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粉丝毕竟不是专业混圈的，除了那个小桔梗还在逐条奋战，其他的基本都退下来了。说起来你这个粉丝，嘶，还真挺……死忠的。”粒粒想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
起初祁一桐的粉丝朋友们还会还嘴，她们大多数只是欣赏摄影的普通人，难敌饭圈的种种操作，到后来也只能在群里安慰起祁一桐。
其实她们能做到这样祁一桐已经很感激了，毕竟她一直觉得这些姐妹们能够汇聚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彼此，而非她祁一桐。
“好，我会跟她们打个招呼的。”祁一桐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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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是一顿收拾，等杨暹洗完澡下来时，摄影棚已经恢复了早晨的空旷。
“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搬？”
之前是不知道，可见过她的置景有多重，再让女士做这种事就违背他自小受到的教育了。
祁一桐坐在沙发上喝水，闻言摆摆手，“没多大事，我们都习惯了。”
工作室没男人，无论多糙的事她们都是自己干的，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杨暹敛了神色，不可置否。
坐下后，祁一桐给了他一个纸袋。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外套，极简的风格，特殊的褶皱工艺，流线型的剪裁，除了颜色不同，和他借她的那件一模一样。
杨暹有些意外。
“我有个朋友在北欧，正好看见有卖的，就帮我带了一件。”
祁一桐原是想他看看这颜色喜不喜欢的，谁曾想杨暹却反问道：“带了一件？”
祁一桐眼神游移间瞥到他眼底促狭笑意，疑惑起来，她明明已经收起了自己穿的女士款，袋子里确实是只有一件衣服。那他为什么这么问？
只能警觉道：“是啊，一件。”
又追问：“为什么这么问？”
杨暹勾了勾嘴角，摇摇头带过，“没什么，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祁一桐一头雾水，还想再问，但杨暹却说什么都不肯答了。
她原以为这个事到这里就算过去了，直到晚上粒粒来给她送东西。
“你怎么还没把大美人的外套送出去啊？”
祁一桐在书房修图正入神，敷衍道：“送出去了。”
接着粒粒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小变大，停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件外套。“你送出去了那这是什么？”
祁一桐目露迷茫：“这不是我的吗？”
“祁女士，你下次收衣服的时候，展开来多看两眼好吗？”
说着，粒粒展开手里的外套。
衣服还是那件，只不过肩宽袖长，比对在粒粒的骨架上明显能看出极宽大。
“你送出去的那件，是女款。”
祁一桐：谢谢。衣服是下午送出去的，人是晚上入殓的。
第三十章 （修）
晚上十点, 杨暹倒车入库，放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拿起来一看。
祁一桐：……你什么时候跟我换回来？
不情不愿, 难以启齿, 杨暹已经想到祁一桐发现衣服不对时的模样，偏还要装作不知, 回一句：换什么？
祁一桐消息来的飞快：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杨暹：我不知道。
这几个字发出去, 聊天界面的“正在输入中”出现又消失，再出现再消失, 一股急得团团转但无可奈何的味道，杨暹笑出了声。
睡在副驾的李澜时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坐起来, “嗯？到了？”
祁一桐没了动静，杨暹便收起手机，熄火下车。
乘电梯的时候李澜时清醒了大半, “你最近很开心？”
杨暹就着他的视线看向电梯门上投映的身影, 嘴角含笑, 眼中逢春，与他熟悉的自己相差甚远。
他静静地与之对视，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宣告楼层到了，他启步迈出，“我不可以开心吗？”
