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心里谋划好了,她首先要引/诱谢准,哼,这恶鬼那么好/色,她长得又那么好看,她断定他一定会中计的。
此为第一步,美人计。
之后在他被她的美色所迷惑时,她便趁机将药水涂抹上去。
此为第二步,声东击西。
再然后药水起了作用,她就等着看他跪地求饶,她却不为所动。
此为第三步,反客为主!
此三计过后,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
沈欢歆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可真聪明。
她开始施展计划,让人服侍她在屋里沐浴,然而踏入浴池没一会儿,便听见金风在外面喊谢准来了。
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她都特地吩咐他,不许他这么快回来了呀。
沈欢歆恼他竟敢不听话,破坏她的计谋。
事出有变,她只好随机应变,皱眉想了一想,干脆让谢准过来。
反正她第一步是要诱/惑他,在这里诱/惑也不是不可以。
“夫君,”沈欢歆夹着嗓子,又开始装模作样做作地喊,“你快进来。”
她嗓音本来就得天独厚,此刻故意作弄起来,让听见的人直接酥了半边身子。
谢准脚步一顿,眸色沉了沉。
还真是美人计。
转过围屏,他便看见她乌发披散在铺满花瓣的水面上,水汽氤氲,蒸腾得她肤色粉白,脖颈细白|粉腻,两条锁骨细长玲珑,晶莹的水珠挂在她肩头,似乎闪着光。
沈欢歆的眉眼隐在朦胧雾色之下,眼眸却很亮,神态娇憨无辜,眼梢一片红晕。
谢准呼吸一窒。
沈欢歆瞧他这副这没出息的样子,心中无比得意。
看看,这好/色鬼果然被她迷住了。
“哼,你这恶鬼赶——”她得意地哼了一声,刚想命令谢准抱她出去,转念却想到自己现在是在诱|惑他,于是气息一顿,硬生生换了语气,抬眼望他,“~快抱我出去。”
谢准目前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坏事,但既然是美人计,他除了将计就计也别无他法。
侍候她的人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沈欢歆本想他直接伸手抱她出来的,谁知恶鬼磨磨蹭蹭,非要给她擦干头发,她的头发那么多,一时半会儿哪里擦得完?沈欢歆直接不耐烦了,板着脸干巴巴道:“你动作能不能快点?”
谢准的手指捋过她的头发丝,笑着哄她:“湿着头发容易着凉,第二天起床不想头疼的话,就老实点。”
沈欢歆还没忘记自己的计谋,为了自己的大计,深吸一口气,忍耐了下去,然而头顶心一根头毛却不听话地翘了起来。谢准压了压,没压下去,他便知道这个笨蛋生气了。他差点破功笑出声,越发想知道她要对他干什么坏事了。
谢准给沈欢歆将头发擦得半干后,将巾帕放到一旁,再回过身,便见她已经从浴池中站了起来,为防止擦得半干的头发湿水,方才他帮她将头发盘了起来,除却一两缕乌发贴住雪白的脖颈。
水珠往下流,留下几道水渍。
谢准喉结一滚,黑眸微眯,如墨海翻涌。
沈欢歆抬足走出浴池,两人相距不远,她走了两步到他跟前,而后装作不小心脚滑,“诶呀”一声,歪着身子倒入了谢准怀中,玉指纤细,抵在他的胸口。
杏眼湿朦,浓睫微颤,她抬眸看他,又一次夹着嗓音七转八拐地喊:“夫君。”
谢准:“……”
怎么会有如此拙劣却迷人的演技?
他展开手上用来擦身的绸布,将人裹起来,一把抱住,单手抱小孩般,将沈欢歆从地面上提溜起,直接转过围屏往床榻上去。
沈欢歆有点讨厌谢准这么抱着她,显得她很弱,真丢人。
她鼓着嘴偷偷瞪他一眼,待人看过来又立马换上一副甜笑。
谢准动作轻柔,将她放到床上,烛台上火光晃动,光线昏暗。
沈欢歆趁他不注意,将小药瓶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
谢准俯身手撑在她耳旁,捏捏她的下巴,笑道:“你到底想对我干什么坏事?”
沈欢歆被他吓一跳,握紧了手上的小药瓶,瞪大双眼晃脑袋,“没没没没有干坏事!”
