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堇色蝉【完结】
时间:2023-05-18 14:31:31

  不愧是师姐,安慰人的话都说的这样好听。
  余溪疑惑问:“师姐和师兄的关系很好吗?他竟也把心思说给师姐听?”
  姬云意脸色微红,垂下视线,故作自然道:“都是一门弟子,我又是他的师姐,自然要多关心些。”
  若不是知道姬云意与苍华宗主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她恐怕就要把这小表情理解成姬云意喜欢谢彦了。
  呆在大师姐身边,脑袋就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到与主线剧情有关的事。
  再怎么爱恨纠葛也与她无关,反正她最后也是要死掉的。
  余溪望了一眼远在台阶之上的长生殿,瞧不见里面有人出来,便不再久留,对姬云意拱手告辞道:“若无旁事,我就先回闲月峰去了。”
  “师妹做什么急着要走?”姬云意扶起她的手臂。
  余溪解释说:“我应该要在闲月峰守山三个月,如今回来,不能把任务懈怠了。”说罢,抽回手来对姬云意礼貌躬了一下身,随后转身离去。
  “师妹!”姬云意有意喊她留下,少女却没有停下步伐。
  余溪刚转身离开,谢彦走到了姬云意身边,高高的马尾甩在身后,步伐颇有种目中无人的傲气。
  “师姐留她做什么,一个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小人罢了。”
  姬云意看向身边的青年,“师弟何出此言?”
  谢彦盯着那抹离去的粉色背影,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师姐难道忘了她先前百般纠缠我时的模样?我原以为她不再来纠缠我,是放下了执念,能潜心修炼了。没想到她是跑去缠着师祖了,实在令人不耻。”
  青年毫不掩饰语气中对少女的怨恨与不屑,姬云意从旁听着,看他的眼神渐渐冷了。
  她低声严肃道:“余溪她友爱同门,敬重师长,若非有她相救,只怕我早已命丧黑蛟之口。过去事已过去,余溪又不曾伤了你,师弟不可恶意揣测她人,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该在旁人面前说起。”
  谢彦看向身边人,发觉姬云意眼神中的认真,方知她的话并非随口说来,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二人在身后的谈话,余溪零星听到了几句,明白谢彦对她的厌恶,她却没心情理会,自顾自走下台阶。
  回去得把屋顶修一修了。
  不修屋顶的话,是不是每到下雨天,师祖都会请她到峰顶去住呢。
  但师祖要静心修炼,一闭关就是三五月,到时怎么可能分出心来关心她——还是回去修屋顶吧。
  心里盘算着修房子的事,脚下就要转道往后山去,脚步还未踩在地上,身后传来一声传召,声音震荡入耳,几乎在清元宗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见。
  “余溪,上殿来。”
  余溪站定脚步,僵硬的回过身,抬起头看向上方的道场,场地边缘,一众弟子靠在围栏边俯下身来望着她,似乎也对这声传召感到意外。
  怎么都在看她啊……
  本来想装作没听见直接跑掉,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返身回去。
  听方才那声音,好像是宗主。
  他们一帮大佬商议大事,叫她这个外门弟子进去做什么?
  余溪一边爬着台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做过的事,记忆恍然停在那个深夜,她抱着身着大红喜服的美人,对着他的脸亲了又亲。
  心中藏着亏心事,脚步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是不是宗主觉得她打扰了师祖清修,所以要把她从闲月峰调走了,还是说她对师祖的邪念被发现了,要把她叫过去处罚?
  惴惴不安中,她在同门弟子的注视下走上了长生殿,迈进殿门,身后注视的目光便被断绝在门外。
  大殿之上,苍华坐在正中,两侧各坐有两位长老,衡芜坐在苍华身后,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余溪低下头,走到大殿中央站定。
  苍华开口道:“余溪,蛟乱之时你救出同门,后又帮住衡芜真君封印邪脉,我与众位长老商讨之后,决定给你嘉奖。”
  嘉奖?
