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已经决定继续和你走下去,那么接受完整的你,也是身为丈夫应该做到的。”
“哇啊,听起来好感动,可是这样我觉得很勉强你。”在开心之余,我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和内疚了,感觉自己在强迫他。馋他身体,要他交粮,还要攻占内心。
发现我有了一点点地退缩,阿提卡斯居然轻笑了一声,嗓音里有着难得的打趣。
“现在开始觉得勉强,以前我那么严肃拒绝时,你反倒无动于衷?”
“嘿。”
发出短促的心虚笑声,我用额头的犄角戳了戳他,三角头尾巴灵活又安静地探入他松垮的针织衣里。在男人光滑的肌肤与松软的针织面料间游走,有种探秘的快乐。
阿提卡斯:“呃……我刚说完,你就实践了。”
我煞有介事地说:“尾巴有自己的想法。”
“出去。”
“哎,可是尾巴好冷呀。”
“别胡闹。”
“那你的尾巴也可以放我的裙子里来嘛。”
“……”
我嘴上嘀嘀咕咕地说着,尾巴尖还摁着他的脊椎骨,一粒粒顶着皮肤的骨头很好触摸。
身旁的人忍受不了了,伸出手拨开我的尾巴,我还是老实了。放完所有的烟花,湿润的草地上残留着一堆碎屑,看起来很不好清理。
阿提卡斯说先把大件的垃圾堆积好,等天气好点了,就可以用草坪车运送到庄园的垃圾站。我点点头,引导着他去靠近塔楼的方向,我说那边有一个废弃的纸箱。
望过去,确实有一个孤零零的箱子,阿提卡斯没有怀疑,独自走了过去。
我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默数,嘴里憋不住笑,直到身后响起他由远及近的声音。
“洛兹小姐——”
“怎么啦?”
我装作不知道地起身回头,看到阿提卡斯从箱子里捧住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这也算是垃圾吗。”
他像是有些无措,站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
轻快地向他小跑过去,指尖扒拉着他怀中的玫瑰花瓣,我眨眨眼,“是送你的惊喜,九十九朵哦,喜欢吗?”
“为什么送我花。”
“因为我爱呀~”
一语双关地说完,我也不再去黏糊他,总觉得他现在不是很想我去观察他的反应。难不成是猛男娇羞?
我几乎只会让阿提卡斯感到耻辱,真正害羞情绪的那种,好像没有。
夜雨似乎又要下大了,我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忽的,头顶的细雨被透明伞遮掉。抬头看到一手撑伞一手拿花的男人,灯色下,他的面颊有点点泛红。
“回去吧,雨大了,这些我明天会来清理。”
“哦、哦!”
一路无言地走回去,我还想说点什么,总觉得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微妙。
进了主屋,抖掉卷发上的雨珠,身上也是黏糊糊的,阿提卡斯好像不太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捧玫瑰。我提议分装在花瓶里,这样在房间、书房、客厅都能摆放。
“等到这些玫瑰枯萎以后,还能制作成标本,挂在家里呢!”打理着这些娇柔的花朵,我笑眯眯地和他说着。
阿提卡斯点点头,去了浴室放水,我以为他要洗澡,也就没管。料理好了玫瑰们,他说,“洛兹小姐,可以洗澡了。”
我先是一愣,他在自己的卧室放了洗澡水,然后对我说可以洗了。
三秒后,我尖叫着一把脱掉裙子,往他的浴缸里跳,生怕慢了一秒钟他就会后悔邀请我。
“先冲再泡。”蛇一把钳住我的胳膊,阻止了我的炸鱼跳水行为。
“你不和我一起洗吗?”
“不,你先洗。”
“那,是从今晚开始同房吧!”
“嗯。”
“你去帮我拿睡衣,就在我房间的衣橱里。”
“贴身衣物呢?”
“和你睡觉,要穿什么裤子!”
“……”
没错,我就是猴急,洗澡烘干头发,我就盘腿坐在床上晃尾巴。阿提卡斯已经在我的催促下去洗澡了,这一次我也给他来了个规矩,大声对着浴室那边喊着,“亲爱的,就洗五分钟哦!”
自然是没有理会我这急不可耐的发言,竖起耳朵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流,我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激动到心脏砰砰跳,不住地释放自己的葡萄气息,整个房间都像是喷了水果味的香水。
“亲爱的~或许,你需要我帮你洗?”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那我进去啦?”
贼心不死地走到了浴室门口,门就打开了,氤氲的雾气扑出来,糊了我一脸暖热的湿气。围着浴巾的阿提卡斯捂住我的面门,将我从门边推开。
我看向他左胸的位置,皮肤上确实有一点烫伤的血痕,像个大号的朱砂痣。
“对不起哦,果然是烫到你了。”
“没事。”
“那就好!毕竟不影响办事!”
