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蓝蓝不像是害怕的模样,好像还有些期待?要不要我现在让你试试怎么个乱来法?”
被李敞禁锢的动弹不得,郑蓝蓝红着脸颊推了推他:“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心里却在想:啧!爹爹说的果然没错!还没进屋就要乱来了。
李敞伸手握住推他的手,笑道:“让我多抱一会儿吧蓝蓝。”
郑蓝蓝挣扎了一会儿,都没能动李敞丝毫,干脆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由他去了。
静谧温馨了片刻,郑蓝蓝终于忍受不了浑身痒痒的感受了:“李敞快松开我,我身上好痒啊!我要挠挠。”
李敞听后放开了手。
双手普一得自由,郑蓝蓝抬手就开始在脖子、脸上、手背上、隔着鞋袜的脚踝处到处挠。
不一会儿,刚刚还水嫩白皙的皮肤上面,就起了许多红色的小包和小点点。
李敞看的心疼极了,连忙抓住还在不停挠着的手:“蓝蓝别挠了,越挠越痒,待会儿挠破皮就不好了,进屋去我给你抹点药吧!”
郑蓝蓝痒得难受,不只是力气变大了,还是李敞抓的并不用力,她一下就挣脱开来,然后抱着脖子和手背挠了起来。
听到进屋涂药之后,如同听见天降甘霖一般,朝屋子里走去。
随即又想到这么久,都没看见李敞挠一下,便问道:“李敞,你没有被蚊虫咬吗?”
李敞跟在郑蓝蓝身后,边往屋子里走边摇头:“它们知道我皮厚,一般都不会来咬我!”
郑蓝蓝转身瞟了眼身后的李敞,见他脖子脸上真的一个小红点都没有之后,羡慕嫉妒不已。
片刻后,涂了药膏的郑蓝蓝终于感觉到不再像方才一样,那么的痒和火辣辣的了。
但是……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浑身都是红包的人,有些傻眼。
真的好丑!
不仅如此,肩颈处还有一地方被她挠破了皮,现在微微透着红肿,看起来就像是长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她欲哭无泪的回头看着李敞,抱怨道:“我现在这么丑,明天怎么出去见人啊?”
李敞扶额笑道:“明天一早起来就会消的!只不过挠破皮的地方可以会要几天时间才能好。蓝蓝现在感觉怎么样?不痒了吧?”
“是!还有些凉爽。”
经过这么一闹,郑蓝蓝觉得眼眶有些困乏,迫使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被李敞看在眼里,便劝道:“蓝蓝快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如果李长庚真的来了,我喊你。”
郑蓝蓝瞬间把郑富的殷殷叮嘱丢到了一旁,和李敞说了一声之后,便躺到了床上,拉过一旁的被角搭在胸口,这才看向李敞:
“那我先睡了,你要是困的话,就在那边的软榻上休息一会儿。”
见李敞点头答应,郑蓝蓝心大的翻了个身,背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李敞躺好,闭上眼睛就去梦周公了。
李敞扶额轻笑,刚刚和蓝蓝说了几次他能不能进来,蓝蓝都说不能,这次蓝蓝被蚊虫咬,他因‘祸’得福的进了蓝蓝的闺房。
这还不算,蓝蓝居然一点都不防备他,就这样躺下就睡觉了。
蓝蓝啊!不知道你是对自己放心,还是对他放心呢?
瞟了眼不远处的软榻,又看向前方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李敞犹豫了半晌,朝着床边走了几步,轻声问道:“蓝蓝~你睡着了吗?”
床上的人没动,也没说话。
李敞站在脚踏板上,双手撑着床沿,伸头看向面朝里的郑蓝蓝,见她闭着双眼,一副睡着了的模样,再次轻柔的问道:“蓝蓝~睡着了吗?”
