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泽玉直起腰把她往怀里带,低头吻她的瞬间,他说:“今晚结算。”
“才不要。”安语抬手捂住他靠近的唇,问:“你都不累的吗?”
楼泽玉摇摇头。
她不满道:“可是我很累,今晚不可以。”
楼泽玉移开她的手,执着吻下去,说:“好。”
妹妹的口是心非,哥哥的欲擒故纵,总是这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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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忙起来,悄无声息就入了冬。
新专辑的所有歌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录制,本来打算在圣诞夜发布,她却和制作团队商量改到了明年的1月17号。
那天是楼泽玉的生日。
这张专辑的每一首歌,都有他的痕迹,这也是她想要送给楼泽玉的生日礼物。
结束所有录制工作的那一天楼泽玉没有来接她,以为他忙,她也没有多问什么。
收拾完一切准备回家的时候楼泽玉给她打电话,说要她借珊珊的车开去公司找他。
珊珊一听,高兴问:“我今晚可以有库里南送我回家吗?”
安语才挂断电话,珊珊就兴奋说:“快把你衣服帽子借我穿穿,让我好好体验一把富家千金的感觉!”
她甚至还没有说好还是不好,珊珊就已经走到休息室拿起了她的外套往身上穿。
直觉有些奇怪,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好穿着珊珊的衣服起身去了停车场。
赶到JR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她从楼泽玉的私人电梯上楼,办公室里开着暖气,但她进去并没有看到楼泽玉。
她脱了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想着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等等他,结果办公室的沙发太舒服,她竟然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办公室的灯光暗下去许多,她身上盖着柔软薄毯,但室内温度太高她竟然有些出汗。
一偏头,楼泽玉正坐在办公桌前,斯文内敛的金丝边眼镜映出电脑屏幕的蓝光,那双干净漂亮的手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击按键。
窗外有风不停,打字的白噪音轻柔缓慢,时间好像就这样被拉长,每一秒钟都装满平淡的幸福,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只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值得纪念。
实在是热得厉害,她抬手把身上的毯子移开些许,没想到如此轻微的动作就惹了楼泽玉注意。
他向她投来视线,唇角带笑问:“睡得好吗?”
没法再偷偷观察他,安语只好撑着起了身。
她撩开身上的毯子,问他:“不回家吗?怎么专门让我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楼泽玉起身走过来,靠近她的时候手心摸到了她后背的汗,再仔细看她,脸上也红扑扑的,显然是热着了。
“热么?”
他顺手抽了纸巾替她擦额角的汗。
安语双手撩着厚重的头发,把修长的脖颈也露出来让他擦。
身上的针织衫被汗水洇湿,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她便问他:“休息室能洗澡吗?”
楼泽玉换了张纸回答:“可以。”
安语抬手解扣子,边解边说:“那我去洗一下吧,身上都湿了。”
不过是一个走神的工夫,她的上衣已经完全脱掉,楼泽玉一把,失笑道:“窗帘没关,你怎么这么着急?”
闻声转头,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绚烂又静谧。
她靠在他肩膀怪他:“还不是怪你怕冷,地暖温度调这么高,热死我了!”
“好好好,怪我。”楼泽玉安抚着她说:“那我抱你去洗澡。”
她顺势抱着他脖颈,又问他:“你叫我来是要做什么?”
楼泽玉还没想好怎么说,她又贴近他耳边问:“是要和我玩办公室play吗?”
楼泽玉没忍住笑出声来,但却一本正经回答:“想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简单冲了一下楼泽玉就抱她出了浴室,他今晚这清心寡欲的样子实在是和平常判若两人。
趁他帮忙擦头发的时候,安语忍不住问:“你真的不是找我来玩办公室play的吗?”
心里有些痒,楼泽玉俯身轻咬她唇瓣,问她:“你想玩?”
脸上一热,她没好回答想还是不想。
楼泽玉替她擦好了头发,便去门外给她提来一套职业装要她换上。
她拿在手里瞧了瞧,深灰色连衣裙配同色系西装,倒是足够克制。
没想到楼泽玉和她的喜好如此相似,竟然都偏爱禁欲系。
换好衣服走出去,办公室的窗帘已经全部关上,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也熄灭,光线很柔和,楼泽玉就坐在沙发上等她。
看她出来,楼泽玉收好手机起身。
才站定,调皮的人就贴上来娇声喊他:“楼总。”
楼泽玉绷着脸没说话,竟也起了心思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玩。
安语拽着他的衣摆,娇柔问他:“楼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是在加班吗?”
楼泽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平淡应:“嗯。”
安语稍稍用力把他往沙发上推,在他往后靠的瞬间安语顺势跨坐在他腿上。
“楼总怎么...轻轻一推就倒了?”
“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要小助理帮您捶捶腿?”
她趴在楼泽玉胸前的样子实在是娇媚可人,再有这甜美撩人的声音加持,饶是楼泽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仍是有些招架不住。
他抿了抿唇,性感喉结上下滑动,他开始认同她之前的话,室内的温度确实是有些高了,让人口干舌燥。
看他不说话,安语只当他还在维持高冷禁欲的总裁人设,她便贴近他的脖颈蹭了蹭,又问他:“楼总,您热不热?”
那双调皮的手移至他喉结,她又柔柔地说:“楼总的衬衫为什么要扣这么严?小助理帮您解开。”
她精巧的一双手放在他领口,手指轻轻一转,那扣得严丝合缝的衬衫便敞开来。
柔软的唇就这么轻轻贴上他的,浅浅的吻仅片刻。
与他耳鬓厮磨,她小声和他说:“楼总,小助理现在好饿。”
楼泽玉知道,再不制止这场戏,他今晚是别想离开这里了。
他温柔回吻她,低声说:“宝贝,门外有人在等。”
安语迷乱的神思一点点清醒,她愣了愣:“什么?”
