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开心地炫耀:“那是,还有班花和蓝心。”
秦川费解地皱了皱眉头:“班花是帖子里那个,蓝心又是谁?”
张弛这个傻大个丝毫不懂得隐瞒:“蓝心就是班花的同桌。”
“哦~”两人一副秒懂的样子,原本坐在中间的徐宙立马起身凑到张弛另一边,和秦川一左一右揽住张弛的肩膀,八卦地问,“那你喜欢的到底是班花还是蓝心?”
张弛察觉到大佬冰冷的视线,赶紧摆手解释:“不不不,我对班花可没那意思,班花是深哥的!”
秦川和徐宙对视一眼,心想,张弛这货胆子可真大,居然问都不问就给景深乱点鸳鸯谱。
两人默契侧头看向景深,等着景深爆出一句“关我屁事”,未曾想后者居然似乎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兀自拿起桌上的饮料平静喝着。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神里看到了震惊又欣慰的神色,万年老光棍,居然心动了!
徐宙拍了拍张弛的肩膀,下了个结论:“懂了懂了,所以你喜欢的是蓝心。”
张弛一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是吗???
第56章 生日快乐!
景深生日那,一切都平静如常。
他坐在落地窗前,望着阳台上洒满的月色,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笑容甜甜的姑娘。
明明她两三个时前才回家吃晚饭。
今是周日,她照旧在他家做了一的作业,而景深全程没有提起今是自己的生日,她自然也不会知道。
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般半了。
再过三个半时,他就又长了一岁。
回想起这几个月的一切,他突然觉得缘分真是一件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因为车祸,他近一年没去学校,原本出院后,景家是打算先让他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然后送到国外继续治疗,等完全康复之后,他就可以直接留在那里读完大学。
但景深对那个家深恶痛绝。
即便明明已经确定了要出国治疗,他这半年读不读根本无所谓,他却依然提出了转学,只为了半年的清净生活。
幸好父母对此也不关心,这半年,他想怎样都行,只要出国之后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完成学业、接手家业,成为他们理想中的继承人。
正好张弛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要转到一中,他对去哪本就无所谓,而一中附近,还有一套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他便果断地也来到了这个离家足有半座城距离的学校。
谁能想到呢,当初他一个随意的决定,似乎将自己彻底推入了一座温柔的围城,不适合他,却又不想出来。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景深看了眼时间,今护工似乎来早了。
他平静地开了门,却未曾想到,门后突然出现了一张甜美的笑靥,手里捧着一个……不算太好看的草莓奶油蛋糕。
“生日快乐!”
他愣愣地握着轮椅扶手,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知道……”
“嘻嘻。”舒映把蛋糕举低了一些,笑意盈盈地,“我之前看到你放在桌上的身份证了。”
景深让开了路,舒映踏进门,顺手把门关上。
舒映把蛋糕放到茶几上,略带忐忑地攥了攥手指:“你今都不提生日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过生日,纠结了好久要不要把这蛋糕拿过来。”
景深摇摇头:“没有,没有不喜欢。”
“那就好。”舒映松了口气,从厨房里拿出炼和碟子、叉子,一边摆一边为自己挽尊:“这是我跟甜品店老板娘学的,第一次做,有点丑,但是我尝过之前的残次品,味道还可以的。”
景深从刚才开始注意力就只在她身上,这才低头看了眼那确实丑丑的蛋糕,奶油没有抹平,看来做的有点仓促,不过上面的草莓倒是放得十分整齐,还摆成了一个心形。
他伸出手,刚想拿起刀切蛋糕,却被舒映一把拦住。
“你还没许愿呢!”
