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堇色蝉【完结】
时间:2023-05-18 14:31:31

  站在水边,潮湿的泥土浸润了脚底。
  见少女在水里扑腾的开心,他小心着踏出了一步,双脚被水浸没,湖水被太阳晒的温热,踩进去像是疏通了全身的脉络,很舒服。
  低头看着荡在脚面上的涟漪,衡芜淡淡的微笑起来。
  “怎么样,舒服吗?”余溪看他像是发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把人往身边拉。
  一时忘记男人如今的身体不比往日强健,拽人时力气大了些,竟把人拽倒了,眼见他要歪进水里,余溪忙扑过去扶他。
  “噗通”两声,两人一前一后跌进水中。
  上半身撑在男人身上,双手都按进了水底,余溪拨开被水打湿的额发,担心的看向身下,“你没事吧?”
  水流声潺潺地响在耳边,铺起的水花落下,氤氲的水气中现出一张湿漉漉的脸庞。
  他坐在水中,被水浸湿的衣裳紧贴在身上,领口微松散,做不到遮挡的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余溪看得有些出神。
  美人有些狼狈,慌张着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地咬唇。
  发觉她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视线,美人羞耻地向上拽着领口,却将被打湿的布料扯到了胸膛上,紧贴着肌肤,描摹出腹肌的轮廓,透出肉//色。
  少女忽然安静下来,看直了眼。
  “没事,你先起来吧。”微微嘶哑的声音划破凝结的空气,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余溪顿了一下,没有动弹。
  在一上一下的姿势僵持中,衡芜脸色熏红,只好偏过头去避开她的直视。
  美人无意识的把自己弧线优美的脖颈暴露在她面前,余溪死死地盯着他的侧颈,喉咙干渴地呼出一口热气。
  俯下身逼近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略带着请求望向他,小声说:“阿芜,我,我想亲亲你的脖子。”
  闻言,美人身躯一振,脸颊的羞红瞬间蔓延到脖颈。
第24章
  银色的发丝浸在水中, 随着水波流动,轻蹭着她没在水中的手臂。
  久久听不到他回应,余溪一双圆润的杏眸格外认真的盯着他绝美的脸, 任何一丝情绪波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他银白色的双翼难耐地扇动,双唇颤抖, 脸颊晕红, 惊讶于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要求, 下意识想要拒绝, 回过视线却被少女真挚的眼神触动心弦。
  她的眼神干净又纯粹, 似乎提的并非很过分的要求。
  本该说出口的拒绝,犹豫了。
  山涧中忽然刮起微风,美人鬓边几丝长发被风卷起, 吹在她脸上,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似是无言的邀请。
  余溪撑在他身上, 手掌都被鹅卵石给硌麻了也不肯移开。
  不说拒绝, 那不就是默认了吗?
  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 余溪不再客气,伏过身去凑到他脖颈间。
  随着两人间逐渐拉近距离, 灼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垂, 衡芜不自在的移开耳朵,转头的姿势显出脖颈美好的弧度。
  少女的气息入压迫下来, 柔软的唇贴在他玉白色的颈子上, 鼻尖轻嗅他的体香, 嘴巴轻轻的啄在肌肤上, 留下一串热烫的潮湿感。
  几下调皮的亲亲后, 余溪的视线停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颈肩相接处有一圈淡淡的印子, 分明是那时她发了狂,在他身上狠狠咬下那一口,叫他流了很多血,还留下了这道抹不去的疤痕。
  阿芜总是对她很纵容,因她吃了苦头也从来没生过怨气,温柔的接纳她,哪怕嘴上不说爱,却已经让她感到了被爱的幸福。
  在疤痕上落下一吻,感受到身下人的轻颤,抬头想要看他的表情,却只见到他害羞躲开的侧脸,还有藏不住的,红透了的耳朵。
  好喜欢他,真想这样跟他过一辈子。
  在这人间仙境般的好地方,将外界的纷纷扰扰抛到脑后。
  眼中只看着他,心里只想着他。
  唇瓣贴在他身上,眼神贪婪地看向被白发遮掩着的饱满的后颈,顿时牙根发痒,很想把他翻过身去,在他后颈上咬上一口。
  眼中的欲//望越发强烈,死盯着那处不肯放松。
  视线中,后颈下的衣领中慢悠悠钻出一只小黑毛球,像是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贴在美人背上,直到一双黑珍珠完全睁开,看清近处的人,小东西浑身的毛都炸开了,迅速逃到了另一边,恐惧的偷偷看着她。
  余溪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挑衅的看着胆小的小东西。
  眼神得意,在心里道:小东西再怎么招人疼也不过是个宠物,而她是阿芜的道侣,比一只宠物可重要多了。
  自己只是亲了几下,都没舍得咬,身下人却僵着不敢动,一个动作维持了许久。
  看他又是闭着眼又是缩着肩,脸上的红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艳丽,像是给她欺负狠了似的。
  余溪吞了下口水,赶忙从人身上起来,又把他拉起来。
  站直了身子,衡芜摸摸热烫的脖子,用打湿的手掌凉了好一会,热度才消下去一星半点。
  两人走回岸上,坐在岸边晒衣裳。
  问情从身后树上飘过来,小声问:“你,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呀。”余溪随口答。
  敷衍的态度让问情忍无可忍:“我都已经看见了!你……”
  想要厉声斥责,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衡芜真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余溪扭头看它,歪头道:“看见了你还问我。”
  知道少女插科打混的本事,问情干脆不跟她斗嘴,飞到衡芜面前,担心问:“真君,是不是她故意欺负您?”
