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蓝蓝坚持:“一九。”
“三七。”
“一九。”
“二八!如果郑小姐还不答应,那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郑蓝蓝头痛的扶额:“好好好!就二八,不能再多了。”
瞥了眼笑得开怀的李敞,郑蓝蓝没好气的瞪了李敞一眼:“那我们就算谈好了。到时你别又想不开和我三七四六分账啊!”
“不会的!”
“这还差不多!”
李敞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说了实话:“其实,今天晚上我就会去山上的陷进里看看。”
猎物是郑蓝蓝从没接触过的,只存在听别人的口中。
郑蓝蓝听后眼眸一亮,兴致勃勃的问:“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李敞连犹豫都没有,连忙摇头:“晚上太危险了,郑小姐还是不去的好。”
虽然被李敞拒绝了,但郑蓝蓝依然对猎物抱有强烈的好奇心,问个不停。
“李敞,你平时猎的都有什么?”
“一般都是野鸡、野兔这种小东西,大的一般就是野猪,但我也只猎过两回。”
“野猪?野猪不是很大吗?你一个人能猎得了?”
“嗯!那会儿急需用钱,我就一个人去山中猎头野猪卖钱。”
郑蓝蓝两眼放光的看着李敞:“李敞,你真厉害!当时的情况肯定精彩万分,能给我说说吗?”
李敞憨憨一笑:“当时情况是挺凶险的!我手都被抓伤了,手臂上这会儿都还有一些印记。”
“啊?你手被抓伤了?真的吗?能把那个印记给我看一下吗?”
李敞没做他想,就要挽起衣袖,却陡然之间记起了男女有别。
他讪讪的放下衣袖:“郑小姐还是别看了吧!我怕吓到你。”
经李敞这么一提醒,郑蓝蓝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过于激动了,连男女大防都忘记了。
郑蓝蓝有些尴尬的叮嘱了一句:“咳~反正你今后有猎物了,记得提来给我,我帮你找买家。”
“嗯!”
郑蓝蓝看着挂在山尖上的半个太阳,和周围些许红霞,暗道:她和李敞都还没说什么,就已经这么晚了吗?
“李敞,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你干活吧!”
“嗯!好!郑小姐要小心脚下。”
“嗯!知道了。”
说完,郑蓝蓝又看向正看着她的李敞,两人对视了会儿,她才收回目光:“咳~那什么,我真的得走了,明天见。”
“嗯!”
第32章 李敞,计划有变
郑蓝蓝走了两步,还能感觉到李敞的目光,她干脆转过身喝道:“李敞!专心干你的活!看着我做什么呢!”
“等郑小姐走后,我自会干活的。”
“行吧!我知道了!既然你要看,就好好的看着,不许眨眼哦!”
“好!”
郑蓝蓝满意的往郑家方向,只不过她才走出二十米,就回头朝李敞看去,李敞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回过头,继续往前走,这回走了五十米,立场依旧在。
然后一百米、两百米、直至看不见李敞的身影,郑蓝蓝探头朝李敞的方向看去,那人还站在那儿。
郑蓝蓝心里瞬间复杂极了。
这李敞怎么回事?她就只是想逗逗他,他怎么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怎么就这么听话呀?
直惹得郑蓝蓝心跳加速,眼神发飘,脑子里一阵轰鸣。
而郑蓝蓝却不知道,自她之前说的‘心悦她’三个字后,便在李敞心里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浪花,直击的他耳朵里只听得见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这厢,郑蓝蓝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走,却突然被一道声音喊住:“郑丫头!你这是去了哪里啊?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家?”
郑蓝蓝顿住脚步,朝说话的人看去,居然是李长庚。
她将其他的心思放到一边,笑着回答:“哦!是长庚叔啊!我也没去哪,就和小糖去田里转了转,然后累了,就休息了会儿,是以才会这么晚。”
“哦!是这样啊!不知道你走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春生啊?”
相比较李春生,郑蓝蓝还是比较愿意和李长庚这样虚与委蛇的人相处。
毕竟和李长庚她还能随时提高警惕,绷紧心弦;但和李春生,她是真的从心底觉得讨厌。
不只是因为李长庚把李春生推到他面前,还有他们第一次相处时,李春生自命不凡的站在制高点说她看不清。
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郑蓝蓝都不想提及李春生,更不想遇见。
但郑蓝蓝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回道:“春生哥?没瞧见啊!”
“没看见就算了,那我和你说吧!你婶娘昨儿念叨了一晚上,说你昨儿去给我拿水的时候,客气到连杯茶都没喝。
这怎么能行呢?郑丫头,你和长庚叔都这么熟了,就别和长庚叔客气了,我和你婶娘说过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家玩都可以。”
郑蓝蓝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李长庚脸上过于灿烂而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暗自揣测。
李长庚邀请她去他家?
