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行不行啊。”
下一瞬。
温书缈突然俯身,双手撑在他肩膀,闭上眼绝望的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
啊啊啊啊救命!怎么还没有写到糖啊我眼睛都要哭肿了呜呜呜,快了快了宝崽们,再等等我,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苦过之后的甜会很要命的啊啊啊啊
第85章 你的爱是她这辈子所有感情的终点
她的眼泪滴在唇上一起落进了他的。
极致的痛让温书缈急切到乱了章法。
她没有技巧的横冲直撞的咬开了谢劲的唇齿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
那莽撞生生的厮磨感,真的让谢劲心疼到快要疯了。
这么多天拼命强忍住在远处偷偷陪着她的信念终于被温书缈吻到摇摇欲坠。
他控制不住的搂紧了她。
跟自己说再放纵一回。
再拥抱她一回。
一回就好。
周围本来都有人在看着,但是都被奶茶店老板给不讲情面的赶走了。
恰好又是上课铃响,喧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谢劲无法自拔的吻着温书缈,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真跟喝醉了似的,身体软软的趴在他身上。
蜷缩成一团窝在谢劲怀里。
闭着眼,脸上泪痕斑驳还没干,睫毛都还在颤抖的。
她不停的低喃:“我会变成你的铠甲的。”
“谢劲……我会是你的铠甲的……”
“你别不要我……”
谢劲的心被她一口一句的他不要她给生生撕扯的痛。
他低头,万分疼惜的把温书缈眼泪吻干,低沉的声音在发哑:“宝贝……”
“我哪舍得不要你啊。”
“我他妈就算把自己扔掉我也不舍得不要你啊。”
“我只是……换一种方式在爱你。”
“骗人……”
温书缈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意识好像清楚又好像不清楚的。
她双手扒着谢劲肩膀,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哭劲儿还没过。
声音抽抽噎噎的,大概就是仗着他没办法看见她的眼泪而无动于衷,她就窝他颈窝里哭,把眼泪湿哒哒的全让他感受到。
温书缈踢了踢谢劲还穿着她送他的那双鞋。
一字一句的指责他:“你说过要穿上它带我走遍全世界的。”
“骗子……”
“谢劲,你就是个大骗子……”
是他食言。
她骂什么他都认。
只要不哭就成。
这时奶茶店老板走过来,用手碰了下谢劲胳膊。
摸着自己鼻尖憨笑着跟他说:“她应该是上头了。”
“我在她的奶茶里添加了一点点我们自己家做的酒酿糟粕。”
谢劲:“……”
他沉着一双漆黑的眼看着奶茶店老板。
奶茶店老板被他看到害怕,急忙解释:“我们家自己做的酒酿糟粕是甜的,除了后劲儿大了些真什么事儿都没有,也不头疼。”
“那要不让她喝那么多奶茶我高低得关门一个星期。”
“坏小子,你瞧你把人小姑娘弄的,醉了都还在哭。”
奶茶店老板叹了口气,突然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你爱她爱到发疯这个事儿真藏不住。”
奶茶店老板抽出烟盒拿了一支递给谢劲,自己抽一支。
谢劲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他抽烟。
奶茶店老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视线不知道落在哪处的,他突然问了谢劲一个问题。
“如果哪天她身边真站了别的男人。”
“你受得了吗。”
“也或许不会有。”
“因为她有过一场最淋漓尽致的,因为你,以后谁的爱她都看不上。”
“谢劲,也许你的爱是她这辈子所有感情的终点。”
“从拥有到丧失。”
从拥有到丧失——
那是怎样一种淋漓尽致的痛。
温书缈紧紧抓着谢劲胸口的衣服,低声:“谢劲,我们回家好不好。”
“带我回家。”
“回我们的家.......好不好。”
他用尽全力,始终没能抗拒的了她。
最终沙哑着嗓子纵着她:“好。”
谢劲把温书缈抱在怀里,前边不远处有车在等,自动轮椅过去带过去就行。
回到家之后。
温书缈就趴在沙发里,她也没睡,就用一双满是雾气的眼睛看着谢劲。
自从那场爆炸,她还没有好好看过他的伤势。
只看到谢劲在医院缠的厚厚的绷带。
大概是怕他走了,温书缈手死死拽着谢劲的衣角,衣袖因为延伸的动作而往上走,露出她手腕上的藤蔓纹身。
另一面是她格外纤细的手腕骨,因为用力挽留而骨节明显。
那是谢劲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见过脆弱、卑微。
“谢劲,给我看看你的背,好不好?”