  颈间的热度还没消退,衡芜扯过衣领遮住肩颈上的疤痕,不自然的低下头,缓缓道:“问情,昨夜我已经答应余溪,做她的道侣了。”
  闻言,剑灵停滞了动作。
  良久才大声道:“这,这怎么能行呢?”
  余溪不客气地打断他:“有什么不行的,我喜欢阿芜,阿芜也喜欢我,我们心心相印,你一把剑就不要自作多情来议论我们之间的事了。”
  明明是她的剑,说话却从来不向着她,真是让人伤心啊。
  听少女说了一大堆,问情觉得理亏,只最后问了衡芜一句,“您是真心的吗,不会后悔?”
  修炼了这么多年,心无旁骛,如今却把心思分给了她,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啊。
  “无悔。”衡芜轻声回答,几乎没有思考。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最终听到他的回答,余溪开心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肩膀,声音软糯道:“阿芜!”
  突然被抱住,衡芜稳住身形,抬手温柔的抚摸少女的发顶。
  恩爱甜蜜,叫人连插话的空隙都没有。
  问情虽然有些不情愿,也不太适应现在的状况,但终究不能再对两人的决定作出无意义的反对。
  他的前主人和现主人在一起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问情开口道:“既然是真君的决定,那我,就祝你们两个白头偕老。”
  语气里还有些倔强的勉强,但余溪就喜欢看这把傲娇的剑不得不服气的样子,故意逗他:“这话我爱听,再说点。”
  “哼。”问情把身子一撇,跑回树上呆着去了。
  ——
  清元宗,净明轩中。
  紧闭的房门从屋里打开,苍华背着一只手走出门来,踏下台阶,站在了院中跪着的女子面前。
  俯视女子低垂的头颅,他眼中没有怜惜,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开口道:“逍遥门来信说,在西川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你若愿意去将他们抓回来将功折罪,我便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我没有错。”姬云意盯着地面,面容略显憔悴,眼神却从未如此坚定。
  听到她还是这个态度,苍华有些气急败坏,斥责她:“姬云意,你还敢跟我顶嘴?”
  姬云意垂头道:“弟子想了一天一夜,怎么也想不明白余溪那日为何会被魔道夺舍。”
  “只因她本就是魔物之子,身负魔物的血脉,心智脆弱且愚蠢,如何能抵抗得了魔气侵体。”苍华理所应当的说,眼神中满是鄙夷。
  “不。”姬云意反驳了他给出的理由,沉声道,“弟子想的是,清元宗中为何会出现一道魔气,竟然没人发现它。弟子曾在比试之前与余溪聊过许久,发觉她变得不对劲,却没有细想,如果我早些发现,不至于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她的种种顾虑都透露着愧疚。
  无论是那时杀了余溪,还是后来帮忙镇压下失去理智的师祖。当时的她,没对自己所做的事有何想法,师尊让她做,她便做了。
  她始终坚信师尊的选择就是对的,但是现在,她无比的怀疑,自己所信仰的师尊,究竟还值不值得她相信。
  “你以为你是谁,竟妄想救一个注定成魔之人!”
