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系呀!”
“自己动手。”
“我又不是不会,我就是和你玩一点夫妻情趣。我也可以帮你穿衣服,对了!今晚让我帮你脱衣服吧!”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
阿提卡斯研究了一下,将她的扣子给扣上,又看到了少女后腰上的胎记。
一只振翅的蝴蝶,它的形象在渐渐地清晰,他曾经根本不会在乎她的身上有什么。
不用再挣扎了,这就是自己的妻子,一个他需要努力接受的拥有魅魔血脉的人。
*
穿裙子实在是一件方便的事情,我喜欢可以穿裙子的季节,如果里面什么都不穿,还能用来勾引丈夫,多好玩。
将散乱的卷发从领口里拨弄出来,我用缎带一系,阿提卡斯刚刚在看我的后腰,我想到他说我的背后有胎记,一定又是在看那里。
我反手摸着那块地方,笑着说:“你怎么喜欢看胎记和痣呀?正常人不都该看这里?”意有所指地抖了抖自己的大馒头。
阿提卡斯收回目光,淡然道:“因为洛兹小姐的身上不会留下痕迹,受了伤只要得到补充就能恢复。所以胎记和痣是特殊的,它们是能留在你身上的印记。”
“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用懂,没什么意思。”
“我不信!”
叉腰质疑,我蹦跳到他面前,然而正直的蛇似乎学会了一点手段,弯腰在我右边的犄角上亲了一口。
我被蛊惑了!
忘记了和他追问这本就不怎么在意的事情,我就是想看他被我缠得想发脾气又克制的样子,那个时候很可爱很性感。
“看这个。”
阿提卡斯在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打开一翻,是那份我签了名的离婚协议。
“啊!它还作数吗?”
“不了。”
“烧掉它!你亲自烧,是你做的离婚协议,也该由你毁掉!”
推着阿提卡斯走到卫生间,我强势地把文件塞到他手里,必须在我面前马上结束掉这个具有威胁性的玩意!
“你自己撕不也一样吗。”
“谁做的谁负责!”
还是顺了我的意思,阿提卡斯的指尖燃起魔法火焰,明亮的火舌从纸页的一角舔舐,吞进去的白纸黑字一点点在眼前化为灰烬,落入地砖上。
我看着那抨还有余温的灰,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这不就是威胁不到我了!平安度过这次离婚危机!
拿起莲蓬头放水,把这罪孽冲进了下水口,我大呼一口气,“成功!”
阿提卡斯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平静地说:“你不会觉得,没有了这个,以后又能乱来了吧?”
“没有!怎么会呢,我才把你哄回来,沉没成本多高啊!”
“那么两年后,五年后,十年后,是不是就可以了。”
“你怎么想那么远啊!先把今年过完吧!”
尽管不能理解他的深谋远虑,可我知道这也是阿提卡斯的性格一部分表现,我尊重,并不会嘲笑这份谨慎认真。
阿雅从一开始就判了满分的卷子给我,但因为我对男人的认识几乎是零,又根本没接触过什么异性,这就导致不清楚阿提卡斯是什么等级的货色。
现在接触了这么久,我真的觉得自己还是很想要他,所以我会主动出击,才不在乎什么女追男还是好女要矜持之类的教条。
我要,所以我做。
早饭后,我粘着他一起在厨房收拾,说是打扫,实际上是他整理,我在给他捣乱。比如拿着围裙给他抛眼色,“亲爱的,要不要看看我的围裙诱惑呀?”
将清洁后的餐具从洗碗机里拿出来,他看也不看,还认为我挡住他了,伸出一条胳膊将我给扒拉开。
顺着这力道偏向一旁,我哼了声,跳到干净的操作台上抱臂坐着,晃荡双腿看他忙来忙去。
像是强迫症那样,将刀具给对齐,最后一个碟子放稳,砧板悬挂在窗台,做好这一切后,他涂抹着护手霜。
那是带有柚子清香的乳霜,我吸了吸鼻子,“好香呀。”
“没有洛兹小姐的气味香。”
他是很正常地在回答我这个话题,可我却害羞了表情,抬起一条腿踩了踩他的腹部,“我想变成你手上的护手霜~或者你的衣服裤子,就算是晚上包裹你的被子也好呀。”
“你的情话储备真不少。”
“这不是看到你就有感而发吗?你特别吸引我,好想把阿提卡斯弄得乱乱的,脏脏的,哭哭啼啼也好。”
“你臆想中的我,那还是我吗?”
“是,是不常见的你,是只有我才能见的你!”
