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这次是真?的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用力推他,他却根本没停下,却换来?他越加疯狂的吮吻。
沈栀栀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浑身没力气,害怕坠落,只好紧紧扯着他的衣袍。
在?他急切霸道的吻中,她难以抑制地?哭起来?。
她用力捶他,挠他。
裴沅祯陷入汹涌的快乐中,沉醉不可自拔。突然,感到脖颈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这才慢慢清醒。
退开一看,沈栀栀满脸通红、泪眼?盈盈。
她大口大口呼吸,不停捶打他:“你弄疼我了!”
裴沅祯也大口喘气,任她打了会,随后捉住。
沈栀栀气鼓鼓抽开手。
他吮得她舌根疼,手臂像铁一样硬邦邦,箍得她腰也疼。
“栀栀,你不喜欢吗?”难得地?,裴沅祯有些慌乱无措。
喜是喜欢,可他太用力,若是能温柔些就?更喜欢了。
沈栀栀说:“我疼呢。”
“哪疼?”
沈栀栀红着脸,凶巴巴地?瞪他,就?是没说哪疼。
裴沅祯见她模样娇娇俏俏,连瞪眼?也这么可爱,真?是哪哪都合他心意。
他将人重新抱进怀中:“那我轻点。”
第99章
马车从城西赶去城外?十?里地的崇安寺。
一路上, 车内旖旎,气息混乱。
裴沅祯也不知将人亲了多久,直到沈栀栀的唇舌发麻, 最后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怀中。
马车到了崇安寺山脚停下来, 车夫再三?犹豫才?小心翼翼地喊:“大?人,崇安寺到了。”
裴沅祯闭着眼,缓了缓身上的燥热与悸动。
过了会?推怀中的人:“还能走路吗?”
沈栀栀又羞又怂, 觉得自己没出息得很。不就是亲嘴吗?自己怎么变成这?样?
她尽量镇定地坐直,“嗯”了声。
裴沅祯正欲放开她起?身, 又被沈栀栀拉住。
“怎么了?”
沈栀栀指着他的唇, 臊道:“这?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裴沅祯抬手摸了摸,见指腹上一抹红润。
是她的口脂。
他不动声色地拿帕子?擦去,问:“还有吗?”
“没了,”沈栀栀懊恼:“可我的口脂都?被你吃光了,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裴沅祯温柔笑:“不难看,青山绿水无边春色都?不及我的栀栀好?看。”
“......”
他他他......怎么突然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
沈栀栀抬头奇怪地打?量,却?见裴沅祯耳朵微红面不改色迅速钻出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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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寺就在半山腰,前前后后栽种了许多桃树, 此时?桃花盛开,满山一片粉红。
青瓦红墙就隐在粉色烟云中,恍如仙境。
沈栀栀站在山脚往上望, 赞叹了声:“这?里真好?看!”
裴沅祯视线清清浅浅落在她身上, 她在看远山, 而他在看她的黛眉。
比起?满山桃花景致, 她眉眼间不经意?流露的娇俏妩媚更令他心动。
他伸手:“走, 我带你上去。”
沈栀栀四下看了看,拍开他:“有人呢。”
旁边还有其他人下马车, 想必也是要去赏桃花的。他们见裴沅祯在此,远远地福身行礼,暗暗打?量这?边。
沈栀栀不好?意?思,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此游玩。
“我们走上去吗?”她问。
“嗯。”裴沅祯含笑收回手:“这?条山道狭窄,只能徒步而行。”
“就没别的路了吗?”沈栀栀说:“这?么多人瞧着呢,怪不好?意?思的。”
裴沅祯莞尔:“通往崇安寺有两条道,一条是官道,一条是山道。”
“那我们走官道如何?”
“你确定?”
沈栀栀预感不大?妙,但还是狐疑点头。
然而换官道而行后,沈栀栀后悔了,她坐在马车里都?能听见外?头游人的声音。
众人得知裴沅祯带沈栀栀来赏桃花,一路稀奇地打?量。
路过一众夫人小姐们,目光或妒或羡地落在沈栀栀身上,令她头皮发麻。
裴沅祯无奈,只好?带她上了寺院的藏经阁。
藏经阁是寺院最高的楼,从窗户望出去,可俯瞰整个崇安寺景致。
虽不能近距离赏桃花,这?般远远地赏春色也不错。
沈栀栀坐在窗边,吃着糕点喝着茶,神色惬意?。
倒是裴沅祯,即便今日?休沐也忙得很。
他先是听了会?侍卫禀报又交代了些事,约莫忙了两刻钟才?得空过来。
沈栀栀递了块糕点过去:“吃不吃?”