  男人轻蔑的指责,抹杀了她摇摆不定的犹豫。
  姬云意抬起头来看他,看着那张正气凛然的脸,痛心的说:“师尊,您变了。”
  苍华冷声道:“我是变了,当看清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后,便再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我。”
  仰视他眼中的野心与冰冷,姬云意喃喃道:“青芷师伯还在时,您曾经对我说过,师伯生性散漫,担负不起宗主的大任,您一心想要向师祖证明您的能力,想要代替师伯撑起整个清元宗。”
  那时的他一心向道,坚韧不移。
  “我已经做到了。”苍华骄傲的说。
  回望从前,他满心的成就感呼之欲出,笑着说:“青芷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师尊做不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
  姬云意睁大了眼睛。
  “你想成仙……”
  “这么多年,我一直敬仰师尊,将他当做我当做所有正道都要仰望的光,可是他辜负了我的期待,为了一个,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女子,葬送了自己。”苍华扬起头,神色中流露出几丝可怜的惋惜。
  紧接着,眸色冷了下来,咬牙切齿,“他再也不能成仙了,我对他的尊敬,渴望他的肯定,全都成了笑话。”
  “所以你要杀了他,然后取代他。”姬云意一针见血的戳破他的野心。
  如果说代替青芷坐上宗主之位,可以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为了清元宗。那杀死衡芜,彻底毁掉他,替代他成为正道之首,便是野心作甚,无情无义。
  带着如此偏执的信念修炼,就算修上成千上百年都成不了仙。
  修身不修心,与魔修有何异。
  姬云意轻叹一口气,看清了眼前人,心中反而舒畅了些。
  最后,她只剩一个问题。
  脑海中不断的闪现过两人共同历经磨难,互相扶持的画面。
  一同经历过近百年的时光,情感早已逾越了师徒之别。她从未奢求苍华能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本想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如今看来已是不可能了。
  “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她问。
  苍华一愣,神色冰冷道:“你只是我的徒弟。”
  “师尊这样说,弟子就明白了。”
  姬云意从地上站起身,忍着膝盖的疼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往门边去。
  苍华对着她的背影喊:“姬云意,师尊已经辜负了我,你也要辜负我吗?”
  她没有停下脚步。
  苍华不得已动身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紧张问:“你要去哪儿。”
  姬云意甩开了他的手,神情平淡道:“师尊不是说了吗,要我将余溪和师祖抓回来将功折罪。”
  看她决绝的表情,苍华知她心有怨气,不欲逼她太紧,只警告她:“此次若有失手,我绝不轻饶你。”
  姬云意没有应声,径直离开。
  ——
  黄昏时分,逍遥峰上飞来一陌生修士。
  姬云意落在院中,迎面见开着门的厅上站着几人,桌上又铺着缉拿余溪与衡芜的通缉令,便径直走进去问:“不知门主可找到了他们二人的踪迹。”
  见来人身上穿着清元宗的弟子服,门主很快认出她,回答说:“已经找到了,他们在几处停歇了一晚,看方向,似乎是要往蚀骨海去。”
  “蚀骨海……”姬云意微微思索,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道友要往哪里去?”门主在身后问。
  姬云意回头说:“把出去抓捕的人都撤回来吧,我会亲自去追他们,不必逍遥门再多费人力。”
  “这……”逍遥门主迟疑道,“虽然道友是苍华道君的徒弟,但调动逍遥门的人是苍华道君的意思,只凭你一面之词,恐怕我们不能听从。”
  “我既说出口,听与不听全在你们自己。”姬云意拱手告辞。
  来匆匆,去也匆匆。
  待人走后,厅上的弟子才问:“门主,她是谁呀?”
  “苍华道君座下的大弟子,姬云意,以她的天资与道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门主说着,若有所思。
  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赶忙招呼身边人,“快去把派出去追捕的人都唤回来。”
  几个弟子不解,“刚才门主不是还说,撤了人回来不好对清元宗主交代吗?”
  门主焦急道:“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让他们回来。”
  弟子们见状,隐隐察觉情况好像有点不对,纷纷领命去唤回本门的人。
  ——
  从黄昏行至深夜,直至凌晨时分,二人终于穿过了整个沙漠,来到了沙漠的尽头。
  面前漂浮着的雾气泛着紫色,半人高的雾气向前蔓延了数百里地,雾海涌动着,时不时闪烁出紫红色的光,浓浓的遮掩住海面下的一切。
  站在雾海的边缘,余溪好奇的四下打量,就见不远处有一处流沙,细小的沙粒不断流向雾海,源源不断,一刻未止。
  这下面到底有多深啊……
  “这里就是蚀骨海?”她看向身边人。
  衡芜面对着沉寂的雾海,解释说:“蚀骨海是由瘴气沉积而成的雾海,海面之下便是万魔窟。”
  说着,他伸手触碰了一下淤积的瘴气,手背顿时起了一片红疹,赶忙收回来。
  “你还好吗。”余溪见状,不由得心下一惊,握住他的手,帮他治愈。
  这瘴气毒性太强,只碰了一下就伤到,要是长时间在里面呆着,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即使这样,也只能进去。
  身后的追兵不知何时就会追上来,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阿芜,你来靠在我身上吧。”余溪说着,已经做好了准备进入蚀骨海。
  衡芜还未动作,两人身后突然飞来一道灵气,化作疾风从身边擦过,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谁!”余溪警惕着往身后看去,仰头见远处天上有一人迅速飞来,待人近到身前,她脸上凶狠的表情转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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