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真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她狎昵地问。
他的薄唇动了一下,但没能说出什么有力拒绝的话语。只是像小动物一样靠过去,跟她贴了贴额头、贴了贴脸颊,低低地、沙哑地说:“不要这样。”
宋枝香道:“把尾巴放出来嘛,我就只看看……真的。”
她这语气几乎有点撒娇的味道了。
周奉真已经露出狐狸耳朵了,软软地绒毛贴过去蹭她。耳尖的皮肉特别特别薄,上面布满密集的毛细血管,一蹭就磨得泛着粉红。
他说:“……不要,家里知道的话……”
周奉真说了一半,想起他上次把长姐电话都直接挂了的事,这借口似乎突然拿不出手了。用尾巴偷偷挑逗她是一回事,反正宋枝香又看不到,但被灯光照着、在她的眼皮底下露出来任人抚摸,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会对宋枝香的视线,感到非常非常难为情。
“我不乱摸的,每一步都请示你,好不好嘛狐仙大人——”
宋枝香没有节操地抱着他撒娇,周奉真已经别开了视线,紧张地抿紧了唇。她看着对方这张脸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种强抢民男的恶女,这话听起来就像某种文学作品里写的“我就蹭蹭不进去。”
但是只许他用尾巴勾着人,不许她摸摸大尾巴,就是很不公平啊!
宋枝香瞬间又涌起一阵自信,把为数不多的道德感压下去了,张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周奉真抽了口气,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毛绒耳尖,然后飞快地抽出湿漉漉的狐耳,觉得她很坏,用眼睛去控诉。
宋枝香不受理控诉,连他的眼睫也蹭过去亲一大口。她的身形几乎都要埋在周奉真的怀里了,猫科动物一样地拱来拱去,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崽子,一点儿也不听话。
“宋枝香……”
“嗯。”她随口一应,手指不知不觉地把他浴袍的带子扯出来了,她的手绕到周奉真身后,“你住在我家诶,虽然你给我洗衣做饭热牛奶,把每项家务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但我是恶毒房东,我现在就要威胁你让你给我玩弄,不然我就把你的艳照发出去!”
“你哪有那种东西……”
“有啊。”宋枝香的手忽然一动,浴袍上的带子缠过去,很快就把他的手腕捆在了一起,在上面系了个蝴蝶结。
她动作太快,周奉真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现在完全靠在墙角上了,手腕被捆得牢牢的。
“哎呀,从安全局学得制服歹徒的技术,怎么会用到你身上啊,狐仙大人。”宋枝香笑眯眯地道,“你放心,马上就有了,我不仅是恶毒房东,还是可怕的恶魔榨汁机,你要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房租。”
周奉真的脑子都一片混乱了。她嘴里都说的是什么啊……人类的爱好和花样也太复杂了,狐狸真的能诱惑到人吗?
宋枝香阅遍爱情漫画,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她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舔了舔唇:“可怜的租客,你是选裸-照外泄、不雅的照片布满这个家呢,还是选现在就露出尾巴,彻底放弃狐狸精的尊严呢?”