在等待他吹发的这几分钟里,我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场景和姿势。
当他放下吹发器那一秒,我就嗷呜着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要不要吃药?”磨了磨牙,我松开他的喉咙,小声在男人的耳畔问。
阿提卡斯闷闷地说不用,我笑着叼住他的耳垂,“那让我试试上面吧?庆祝我们度过离婚危机!”
“这算什么庆祝方式?”
“我发明的!”
含糊地说完,我又着急地亲吻他的面庞,致力于在他身上种草莓,但阿提卡斯确实没有说错,我累了一天,精神也亢奋了一天,松懈下来后没什么斗志的。
吮吻着阿提卡斯的手腕,他忽然贴向我的脸颊,将我侧边垂落的卷发挽到耳后,然后勾住我的脖颈,让我俯身再次靠近。
“谢谢洛兹小姐的玫瑰。”
“喜欢吗?”
“嗯。”
“那你来两声?不然显得我技术不好!”
“……”
“别倔了,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吧,都到这种时候了~”
结果是我发出声音了。
囫囵吞枣吃了他一遍,我就幸福而满足地睡过去了,完全不管他什么情况。
带着这种不管丈夫死活的愉快,我趴在他胸口,搂着他的腰,沉沉地睡去。
*
洛兹说更远大的目标不在他的选择范围里,看起来是不用他帮忙的样子了,阿提卡斯不但没有觉得轻松解脱,反而有着一抹不爽。
他虽然被戏称老妈子,也不是谁都管的。
难道在夜店的时候,洛兹真的选择了谁吗?可当时他是一直陪着的,想不明白,阿提卡斯对着光屏,陷入了神游。
然后洛兹又冲进来书房,送了他自己编织的杯垫,还是情侣款的,并且热烈地宣称着不离婚。
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洛兹的目标还是自己,并没有出现他不知道的异性。
明明是很高兴,也感到一丝被选中的优越,但他还是板着脸告诉她,还有两天时间,请再认真想一想。对方不太高兴地又跑走了。
结果到了晚上,洛兹不死心地敲响房门,看起来很想挤进来和他一起睡。阿提卡斯还是狠狠心,把她赶出去了,他总觉得还不到时候。
他对魅魔,还是不太放心。
第二天,依旧阴雨天,洛兹却在一大早消失了。餐厅里有她留下的便签,阿提卡斯马上打了她的便携电铃,好在她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在塔楼那边捣鼓东西。
她不说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尽管阿提卡斯可以调动监控去查看,但还是选择了尊重她。
到了晚上,阿提卡斯得到了答案。
原来这份神秘是她对自己的道歉,还有一份表白,以前没有女人给他燃放烟火,给他送象征爱意的红玫瑰。甚至这些事情看起来,应该是男方为女方做。
但在洛兹的构想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做与不做。
他的心摔在了玫瑰花瓣里,在洛兹贪婪、急色的情况下,仍然感受到了真心与喜爱。至少这一刻,她是真的喜欢着他的,那双蓝色的炙热眼眸里,只有他的身影。
怎么不能识破这只是魅魔眼下短暂如烟火的爱意,来得快或许流失得也快,可是他做了决定后,就想要抓住。
直至此刻,阿提卡斯开始有些明白迪莉娅与黛娜丝的选择了,她们被魅魔爱着,被需要着,所以飞蛾扑火。
只是他不会像妹妹那样,去允许别人来分享自己的妻子,他绝不容许。
嘴上说着要狠狠吃蛇的洛兹果然在一次后就睡着了,甚至没有什么花招,直奔主题。然后达到了目的,她不管不顾地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沾他的胸口就进入熟睡状态。
被当成床垫的阿提卡斯幽幽叹口气,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部肌肤,换了个她躺着舒服的姿势,将被子拉至肩头。
明天,应该把离婚协议拿出来毁掉。
作者有话说:
我把话撂这里了,你会爱死她!【摁头】
第四十七章
细雨绵绵下个不停, 连续好几天的阴雨天,但阿提卡斯与妻子的关系倒是拨云见日了。
洛兹一整晚都睡得很熟,软软地窝在他的怀中, 额头的犄角抵在胸口, 感觉他胸腔的震动都能传递到对方身上。
动一动,腰间就有被勒紧的感触,阿提卡斯伸手一摸, 不意外地碰到了魅魔的尾巴,比树上的藤蔓缠得还厉害。
但他已经不讨厌了。
已经八点多, 理智告诉他应该起床, 可内心却不太想抽身离去。洛兹在第一次同房后,就拥有了能够掌握变形的能力,但她很少把翅膀展露出来, 更多时候喜欢用犄角和尾巴来撒娇。
现在她应该很放松, 翅膀也收敛着垂在背后, 阿提卡斯用指腹顺着她的翼骨边缘抚摸, 感受着她柔韧温热的部分。
魅魔的翅膀表面光滑,是没有羽毛覆盖的,完全张开后也只等于臂长,并不算很大,有点类似于蝙蝠翅膀。
她的飞行能力很差, 倒不是所有魅魔都这样, 仅仅是洛兹的这项力量薄弱, 而且一点魔法也不会, 自身的魅术也没有得到锤炼。
思考着今后的事情, 阿提卡斯胸口一疼, 低头发现是洛兹在无意识地用他磨牙。
这是什么坏习惯?