裴沅祯瞥了眼,摇头。
他只喜欢吃甜的,其他一概拒绝。
“真的好?吃,寺院厨子?做的。”沈栀栀不管,将糕点塞入他口中。
裴沅祯无奈衔住。
过了会?,有侍卫进来禀报:“大?人,裴公家眷到了寺院,就在后院厢房歇息。”
裴沅祯问:“裴公家眷谁人?”
“裴夫人何氏。”
侍卫道:“另外?,裴二老爷今日?也携家眷前来踏青,其女眷乃四小姐和六小姐,此时?四小姐和六小姐正在后山赏桃花。”
“嗯。”裴沅祯淡淡应了声。
沈栀栀听了,说:“裴二老爷看来是个疼女儿的,这?一路我瞧见多是妇人带孩子?前来,鲜少有男子?呢。”
她这?话一落,裴沅祯眸子?微动,转头又吩咐道:“监视裴望和何氏,看他们在寺院都?做了些什么。”
“是。”侍卫领命而去。
沈栀栀不懂为何要监视这?两个人,但也没多问。
她又递了块糕点过去:“你还吃不吃?”
裴沅祯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摩挲:“你吃就好?,我靠着歇一会?。”
说完,他阖眼,偏头靠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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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沈栀栀和尤冰倩的小院迎来了两位稀客。
刘淳抱剑蹲在院中撸阿檀的脑袋:“小丫头你想不想我?”
阿檀腼腆点头:“想的,刘淳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祖母过寿,得等寿宴过了才?能离家。”
“哦。”阿檀问:“我听栀栀姐姐说你要来京城考武官是吗?”
“我爹是这?么想的。”
“那你不想吗?”
“我不想进宫当?武官,我就想当?裴大?人的护卫统领。”
“可护卫统领是郝哥哥呀。”
刘淳心里不大?舒服:“你什么时?候有别的哥哥了?郝靳比我大?那么多岁,他不是哥哥。”
“不是哥哥是什么?”
“喊他叔叔。”
“哦,知道啦。”
“阿檀真乖。”刘淳满意?地又撸了把她毛茸茸的脑袋。
堂屋里,尤冰倩忍俊不禁:“刘淳心思单纯,跟阿檀倒是合得来。”
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喝茶的陈良焕,问:“陈将军跟刘公子?一同入京的?”
“嗯。”陈良焕点头:“在下回京述职,正好?在路上碰见刘公子?。”
沈栀栀问:“阿焕哥来京城述职会?待多久?”
“暂时?不知,若是顺利很快就能回去。”
“回岱梁吗?”
“岱梁已经稳定,我带螭虎军回安州。”
沈栀栀问:“阿焕哥是第一次来京城吧?回头我带你逛逛。”
“说来我也挺遗憾呢,我虽然在京城待了好?些年,可鲜少出门。对了......”她转头问尤冰倩:“冰倩姐姐是京城人士,你知道有哪些地方好?玩吗?”
“若你得空,不妨也一起?去逛逛?冰倩姐姐这?些日?子?也累了,就当?放松身心。”
她又问陈良焕:“阿焕哥觉得如何?”
陈良焕看向尤冰倩。
“我问你呢,你看冰倩姐姐做什么?”
此话一出,两个当?事人顿时?闹了个脸红。
陈良焕脸红耳朵红,局促地说:“栀栀妹妹的主意?极好?。”
尤冰倩也有些窘,不着痕迹躲过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我暂时?不知得不得空,但想来应该腾得出时?间。”
“好?哇!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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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墨韵堂书房。
“大?人,”侍卫禀报道:“我们监视了半天?,裴二老爷在厢房歇了半个时?辰,之后出门寻两个女儿一起?赏花。”
“何氏呢?”
“何氏一直待在厢房里未出门。”侍卫道:“两人的厢房一墙之隔,属下认真查看了,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等侍卫走后,裴沅祯若有所思。
安俊良问:“你怀疑这?两人可疑?”
裴沅祯道:“越是表面没有破绽的事越容易可疑。”
“但适才?侍卫说了,两人各自在厢房,连房门都?没出,话也没说一句,或许是巧合?”
“房门没出,不代表没见面。”
安俊良惊讶:“你的意?思是?”
裴沅祯道:“回京后,我一直派人监视裴彦和何氏。何氏很沉得住气,一直以来没什么动静,直到昨日?才?出门。”
“她去寺院一不赏花二不上香,你不觉得可疑吗?”
“确实可疑。”
“还有裴望,平日?热衷四处打?转的人,却?突然带两个女儿去寺院赏花,你不觉得可疑吗?”