她打开闪光灯,单手拉上阳台的帘子,把室内遮得严严实实。
“现在就开始选吧,三、二……”
第30章
第30章
她没能倒数到最后一个数。
比起周奉真本人的回答, 更真诚、更容易欺压的,是一条生涩的毛绒尾巴——它延伸出来,弯过来卷住她的手腕, 柔软的绒抵在她的掌心,像是猛然抓了一把棉花糖, 触感软得令人心旌摇曳。
他的尾巴很大, 软绒密集,看上去都可以当抱枕的程度。爆毛的尾巴尖缠着她,绕得像一个雪白的大毛团。
宋枝香举着手机愣住了。怪不得周奉真用尾巴就能把她卷上床, 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他尾巴这么大。
“周奉真……”她喃喃地叫了一句,视线从下方向上爬了上去, 见到他向后压低的狐耳,那似乎是犬科被人类亲吻时的微动作。
宋枝香拢着一大团毛绒尾巴,向尾根滑动,手指几乎完全陷落进软绒里,蓬松的毛发把她的手捂得热乎乎的。她抚摸上去, 忽然用力捏了一下。
一大团雪白软绵猛地抖了一下,顺滑的绒跟着微颤。周奉真的身体瞬间僵硬住,下意识地想要控制情势, 但捆得很紧的浴袍带子勒进手腕里, 缠出说不清的红痕。
“你不是说……”
“只看看?”宋枝香凑过去盯住他的眼睛,轻声道, “这种话也信, 我们小狐狸精怎么这么天真单纯啊。”
他浅色的眼瞳微微震颤, 明明是想控诉对方的责任, 可望进她的瞳仁里,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未婚妻这么活泼这么可爱, 怎么会有错呢?是不是他真的太单纯了……
宋枝香可不知道他脑子里的cpu都要烧了,还在胡说八道:“看来你是选第二项了,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阿真,放在那种剧情里,就算你妥协,照片也还是要拍的哦。”
周奉真已经做出很大牺牲,他的表情像是被宋枝香摸了个遍、摸得特别爽还没说带他回家那样,眼神让人感到十分愧疚……宋枝香看了一眼就马上挪开,立即想着“罪过罪过”,心里头把木鱼都要敲烂了,手中却紧紧抓着他的尾巴。
就算他想收回去,都得经过她的同意。
“宋枝香。”他的声音压低,狼狈地求饶,“用尾巴蹭你是我不对……”
“嗯。当然是你不对。”宋枝香听了半句就马上顺杆往上爬,她半跪下来,膝盖压住他蓬松的大尾巴,就像陷进一大团皮草里,半条腿都压着热乎乎的狐尾。
毛绒的狐狸尾巴抽动了一下,随后被她膝盖压得更牢。因为毛发蓬松,周奉真并不感觉到痛,但那种被抵住、一点点失去对尾巴控制权的感觉,却格外鲜明。
摄像头随着她的动作离得更近。
宋枝香似乎还没想着开始磨练自己的拍照技术,她只是凑过来蹭他的脸,还把他当“小雪”那样亲亲耳朵。在她另一只手里的摄像头就毫无目的地照着他的上半身。
生动的肌理,附着宽阔匀称的骨。健康乳白、几乎从镜头里能看出淫-靡香气的皮肉,半遮半露地映到屏幕上。
没露脸。但正因为没露脸,才让那种“非正常拍摄”的感觉拉到了极点。连普通的灯光都暧昧到仿佛在旁观某种出卖-肉-体的交易。
盛天集团的周公子,怎么会沦落进这种可耻的交易呢?
但某种程度上,似乎也确实是交易。宋枝香过来亲他的时候,周奉真追上去轻轻回吻了一下,低声:“放开我吧,捆着我你会累的。”
有点儿哄她的语气。
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讨她的宠爱,重获自由。
宋枝香被亲得很舒服,但嘴里说得却是:“啊?我不会累的啊,我什么水平的战斗力,你不知道吗?”
周奉真:“……恶魔。”
“是恶魔榨汁机。”宋枝香纠正他,“狐仙大人,你总是嘴上说得很可怜很清纯,实际上一发情又很像被欲望操纵的兽,踹都踹不下去。”
“……我本来就是妖怪。”
“是呀。”宋枝香微笑道,“野兽怎么能放出笼子呢。”
周奉真:“……”
她选了一个足够香艳的角度,摁下拍摄,闪光灯鲜明地亮起,将画面存入相册。
还是没拍脸。宋枝香虽然觉得自己有时候挺没品的,但也不会做出那种照片有可能泄露变成什么丑闻、影响到周家生意和名誉的蠢事。
她仔细地设置成了手机壁纸,然后又压过来,用手抬起他的脸。
这次镜头里就只有他的脸庞,英挺俊美的五官,被咬了一下有点红的下唇,还有望着她的眼睛……有一种带着兽性和攻击性的漂亮。
咔嚓。