把这只爪子拿开, 也就安静几秒,她还是拱过来了。
“洛兹小姐,你是不是醒了。”
声音落地,没有回应,她看起来不像是装睡。阿提卡斯捏了捏她的尾巴尖,得到对方身体上的颤抖,还是没有醒来,并不是装的。
又充当了一个小时的人形抱枕,阿提卡斯真的躺不下去了,塔楼那边的垃圾还没有收拾,一些文件没有处理,也该按时吃早饭,以及找到离婚协议。
他不能偷懒。
将怀里供着自己的人推开一点,她又八爪鱼那样缠来,阿提卡斯轻巧翻落床铺,用被子将人给裹住。
本该把她一起叫醒,但看着那张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幸福脸蛋,他一时没能狠下心。
离开卧室之前,他将洛兹的衣物都整齐地放在了挂架上。
于是,勤劳的丈夫自己把塔楼附近重新清扫,想着她可能会睡到中午,他也就吃了一点饼干垫肚子,打算先处理工作。
办公的中途,阿提卡斯会休息一会儿,眺望着窗外的景色,揉一揉手指。
目光触及到桌台上的玫瑰花,他心神一松,伸手去抚摸,不由得想到洛兹的笑脸。
她说玫瑰漂亮有刺,很适合形容他,头一次有人用玫瑰来代表他这个一点都不浪漫的无趣男人。
阁楼,她很喜欢在那个地方发呆,虽然没有布置,却摆着一张地毯。
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洛兹就和坦威特瘫在那里,就算什么都不说不做,也能安心地相拥。
嫉妒么,是的,现在想起来会觉得不舒坦。她已经有了走进阁楼就会想到坦威特的习惯,会想到自己与他在那狭小安静的空间待过的每时每刻。
明明是他的房子,他却像个外人。
记忆这种东西只会将反复的、独特的东西保留下来,不然就很容易消失。
洛兹走入阁楼不会想到这是阿提卡斯的家,只会想到这个阁楼是坦威特带她发现的,他们一起度过了星夜与晴天,聆听雨声,感受春风。
他该找个机会,纠正洛兹将阁楼与坦威特联系起来的坏毛病。
收拾一番书桌,去了一楼的厨房,阿提卡斯套上围裙准备做饭。大概是真的被她影响到了,系围裙的刹那,他想到洛兹对着自己色眯眯挑眉的样子。
她也许会眉飞色舞地说围裙诱惑。
那个脑子,什么时候才能不把万事万物和性联系在一起呢,再相处下去,他可能都会变得奇怪。
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完成,阿提卡斯觉得自己足够宽容,让她多睡了几个小时,该把人叫醒了。
擦干净手上的油渍,阿提卡斯去了楼上卧室,洛兹没有抱枕了,就睡姿随意地仰躺,两手像投降那样搭在了枕头上,一条腿曲折着,脚趾已经露出了被子。
“该起来了,洛兹小姐。”
他俯身过去,推了推她的肩头,好像这样的轻声呼唤和推搡根本不能让她醒来。
妻子的脸蛋看起来很好捏,像是枝头刚摘下的粉桃,鬼使神差的,男人伸手去钳住她的脸,指尖一挤,脸上的小肉肉就堆叠起来。
丰盈的少女就如清晨的大颗露珠,饱满而又润泽,贴着她的时候,那份触感很明显。
他其实很爱她的身体,很爱她给的愉快,那份舒爽想必没什么人能抵挡。
这就是魅魔的能力,一点点血脉就能让被缠住的对方难以挣脱。
他是不是已经输给魅魔了。
阿提卡斯眸光软化,弯腰贴向少女的额头,鼻息交织着,没有克制地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
“唔——”
突然,他的下嘴唇被咬住。
猛然惊醒,差点条件反射地摁住身下的人,阿提卡斯压下警惕,四目相对中,他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睁开了蓝汪汪的眼眸,伸手圈上来。
“一大早就这么热情地献吻吗!那我再不张嘴就不礼貌了!啊!”
洛兹说着张开了嘴巴,粉红的舌头在外面灵活的甩来甩去。
已经从可爱的边缘滑向搞笑了。
这一次洛兹是装睡的,在他过来叫醒服务的前几分钟醒的,不过看到他推门了,所以立即装痴。
“快一点,午饭要凉了。”
“哎~我觉得吃你就足够了。”
“那你饿肚子了,就不要嚷嚷。”
“我们可以玩一点新套路,比如餐厅play!”
阿提卡斯直接从挂钩上拿起贴身衣物丢她面前,洛兹懒洋洋地捻起衣服往身上套,然后将背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