熟悉的香气扩散。
她绕到窗边拉上了那层白纱,掀开水蓝色真丝薄被,她悄无声息爬上了楼泽玉的床。
骤然被他身上的香气包裹着,颤动不已的那颗心竟又加速跳动。
第60章
水声停止, 吹风机又响。
在等待他出来的这短暂十分钟里,她的那颗心好像刚刚坐完过山车般忐忑。
周围的一切声响终于停止,她听见了楼泽玉很轻微的脚步声。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 下意识摒住呼吸不想被他立刻发现。
灯灭了,暧昧又起。
他一点点接近, 她也一点点紧张。
被角掀开了一点,因他拉拽,柔软的真丝滑过皮肤表面,留下令人心颤的痒。
身边的位置轻微凹陷, 短暂的晃动过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他...竟然没发现自己吗?
寂静月夜里, 他的呼吸声如此明显,律动的起伏勾着她的耳朵, 她的手, 她的心。
她小心翼翼拉下薄被, 试图用一只眼睛去看楼泽玉。
浅淡的月光映照光滑皮肤,美妙的身体如美术馆油画一般呈现在她眼前。
顺着那紧实的肌肉线条一点点往上, 楼泽玉单手撑在床头,饶有兴致看着薄被里躲躲藏藏的她。
“你...你早就发现我了?”
楼泽玉捡起她暴露在外的那缕乌发缠绕,喉结缓缓滑动, 声音沉缓。
“下次躲的时候,别再这么匆忙。”
安语从他手上拿回了头发,翻身瞬间, 腰上多了一只手臂。
贴近他, 真实的触感让她心惊。
她一时愣怔, 那双如水的眸写满惊讶。
“你...你怎么...?”
楼泽玉玩味似的摸着她下巴, 问:“我怎么?”
月色下的脸颊染了红,她颤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不穿衣服睡觉的?”
楼泽玉唇边笑意渐深, 他凑近轻吻,低声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知道他在说上次她不穿衣服的事,她又红着脸解释:“我是因为怕热。”
“那你呢?”她问:“我怎么记得你很怕冷来着?”
楼泽玉在薄被里捉住了她的手,问:“你试试我热不热?”
滚烫。
安语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扣住不放。
她仰着脸对上楼泽玉的视线,口中的话含糊不清。
楼泽玉没听清,又贴近几分问:“你说什么?”
“要...要吗?”她声音轻颤。
楼泽玉明知故问:“要什么?”
“是要睡我的床?还是要住我的婚房?”
莫名被他问的恼了,她凑近贴上他的唇,柔软片刻接触,她说:“要你的人。”
未曾留意过墨色夜空,竟已悄然来到月圆之时,薄薄的云也飘散,满月银辉落下水蓝色真丝,十指紧扣的两个人让平整水蓝色变褶皱。
纯白真丝裙滑至腰间,那串小小的纹身在月光下藏匿。
凝望纹身的眼眸着了火,他用亲吻传递热意,誓要同她一起融化。
微凉月夜静谧无声,那压抑不住的颤折磨着夜莺的歌喉,想唱不能唱。
他的吻再想往下移的时候安语急急拉住了他。
“哥哥。”她颤抖着拒绝:“别。”
楼泽玉撑着身子向上,宽肩遮住月光,也敛去她眼眸的红。
“害怕了?”他低声问。
她藏在他的怀抱里,小声应:“我怕妈妈听到。”
似有几分赧然,她又小声说:“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的吻轻柔。
“想叫。”
“就叫我。”
双臂攀上他脖颈,深重呼吸声里,她一声声喊着:“老公。”
白蕾丝被轻轻勾落,盛夏花园里被暖阳照耀的那潭水滚烫。
指腹轻触水面,涟漪层层推开,连她的声音也颤抖。
调皮小鱼儿在水中乱窜,用手捉不住。
才刚刚碰到,那滑溜溜的小鱼儿就慌忙逃跑。
楼泽玉伏在她耳畔,低哑嗓音蛊惑人心。
“别躲。”
手指捻着鱼饵轻轻扔下水面,小鱼儿便摆着尾巴靠近。
漂浮在水面那不一样的鱼饵让小鱼儿陌生,试探着接近的动作带着惶恐。
只是空乏多年的潭水让她饥饿成疾,就算这食物有毒,她也心甘情愿吃下。
咬住那鱼饵,咽喉滚烫。
曾经细心观察过的那只手拨开水面,她清楚感受到了那骨节柔和,修长笔直。
他的吻及时到来,阻挡了那颤抖的歌声被人听见。
从未见过世面的人早早投降,池水氤氲开来,在水蓝真丝留下一小片深蓝痕迹。
“疼吗?”
他的手放在她腰间,带着水。
眼神迷离的人摇摇头说:“不疼。”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泪痕,轻柔声音里带着疼惜。
“再继续会很疼。”
“我不怕。”她脱口而出。
撑在她上方的人轻轻笑,安语顿时羞恼不已。
她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闷着声音说了什么,楼泽玉没有听清。
理着她凌乱的发,银白月光里,他试图将此美景深刻在心间。
没听见楼泽玉的声音,安语又悄悄抬眼打量他。
沉默对视,是她先忍不住。
她问:“你...你不继续吗?”
楼泽玉贴身抱着她,温热手掌覆上她还酸痛的手腕,声音温柔:“你最近排练太累了,不想让你受苦。”
知道他心疼自己,可她心里突然就生了些委屈。
在这样的事情上,她已经主动多次,可楼泽玉真的像那纤尘不染的上仙,总是端方自持,迟迟不肯满足她的心愿。
再是心爱的人,她也受不了这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