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沫任由男人按摩揉捏几下后,便将手腕给抽了回来。
“没事儿,你快问问这人是怎么回事吧!”
……
柜台内。
哲泰将城主拓跋烈的信拿出来:“摄政王!这是乌兰城主的信。”
“嗯!”
韩昀璟将信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
然后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提笔舔墨开始写回信。
哲泰活动着刚刚被接回去的手臂,探着脑袋,眼眸亮晶晶看着挥墨画画,宛如仙子的绝美女子。
鹰神啊!
他竟然能如此近距离的观摩圣女,他真的是好激动的啊!
哲泰按住自己砰砰砰跳得有些快的心脏,生怕打扰了圣女施法救人。
可不是在施法嘛!
圣女每画一片四月草,笔下就会闪过一缕金光,钻进笔下人的脑子里。
而原本狂躁得只会嗬嗬嗬的傀儡人,在金光钻进脑子里后,立马就沉睡了下去。
傅大总管回来时,就给了他一个出自圣女之手的四叶草香囊。
十日前城主府突然被谢琼栀那疯女人给颠覆。
他因为没啥怨恨,意志力也足够坚定,才没有被那骨笛声给摄魂。
三日前。
他好不容易打通了城主寝室内,床底下的暗道。
当时看着傻不拉叽的城主,想着香囊既然出自圣女之手,那应该有些特殊的力量。
便忍着肉痛不舍,把自己的香囊,给贴到了城主拓跋烈的额头上。
城主倒是救醒了,可他香囊上的所有墨迹……却全都不见了。
哲泰正暗自盘算,要怎么开口问圣女再要一片四叶草,就被一道冷冰冰,凉飕飕的咳嗽声给拉回来现实。
韩昀璟一边将信卷起来装进一个竹筒内,一边不咸不淡地道:“我跟王妃和你一起去城主府……”
他话未说完,两只大鸟从二楼窗口飞了进来。
“王爷!谢琼栀那疯女人,给整个乌兰城的百姓,全种下了摄魂的契子,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将他们控制起来攻击咱们。”
花花落在桌子上急吼吼说完,就看向一身脏污且酸臭的哲泰。
“唔……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臭人?”
见圣女的猫头鹰被臭得连连后退,哲泰又是好奇,又是不好意思地往后挪了好几步。
“抱歉啊小神鸟,小的这是要混淆外面那些家伙的注意力,才不得不把自己给弄臭的。”
韩昀璟将竹筒绑在海东青脚上:“速去城外找严宽。”
海东青嘶鸣一声,振翅朝二楼窗口飞去。
花花也翅膀一张就要跟上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给抓住了。
“你不许去。”
花花瞪眼:“凭什么啊?”
刚要飞出窗口的海东青也回头盘旋着不肯离开。
韩昀璟当即便沉了脸色:“花花要保护它主人,你是要它为了你背弃它主人吗?”
“你走啦!花花才不会背弃主银呢!”
海东青闻言,忙振翅冲出了二楼窗口。
少顷。
一个接一个的人影,也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
“本王和王妃去城主府,你们去将城门打开。”
韩昀璟将顾以沫再次打横抱起,纵身一跃便朝西南方的城主府飞掠而去。
“等等小的啊王爷。”
哲泰顾不得和自家霍大总管说话,连忙运气跟了上去。
“我们也走吧!”
董邵华想带着红杏走,毕竟前面有不少的傀儡人,红杏虽有毒药,可她毕竟没有武功。
霍玖儿一巴掌将男人的伸出来的爪子给拍开。
“你是伤患,呈什么能。”
她看着红杏不甘不愿地道:“我带你走。”
“不劳烦霍姑娘了。”
绿箩撇撇嘴,她轻功是比不上霍玖儿。
可她力气大啊!
还能带不动自己姐妹。
绿箩弯腰将红杏背到背上,脚下一纵便跃上了屋顶。
耿岳山笑笑,也背起冯老爷子跟着上了屋顶。
阿珠娜牵着妹妹阿珠雅,刚想朝董邵华走过去。
可光风霁月的男人明明看出了她的意思,却脚下一点就跑了。
“抱歉!我带不动你妹妹的。”
见阿珠娜看向自己,霍玖儿柔柔一笑,紧跟着也身形一晃跃上了屋顶。
“这可如何是好啊沈大哥,你一个人也带不了我们两个啊!”