这怕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她吧?
她应还是不应呢?
应的话,岂不是羊入狼窝?
不应的话……
管他三七二十一,不应就是不应。
想罢,郑蓝蓝笑着说:“不好意思啊长庚叔,我最近都没什么空,所以……”
李长庚顿时来了兴趣:“哦?你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小丫头,有什么事情要忙?”
郑蓝蓝没想到李长庚居然没跟着她所想的回答‘那就算了’,而是直接的就问她要忙什么。
她在脑海里不停的想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李长庚。
最终,她停在前不久和郑富说过的那座寺庙。
“我和爹爹要去崇圣寺。”
李长庚听后,便说:“那好吧!等你回来了,再来我家玩吧!”
听李长庚那肯定的语气,郑蓝蓝知道,她必然要走一趟李长庚家,不然李长庚还会变着法儿的叫她去。
“嗯!好!我逮着空了就去。”
李长庚没有一点强人所难的自觉,还兀自笑着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郑蓝蓝辞别李长庚,又绕了远路去李敞那里。
她走到李敞身侧,悄声说:“李敞,计划有变,我明天就要去府城,你今晚争取把东西都弄出来。”
“怎么了?”
“李长庚硬要我去他家,我推说明天去崇圣寺回绝了他。之后他还让我从崇圣寺回来就去他家。”
李敞拧着眉头直起腰来:“长庚叔真的叫你去他家?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没个由头怎么能独自去他家?长庚叔真是昏了头了。”
“我早和你说过他不简单,叫你多防着他点,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他的嘴脸了吧?李敞,你到时候可要帮我。”
李敞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今晚会把那些野味处理好的,你放心。今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郑蓝蓝怀疑李敞在和她变相承诺,但看了眼日渐落山的天色,她决定不再和李敞多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忙吧!我这次也是真的回家了。”
这次李敞没再多说,手下的动作却加快了不少:“嗯!”
郑蓝蓝一回家就被郑富领进饭厅。
饭后,父女俩坐在桌边喝茶,等饭菜都撤下去,郑蓝蓝才说:“爹,我们明天就去崇圣寺,顺便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为何这么晚才和我说?”
郑蓝蓝喝了口茶,思索着应该怎么和自家爹爹说这事和李长庚有关系。
她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郑富:“今儿下午,我不是提着西瓜去视察田地吗?长庚叔就喊住我,说我昨儿替他去家里拿了水,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叫我今后有空去他家玩。
我不想去,就推脱说要去崇圣寺,所以明天的行程,是临时安排的。”
郑富若有所思的抚着胡须:“我怎么听说李春生那小子最近和你走的很近?”
“爹,你能相信我和李春生是昨天才见面的嘛?”
“李长庚请你去他家玩?”
郑蓝蓝点头。
“你和李春生昨儿见面,今天他就去田里堵你?”
郑蓝蓝再次点头。
郑富抚着胡须,觉得李长庚一家越来越不对劲:“嗯!好!明儿我们就去崇圣寺。”
随后郑富喊来马叔,让他去准备些寺庙里用的东西,抬脚就准备回房,却被郑蓝蓝喊住。
“爹爹,明儿我们得等等才能去府城。”
“等谁?”
“李敞!我答应他,要替他卖野味。”
郑富皱着眉头:“你和李敞关系这么好了?”
郑富就这么简单一说,没成想居然看见自家眼高于顶的女儿红了脸,当即皱紧了眉头。
然后便听郑蓝蓝娇声说:“那不是我前几天拜托他看着点李长庚吗?见他用钱的地方很多,家里又穷,我就想把他的猎物拿到府城去卖个好价酬谢他。”
第33章 李敞打野猪
瞥了眼郑蓝蓝娇羞的的神态,郑富无声的摇摇头:蓝蓝这次的眼光倒是不差,就是李敞家里太穷了,嫁过去会过苦日子。
罢了罢了!既然女儿喜欢,大不了他让李敞变得有钱一点,再不然招婿回来也行!
思及此,郑富问郑蓝蓝:“蓝蓝,你是不是喜欢李敞?”
郑蓝蓝‘哼’了一声,娇俏的仰起头:“我才不会喜欢像根木头一样的憨憨呢!”