说着,她借着劲儿的手指往谢劲衣服底下钻。
想撩开他的衣服。
但是她的没借着力,手就挑开毛衣直接摸到了谢劲的腰。
她沿着他的腰线骨骼往上。
谢劲哪受的了她这样儿的。
绷着头皮狠狠吸了一口气,伸手攥住温书缈手腕就要把她扯出来。
“你弄疼我了。”她说。
温书缈用那双极纯,纯到谢劲完全无法抵抗的眼睛看着他。
谢劲的手渐渐从禁锢着她的手腕上松了力度。
温书缈坐了起来,两只手一下子就把他的衣服推至了肩膀。
毛衣底下。
全是缠满了的纱布,纱布上还被浸透了血,变成红色。
大片斑驳、触目惊心。
以往她一撩开他的衣服总会看见那条她最喜欢他最性感的背脊沟。
现在也全部都被绷带沾满。
温书缈的眼泪几乎是在瞬间汹涌而出。
一滴一滴的,滚烫的砸在了谢劲的背上。
她指尖颤抖的轻轻摸上去,生怕弄疼了他。
“谢劲,我帮你涂药吧。”
温书缈强忍着哭腔:“涂药会好的快。”
谢劲根本拿她没辙。
只能任由温书缈把他的绷带拆了。
之后——
她好久都没再有动静。
没有哭也没有再动。
谢劲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她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满眼深痛的样子。
他后背的上自己都没有怎么看过,但不用想也知道该是很狰狞很难看的。
谢劲隐忍的咬了下牙:“是不是很丑。”
他笑:“很丑就不要看了。”
他准备把衣服穿上的时候,背脊上突然覆上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温书缈在吻他满是伤痕血色的背脊。
谢劲整个人都蓦然僵住,那种神经末梢都被陡然攀升起来的酥骨麻意几乎让他差点从喉咙里滚出声音。
额头青筋都难以隐忍的爆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手背上骨骼脉络根根分明的,一种说不出的颓废性感赫然充斥渗透他。
“不丑。”
“这是我最喜欢的后背。”
温书缈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宁城酒吧里他逮着她在做兼职收银员那回。
他输了牌,要说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谢劲说的是:“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印记都是有关于她的喜欢,可她却抛弃的很彻底。”
第87章 谢劲,你才是我最大的梦想
现如今。
他身上的痕迹又狠狠的多了一层。
她吻着他为她背的伤。
心疼到无以复加。
从他的背、到腹部那道狰狞的疤,最后停在了谢劲锁骨上的唇印纹身跟她的名字上。
她一一吻过。
弥足珍惜的、虔诚万分的。
他赤裸着上身。
那种低迷颓废的欲被温书缈点的像是要炸掉。
谢劲下颌线崩的死紧,有汗水沿着他轮廓往下在滴,那种被放大到极致的煎熬真的让他快要疯掉。
“谢劲,你身上所有的印记,都是那么爱我的证明,我怎么舍得抛弃,你怎么舍得让我抛弃。”
温书缈凭着感觉找到了医药箱,先是帮谢劲处理完伤口做好消毒才把自己买的药拿出来给他涂。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疼,边涂她还帮他边吹着气。
谢劲真他妈要被麻炸了,低低的骂了声操,他侧脸跟温书缈说:“你,能不能快点涂完。”
她再这样涂下去他真他妈的都要硬炸了。
可他的伤那么严重,温书缈哪里能粗略的涂。
她涂的很认真,很仔细。
谢劲却在跟她下了逐客令:“温书缈,等下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拿走吧。”
他趁着最后一丝理智在,狠着心没把她往地狱里拽。
温书缈正在涂药的手一僵。
随即她摇头,拿那根被谢劲养出来的反骨来跟他制衡:“我不要收。”
她说:“我明天做完手术以后还要回来住的。”
谢劲近乎磨牙:“温书缈你别装傻行不行。”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多说一个字都是痛的,谢劲狠狠闭了下眼,在最后的狼狈之前他猛的按着轮椅拽着温书缈直接把她扯进了房间里。
砰的一声关上门。
逼着她收东西。
温书缈站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仰着头,抬手用掌根用力按住眼眶。
低声的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决堤。