阿珠娜泫然欲泣看着沈焕,眼眸里溢满了自责和委屈。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得要跟着你来胡国,也不会让你如此为难。”
沈焕没有接话,他抿了抿唇,一手一个将这姐妹俩夹在了腋下,跟着跃上屋顶,朝东城门飞掠而去。
他们要去把东城门给悄悄打开,放严宽他们进城呢!
夜色下。
几百个疯狂的傀儡人,还在不断的攻击客栈的几道大门。
可他们却不知道,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第二百一十八章又是一个圆滚滚的人肉粽子
明月高悬,洒落一地银辉。
城主府各处,穿插游走着一队队形式走肉,两眼空洞的士兵,看得人毛骨悚然,宛如置身于地狱。
城主寝室内。
韩昀璟从暗道里爬出来,发现出口竟然是在床底下,矜贵无双容颜瞬间黑沉了如墨。
哲泰讪讪的陪着笑脸,身子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他也没办法啊!这寝室内,就床底下最能藏匿身形了啊!
不过他带着尊贵无比的摄政王,美如天仙的圣女王妃,一起钻了城主床底下这事吧!
怎么想,怎么有成就感。
韩昀璟冷冷收回视线,伸手将暗道里的小丫头给拉了上来。
顾以沫抱着花花爬上来,看见是在床底下,也是微微的楞了一下下。
——摄政王!圣女王妃稍等,小的先看看……
哲泰还没比划完,就见摄政王已经拉着圣女王妃爬了出去。
拓跋烈躺在床上,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床底下。
遂!
韩昀璟和顾以沫刚从床底下爬出来,就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眸。
看着黑沉着脸,从床底下爬出来的矜贵清胄男子,拓跋烈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扩大。
“想不到啊!咱们尊贵的摄政王,盖世无双的战神,有朝一日,也会钻我拓跋烈的床底。”
韩昀璟给小丫头拍掉身上的泥土,睨一眼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女人讥笑出声:“本王也没料到,草原上遨游长空的苍鹰,竟然成了待宰的羔羊。”
拓跋烈:“……”
这混蛋嘴巴还是那么毒。
顾以沫看着眼前卷发披肩,鼻梁高挺,眼睛好似带了湛蓝美瞳的西域美男眨了眨眼。
好家伙!
谢琼栀那女人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也算是人间极品了哎!
而且看这架势,他和韩昀璟好像还是旧相识呢!
顾以沫正打算收回视线,却见人间极品妖孽男,突然转头朝自己看了过来。
“美丽的姑娘,在下拓跋烈,你可以唤我烈。”
顾以沫一晃神,下意识就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顾以沫……”
见小丫头伸出了右手,韩昀璟眸子微眯一个箭步将人挡在了身后。
这握手的礼仪他是知道的。
当年他以楚殇漓的身份第一次和小丫头见面,她就伸手和他握了握右手。
第一次买了她的画时,她也和他握了右手。
后来他频繁提亲,小丫头恼了他,便再也没和他握手了。
想不到时隔多年,这小丫头片子,竟要和别的男人行这握手之礼。
顾以沫被这一挡,也反应过来忙缩回了手。
啧啧……
美色果然误人。
她将花花放到肩膀上,绕到床榻另一边,将脚边踩着的红色肚兜给卷成了一团捏在左手,同时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在离开客栈前。
花花便把黑巫族的来历,和对付谢琼栀的办法全说了。
一开始花花就说了六百年前的圣巫族圣女,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可妹妹不甘姐姐是万人景仰的圣女,便偷偷修炼了圣巫族的禁术,摄魂术。
而摄魂术之所以被圣巫族列为禁术,那是因为要想练成此术。
必须要在满是毒物的汤池里,浸泡上九九八十一日。
虽然每日只需在汤池里待上五个时辰,可这五个时辰,却比人间炼狱还要煎熬。
况且就算是将摄魂术练满了九九八十一日,也会因心里扭曲而性情变得乖戾暴虐。
是亦。
圣巫族从不许族人碰触摄魂术。
六百年前,圣女的妹妹带着这本禁术叛逃出圣巫族,创立了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黑巫族。
当时圣女的福泽之灵,是附着在琴音上的。
姐妹俩几场大战后,妹妹落败,姐姐用两日两夜的时间,才破了她身上所练的禁术。
如今谢琼栀都能控制好几万人了,那肯定也是将摄魂术给练满了九九八十一日了。
而顾以沫的福泽之力却还没有到达巅峰。
那她就只有以血为引,来破除她身上的邪功了。
顾以沫用力挤了挤指尖溢出的血珠,动作极速地在谢琼栀印堂上开始作画。
而在她手指落下的瞬间,谢琼栀就宛如被烙铁烫到般猛地清醒过来。
她刚要张嘴尖叫,顾以沫左手准备好的肚兜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唔……顾以沫你个贱人放开我。”
听见女人含含糊糊的咒骂,韩昀璟一拳打在了疯狂挣扎的娇躯上。
然后上手将其手脚一阵团吧!再用被褥一绑。
嘚!
