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纨绔权臣家的小娇娘
作者:南烛馆
文案
【亡国公主重生成侍郎府备受欺凌小娇娘vs幼时奶包,长大后成了万人追捧的丞相府贵公子】
近日,京城传闻,风流倜傥的浪荡贵公子南烛终于收心了!
大家都好奇能让他收心的是什么样的娇娥,只可惜,南公子金屋藏娇,藏得太好了,根本没人知道。
只有祁涟知道,他不安好心!
——女主视角——
祁涟上辈子是个没出过宫门的亡国公主,唯一出门那天,是亡国那天,她躺在雪地上,殷红的血液流淌,受尽屈辱地死去。
重生后,她发誓,再也不要做皇宫里的囚鸟,这一世,她要养好弟妹,坐拥美男,潇洒恣意。
可她没想到,丞相府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左脉之,竟把前世的她当白月光?
还死死地缠着她不放,拦着她出去找美男子?
——男主视角——
懵懂之时,梦中一直困扰他的便是那一抹红色。
在记忆的最深处,永远有一幅场景,那个躺在雪地里的女子,云鬓花颜、艳绝无双,似一朵妖艳的红梅点缀在塞北苍茫的大雪中。
那是南烛心中的巫山神女。
可是她死了,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后来,他发现,她用另一种方式回来了,便再也不肯放手。
标签:公主 重生
第一章 魂归
被十几个凉国男人羞辱之后,祁涟被扔在了凉州城冰天雪地的郊外。
鹅毛似的大雪飘飘扬扬地从漆黑的天幕落下,轻柔地落在她身上,像嬷嬷还在的时候给她盖被子时那样温柔。
身体里的温度在一点点地消失。
祁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裹紧了自己那副残破的身体,身上的公主礼服还是一样的华丽,穿在她身上,真是这世间罕有的绝色。
看着满天飘雪的天空,她觉得,自己能在死之前再看一眼这俗世红尘、感受这个旷远的大西北也挺好的。
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出宫,便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
玄正二十一年腊月二十八,大雪。
凉国王爷耶律沙曼率军杀进大夏皇城,掳走了常年居于深宫中的涟漪公主祁涟。
二十日后,雪后初霁。
镇国大将军贺正及左相左光霁率军攻入凉州城,发现了死在凉州城外的涟漪公主。
远处的枯树枝上停着不少塞北的秃鹫,时不时地发出鸣叫,却不知到底为何它们从不曾真正靠近地上的女子。
她一身赤色官制的公主礼服,发饰衣着皆端正严谨,和衣躺在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上。
这个生前不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在死之后,还保留着最后一点皇族尊严。
她眉目如画,妆容惊艳,艳绝无双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惊艳了在场的众人,一身红衣在这白雪皑皑的天地间绽放出生命最后的绚烂。
那一抹红色,彻底惊艳了赶来的将军贺正。
他语气沉痛地吩咐,“来人,找一副最好的棺木,厚葬涟漪公主。“
朱颜辞世,寒鸦尽渡。
这世间,又少了一个真正的美人。
……
意识恢复清明的那刻,祁涟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指尖触碰那冰雪的刺骨寒凉,睁眼的一瞬间又是一片满目的莹白。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看得到光?
高悬在青天上的日头光照在雪上,又映到她眼里,明晃晃的,刺目得紧。
祁涟眼睛刚睁开了条细缝,又紧赶着闭上了。
“大姐,呜呜呜,大姐你别扔下映之,大姐你怎么还不醒呀!”
一直有孩童的哭声在她耳边呜咽,迷迷糊糊地,也听不太真切,只像只扰人的苍蝇,烦人的紧。
祁涟从来就不是个爱哭哭啼啼的性子,就连小时候那么苦的几年里,她也是咬着牙挺过来了,最不爱在人前展露自己的脆弱,也最烦别人在她面前啼哭。
她已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听到小孩子在她耳边哭喊过了。
印象里唯一的那次,还是九皇弟和他的伴读左丞相之子左脉之,有一年因在御花园和其他的小孩子打架输了,两个好兄弟躲在灌木丛里偷偷地哭,被偶然路过的她给听到了。
她平时少和宫里嫔妃的子女们接触。
不过既然听见了他们的哭声,也不好当做没听到,一时好奇便去瞧了。
不想,两个小孩发现她在偷看后马上变了脸色,收起哭意,又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故作坚强地向她解释。
他们并不是因为同别的兄弟打架输了才哭的,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第二章 兄妹
于是,戏没看够的她也不得不重新端出公主姐姐的姿态,安慰了他俩一会儿。
她还记得,左丞相的儿子左脉之长得玉雪可爱,嘴唇粉嘟嘟,还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圆眼,十分地好看,像画里走出的小仙童。
宫里的娘娘、公主们都特别喜欢他,就连她,看见这么可爱的男童也忍不住手痒,想过上手捏一捏。
可惜,那孩子在她面前从来都别扭得很,从不愿让她亲近几分。
耳旁出声的人仿佛偏要与她对着干似的,那哭声没见降低反而愈演愈烈。
祁涟下意识地就皱了皱眉头,攒着力气低喝了一声,“闭嘴!”