床上的人儿依旧是那副安静美好的睡颜,连翻身都没有过。
李敞轻手轻脚的在床沿坐下,伸手脱掉靴子把脚放在床上,等整个人都躺在床上后,侧过头看了会儿郑蓝蓝的后脑勺,
便把平躺的身体面朝郑蓝蓝侧躺而下,然而才不过几息间,他又支起上半身,将郑蓝蓝的头部轻柔而缓慢的抬起来,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正下方,然后又轻柔的把头部放下去,
郑蓝蓝的头一下子从枕头上,挪到了李敞臂膀上。
李敞心满意足的在她的发漩上印上一吻,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睛,只是这回,他没有犹豫,将枕着的那只手环住郑蓝蓝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环住郑蓝蓝的腰肢,
然后又往前面挪了挪,直到感觉到郑蓝蓝温热的体温,和那从头到脚的贴合,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画面温馨而美好,还充满了让人看见就觉得暧昧的场景,假如没有那场半夜的喧嚣,恐怕会一直延续到黎明。
第135章 李长庚投毒
月明星稀,光照大地,万物都已经沉入梦乡,只余偶尔几声虫鸣响起。
一道漆黑的人影,动作利索的翻过一道两米长的院墙,落地只带着轻微细响。
来人着一身黑衣,矮着身子,蒙着面,贴墙而站,几乎融进了黑夜里,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见没人发现,他送了口气,正要拔腿走,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想起了一道呼噜声。
他轻手轻脚的朝发出声源的地方走去,却是看见一个狗窝。
早已做足准备的他,从身后的一块布里掏出两根肉骨头,朝狗窝丢去。
肉骨头落地,发出两声闷响,刚刚还睡得很着的金金立刻抬起上半身朝地面看去,同时飘来的还有股肉香味。
金金冲那肉骨头吠了两声,跑了过去,然后围着肉骨头嗅了一圈,又伸出舌头舔了几下,正准备把肉骨头嚼了吞下肚子,就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当即冲着黑影狂吠不止。
那道黑影暗叫不好,连忙看了下逃跑的路线,然后找准一个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被狗叫声引过来的赵三流和周起快步跑过来时,恰好看见冲着一个地方狂吠不止金金,和它面前的肉骨头。
赵三流正要和周起说,这是谁丢的肉骨头,就看见周起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便立刻消了声。
然后周起装作毫不知情的怒斥着金金:“大晚上的,叫什么叫?小心老爷明天不给你肉吃!”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一脚就把那两根肉骨头踢飞了:“这么不听话,就别吃了!”
金金当即不愿意了,立刻冲着赵三流和周起狂吠起来。
赵三流也跟着怒斥道:“不给你吃就不给你吃!还在这不满个什么劲儿?小心老爷来了让我们宰了你吃狗肉!”
金金像个人一样,听到最后那句话,瞬间就不叫了,改成直直的望着赵三流。
赵三流从不知道,原来狗也会那种,看不出情绪,却觉得背后瘆得慌的那种眼神。
他抖了抖,躲在周起身后,以此来躲避金金的视线,并小声地在周起耳边说:“你觉没觉得,仅仅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
周起攀着赵三流的肩膀,往内院走,听到这话笑了一下:“怎么?你说呀宰了它吃狗肉,还不准仅仅有点情绪了?”
赵三流回头看了眼金金,摸了摸鼻子:“好吧!我刚刚说错话了!金金以后会不会对我有意见了?”
周起笑道:“噗~它再叫金金再有人性化,也还是条狗,就算有意见,顶多就是咬你两口完事,还能干啥?看把你吓得!”
“说的也是!”
一直看着人走远,金金依依不舍的看着两根大肉骨头,蹲坐了半晌,这才恹恹的、脚步缓慢的回了狗窝。
而那道藏匿好的黑影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之后,小心的打开杂物间的门一角往外看,在看见外面空无一人,连那只狗都不在之后,开门悄声走了出去。
他边走边想着要不要先回去,过几天再来,但是又想到今日已经打草惊蛇,如果不趁着现在将蛇杀死,那以后估计就更没可能将蛇杀死了。
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耳朵却凝听着四周的动静,假如一有风吹草动,他立马就会藏起来,然后找个机会逃回家。
也许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好,又或许是他想多了,刚刚根本就没有打草惊蛇,所以,直到他摸到郑家唯一的一口水井边了,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他从怀里掏出半个巴掌大小,黄色的纸包,一层层的打开来,面罩下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灿烂且得逞意味浓烈的笑容。
呵呵,过了今晚,郑富那个小老儿,郑蓝蓝那个眼高于顶的丫头,这郑府里面的奴才们,都将慢慢的生病,然后默默死去,无声无息。
而他也可以趁机将郑家的钱财一扫而空,叫上春生荷花,重新找个没人认识他们地方,白手起家,当个富户,十年之后,再回来,没人会记得这一切。
如是想着,他正要将手里的药粉往井里撒去,就听见周围突然想起了许多的脚步声。
他当即一慌,在跑与不跑之间徘徊了一会儿,就强自镇定地在井沿上坐下,然后捏着药粉往井里倒。
等一群人出现在他面前时,药粉正好撒了一半。
而这一幕,被和众人一起赶来的郑蓝蓝眼里,瞬间和梦里那一次次想要抢过药包时的画面重叠融合在一起,一时间让她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扑过去,却被李敞伸手搂住:“李长庚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还想着去牢狱里做客?”
李敞不明白蓝蓝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情绪就这么激动了?逮着了人,蓝蓝不是应该放心了吗?
正打算安慰她,就听见站在井边的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要做什么?这话问的好!
我都被你们送进牢里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的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春生?
当初说什么老实交代,藏粮地说了之后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都是骗人的!春生现在都被你们弄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啊?”