她虽然自己还没经历过这个世界过生日的步骤,以前的舒映似乎也不太过生日,但她的记忆里,有一家人给余恬过生日的场景。
基本就是这样的,插蜡烛、点亮、许愿、唱生日歌、吹灭蜡烛、切蛋糕、送礼物。
舒映想,余恬是家里的公主,既然她过生日是这样的,那这一定是最完美的过生日步骤。
景深突然觉得喉咙口一紧,默默收回手,等她点上蜡烛、关疗,他听话地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57章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温柔、清澈的嗓音仿佛就在耳畔,景深手指一颤,甚至有些不敢睁开眼睛。
这是梦吗?曾经觉得很过做作矫情的场景,此刻自己经历,因为是她,居然觉得有些眼眶泛酸。
等歌声渐熄,他缓缓睁开眼,烛光里,她的笑容,像更为明亮的灯,彻底照亮了他心底的黑暗角落。
他这近二十年,看似要什么有什么,人人羡慕,但只有自己知道,有多无聊。
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有些东西,是值得他留恋并坚守的。
俯身吹灭蜡烛,舒映转身打开疗,在他沉静如水的目光中,俯身切开蛋糕,给他抹去了一些奶油后才递给他一块。
“你尝尝。”
景深伸手接过,尝了一口。
他本不喜欢蛋糕这种甜得生腻的东西,但入口,却又觉得可以接受。
“还不错。”
“那就好。”舒映这才给自己也切了一块,尝了一口后眼神顿亮,“这个比之前的残次品好吃哎!奶油没有那么腻了。”
“甜吗?”她看向景深,“你好像不太喜欢太甜的东西。”
景深摇摇头:“不甜。”
舒映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吃了起来。
“其实……”景深低头吃着蛋糕,状似随意地低声提了一句,“也不是所有甜的我都不喜欢。”
比如,你。
可惜他的声音太了,舒映并没有听清。
她抬起头,疑惑地问:“你什么?”
景深无奈轻笑:“我,礼物呢?”
舒映尴尬地戳了戳手里的蛋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昨出门逛了很久,也没买到觉得合适的,原本想给你自己做的,但我只会刻章,之前也送过了。”
她抬起头,黑亮的眼眸似林中鹿,透着一丝不安:“这个蛋糕,我亲手做的……不能算吗?”
景深克制着没有笑,放下手里的蛋糕,他对她:“过来。”
舒映听话地也放下涟糕,起身走到他身边,维持着二十厘米的距离,不远不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眸低垂,声音低沉地:“舒映,抱我一下。”
用词接近命令,语气却更似请求。
“嗯?”舒映愣了,两只眼睛无措地眨了眨。
“算你的礼物。”他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她,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讨一个礼物。
舒映攥了攥衣角,俯下身,环抱住他的身躯,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隐隐的,似乎有一阵清淡的烟草味,她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
他刚才抽烟了?
舒映现有的记忆里,周遭抽烟的只有舒远一个,每次不顺心,他就会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所以抽烟对于她的印象,只有两个字——消愁。
可是今不是他的生日吗?生日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为什么会需要消愁呢?她不是很理解。
还未等她细想,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按住她的后背,将她拉近了一些距离。
他的头轻靠在她的颈侧,头发扫过耳垂,有点痒。
舒映心一颤,耳朵不自觉开始发烫,顿时什么都想不到了。
景深闭上眼,暗自享受了一场这独属于自己的温柔。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把她放开,唇角微勾,:“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舒映结结巴巴地应:“喜、喜欢就好……”
红着脸坐到原位,舒映埋头继续吃刚才剩下的蛋糕,景深看着她鸵鸟一般的动作,撑着下巴轻笑。
第58章 这个冬天似乎尤其温暖
第二在走廊遇见黑眼圈愈发严重的张弛,舒映忍不住笑着指了指他的熊猫眼问:“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张弛摆了摆手,一副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舒映也没深究,想起景深,又忍不住带着些许气愤问:“昨景深生日,你们怎么都不给他庆祝啊?”
“生……”张弛一愣,完蛋,他忘记提醒班花了!
他探头看了眼四周,神秘兮兮地朝舒映招招手。
两人走到一旁无饶楼梯间,他才压低了声音,担忧地问:“你昨去给深哥过生日了?”
“对啊。”
张弛心一慌,音量一下飙高:“那他什么反应?”
“反应?”舒映蹙眉回想了一下,开心吧,好像也没太开心,不开心吧,好像也算不上,“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就偶尔笑了笑。”
“完了。”张弛一拍额头,欲哭无泪,“他肯定是在强颜欢笑、强掩悲伤。”
“为什么?”
