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舒映突然想起昨晚的画面,红着脸压低了声音问,“如果是吃的算不算?”
纪蓝心把润唇膏接回,理所当然地点头:“你一口我一口?当然算啊。”
舒映的脑海里顿时闪过昨晚他关门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捂着脸趴到桌上,舒映满脑子都在想: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第48章 人形水蜜桃
第二,冷空气来袭,K市气温骤降,奶奶拿出了给舒映织的粉色厚毛衣,穿上之后,舒映莫名觉得自己像一只桃子。
就像昨涂的那润唇膏的味道。
奶奶却满意地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夸:“桃子多好啊,好吃又好看,我们映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舒映对衣服没有太大的要求,她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怎么穿才算“潮”,她只知道,这是奶奶的心意,不可以拒绝。
而且,当她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便深深感受到了这衣服的好处。
实在是,太保暖了。
等到了学校,舒映经过三班,张弛一眼便看到了她,哈哈大笑:“班花,这是我见过你穿得最可爱的一次,人形水蜜桃。”
舒映恼羞成怒地朝他“哼”了一声,挺着胸膛底气十足:“怎么了,水蜜桃好看又好吃!”
景深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撑着下巴笑道:“你的对。”
舒映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总是穿得很少,即便是今这种呼口气都能看见雾气的寒冷,他也只是在校服里加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
或许是衣服比较休闲,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生气。
然而舒映的眼神在他的卫衣上停留了不过几秒,便忍不往他嘴唇上瞥,自从昨的事情后,舒映见到景深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心跳加速的感觉,虽然以前也会,但好像没这么夸张。
舒映把校服裹裹紧,低头红着脸跑开了。
张弛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好奇地问景深:“不至于吧?咋害羞成这样?班花不会生气吧?”
景深没有理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唇角。
这姑娘,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等回到班里,舒映才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便在学校里,景深也开始和她话、开她玩笑了。
那是不是代表,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不用和他装不熟了?演戏好累的。舒映默默松了口气。
“同学们!”班长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吵闹的教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班长看了眼手里的报名单,询问道:“下周一的迎新晚会,每个班级要报一个节目,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舒映回过神,调动记忆回顾了一下,一中确实有办迎新晚会的习惯,但因为开学事情比较多,所以一般都会推迟到期中考过后。
但这种活动对于以前的舒映来讲,基本等于没樱她甚至,连观众都懒得当,每到那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做作业,连顾瑾之都劝不动。
“合唱呗!”
“太普通了吧!”
“诗朗诵!”
“那还是合唱吧!”
……
你一言我一语间大家发现,品排练太费时间,诗朗诵略显枯燥,好像还是合唱最讨巧。
于是很快,二班的节目便被定为了合唱。可是唱什么呢?底下又开始吵吵闹闹。
班长拍拍桌让大家安静:“曲目可以之后再定,现在想报名的同学,请到我这边报名,这次排练时间比较紧张,我们得先把人员招满了。”
底下一片安静,一个个默契地埋头写作业:……
都高三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太多人愿意掺合,提供建议可以,自己上场那还是算了。
“映映,你想不想报?”纪蓝心用手肘蹭了蹭她的手臂。
舒映了然地笑:“你想报?”
“我高中三年都没参加过任何学校活动,感觉高中都不完整了。”一向大大咧咧的纪蓝心,此刻脸上居然闪过一丝羞赧,“有一点……想试一试。”
“那就报呀。”
“有点怂。”
舒映想了想,问道:“不然,我陪你?”
她记忆里,那个内向的舒映,曾经也是个喜欢在屋里哼歌的女生,只是这份的爱好,逐渐被压抑到了内心的角落。
“真的吗?”纪蓝心开心地挽着她的手臂,见她点头,果断朝班长举了举手。
正惆怅着的班长激动地看向纪蓝心,在纸上记下了她的名字,而后满脸感谢地喊道:“纪蓝心同学!我谢你一辈子!”
底下顿时又热闹了起来,有了纪蓝心的带头,其他同学似乎也热情了不少,在彼此怂恿下,不久便招满了人。
第49章 奶奶可是个人精
这放学回到家,舒映发现,舒远居然又在,还罕见地带着余恬。
见她回来,舒远笑着:“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原本想接上你一起回来的,但一直没看你出来,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舒映脱了外套,把书包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才:“留下做值日了。”
她看了眼厨房,余恬正热情地帮奶奶洗菜。
舒映有些不甘心,余恬霸占了她原来的家,现在连这里也不放过了吗?