郑富叹了口气,拍拍郑蓝蓝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我去看看马叔收拾的怎么样了。”
“好。”
寂静的夜里,微风吹来,李敞背着大背篓,背篓里还放着个十字镐、胸前挂着把自己做的弓箭,走在后山茂密的树林里。
这时,翅膀扇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便是响亮的鸟叫声,李敞习以为常的往前走着,脚步都没停一下。
然而却没人知道,从下午起,李敞脑海里就一直闪现着下午看到过得画面:郑蓝蓝那小巧粉嫩的舌尖刮过红艳艳、水润饱满的红唇。
直到现在,还没有停下。
不知是今晚上衣服穿的多了,还是穿的太紧了,李敞觉得自己不仅有些热,还有些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伸手松了下衣襟,吐出一口浊气,脑海里却回荡着郑蓝蓝的那句“你心悦我”。
李敞倏地停下脚步,他可能……真的心悦郑小姐。
不然他最近为什么一直都想着郑小姐?
可是……他家这么穷,连彩礼钱都不够……
李敞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他在这瞎想什么呢?郑小姐是他这等凡夫俗子能高攀的人吗?
想到这,李敞无端端觉得胸口闷闷的。
但他却强打起精神来,朝自己布的几个陷阱走去。
片刻后,李敞将最后一只野兔放进背篓里面,然后数了数,两只野兔,三只山鸡,一只猪獾。
今日收获不错啊!
李敞正想走,突然瞧见不远处有野猪活动的迹象,他紧紧握住十字镐,矮下身,凝眉仔细听了一会儿。
野猪离他不远,似乎还在进食,发出‘嗯哝嗯哝’的轻哼声。
李敞悄然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拨开面前的草丛,一只足有四五百斤的野猪便映入眼帘。
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收回手就往回走,决定不去冒这个险。
然而,天不遂人愿,地上的树叶一层堆过一层,以至于李敞没走几步,就发出‘咔擦咔嚓’的声响。
正愉快进食的野猪被打扰,抬起头听了一息时间,就蛮横的朝李敞冲了过来。
李敞听见一片‘哗哗哗’声响,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他连忙转过身贴着树干站着。
刚站稳,野猪那肥大的身影就从他身侧跑过,见没撞到人,它连忙刹住脚。
李敞趁机将背篓放在一边,握住十字镐作攻击状。
一人一野猪无声的对峙起来。
须臾,野猪像是等不及了似的,闷头亮出长且粗的獠牙撞了过来,‘哒哒哒’的声音逐渐逼近.。
李敞快速闪到一边,手里的十字镐却朝着野猪砍去。
由于李敞拿的是正对面竖着的那一边,所以就算皮糙肉厚的野猪也不免受了些轻伤。
野猪吃痛嚎叫,愈发凶猛朝李敞撞了过来。
李敞险些被撞,却好运的再次躲过,十字镐也再次朝野猪砍了两下。
一时间,野猪站立的地方被鲜血染红,但它的右腿蹄子却不停刨着地,鼻腔里发出阵阵愤怒的嚎叫。
李敞顿时更加紧张专注了。
他用手肘快速的抹了一把脸上碍事的汗水,手还没放下,却突然看见一团黑影冲了过来。
一切来的过于突然,李敞反应极快的往一边跑去,却没来得及,就已经被野猪叉倒在地拖了两米远。
李敞握着十字镐不要命似的狠狠击打野猪的头部,直到叉着他的力度逐渐变小接近于无,他才精疲力竭的停下手。
而叉着他的野猪也跟着倒下去。
李敞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野猪獠牙下爬出来。
他一边擦汗喘着粗气,一边看着留了一头血的野猪,想着怎么弄回家去。
不对,现在野味有郑小姐帮他找买家,不用弄回去了。那他得去叫郑家那几个晚上巡视田间的几个家奴抬回郑家!
想到这,李敞也顾不得隐隐有些疼痛的手臂了,重新背起背篓,往郑家田坎走去。
翌日清晨,郑蓝蓝吃了早饭收拾好自己,就去了院子里。
一进院子,郑蓝蓝就被板车上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这是谁放在这里的?你们巡视田地,还能去山里抓野猪?”
赵流走到郑蓝蓝一米远的地方回道:“小姐误会了,这是李敞猎来的,已经在这放了两个时辰了。”
郑蓝蓝惊讶的睁大眼睛:“什么?这是李敞猎来的?他一个人吗?”
赵流点头:“昨天我们照例巡视田地,李敞突然找到我们,说让我们帮忙抬个东西,然后就有了这个野猪。”
这个野猪不仅大,看起来都是很凶狠的样子,真不知道李敞是怎么搞定的。
郑蓝蓝两眼放光的看向板车上的野猪,眼里的崇拜毫不掩饰:“李敞好厉害的样子啊!”
对于丝毫没练过武的李敞,却仅用农家工具就打死了一头四五百斤的野猪,赵流也是很佩服欣赏的。
郑蓝蓝将院子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想找的人,遂问道:“李敞人呢?”
“他受了伤,敷完药刚睡下。”
“他受伤了?他还好吧?严不严重?请大夫了吗?他睡在哪儿的?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