“不会的,你死心吧。”
握着我的脚踝拿开,他单手揽过我的腰,轻巧地将我从操作台上抱下来。我立即勾住他的脖子,强迫他弯腰低头和我靠近。
“你还恶心魅魔吗?”
“我想是的。”
“那,讨厌我这样吗?”
“……没有。”
“既然不是很排斥了,你也打算和我好好过,是不是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呀?亲爱的。”
他神色动容,长睫垂落,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思虑,终于开了尊口。
“洛兹。”
“啊~怀孕啦~怀孕啦~听一听就觉得好激动!”
“你太夸张了。”
“那你再叫我夫人、老婆、宝贝、亲爱的、小心肝!”
“……”
好吧,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能叫名字就已经是进步了。
被他横抱起送到了客厅,这次他在这里看书,我就枕着他的大腿看电视,偶尔吃点他削好的水果。
这是什么美好日子,我太幸福了吧!想着想着就很激动,我猛地将脸埋在他腹部,发出意味不明的嗷嗷声音,尾巴甩来甩去。
“够了吗?”
“吸——”
没有留意到他阻止的声音,我的犄角被阿提卡斯用手指弹了下,我从吸蛇的开心里回过神,“怎么啦!”
“你的角顶在我的肚子上,有点痒。”
“痒死你!”
他一说完,我变本加厉地钻来钻去,阿提卡斯将书本扣在茶几上,摁着我的腰就不准我乱动。
两个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东倒西歪的,最后变成我压在他身上,双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
“给我吃一口水蜜桃。”我嘿嘿笑。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哪样呀?”
“色。”
“你对一个魅魔问这种话,你良心不痛吗?一百多岁的蛇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是我不懂事了。”
掀开他的衣服让脑袋钻进去,我小狗一样拱了几下,然后又退出来,没滋没味地说:“你的休假马上结束了,我又要守活寡。”
“最近没有什么紧急任务,我会准时回来和你吃晚饭。”
“真的?”
“是的,如果有重大事情,通常会提前部署。除非是突发状况。”
“那我希望你平平安安!你要记得家里有我等着哦!你不回来喂饱,小魅魔会饿死哒!”
“你狡猾,才不会饿死自己。”
宽大的手掌拂过我的后颈,我被他或轻或重的捏揉弄得晃脑袋,笑嘻嘻地低头去啄吻男人的嘴唇。
蜻蜓点水的浅吻,在某一次的加深后变得不可分离,我张嘴去追逐他的舌。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也膨胀着,有些喘不过气。
他微微撇开脸,唇舌分开时,让我有机会喘息,下一秒又是绵长深重的热吻。进攻的人变成了他,我被扣着脑袋,无法退开。
吻出了一头汗,我趴在阿提卡斯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用手指对着他画圈圈,故意用夹子音说:“可不可以让我玩你的尾巴呀?”
他有点犹豫。
本来是可以的,但电铃响起,临时有一个视频会议需要现在去开,阿提卡斯立即起身,将我从他身上抱开。
安抚地摸摸我的脑袋,他急匆匆地去了书房。
会议可能半小时,也可能很久,也不抱希望还能继续先前的事情,感到扫兴的我满腹牢骚地在沙发上扑腾。
我的情敌是工作吗!
阴暗地想了一些我和工作谁重要的话题,不过很快我又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家伙给我打来了电铃。
听出对面是坦威特的声音时,我那叫一个惊喜。
大猫猫真有孝心,他没有忘记我那几天的养育之恩呢!
【老子一切安好!】
“好啦,我知道啦,我这边也是哦,我和阿提卡斯复合了呢,你现在没机会啦~”
【哼,说不定以后就真的离婚了呢】
“那是以后的事情嘛,你找到薇妮了吗?”
【还没,但是有了点线索】
“如果找到对方,你要怎么做哦?”
【怎么做?当然是弄死她】
“就是让她下不来床的那种吗?”
【……差不多吧】
“说不定她会很开心!至少我会好开心!”
【那就绑着她,让她看得到吃不到】
“魔鬼啊你!”
话题被我带歪,坦威特照旧嘲讽了一下阿提卡斯的十五分钟,可他不再说对方不能满足我的话了,只让我自己注意点吧,毕竟这次复合以后,我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我不是很懂坦威特的提醒,但我期待阿提卡斯让我下不来床!
结束了一个小时的没营养通话,阿提卡斯都还在开会,我随便拿着几本书,跑去阁楼待着。
我果然还是喜欢看不用动脑子的涩涩小说,这些阿提卡斯爱看的书籍我看了几分钟就不入脑了。
拿出便携光网机,我开始浏览付费频道,打算买几本火辣小说,实体书不是更刺激嘛!