哭声戛然而止。
呼,世界终于安静了!
祁涟虽身子虚弱,但还是挣扎着张开了眼睛。
视线里便陡然出现两张花猫脸。
一个女孩儿头上梳着个双丫髻,用两条洗的发白的红头绳系着。
另一个男童头上简单梳了个椎髻,用布巾包着堆在头顶。
他们身上都是件打满补丁的麻灰色圆领袄袍。
脸上全是污泥,竟看不出本来模样。
唯一显目的,竟是眼下因流泪而冲刷而出的两条泪沟,伴着两双黑亮澄澈的大圆眼睛,真是颇具喜感,可里面又盛满了关切,让祁涟憋在胸口里的那股怒气一下子就发不出来了。
个子不高,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身上沾满污迹,露出来的皮肤略有些黑黄,长得跟两颗没水的豆芽菜似的。
祁涟像只被打败的病猫似的一下便泄了气,“你们,是何人?”
听得她此言,其中那颗颇矮的‘豆芽菜’居然又开始嚎了起来。
他惨兮兮地看向另一颗‘豆芽菜’,“呜呜呜,二姐怎么办呀,大姐不认识映之了,呜呜呜,怎么办。”
话闭,那小小的身子又重重地趴在了祁涟身上。
本想拒绝的她反应不及,被这豆芽菜砸得有些晕,“呜呜呜,大姐,你可千万不要抛下映之啊!”
映之?想来,身旁的另一颗‘豆芽菜’便是这小孩儿口中的二姐了。
语嫣自记事起便没见过父亲,因母亲和大姐又经常被村里人欺负,所以自小便养成了一副强硬的男孩性子。
之前因大姐饥饿晕倒她有些慌乱,这会儿看见祁涟醒来,平日里的镇定和从容一下子就回来了。
只见她板正了脸,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看向哭哭啼啼的小弟,“快闭嘴映之,你可是个男子,怎么能这样软弱没有脑子,怪不得村口的大虎他们不愿同你玩呢?你这爱哭鬼的样子,换我我也不愿。”
“大姐被饿晕了,精神不济也是正常!现在我们紧要的事情是快些找到食物裹腹,大姐病成这般都是因为没吃东西。母亲常说你是男子,要照顾女子,现在你这副样子,怎么撑起我衡家的门楣呢。”
只见她小手叉腰,一脸大失所望的模样。
女孩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连气也没喘上一口,声音流畅,逻辑清晰,看来素日里是没少教育小弟的。
第三章 语璇
这般模样看得祁涟也是有些呆,这个小娘子好生厉害。
看那副小大人的样子,想来已是全然忘了刚才涕泗横流的人还有她呢!
小语嫣教育完弟弟,才重新将视线转回祁涟身上,神色严肃地问道,“大姐,你身子感觉如何了?”