安俊良忖了会?,问:“可这?两人能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一查便知。”
默了会?,裴沅祯吩咐:“你今日?就带人去查一查裴家的账册。”
安俊良笑:“裴望管账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账目有何错漏,想来他做账天?衣无缝,我们恐怕难以查到什么。”
“正是因为天?衣无缝,才?觉得裴望此人不简单。”裴沅祯说:“我真正要查的不是账册,而另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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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房,裴沅祯看了看天?色,打?算进宫一趟,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
问:“她正在做什么?”
郝侍卫自然明白问的是沈栀栀。
他如实禀报道:“大?人,沈姑娘正在平福巷接待刘公子?和陈将军。”
平福巷街是沈栀栀和尤冰倩住的小院所在地。
裴沅祯听了,蹙眉:“陈良焕何时?入京的?”
他记得,此前陈良焕的书信里说明日?才?抵达京城。
郝靳道:“刚到不久,约莫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前......
郝靳又道:“陈将军此前来了府上,原本想拜见大?人,得知大?人在忙便离开了。”
裴沅祯默了默,吩咐:“去平福巷。”
郝靳诧异:“大?人不去宫里了?”
“晚些再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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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祯到的时?候,小院里热闹非凡。
沈栀栀正在杀鸡宰鸭款待刘淳和陈良焕。
当?然,主要是款待陈良焕。因为陈良焕说上次帮她写信回村里,村长答应看好?她家的宅子?。
沈栀栀高兴,亲自忙活起?晚膳来。
陈良焕在一旁打?下手,问沈栀栀:“你还打?算回村吗?”
沈栀栀停了下,说:“兴许以后会?回吧。”
这?么多年回村的念想因裴沅祯搁置了,若是有机会?,她想带裴沅祯回去看看。而且离家多年,她父母的坟墓应该长许多杂草了。
沈栀栀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继续忙活:“阿焕哥,你想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问完,见没人应她,转身一看,差点折了腰。
裴沅祯站在门口,而陈良焕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懵了懵:“大?人怎么来了?”
裴沅祯面上看不出情绪,不咸不淡问:“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栀栀探头往外?看了看:“阿焕哥呢?”
“你找他做什么?”
“阿焕哥走了,谁帮我生火?”沈栀栀说:“总不能让你堂堂裴大?人生火吧。”
“......”
裴沅祯走进来,往锅里看了眼,见她正在做青笋炒肉,心里不大?是滋味。
他幽幽道:“我还从没吃过你做的菜。”
“怎么会?没吃过?”
沈栀栀手上不停忙活,边说:“我往回做桂花、做甜羹不都?是给你做的吗?”
“可我没吃过这?个。”
沈栀栀点头:“行,大?人若是得空留下用晚膳,届时?你也尝尝。”
“我不吃嗟来之食。”
沈栀栀诧异地瞪大?眼睛:“这?叫嗟来之食?”
“不是特地给我做的,便是嗟来之食。”
“......”
沈栀栀后知后觉回过味来,敢情......裴奸臣这?是吃醋了?
她压着唇,心里好?笑。
但也没压得住,裴沅祯见她要笑不笑的,脸色黑了几分。
“这?是给你阿焕哥做的?”
“你怎么知道?”沈栀栀故意?逗他:“这?是我家乡菜呢,阿焕哥许久没吃了,也不知我手艺到不到位。”
裴沅祯心口堵。
见她转身去取调料,他问:“拿什么?”
沈栀栀说:“帮我把盐拿过来,对,就是那个黑色罐子?。”
裴沅祯拿了,却?没给她:“你手上不得闲,我帮你洒。”
他舀了一勺出来:“这?么多够吗?”
沈栀栀瞥了眼:“够.....哎....你怎么洒这?么多下去?”
裴沅祯无辜:“不小心手抖了下。”
“......”
厨房不大?,他杵在一旁,沈栀栀行动不便本就有些嫌弃。这?会?儿见他故意?找茬,心下恼火。
她说:“你能不能先出去?”
裴沅祯长眉一横:“你这?是在撵我?”
“......”
沈栀栀忍了忍:“大?人今日?不忙吗?”
怎么还有空跑来这?吃陈良焕的醋?
她早就说过跟陈良焕没什么,喜欢他那也是以前小时?候的事了,有必要耿耿于怀到现?在?
沈栀栀放下锅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看裴沅祯:“大?人若是想吃饭就留下,若是不想......”
“不想当?如何?”
“不如何。”沈栀栀气归气,见他眼下还有些乌青,又心疼起?来。
她说:“你留下,我单独给你做一道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