“怎么不开灯。”
阁楼的门外响起男人温和低沉的声音,昏暗的室内一下亮起,背对着门口趴着的我还在兴致勃勃地挑选书籍,一听到嗓音,立即爬起来。
“忘记了嘛~反正你给我开灯了,亲爱的!我要买书!”
凑到他眼前,举起手里的光网机给他看,阿提卡斯顺势揽过我的肩头,赞同道:“多看书是好事,想买什么?”
“羞羞的书!”
“……我要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应该买些正经书。”
“正经书看不下去啊!我刚刚看了你以前会看的那些,什么治国、战士修养、君臣道,哇,会看睡着的!”
阿提卡斯瞥了眼那些翻乱的书籍,他太清楚我的习性了,也不再强硬要求,而是推荐道:“一些基础魔法学习的书和魅魔相关的呢?”
“也许能看,但还是小黄书最好看啦!”
“……”
一口气买了十本下单,我得意地说:“精神食粮买好了!”
“好吧,但你这些书不能放我的书房。”
“哼,小气鬼,我会自己布置一个书房的!”
“那你还是放进来吧。”
“为什么又愿意了?”
“我不想家里有一间房是专门放这些书的。”
“你的书房会被我搞乱哦,你确定?”
“你收敛点吧。”
“我不!”
冲他做了个鬼脸,我盘腿坐回地毯,又说道:“我接到了大猫猫的电铃哦!”
他面上神色一变,“坦威特有什么事么。”
“他大概是想报平安的,也想知道我俩和好了没有。”
“你怎么说的。”
“我说他现在没机会啦!”
肩头一沉,阿提卡斯从我身后靠近,将我搂在怀中,沉声道:“是以后都没有了。”
“哦哦。”才不在意他的纠正,我随意哼着。
“电铃联系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
“太久了,以后十分钟讲完。”
“哎!你怎么这样,哪有限制我打电铃的时间的!”
“……”
可能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他想了几秒,闷声道,“一个多小时也太久了。”
“不准限制我的打电铃的时间啦!”
“……看情况。”
他没有松口,我也没有退让,虽然言语上有些针锋相对,可身体上我俩越来越贴近。
“那么,你来阁楼,是因为想到坦威特了么。”
顺势往他胸口一靠,我舒展着四肢,扬起脖子蹭他的面颊,“是呀。”
颈侧被轻轻咬了一口,轻微的刺痛让我神经一紧,阿提卡斯将我翻转过来,过重的力道将我钉在了地毯上动弹不得。
“洛兹,看到阁楼就会想到坦威特,这个习惯并不好。”
“哎?”
享受着他的主动,却又被他这句并没有染上欲望的话给抽醒,只感觉到一种冷冰冰的不满。
我意识到他不太高兴,可又不想撒谎,只辩解着,“但你也不喜欢阁楼,在这里的记忆都和大猫猫有关。就像我看到蛇,会想到你,看到老虎或者阁楼就会想到他。”
“作为妻子,应该多想想丈夫。”
“那你作为丈夫就应该喂饱我!”
“我会的。”
迎接我的并不是狂风骤雨摧残植物的做法,而是温和有序地侵占,一点点瓦解我的脾气,强行将我拉进他的节拍里。
我陷入了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中,这不是当初定闹钟交作业的方式,贴合着好像多了不一样的情绪与体会。
那就是被迫与真心的区别?在那份责任感之外,领悟到了阿提卡斯的用心。
脑子麻麻的,在亲热中思维涣散,喉咙泄露出来的声音与拍打窗户的雨声混合。
我还听到了服饰布料互相摩擦的细致声响,地毯也湿润了,汗水被风吹透,应该更冷,我却觉得浑身滚烫。
阿提卡斯将我抵在镶嵌着天窗的那面墙壁上,金色的竖瞳于灯光中亮得惊人。
我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满身汗,又热乎乎的,双臂搂紧他的脖颈,不让自己掉下去。
“洛兹,清醒点,还没有结束。”
“唔——”
“很舒服吗?你好像要睡着了。”
“呜哇,你坏!”
感觉被他掐了一把,我又精神了。
“听到风声了吗,还有雨的声音,包括皮肤发出来的声音,以后晴天,星夜,雷雨天,任何时间段,在这个阁楼,你应该都会想起现在。”
“想着我,我和你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俩的长发纠缠着,曲直的黑色包裹住我的身体,衣服半挂在臂弯,随后就完全掉落在地上。
我以前总说自己得不到满足,现在想想或许不仅仅是我,连阿提卡斯自己都没有获取过真正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