听得俩姐弟一番话语,祁涟身子虽然还有些无力,但精神已然全部清醒了。
她微微抬起右手,看见一只清瘦略黄,手上布满薄茧的手。
这会儿她已经反应过来,恐怕她如今的身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具了,而是属于眼前这两个孩子的大姐。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想的这番话一般,她头倏地一疼,脑海中便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果然,她确实是换了芯子,借尸还魂到了一户衡姓人家,成了名唤衡语璇的十二岁女孩。
面前的两颗‘豆芽菜’,大些的是她的二妹衡语嫣,如今九岁,小一些的是她的三弟衡映之,才刚七岁。
她爹衡立轩本是正和三年理县的秀才,后因中了举人,七年前便去了雍城参加会试,之后便杳无音讯,再未归过家。
至此,家里只剩下娘和姐妹二人相依为命。
她爹离开后不久,她娘夏楚珍便发现有了身孕,之后便生下小弟,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太康健。
一个月前,夏楚珍因为这些年的过度操劳,在家中病逝。
她爹的父母在多年前就已病逝,族中亲眷也所剩不多,更兼亲缘淡薄,这下家中唯一的大人一走,没人庇护,这姐弟三人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般,只能任人宰割了。
因着她爹这么些年都未归,村里人早以为他死了。
这下母亲也过世,衡家那些个对于大树子村人来说不菲的家产便仿佛成了无主之物,人人可得之。
衡语璇一个小姑娘,从小性子就胆小怯懦,虽二妹语嫣性格要刚强一些,但到底是个小孩子,在那些如豺狼一般贪婪无耻的村人面前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三姐弟便眼睁睁地看着衡家的东西被那些村里人瓜分了个干净,又被驱赶出大树子村。
本就穷乡僻壤,民风剽悍,加之当地乡绅与村人狼狈为奸,姐弟三人无处伸冤,形状十分凄惨。
衡语璇无法,因她娘临终之前道出她爹居然没死,还当了官,如今人在雍城。
虽然令人震惊,但为了姐妹三人能好好活下来,她便决定,带上弟妹北上去找寻父亲。
要说这姐弟三人也是不幸,理县地处南方,往年冬日里下雪的日子少之又少,偏偏今年遇上了十年不遇的大雪。
姐弟三人才走出理县不久,这白茫茫一片便成了世间万物唯一的颜色。
身无分文,他们只得一路上靠挖食野菜充饥,有时又有些好心人送些干粮给他们。
实在没有办法时,也只能往路边上一蹲,看看能不能得些过路人的施舍。
姐妹三人离开家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盘缠,只带了仅有的几件衣服御寒,一天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了。
第四章 茫然
昨日,衡语璇将仅剩的一些干粮分给了还年幼的弟妹,自己只能吃雪饱腹。
说到底那雪怎么能吃得饱呢!
尽管衡语璇只是个小孩儿,吃的少,但仅喝雪水也不能安抚她空落落的胃,再加上她身子本就虚弱,连日的饥寒让她的胃时常痉挛,腹痛时如同针刺一般。
虽是冬日,冷汗也是涔涔地往外冒。
日子长了,原本还有点肉的脸蛋,也消瘦了。
终于,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日子,衡语璇倒在了前往雍城的路上。
再次醒来,这具身体便换了芯子。
想到此处,祁涟只能仰天惆怅。
前世的她纵然从未出过宫门,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但也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事。
且不说他们姐弟三个就不怕在去往雍城的路上被那人伢子拐卖,就单想着要靠乞讨的方式一路去到雍城,也是异想天开。
看着面前这还有些懵懂的姐弟二人,祁涟微叹了口气。
本想着重来这一朝,她可以快意江湖,从此走遍大地山川,众览这人世美景。
可如今这具身体到底是和他们有着血脉亲情的,也不能就这样将他们抛下,还是将他们送到雍城她那便宜老爹身边,至少有个依靠吧。
这样,也算对得起这身子原来的主人。
“咕咕~咕咕”
祁涟腹中突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让长大之后再没出过丑的涟漪公主顿时耳朵上似着了火似地,通红一片。
实在是失仪!
刚睁眼时她便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只不过一时间被现实惊了个措手不及,根本就没空儿想着这口腹之事。
这会子一下接受了现实,那饥饿的感觉一下子冒了上来,身上更是极为绵软,仿佛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似的。
“那个,小......小妹,快拿上些吃食来给我填填肚子。”祁涟抬了抬下巴,对衡语嫣说道。
她公主的日子过惯了,下意识的语气中就是使唤下人的口吻。
这姐弟两也是少不经事,根本就没听出什么不妥来。
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大姐,你忘了吗?咱们带的东西早就吃光了,要不是因为你将最后一点食物都给了我和小弟,你也不会晕倒的。”
闻言祁涟下意识地想揉揉眉心,她倒是忘了这茬儿了。
因为三个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从未出过远门,所以也并不清楚他们此刻在何地,距离雍城还有多远。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只知道大树子村离得最近的镇子是青山镇,青山镇隶属理县,理县是在南边儿,而雍城则是在很远很远的北边儿。
至于那具体前往雍城的路线,衡语璇完全是一头雾水。
而她的两个便宜弟妹,就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他们全身心地依靠着大姐,大姐说往哪里去,他们就往哪里去。
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边走边问的。
了解了当前姐弟三人的情形,祁涟便满脑子想着到底该去哪里找食物。
至于之后要往哪里走的问题,性命都快要没了,谁还有精神思考这些呢!
第五章 温饱
官道路旁,既无人家,又因冬日地里没有作物耕种。
田垄之中,间或有稀疏的树木分布。
隔得几里远,便能看到几座低矮的小山连绵成一片,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河流过山间,流向北方。
看样子,这会儿他们是在一个山间盆地,虽然视野里没瞧见人家,但想来距离是不远的了。
如此,祁涟也是松了口气。
幸好附近没有高大的山林,要不然遇到一些凶猛的野兽,这姐弟三人准能成为它们口中的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