郑富和郑蓝蓝李敞面面相觑后,郑富疑惑的问道:“春生?他怎么了?我们最近在家忙着呢,没空去找茬,你是不是听错了?”
李长庚一把扯下面纱,怒道:“我在哪听到的你不必管,但是你趁我不在,去我家废了春生的命根子,还逼得荷花卖田地!就是做的不地道!”
郑蓝蓝不怒反笑道:“是吗?所以你断定我们去你家找了李春生麻烦?断定我们逼得你媳妇?断定我们做事不地道!就半夜三更跑到我们家投毒?”
“既然不想我们家好过,你们难道还想有好日子过?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郑富眉头一皱,严肃又正经的说道:“李长庚,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但是我自问不是像你一样阴狠的人,断人命根子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李长庚怒笑道:“我今儿已经回家看过了,也问过春生,能有那个权利指挥人打他一顿,还被人压住断人命根子的,除了你郑富还能是谁?”
第136章 你居然要杀了我
郑富眉头一皱,声音带着一丝恼怒:“李长庚!我以前以为你是老实本分却有自己成算的人,
前不久逮到你偷粮之后,我又觉得你看着有成算,实则行事莽撞,
今日我见你行事不仅莽撞没有成算,还根本不带脑子思考!”
李长庚笑道:“你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郑富摇头:“你口口声声说我派人断了春生的命根子,那你让春生来指认,我派的谁去。如果真在我这找到了那个人,那么,我就是倾尽一切,也会将春生医好!”
话落,李长庚面目狰狞的怒道:“早和你说过收起你那个假好心!我们要是能找到的话,怎么可能任由你这么嚣张?”
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郑蓝蓝仍旧恨意满满的盯着李长庚,如果眼里有刀子,李长庚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攥紧手指,浑身紧绷:“爹爹!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这样心肠歹毒,不念别人好,还往我们水井里投毒的人,就应该乱棍打死才对!”
郑富摆摆手:“蓝蓝,让他走吧!”
郑蓝蓝气急,怒吼道:“爹爹!上回把他弄进牢里,就已经在心里记恨我们了,所以才会有今日投毒的事件!如实再放他回去,指不定哪日又会来。”
李长庚听到后,勾起一抹邪笑:“看看,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儿,都比你了解我!今日我要是逃出去了,必定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郑富头痛的捏捏鼻梁骨,虽然觉得郑蓝蓝说的对,但是……
“李长庚!念在你我相处几十年的情分上,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郑家!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李长庚嘴角一弯,眼里闪过一抹得色:“你还是这么优柔寡断!自以为是的施舍与我,既如此,我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栽了吧!回见。”
说着,还潇洒的挥了挥手,毫不托泥带水的转身就走。
郑蓝蓝见到这一状况,气的脸色发白,胸腔间隐隐作痛,攥紧的拳头犹自不觉的划破了手心,她毫无所觉。
眼见着人离开她的视线越来越远,郑蓝蓝心一横,当即下达了命令:“赵流叔,给我抓住这个投毒者!要是还要跑,就给我往死里打!”
赵流等人面面相觑,看看郑富,又看看郑蓝蓝,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话。
郑蓝蓝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动,当即脚一跺,不管不顾的朝李长庚背影追了过去:“李长庚你别跑!给我站住!投了毒还想跑,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她这一追上去,李敞害怕出什么事,也连忙跟上。
郑富见状,心一悬,当即命令人跟上郑蓝蓝,并嘱咐别让郑蓝蓝伤到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郑富忧愁的站在原地,出神良久,这才恹恹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厢郑蓝蓝跟在李长庚身后,刚跨出大门,李长庚的身影就不见了,她着急的左找右找,都没能找到,遂只好转身回去。
只是她才刚转身,旁边的树林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拖了进去。
刚跟出来的李敞和赵流等人,也像郑蓝蓝刚刚一样,左找右找,居然没有一个人影。
不仅李长庚不见了,就连郑蓝蓝也不见了。
李敞立刻觉得很不对劲,这么晚了,蓝蓝没提灯,又是大晚上的,不应该走很远才对。
而且蓝蓝是跟在李长庚身后的……莫非……
李敞顿时急了,焦急的扬声喊道:“蓝蓝~蓝蓝~你在哪里?出个声好不好?”
郑蓝蓝被李长庚从身后捂住嘴往后拖着走,她抬手想要抓住一些东西,给李长庚造成阻碍,可惜只抓住一些树叶和细碎的枝丫,而她的手却被勒出条条血印。
陡然间,她想起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但是现在根本就够不着,遂打算等李长庚一停下,就拔出匕首,在他身上用上在赵糖和赵怀那里学习的防御招数。
片刻后,李长庚终于停下脚步,然后将郑蓝蓝往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