楼泽玉重复:“门外,有人,在等我们。”
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又问他:“等我们做什么?”
楼泽玉解释道:“年底了,JR基金会的慈善活动定在了凌安山上的温泉酒店,你今晚和我一起去。”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瞬间涌上头的羞涩让她心里生了些恼,楼泽玉憋了那么半天才说,分明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她气鼓鼓从他腿上下来,不满道:“你太过分了!”
知道她生气,楼泽玉起身抱着她,轻柔哄着:“宝贝别生气,是我贪心,是我想看宝贝勾引我,是我错了,别生气好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安语别过身不想理他。
楼泽玉又从背后抱着她道歉:“老公知错了,不生气了,好吗?”
安语还是紧闭着唇不说话,他又说:“等从酒店回来,换我任你欺负好不好?”
“才不要!”
她的声音听来还是不满,楼泽玉只好转变方式。
他的手臂稍稍收紧,刻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他在她耳后轻声说:“看我难受是不是会让宝贝心里舒服一些?”
安语不满挪开,冲他冷冷哼一声,气鼓鼓道:“你现在难受都是你活该!”
她抓起沙发上的包往门外走,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合,她的身影刚刚消失片刻,办公室门又被她推开。
她匆匆上前气得往楼泽玉胸口锤了两下,羞恼道:“外面那么多人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那些话万一被听到了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楼泽玉看她气恼不已,强行克制住自己拼命想要上扬的嘴角说:“放心,我的办公室隔音很好。”
安语气得一张脸通红,连眼睛也红,她冲楼泽玉恶狠狠道:“楼泽玉,我跟你没完!”
临出门前楼泽玉还往她头上套了个帽子,在他众多员工的簇拥下,安语才跟着楼泽玉去了停车场。
楼泽玉打开车门邀请她往他腿上坐,安语不满瞪他一眼,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闷着不说话的时候,她是越想越气。
小时候看自己笑话就算了,这种时候还要看她笑话!
太过分了!
楼泽玉看她背对着自己,又小声哄她:“不生气了好不好?”
安语缩成一团不说话。
楼泽玉又说:“给你开演唱会好不好?”
本来不想理他,安语又怕他真的早早给自己策划演唱会,只好冷冰冰回他:“专辑还没发呢!”
“好。”楼泽玉顺着她说:“那就等你发了专辑再说。”
安语自己生了会儿闷气也觉得没意思,便脱了鞋把脚伸到楼泽玉腿上,说:“帮我按按。”
楼泽玉手上的力道很轻,按到脚心的时候痒到不行,绷了很久的脸也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你稍微重一点。”
“好。”楼泽玉顺应道:“都听宝贝的。”
欣赏了一会儿楼泽玉专心替她按脚的画面,她掏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心满意足之后才问:“你让我陪你参加活动,为什么要让我穿JR的职业装?”
楼泽玉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
“我说了你不要害怕。”
安语做好心理准备后点了点头。
他说:“有人在跟着你,而且跟了很久。”
确实做了心理准备,但不多。
她还是被吓到了,身子都跟着抖了抖。
楼泽玉抓住机会,便问她:“要不要坐过来?”
安语收回脚,抬腿跨过中间扶手坐在了楼泽玉腿上,她缩进他怀里,小声问:“是什么人?”
“别担心。”楼泽玉轻抚着她背脊说:“背后的人我已经查到了,但他是什么意图我还不知道,想来这次带你出来应该就能揭晓答案。”
莫名在脑海里重现一些恐怖的电影场景,她小声问:“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楼泽玉失笑道:“法治社会,不敢有人对我们怎么样。”
她紧抱着楼泽玉脖颈,又问:“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楼泽玉安抚地拍拍她后背,轻声说:“扮成我的小助理就好。”
理解了楼泽玉今晚为什么要她穿职业装,她又隐隐有些内疚。
她蹭着楼泽玉肩膀说:“我不该凶你。”
楼泽玉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也温柔说:“宝贝凶起来也很可爱。”
从长海市中心到山上的酒店需要两个小时,安语在车上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她睁眼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楼泽玉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才对上安语的视线,就听她说:“哥哥,我好饿。”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楼泽玉下腹一紧。
但他记起来一直到现在安语也没吃东西,他便打了电话让酒店送餐到房间来。
等她吃完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一起消耗了些精力,才又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的活动是在下午,所以两人难得睡了个好觉。
起床之后,安语替楼泽玉收拾打扮,直到他的每一根发丝都来到她满意的角度她才放楼泽玉出门。
她自己还是穿着昨天那套职业装,混进他员工里的时候还给自己加了个口罩。
她并不知道楼泽玉今天想要做什么,但她知道楼泽玉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她只需要相信他就好。
JR的慈善事业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自从楼泽玉接管JR以来,周年庆他可以不露面,但每年的慈善活动他从来不缺席。
JR的慈善基金会面向全社会,小到留守儿童嘴里的一口饭,大到捐赠医院学校,JR对国内慈善事业的支持,收获了外界无数好评。
今天的活动只对一小部分媒体开放,所以现场的人并不多。
安语跟在姚望身后,一直小心打量着现场来来往往的宾客。
只是余光瞥见站在台侧候场的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她推了推姚望的手臂,问:“那是贺意吗?”
“是的。”姚望回答:“最近几年主持慈善活动的主持人都是她。”
安语不自觉拧了拧眉,无意识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姚望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说错了什么话,他这岌岌可危的饭碗可能就要不保了,只好打着马虎眼儿糊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