  余溪抬起头来,眼中闪光。
  苍华:“你想要什么,只要宗门能做得到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秘法典籍,丹药法器,钱财珍宝……余溪脑子里快速的飞过一连串可能的奖赏,最后,眼神定在了那一袭白衣上。
  她弯腰拱手,毫不迟疑答:“回宗主,弟子想跟在衡芜真君身边修炼。”
  闻言,苍华微有迟疑。
  “这……”紫旭长老从旁劝说,“衡芜真君的天劫将近,你去他身边只怕无法精进修为,更有可能被天劫波及,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余溪半跪下身,仰头虔诚道:“弟子钦慕衡芜真君,只求在他身旁侍候,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见状,四位长老面露难色。苍华神情不悦,缓过神后才看向衡芜,询问他的意见。
  衡芜看向下跪的少女,本就娇小的身躯半跪下去便缩成小小一团,收敛了活泼好动的性子,目光虔诚而充满希望,像只期盼着自己会被领养的小狗。
  在她注视的注视下,衡芜站起身来,答她,“既然你诚心请求,日后便随我在闲月小筑修炼吧。”
  听到师祖的声音,不等旁人再说,余溪立马接话:“多谢师祖,多谢宗主与诸位长老成全。”
  她站起身,坐在上头的苍华忍着不悦摆摆手,要她退到外头去。
  余溪得了大便宜,识趣地退出大殿,不再议论其他。
  少女走出殿外,苍华站起身来,转身对衡芜担忧地说:“她一个灵根劣质的外门弟子,于师尊的修炼毫无益处,若师尊需要人侍候,弟子可为您安排几个更合适的。”
  衡芜抬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只说:“余溪是个好孩子,她虽无修道的缘分,却心境纯真,无有邪念。既然她只想在我身边,不求其他,那我留下她也未尝不可。”
  苍华皱眉道:“可师尊正是突破境界的关键期,最需要清静,怎能被外人打扰。”
  衡芜轻轻摇头,看向他缓缓道:“修道之静非向外求,而向内求。”
  苍华低头垂下视线,“是,弟子谨遵教诲。”
  等在大殿外,余溪开心的脚尖乱飞,踮起脚后跟,身子都跟着晃悠起来。
  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么美的事。
  还修什么屋顶,直接搬去闲月小筑,跟师祖住在一起,和他一起喝茶,偷偷看他修炼,有的是机会和他说话,简直太幸福了。
  嘴角快要飞到天上去了,殿中总算有人走出来,衡芜从她身边经过,抬起双指,她背后的剑便从剑鞘中抽身出来。
  “这次试试自己御剑。”他说。
  “哦,好。”余溪爽快的应答下来,循着感觉站在漂浮的剑身上,以气御剑,剑身竟然顺利飞了起来。
  跟在师祖身后飞了这么多回,熟悉了御剑的感觉,自己做起来便没那么难了。
  “回闲月峰。”衡芜留下这一句,腾身飞起,在阶下一众弟子的仰望中,飞去了后山,在他身后,余溪很快跟了过去。
  耳后的质疑声渐渐远去,余溪沉浸在美梦实现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有了师祖就有了全世界,谁还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不远处,闲月峰伫立在高山之上,二人一前一后落在峰顶,余溪从剑上跳下来,学着师祖方才的施术,两指并拢,隔空控制剑身插回了身后的剑鞘中。
  在她身前,男人落地的姿势优雅轻盈,如同一片落叶,触地的瞬间甚至没有激起一丝灰尘。
  余溪立马凑了上去,开心道:“师祖修炼是大事,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给您办好。如果您觉得我吵,我就搬到山下去住,等您需要我,我再上来。”
  她已经学会了御剑,上下山不过顷刻间的事,但前提是,师祖要撤掉山顶的结界,她才能随意在山中进出。
  当然,师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进出方便,而撤掉结界。
  余溪耍了个小心眼,就是要赖在这。
  仰头看向男人,被长发半遮的侧脸俊美朦胧,开口答:“我并未与女子同住过,寻常若有越界之处,还望你海涵。”
  闻言,余溪顿了一下。
  这话里,好像他们之间巨大的年龄差距和身份差距不存在了似的。
  是她的错觉吗?还是她想多了,好像师祖此刻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她也不是什么卑微无用的徒孙,而是被他尊重着的独立的灵魂。
  心跳不止,呼吸深深,半晌才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嗯”。
  走在门前的路上,两侧半透明的解忧花在日光下盛放,折射出迷离梦幻的光彩,随着清风摇晃,停留在花海上的冰蝴蝶煽动翅膀,花香味萦满周身。
  忽有一阵强风起,数不清的蝴蝶从两边聚过来,阳光穿过透明的翅膀折射出一圈圈的彩虹,迷乱了二人的双眼。
  余溪疑惑的看着身边忽然多起来的冰蝴蝶,抬手驱赶着,喃喃道:“怎么回事?”
  身侧的衡芜被落在身上的蝴蝶扰的身上发痒,抬手想要驱散它们,手臂却打在同样被围困的少女手上。
  余溪七手八脚地抓蝴蝶,手臂被一股力撞到,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去。
  “砰”一声落定,蝴蝶们瞬间散去。
  “哎呦。”余溪感到膝盖生疼,忍痛睁开眼睛,赫然见自己身下垫着一个人!
  美人仰面倒在地上,手臂撑着才让自己上半身没躺到地面上,混乱间长发微乱,外衣向后敞开,饱满结实的胸膛接住了她的胳膊肘,而她跪在他身侧,上半身都趴在人身上了。
  心脏登时紧成一团,余溪咽了下口水,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您没事吧?这群花灵还真调皮哈?”