闪光灯亮了,他匆促地向另一侧偏过去,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一样。
宋枝香欣赏了一会儿,把照片挪进一个新建的私密相册,相册的名字就叫:狐狸欣赏,分类是萌宠。
“狐仙大人。”她坐下来,坐在他的小腹上,“我是可怕的恶劣女房东,你怎么能相信我这个恶魔嘴里说出来的话呢,从今天开始,你的艳照就会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各个角落,会被洗出来放在客厅里,做成照片墙……”
周奉真彻底脸红了,羞耻得说不出话。但他的身体却因为想象到那种画面,而感觉到特别地兴奋,她柔韧的身体就坐在他怀里,这一切的条件都那么引人堕落,他的本能违抗着身体主人的意愿,变得非常亢奋、敏感、热情。
“好可爱啊,”宋枝香发现他每一步最细微的反应,拉长声音,用那种打趣玩笑似的、又轻佻到接近下流的语气说,“因为想到自己被侮辱的画面而高兴起来了吗?周公子,你家里把你培养的这么好,足够做一个特别温柔的贤夫良父,但你却这么禁不起引诱,对恶魔的把戏堕落得如此之快——”
“宋枝香……”他几乎想逃避了,贴近过来,下巴抵到她的肩膀上,避开她审视的视线。
那对狐狸耳朵软软地垂在她的肩膀上。
“我才不会放过你呢。”宋枝香在他耳畔悄声道,“你以为你是为什么被收留在我家的?还不是因为你有这样值得欣赏的身体……和表面纯洁、实际放荡的本性。我会在欣赏照片的同时,拉着你的腰带,让你变成我专属的……”
她想了一下嘴里没说出来的那个词。
专属的……玩具?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小狐狸对这个玩法还适应吗?
宋枝香的手摸过去,感觉他的大尾巴都在微微颤抖。她心中猛地一跳,暗道不会玩过头了吧,连忙扯开捆着他手腕的衣带。
带子松开的瞬间,获得自由的周奉真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连尾巴也马上缠上来绕住她的腰,毛绒的白绒尾巴尖动了动,撩开她后腰的衣摆。
跟钻进长裙里差不多是一种方法。
宋枝香刚想开口,尾巴就从身侧绕上来糊了一脸——还好狐仙大人不掉毛,要不然这一下准得吃点化毛膏消化一下。
周奉真对她的视线过度敏感,他黏糊糊地抱着她,用尖尖地犬牙半咬半磨地贴着她的脖颈和肩膀,尾巴挡住她的视线,也让那条灵巧的舌头说不出来更过分的话。
他的气息涌过来,热气贴在她的耳边。
宋枝香听见他放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生涩,对于他来说,勾引人还是一种很生疏的技巧。他尝试着开口、说的是——
“恶魔小姐,请跟你专属的床上玩具,一起堕落下去吧。”
……
宋枝香第二天迟到了。
想也知道!迟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本来就很贪睡,躺在那团带着温度的毛绒绒里,别说起床了,就是动都不想动一下,完蛋了,真的跟狐狸精一起堕落下去了!
宋枝香脑子里混乱地想着,一边快步走过引路机器人,穿行在地下陵寝的走廊里。
经过一晚上的洗礼,宋枝香现在已经流氓到抓着他的尾巴尖吧唧就是一口了,亲得大大方方毫无遮掩。周奉真专心伺候她的时候就不会特别注意到,尾巴还会小小地、条件反射似的晃一下,然后从她手里滑出去、又荡过来。
天呐,跟钓鱼一样。钓她这种鱼还特别准!
但他要是比较清醒,没别的事情干扰,狐狸尾巴就会马上收回去,被亲得一下子到达害羞的底线,再也别想摸到一下。
啊……现在想还是好可爱啊。
宋枝香都要怀疑自己是毛绒控了。
她走进办公室之前,捧着自己的脑袋努力甩了甩——拜托,宋枝香,先把脑海里的黄色废料和奇怪桥段清理出去吧!
她深呼吸,放空、放空,到身心合一人淡如莲的地步,才推开了房门。
屋里是何忘川和另一个年轻男人。他坐在何叔的下首,头发中掺杂着几缕灰白,甚至眼睫都像是挂了层霜一样,泛着一种模糊的灰。
这种色调让人猜不透他的年龄。
宋枝香只是掠过去一眼,随后看向何忘川,不好意思道:“何叔,我路上堵车……”
“长平区的路还能堵啊。”何忘川低头看文件,眼皮都没抬一下。
“呃……”宋枝香噎了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