“你还是出去吧,祖宗。”
下一秒,舒映便见奶奶把上衣微湿的余恬推了出来,而后向她招招手,微蹙着眉头,“映映过来帮奶奶洗菜,我头一次见洗条鱼跟被鱼洗了似的。”
舒映应了一声,与余恬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嗤笑道:“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穿这么土的毛衣。”
舒映瞥了她一眼,浅浅地笑着,以牙还牙:“奶奶给我织的,据只有舒家的孩子才有呢。”
眼见着余恬的脸色难看了下来,舒映愉悦地进了厨房。
舒映虽然厨艺不佳,但打下手却很擅长。她熟门熟路地把奶奶处理好的鱼冲洗了一遍,放到一旁的盘子里备用。
奶奶瞥了眼客厅,压低了声音问她:“那你爸问那女的要钱了?”
“嗯。”舒映一边熟练地洗着一颗土豆,一边回,“爸大概听了您的话吧。”
“难怪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奶奶轻啧了一声,满脸自豪,“放心,奶奶我虽然年纪大了,眼睛却还精得很,什么话都没被套出来。”
舒映笑着点头:“是,奶奶您可是统领整个区广场舞团的人。”
客厅里的余恬用吹风机把上衣吹干,隐隐觉得头发上还有鱼腥味,她咬着下唇,心里嫌弃却又无法言。
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唯一失望的大概只有余恬。
眼前的三个人,明明以前也不算亲近,现在却似乎站到了同一阵线上,不管她怎么试探,总能一搭一档、模棱两可地把问题糊弄过去。
比如她问:“看中的楼盘在哪里呀?位置好不好?”
奶奶便只会装糊涂:“好像叫什么什么花园的,记不清了。”
再比如她装作贴心地问:“奶奶,您什么时候去付首付呀?要不要陪您一起去?听这里面水挺深的。”
舒远便半开玩笑半正经地指责她:“奶奶可是人精,不会在这方面吃亏的。”
她就不好再开口了,顿觉食难下咽。
临走前,舒远把一张卡交到自己的母亲手里,:“妈,买房子的首付都在卡里,其他的我慢慢准备再打上去。”
“知道了。”奶奶十分配合地接过,等二人走后,一把将卡塞进舒映手里。
舒映愣着不知该不该接。
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宠溺地:“奶奶年纪大了要这钱有什么用,你留着以防万一。”
舒映鼻尖一酸,顿时红了眼眶。
她想,曾经的舒映,如果从跟着奶奶一起长大的话,会不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呢?而她这个孤儿,也是第一次尝到,亲情的甜蜜。
第50章 我想吃水蜜桃了
那件粉色毛衣,虽然被余恬嘲笑土,但因为是奶奶织的,舒映还是穿的很开心,而且她发现,景深似乎莫名很喜欢这件。
甚至周末去找他一起写作业前,他还特意发消息给她:记得穿上次那件粉色毛衣。
舒映气呼呼地想,她又不是食物,怎么还有点单的吗?
但还是乖乖地穿了。
等进到他家里,舒映发现他眼神都不一样了,似笑非笑、难以捉摸。
舒映低头扯了扯下摆,问他:“你这么喜欢这衣服啊?”
景深点头:“嗯,很可爱。”
舒映想了一会儿,既然他这么喜欢,那……
“那要不我让我奶奶也帮你织一件?”
景深:“……那倒不必。”
他只是觉得她穿这件的时候,确实很像水蜜桃,不仅甜,而且香,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有点冷,景深等她进屋便开了客厅的空调,他不知道在电脑上忙活些什么,舒映看不懂,做完了数学作业有点无所事事,便从他书架上拿了本闲书,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明明谁都没话,但氛围却异常和谐。
温暖催人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舒映迷迷糊糊地抱着书便睡着了。
景深侧过头,便见她脸色绯红地睡正香。他从屋里拿出了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几缕发丝遮盖在她的眼睛上,景深缓缓伸手将它们拨开,她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下。
景深瞬间眸色一沉,内心有一股冲动破土而出。
他摸了摸她柔软的耳垂,低头缓缓靠近她的左颊。
就在距离不到十公分的时候,他听到她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Jinzhi……”
景深动作一顿,僵在了原地。
这似乎是个名字。
冲动的火焰瞬间熄灭,景深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
他告诉自己,或许只是一个同性朋友,或许,是她的亲人,不要多想。
等他再回到客厅时,舒映已经醒了,景深握了握轮椅把手,脸色如常地道:“醒了?”