李澜时跟上，“我可没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 这次回来见到你，你的笑容变多了, 唔，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的笑，而是真正的那种笑。”
杨暹进了屋便没再理他，李澜时往那意大利进口大沙发上一躺，舒服至极地喟叹了一声，遭到杨暹嫌弃的一脚。
“起来洗澡再睡。”
李澜时闭着眼睛装傻，开玩笑，他练了一天舞，要是有力气洗了澡再睡何必来借宿，不就是图杨暹家近吗？
可惜他忘记这个师哥有多洁癖了，杨暹把换洗的衣服扔在他脸上，冷酷无情宣布：“不洗澡就回你家去。”
“……”
真凶啊。
李澜时默默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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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弹，杨暹也不动弹，两人无声对峙，就在这对峙中，李澜时冷不丁开口：“高老师那个小孩，可能救不回来。”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杨暹为催促他洗澡而打开的浴室里洒出来半屋子光线。李澜时坐在这明与暗的交界处，常带朝气的面容此时冷冷清清，判若两人。
杨暹平静的看着窗外，外面高楼林立，无论此时此刻某个角落有多少人正经历不同的悲欢，这个城市该如何繁华还是如何繁华。
“嗯。”他意义不明地接到。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不多时，李澜时像是放空够了，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捞起衣服，熟门熟路地往他的浴室去，“洗澡洗澡，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买新的香香。”
只留下杨暹和半屋子昏暗的灯光。
手机又亮了，杨暹低头，是祁一桐，看起来她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我承认我觉得那件衣服好看我买了女款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是单纯觉得好看难不成我买一件衣服还得向你报备吗你哪天出来把你的男款拿走把我的那件还给我不许装傻听到没有！”
长长一串语音，没有一个气口，连语音识别都识别不出一个逗号，但她恼羞成怒的声音却驱走了夜的凉意，杨暹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很快被接通。
“干，干嘛？”祁一桐语气还有些生硬。
“我以为你要送我的就是一件女士外套。”
电话那头有人生生吸了一口气，夸张程度令杨暹静悄悄地弯了唇。
忍耐住嗓子里的痒意，杨暹再度开口：“要交换可以，那你便请我吃顿饭吧。”
祁一桐还以为他要提什么条件，他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本来她就是理应还他一个人情的，但是吃饭会不会太简单了？毕竟他都牺牲色相了。
“不会。”对于她的顾虑，杨暹绅士答道。
祁一桐沉吟，开始回忆自己在沪市生活这好些年有什么合适的餐厅，毕竟杨暹吃东西真的很难搞，他就是那种你问他吃什么都会回随便，但是每一样你举出来的食物他都会挑点毛病的人。
她的沉默到了杨暹耳朵里，变成了一码归一码，不愿意亏欠于他的表现，再开口时声音就变得有些冷淡了。
“你若是觉得不够，就亲自做给我吧。”
“嗯……嗯？我，我做给你吃吗？”
她本来厨艺就算不上多好，更别提已经好多年没自己开火了，现在叫她下个面条还成，叫她做出一桌能吃的菜来可是难为她。
“就这么定了。”
杨暹不给她商量的机会，一锤定音，挂了电话，徒留祁一桐拿着手机风中凌乱。
我现在重新学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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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女人”群今天一反近日的低迷，群消息一条一条地飞速刷着。
起因是周六的黄金时间段，网剧《半妖宠妃》官宣了男三林子霄，剧组和公司联动买了条前排热搜。导语却不清不楚煽动性十足。