  衡芜坐起身来,沉默着侧过脸去。
  他不说话,余溪只能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的耳朵,看那白皙的耳廓爬上红晕,耳尖变得粉红,渐渐,小巧的耳垂变得红艳欲滴,像一颗草莓。
  想咬一口。
第15章
  克制住那点不足道的小心思,余溪起身揉了揉被磕痛的膝盖,俯下身把人扶起来。
  “师祖,您没事吧……”
  “无碍。”衡芜站起身,借着整理外衣的动作,不着痕迹的侧过脸去,避开少女在她身上打量的视线。
  余溪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磕到,注意到师祖不愿意给她看正脸,雪白的长发反倒衬的耳朵红彤彤的,像是雪地里成熟的果子,红润甜美。
  他这是……害羞了?
  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猜想,余溪不由得咬了一下唇。
  师祖的行为举止从来是游刃有余、沉稳优雅,竟然也会因一时的意外而羞红了脸。
  真可爱。
  近在身前的美人装作无事,继续向前走,余溪跟在他身后,歪过头笑盈盈道:“您衣服脏了,我给您洗一下吧?”
  话音刚落,男人一个点指,身上的灰尘便落到了地上,连带着她身上也变得一干二净,衣装焕然如新。
  一直跟着他走到拱门前,余溪停下了脚步,目送美人如画的背影与湖上长廊融为一体。
  她从今天开始,就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了。
  余溪抱起手臂斜身倚靠在拱门上,眼睛里装着渐渐变成手指大小的人影,见他踏上台阶,走进水榭,身影逐渐迷蒙在飘摇的轻纱中,她才转而看向湖上的潋滟春光,嘴角痴痴的笑起来。
  背上一轻,问情飞起来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停在了她面前,“你在傻笑什么?”
  余溪拨开它,脸上笑容依旧灿烂,不在意答:“关你什么事。”
  被拨到一边,问情直愣愣的横了过来,挡在她眼前,警惕道:“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刚到峰顶的时候我就醒了,你这个小人,竟然敢对真君动歪心思。”
  “怎么说话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师祖那么好看,我看两眼又怎么了。”余溪一把抓住剑鞘,笑咪咪地往自己房间去。
  问情尝试着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却没能如愿,听她说着不正经的话,斥责她:“你……你真是厚脸皮!”
  “有吗?”余溪走进房间,把剑放到桌子上,开始脱衣服。
  师祖给她买的衣裳虽然好看,但跟清元宗偏蓝色青色的弟子服相比实在太过扎眼,她虽然喜欢这身衣裳,却不想让自己在衣着上显得太过突出,给师祖丢脸。
  换上寻常的弟子服,系着衣带便不由得想起美人那酡红的面颊,红艳欲滴的耳朵。
  许是因为他皮肤白皙,身上稍微红一下便遮不住,拘谨着避开她视线的样子,欲语还休,更撩人了。
  余溪克制地咬着嘴唇,思绪在激动的情绪中越发活跃。
  原以为师祖是块温润的冷玉,触手生凉,如今见他会羞也会躲,并非高高在上,没有一点世俗的感情。
  他会脸红,被她亲了也不生气。就算被她在人前谎称说是“私奔的情人”,也只夸奖她机灵会处事,丝毫不提她言语动作之间的冒犯。
  当时只觉得师祖宽宏大量,又体贴又理解人,如今想来,这实在不像师祖对待徒孙的态度,哪怕再退一步,也不像是师徒。
  那是什么呢?
  余溪细想了一下,呢喃道:“会不会……师祖也有点喜欢我?”
  话说着,眉眼又弯了起来。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身后的问情乍起,在桌子上愤怒的扑腾着剑身,像只刚从水中打捞上来的鱼,大叫着打断了她的妄想。
  余溪回过神来,系好腰带,嘀咕说:“我就是猜一下,不然为什么师祖会同意让我住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你死皮赖脸。”
  问情越要反驳,余溪便越想证明自己的猜想不是空穴来风,倔强道:“师祖愿意留我在身边,就说明他不讨厌我,不讨厌……那不就是有点喜欢?”
  “别再胡说了,真君跟你不是一路人。”问情实在看不下去,飞到她面前,开口要骂醒这个执迷不悟的俗人。
  “真君自小受天命,除邪卫道,注定要成仙。他心中只有天下苍生,怎会有那种情情爱爱的杂念。再说了,真君至今未娶,更没听说他对谁动过心,就算有,他也只会喜欢天上的仙女,绝对不可能看上你。”
  不可能看上她?
  那是她自知时日无多,不想耽误师祖升仙忍耐着才不出手,不然,就凭她的机灵劲儿,她的相貌和情商,师祖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别的事她都可以无所谓,只这一点,她偏要跟无知的剑灵较个高下。
  余溪抱起手臂骄傲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天上的仙女呢?”
  她可是穿书者,比仙女可厉害多了。
  问情不屑的哼了一声,“以你的资质,想修成仙女,还是等下辈子吧。”
  又是人身攻击。
  一个个都揪着她劣质的灵根鄙视,还给它秀出优越感来了。
  余溪阴阳怪气地说:“真是世态炎凉,连一把剑都以资质论成败,难怪你成身三百年,却到这几年才生出灵来,还是只又弱又多嘴的剑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