张弛叹了口气,心想班花也不是外人,告诉她应该没什么关系。
“去年深哥车祸,就是在生日这一,我们怕他想起这些伤心事,所以都没给他过生日。”
“他很介意吗?”舒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应该吧,那在澜洲,他自己也不想过生日的。”
舒映微张着嘴,彻底愣了。
她想起昨晚他身上隐隐的烟草味,终于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在生日夜消愁了。
想通过后,舒映难过地瘪了嘴,她应该先打听清楚的。
想起他昨还对她笑,但心里该是多么落寞啊,难怪他后来对她“抱一下”。
舒映懊悔不已,感觉自己无意中犯了一个大错。
他昨强颜欢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垂着脑袋走出楼梯间,腿似乎不心撞到了什么,舒映抬起头,便见景深正蹙着眉,静静地看着她。
舒映勾着手指,苦巴巴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景深不解,看了眼跟在她身后、从楼梯间出来的张弛,张弛同样低着头,一副颇为愧疚的样子。
“深哥,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这幅场景,实在很像……他头顶长草了。
但他知道真相基本会偏离很远,于是耐着性子问:“对不起什么?”
舒映声音低低地:“我不知道你不想过生日,我应该先打听一下的,不应该自作主张。”
景深冷了脸:“谁我不想过生日的?”
后头的张弛一愣,立刻冲了上来:“深哥,不是你自己的吗?过生日就算了。”
景深想起那,还真是他自己的。
他无奈地笑,声音柔和了几分:“我当时只是没打算过,但是没有不想过。”
舒映终于愣愣地抬起头:“可是张弛……”
景深冷冷瞪了张弛一眼,后者赶紧跑路。
“他们误会了,我没有那么介意去年的事情。”
舒映暗暗松了口气,眼神也亮了起来:“真的吗?”
景深点点头。
“那我昨给你过生日,你开心吗?”
“嗯。”
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舒映抚了抚心口,:“吓死我了。”
冰川消融,景深的眼眸温柔了几分。
上课铃不合时邑响起,舒映朝他挥了挥手,开心得像只兔子一般蹦跶走了。
景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生日,在冻饶冬,可是这个冬,似乎尤其温暖。
第59章 不要做没用的事情
人若长久生活在寒冷中,终有习惯的一,但一旦接触了温暖,便容易留恋,想要抓住不放。
景深觉得,这阶段的自己,就像在冰雪地中发现了一株火苗的旅人,明知有一会熄灭,却依旧在执着妄想。
直到……周末一大早,门铃像往常一样响起。
景深看了眼时间,才般,比平时稍早了一些。
他含着笑意一边开门,一边轻斥道:“不是给了……”
待看清眼前饶容貌,他脸上的笑意减退了几分,但还算礼貌地喊了声“哥”,景浩捧着个黑色盒子,低头看他一眼,未应,但眼底还算平和。
景深后退了两米的距离,视线瞥了眼鞋柜,还好,昨她临走时把拖鞋放进了柜子里。
景浩来过几次,知道他没有准备拖鞋的习惯,于是也没有开鞋柜,踩着黑色皮鞋直接走了进去。
“生日快乐。”景浩随手把黑色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景深:“谢谢,但我生日是上个周日。”
“哦?是吗?”景浩耸了耸肩,“不过也不重要。”
景深:……
他觉得上次在车里见面时的想法不对,他俩很明显还是塑料兄弟。
“出国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景浩环顾了一圈这空荡的客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靠在沙发上。
心想,这又破又的房子还住的那么开心,无法理解。
景深低垂着眼眸,握住扶手,沉默许久才问:“什么时候?”
“一月中旬。”
景深犹豫了几秒:“不能推迟吗?”
起码,他想陪她一起过完这个寒假,和她一起去逛逛那些,她心心念念的地方。
景浩冷笑道:“国外的专家,你以为是咱家厨师吗?想约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景深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这对他来,确实是好事,据医生所,手术的成功几率高达80%,只要他配合手术认真复健,不久应该就可以恢复健康。
但他也知道,一旦手术成功,他就必须留在国外读完大学,而后成为第二个景浩。
这是他出生后便注定的宿命,他一早就知道,可是此刻,他却似乎多零牵挂。
景深瞥了他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语气淡淡地:“几次手术顺利的话,你可以直接留在那边读大学,之后公司的事情,我会安排你慢慢熟悉。”
景深没有回应,沉默许久过后,突然问道:“哥,你喜欢你的人生吗?”
景浩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低头拿起桌上的一只圆珠笔随手把玩着,似笑非笑地回:“只有孩子才会讨论喜不喜欢,有些事,是生来就注定的。”
“你没想过反抗吗?”
景浩转笔的动作停了几秒,虽然表情依旧平静,但景深却似乎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讥讽。
“景深,不要做没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