[导语：尽管数日前经历了诽谤风波，但不经风雨，怎见彩虹，红人林子霄携手《半妖宠妃》全新出发，不抛弃，不放弃！接下来的路途愿你能遇好人，逐好梦！演员林子霄，我们一起走到底！]
这部网剧是IP改编，本就有一定受众，这下子原先已经有下降迹象的热度又被翻炒起来，祁一桐的微博底下迎来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冲击。
收帅男人收猛男人：他还真是把绿茶人设贯彻到底啊，怎么买个热搜都在含沙射影。
御弟哥哥：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有完没完啊，要冲去冲小莉娜啊，我们都还没计较他伪造痴情人设欺骗我们感情呢，他倒是什么好处都占了。
70岁带病守塔：其实……小莉娜的微博早就被冲得关闭评论区了，只有咱们头铁还开着呢……
暴躁老嗲：屁！咱们人是没他们多，但姐子们钱多的是啊！实在不行咱们就买他个十几二十万的水军住在他微博里，再不受这窝囊气了。
御弟哥哥：就是啊，虽然咱们几个没有小桔梗战力那么强，但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吧？
不穿苦茶子：冷静点姐妹们，顺便都去劝劝那个小桔梗，别跟他们互喷了，浪费时间，一桐都说了咱们没必要跟她们计较，她也不是普通网红要靠做账号吃饭。
当归：那个姐妹自从上次跟老嗲吵架之后好像就没在群里出现了……
暴躁老嗲：不靠这个吃饭就没有花心血了吗？难道就任他们把我女儿辛辛苦苦做了三四年的账号搞得乌烟瘴气？我去跟小桔梗一起喷死他们！
就在几人争论是否采取硬措施时，群里冒出了别的声音。
当归：卧槽卧槽卧槽，你们别商量冲不冲的啦，女儿更新了！哈哈哈哈我太爽啦，模特是守塔特别喜欢的那个舞蹈演员！
70岁带病守塔：什么？！我圆梦了？
与此同时，刚刚发布“夫诸”主题成片的祁一桐做了一套深呼吸，点击刷新。
果不其然，守在她微博底下的“霄粉”还是很多。
[这就是你找来代替霄霄的模特？他哪点比霄霄强？]
[这姐都被扒透了，舔着脸去给人家剧组拍照，还不是为了混点名声，就你这水平也敢去蹭人家艺术圈。]
[这不是舔到了吗？出镜这个就是她姘头，笑死，才认识多久就搞到一起，一路货色啦哈哈。]
[她的粉丝还能继续洗吗？冰清玉洁拍这种湿身照？幸亏我家霄霄跑路得早，口口声声说是创作，根子都是烂的，摄圈之耻，告辞！]
[楼上说得好恐怖，真的没人出来扒一下吗？她是不是仗着是大博主潜规则模特啊？]
诸如此类，黑什么的都有，但渐渐的也有熟悉的人出现。
@暴躁老嗲：放你们的猪屁！一群臭三八搁这儿满嘴喷粪，睁大你们的牛眼看清楚了，人家是国家一级舞蹈演员，跟你们什么沟沟渠渠里挖出来当宝的废柴不一样，不会真的以为演个网剧就是影帝了吧？播出来之后被骂可不要哭噢！
@收帅男人收猛男人：我靠，我宣布，这是我新的老婆了，谁说我们家老杨不是，我必战斗到底！
@70岁带病守塔：来了来了，呜呜女儿你真的把他请来了，我死而无憾了，死之前希望看到下一期也是他出镜（耍赖）。
@同仁堂在逃陈皮：这他Mua的是棚拍？谁家摄影棚里有水池和树啊？博主家里是有矿吗？不玩摄影要回去继承家业那种？
@不穿苦茶子：什么人说什么话，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污秽，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不合规？有本事你去美术馆对着西方雕塑逼逼人家不干净。
@第四堵墙实验剧场V：这儿可真热闹，不过小网红的粉丝们先去查一查这位的履历再说话吧，人家为国争光的时候你们正主还在念学堂呢，幸亏舞圈和戏圈的人不爱逛微博，不然你们早被撕碎咯。
@芭仔王子：楼上不用幸亏了，我圈已经传开，大军即将赶到。
@不瘦10斤不改名：不了解摄影不予置评，在这里为其他人科普一下，杨暹，国内现役里唯一一个精通现、当代古典民族多舞种的全能男舞者，到现在艺考录像还被每个舞蹈生仿照学习，这样的顶级专业舞蹈演员你跟我说他对角色的塑造没有一个靠卖笑包装起来的网红好？你是在否认和贬低每一个为舞蹈流过汗忍过痛的人！
@晗妮：别废话了，我看看是谁刚刚跳的最厉害，这么能耐我们单独耍耍嘴皮，我偶像低调真当我们没人了是吧？
祁一桐看着这些陌生的名字，几乎都是学习舞蹈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有人在拉踩杨暹，纷纷站出来为他说话，原本一边倒的评论区逐渐被和谐的声音盖过，一些路人也敢发言了。
@一米：卧槽，跳舞的那个杨暹？怎么也改行当模特了？
@御弟哥哥回复@一米：是他，不过没有改行哦，只是博主请来帮忙拍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