整个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只剩下她无助的抽泣声。
他真的——铁了心的要把她扔掉了啊。
无论她怎么挽留他都不肯回头。
大概是哭够了。
温书缈感觉自己的眼泪好像都已经流干了,她身体靠在门后边,支撑不住的缓缓往下滑,最后妥协的把脑袋埋进了膝盖中间。
声音很小:“好。”
“如果这是能让你开心的方式。”
“谢劲。”
“我同意了。”
谢劲把她所有的抽泣声都听的那么清楚,以及那句她无可奈何,生割他心的“如果这是能让你开心的方式,谢劲,我同意了。”
一门之隔的那面。
他第一次哭到没有声音。
大概是心脏真的无法承受那种太过撕心裂肺的疼,谢劲猛的弓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想起了他买了一抽屉的大白兔奶糖。
谢劲像是即将要被溺亡的,用尽全力转动轮椅去把客厅抽屉打开。
把糖全部都拿出来。
一颗一颗的剥了都塞进嘴里。
慌不择路的要命。
最后他低低的笑,眼睛红着:“怎么一点都不甜啊。”
明明是她说的糖能去苦。
是啊,糖能去苦。
但是却去不了痛。
更何况还是那种痛彻心肺的。
没多久,温书缈就把东西收拾好出来了。
她东西少,就一个行李箱。
谢劲看见她出来就转动轮椅,说送她回医院。
被温书缈拒绝了。
她低头从包包里拿出了那两张从普庙求来的平安符。
一张是她求来保佑他平安的。
另一张是谢劲求来说会偏爱她的。
温书缈把两张都一起还给了谢劲。
她说:“这个一点都不灵。”
“我万分诚心跪佛只求你能平安喜乐,最后你却遍体鳞伤。”
“你说圣诞老人不会偏爱我,但是谢劲会,可你最后不要我到那么彻底。”
温书缈把这两张平安符放在了谢劲的桌子上。
她偷偷抹了把眼睛,没在哭,就是无法心释的绝望:“我再也不会信佛了。”
但——
却还是想要信你。
谢劲。
温书缈走了。
谢劲叫了车送她她没要,自己打的车。
谢劲就坐车跟在她后面。
直到看见她安全回到医院他才放心。
重新站在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房间。
空荡荡的。
突然就跟没了生气似的。
那种骤然枯萎,真的让谢劲透不过来气,每一次呼吸都跟刺裂心脏似的。
他打算去抽屉里拿一颗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吃过的助睡眠的药来。
却在那层最里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支录音笔。
谢劲视线一顿。
想起来这是当时在宁城温书缈收拾东西跟他回临海市的时候她的东西。
当时他还问了一嘴儿,她就说只不过是一支普通的录音笔而已。
现在这支笔却被落下了。
温书缈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现在这里真的找不到一丝她曾经在过的痕迹。
除了这支录音笔。
谢劲伸手去把它拿了出来。
在播放与不播放之间反复犹豫。
最后他痞里痞气的笑了声,自言自语的说自己反正都已经坏成这样儿了,不在乎再多一次。
就打开按了播放。
很安静。
安静到谢劲以为这是在从来没有开封过的新录音笔,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在谢劲准备拿来关掉的时候,里面突然响起了他最熟悉、做梦都在想的声音。
是温书缈。
她压抑至极的哭声,像是生怕被别人发现,在空洞的喊他的名字。
“谢劲.....你好了吗?”
“我好想你,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夜里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你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对不起谢劲.......我知道你一定在恨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世界在轰然崩塌,顷刻间我陷入了万劫不复,让我碾碎了骨头再也要不起你。”
录音笔里显示的录制时间是从他们分开后的第三个月开始的。
谢劲往下翻了下日期,差不多每个月都有。
很多很多条。
谢劲蓦然捏紧了笔,在安静的卧室里,把温书缈的录音一条一条的点开来听。
越往下听越发现这是她长久以来积压到没地方发泄的情绪的倾诉口,里面有多少条,就代表她在多少个夜里受着煎熬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