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沈欢歆急了,直接扒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亲他的嘴巴。
谢准顺着她的力道往下,双唇相触时攻守之势扭转。
渐渐地供氧不足,沈欢歆脑瓜昏沉起来,她还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该第二步声东击西了!
沈欢歆慌乱无措地解他的衣裳,然而不得章法,实在不知如何解。谢准便牵着她的手,引导她帮他脱。衣。
他的吻开始往下,沈欢歆呼着气,眼角含泪,直委屈,她觉得这次有点亏,晃晃头,脑袋清醒了点,便偷偷摸摸打开小药瓶,倒出些药水在手心,而后趁恶鬼痴迷于她的美色之际,直接将药水抹了上去!
沈欢歆大功告成般呼出一口气,接下来就看药水起作用了。
然而她的手碰到了,谢准便不要她松手。
他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如野狼般凶恶,但偏偏有所顾忌,兀自忍耐什么。
沈欢歆被他这么凶的眼神看得心尖颤颤。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觉得恶鬼太凶,让人害怕,后面太过分了,她满怀屈辱地向他告饶认输,他还不停,真的很让人生气。所以她才想教训一下他。
可是…可是怎么还不起作用!而且不但没有变小变软,还、还……
沈欢歆真的要嫌弃死手下这丑东西了,弄得她的手心脏脏的。
没一会儿她就不耐烦了,觉得是药水涂得太少才不起作用,她另一只手摸向藏药瓶的枕头底下,决定这回倒多点,一处不落全涂上去。
不料恶鬼早已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沈欢歆鬼鬼祟祟,欲要故技重施,忽然察觉到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她缩了缩肩,警惕地抬眼一看,便与谢准对上视线。
她吓得倒吸一口气,下意识要将小药瓶藏起来。
谢准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就是你要干的坏事?”
他嗓音低低的,眉梢微扬,额上布满滚热的汗珠,顺着下巴滴下来,砸在她的胸口,烫得她一激灵。
沈欢歆见恶鬼又凶她,气得头毛一翘,脑袋一抽,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威胁他:“才才才不是坏事,都是你的错,全赖你欺负我还还还凶我,这可是荆大姐的药水,你对我好好点,否则我用这个药水,我让你你、不行!我让你不行,以后再也没办、办法欺负我。”
她全都招了。
“……让我不行?”
谢准终于明白过来,喉间溢出一二声低笑,直接给气笑了。
他拿过那个药瓶,凑在瓶口闻了闻,又是一阵无奈,他看向某个笨蛋,“这只是滋养肌肤的药酒。涂在上面,有些刺激性的作用…”谢准啧了一声,挑着嘴角看向她,“怎么?嫌我平常不够卖力?”
“啊?”沈欢歆歪着头瞪瞪眼,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恶鬼倾斜药瓶,将里面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倒在了她身上。
她的身体因凉意而轻颤。
小药瓶从床上滚落下去,帐内轻浅酒香弥漫,谢准倾身品酒。
沈欢歆两条腿乱动,想用脚踹他,但被压制住了。她手臂绵软,还是使出大力气推他的头,哭哭啼啼道:“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是太监?”
谢准动作一顿,这小笨蛋原来还想着阉了他?他气笑,嘴下报复性地用力。
沈欢歆脚趾头蜷起来,软腰绷紧,直接哭出声,嗓音颤抖着,哭声细碎,很可怜。
她起初还很硬气地想,这回绝对不会向恶鬼求饶。可是她高估自己了。
沈欢歆觉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准问她知不知道哪里错了。沈欢歆起初嘴硬说没有,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做错了,她确实起了坏心眼,想让恶鬼不行。
她想逃开,却又被他拽着脚踝拖回来,被他逼迫夹着嗓音喊一声又一声夫君。
沈欢歆捂着嘴哭,委屈,后悔,又心虚。
想想看,她就是因两年前做了一次坏事,惹来了恶鬼降临到她身上。
当时她想,这恶鬼是佛祖派下来惩治她的。
如今看来,果然是来惩治她的。
沈欢歆后来还是求饶了,说自己再也不做坏事了,再也不敢起坏心眼了,以后肯定当个好人。
她只能求饶。
不然她能怎么办?
这男人如此凶恶,教她如何惹得起?
凶恶的男人倾身,抚过她的鬓角,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与他接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