又是一个圆滚滚的人肉粽子。
身体四肢被分筋错骨折叠,谢琼栀疼得眼睛都凸出来了。
偏偏她只要稍一动弹,那种被拆卸的疼痛就会加剧。
这也就算了。
毕竟她忍受过比这还要难熬的九九八十一日。
让她恐慌害怕的,其实是额头上那直达灵魂深处,宛如要将她撕碎分裂的痛苦。
谢琼栀疯狂的摆动脑袋,企图将额头上那只手给甩开。
可头发被往后绑着,下颌还被男人给死死按着。
她连摆动的弧度都没有。
见韩昀璟这行云流水的操作,拓跋烈简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
打起女人来,还是半点不手软啊!
就在此时。
寝室外间传来谢琼栀那两个护卫的声音。
“神女……属下有事要禀报。”
“神女……客栈那边有异,请神女示下。”
韩昀璟眸子微眯,朝还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冷声道:“没被榨干就去把人解决了。”
拓跋烈:“……”
他趁现在朝这男人出手,应该有几分胜算吧!
韩昀璟看出他蠢蠢欲动的心思,长眉一挑冷笑道:“别想了,你没有胜算。”
四年前他还没有小丫头的帮助,就让这家伙连输他十八场比试。
同时也坑了这只四处留情的苍鹰来这乌兰城老实的当一个城主。
如今他有了小丫头的福泽之灵调理,没道理还会输给他。
显然。
拓跋烈也想到了这点。
男人翻身下床,骚包的撩了撩那一头齐肩卷发,便步履从容朝外间走去。
“切!本城主像是乘人之危的人吗?”
哲泰看一眼被团成一团,面容扭曲,眼睛都快要凸出来的女人。
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抖。
鹰神啊!
这得多疼啊!
“小的去帮城主。”
哲泰右手按在左胸前,态度极为恭敬地深深一揖后,便紧跟着去了外间。
第二百一十九章我去去就回哈
“小的去帮城主。”
哲泰右手按在左胸前,态度极为恭敬地深深一揖后,便紧跟着去了外间。
外间打斗声噼噼啪啪。
寝室内间。
顾以沫用鲜血画出的四叶草金光一闪,便消失得了无痕迹。
她再次画上再次消失。
血液不够了就用力按压手指。
因为血液的流失,女子本就没多少血色的凌唇,变得越发苍白了。
“娘子别画了,咱们直接杀了吧!”
见自己的小丫头额角冒出层层冷汗,韩昀璟心疼得眉头打结,当即便要动手了结谢琼栀。
“住手啦!你杀了她,主银这一晚上的努力就白费了。”
花花都要被气死了。
如果直接杀了就有用,它早就让主银动手了啦!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顾以沫瞪了男人一眼,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敢停歇。
韩昀璟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放开了谢琼栀的脖子。
“为何?”
花花松了口气,看着身体逐渐被金光包裹的谢琼栀解释道:“主银现在的福泽之力,还只能暂时破解那些人身上的邪术,要想彻底救下这城里所有的百姓,还是要消除邪术的源头才行。”
花花抖了抖身上五彩斑斓的羽毛,小白眼一翻接着开口:“倘若你直接将这女人杀了,那乌兰城这几万百姓,就会全变成见人就撕咬的野兽,届时,就算是主银都无能为力了。”
韩昀璟闻言,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两个度。
战场上死多少敌军,他不在乎。
可他无法看着这么多的百姓去死。
不管是大周还是胡国吴国的百姓,都不应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况且现在胡国也是大周的属国了。
他就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几万百姓无辜送命。
而这,也正是顾以沫的想法。
上辈子她是医生。
只要上了她的手术台,她就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人救回来。
有时一台手术要做十几个小时,她哪怕是在累,也会强撑着把人救回来。
更何况现在关系到几万人的性命,她是万不可能放弃的。
而且她能感觉到,这场仗,她马上就要打赢了。
果然。
在她又一次画出一片血色的四月草后,谢琼栀就彻底被金色光芒给包裹住了。
她嘴里的红色肚兜,也被金色光芒给顶了出来。
“啊……”
谢琼栀发出凄厉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