“嗯。”舒映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
景深紧抿着双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他从来不是个喜欢把心事和别人的人,他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自我消化,所以即便内心有再多的好奇,他也没有问她,这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只是内心的独占欲,却几乎快把他吞噬。
景深眼底晦暗不明,他自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所以反之,也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珍惜的。
直到现在,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想抓住不放的东西,原来对于她,他已经有了那么可怕的占有欲。
不管她的心之前属于谁,但往后,只能是他的。
“舒映,过来。”
“嗯?”舒映微愣,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但她还是乖乖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仰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景深俯下身,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
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穿这件衣服吗?”
舒映摇头,乖乖地答:“不知道。”
“因为……”他嘴角轻勾,俯下身的那刻,灼热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脸上,过了一会儿,突然张嘴轻咬了她一口,已经红透聊右颊多了两道浅浅的牙印。
他:“我想吃水蜜桃了。”
第51章 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舒映究竟是怎么离开他家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待意识清醒的时候,她正红着脸埋在被子里打滚。
脸上被他咬过的地方似乎还有轻轻的疼痛感,她拿出镜子照了照,却一切如常,牙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
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舒映想不明白,但却并不排斥,只觉得心跳如雷,有点难以呼吸,和上次间接的相比,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在北融,只有夫妻之间,才能有这种亲密行为。虽然舒映明白,千年之后,人们在这方面已经开放了很多,马路上时不时就能见到接吻的情侣,何况他们这还根本不能叫做接吻。
他真的只是,轻轻咬了她一口。
像一匹极具掠夺性的狼,在自己的猎物上刻下印记。
虽然舒映觉得,这反而比亲吻,更显得暧昧。
他对她做出这种行为,是代表喜欢吗?还是只是开玩笑?
舒映失眠了一夜,却依旧没有想明白,第二上学,因为害羞,她特意绕开三班,直接进了班级。
晚上就要晚会表演了,舒映看了眼眼底隐隐的黑眼圈,有点惆怅。
幸好这世界有化妆品,舒映看着被化妆师收拾一顿后精神多聊面庞,暗自感叹化妆品之奇妙。虽然北融也有类似的化妆品,但那都是富家姐才用得起的,她这种丫鬟只有看着的份,即便是后来当了七皇子的贴身丫鬟,也没有使用的习惯。
“同学们,过来领取自己的衣服哦。”
听到班长的呼喊,舒映拉着纪蓝心一起走到那一箱子衣服前扒拉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月白色衣裙。
经过诸多讨论,她们班选择的是一首颇具古风韵味的歌曲,难度不高,而且比较冷门,用班长的话来“唱跑调了大概也不会有人听出来。”
因此,服装也选择了传统的汉服。
舒映进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出来,站在镜子前看着梳着发髻、穿着汉服的自己,一瞬间有点恍惚。
虽然和北融的传统服装有所差异,但也算七八成相似了。
如果七皇子看到自己穿成这样,会不会记起什么呢?想到这儿,舒映转身向三班跑去。
现在这时间点,大多数同学都去大礼堂化妆彩排了,三班教室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五六个人。她轻轻敲了敲开着的后门,景深便看了过来。
她看了眼教室里的人,招招手,让他出了教室,而后将他推到一旁无饶楼梯间里。
“好看吗?”舒映站在他面前,拎着裙摆转了一圈。
裙摆飞扬间,她笑似暖阳。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仿佛是在翩翩起舞。
“好看。”景深眸色沉沉,真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欣赏,他声音暗哑,:“你过来一点。”
舒映俯下身,将脸直直怼到他面前,三分娇羞七分疑惑。
景深抬起手,将她头上那个大概因为奔跑而有些许散乱的发簪轻轻地插了回去。
动作温柔而深情。
舒映顿时红了脸,在北融,帮女子戴发簪可是丈夫才有的权利呀。虽然当时七皇子也曾这么做过。
“你戴发簪很好看。”景深发自真心地。
然而,心底又觉得疑惑,明明从没帮她插过发簪,但此刻却觉得这动作如此熟悉自然,仿佛曾做过许许多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