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琏淡淡说道：“答应过你的，应该的。”
央如一边回头去看李岳青，看他有没有把打火机一同处理了，一边又继续跟沈琏道谢：“你要是有需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替你去办。”
沈琏“嗯”了一声，没有跟她继续交流的欲望，他全程其实都挺冷淡，没聊两句就走了。
他到停车场准备离开时，又看见了央如和李岳青，央如很自然的把她的包，给了李岳青提，男人拿着东西，顺从跟在她身后。
这个状态，任谁看了都像小两口。
沈琏没什么情绪的收回视线，将车子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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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登台的前一天，沈老爷子约了央如。
央如对老人家印象很好，也知道他是心里过意不去，没有拒绝他的邀请。
老人家还是觉得亏欠她，又给她许了很多好处。她都给拒绝了。
央如跟他耐心聊了一会儿自己的心理状态，陪他吃了个饭，打算离开的时候，正好撞见沈琏从外边走进来。
他看到她皱了皱眉。
央如也跟他打了声招呼，最后递给了他两张票：“明天有演出，你可以来看看。”
沈琏扫了一眼，没接，疏远说道：“不用，我对这个没兴趣。”
第78章 不
李岳青的演出，其实卖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一票难求。
他们一起的演员，一个人手里也只有四张亲属票。
央如没什么朋友，两张给了周楠楠，她感激沈琏给她奶奶找了更好的医生，所以她才想着给他票。
但转念一想，他既然是赞助商，又怎么可能缺票。没有钱办不到的事，而沈琏最不缺钱。
在沈琏抬起手表看时间的时候，她很识趣的收回了手，说：“那我不打扰你了。”
沈琏顿了顿，并没有应她，只抬脚往屋里走。
沈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叹着气摇了摇头。
沈琏这回来找老爷子，是想借用老爷子的人脉办点事，老爷子那辈关系好的，到他这辈未必。
“你妈这段时间一直催你吧？”
沈老爷子一开口，沈琏就知道说的是婚姻的事。
他“嗯”了一声，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沈家确实也需要一位镇得住家的媳妇。”
“也别怪你妈，她一直都担心央如耽误你，怕你成为那商纣王，沈家就你一个独苗苗，家业得靠你撑起来。”老爷子气定神闲道，“你妈只是做不了你的主，她心里是一直不满意央如的。”
红颜祸水，一直都是一个被人所忌惮的问题。
沈琏或许是觉得沈母的担心有些好笑，不带任何含义的扯了下嘴角，看上去带了几分轻蔑。
“央如是被她父母逼着送来的，也不是她的错，你们就好聚好散。还有你这端着的毛病得改改了。”沈老爷子还是心疼央如的，希望沈琏给央如应有的尊重。
沈琏敷衍应下。
他从老爷子这离开，第二天赴了张蕊欣的约。后者拿出两张演出的票，言笑晏晏道：“陪我去看李岳青老师的演出吧。”
沈琏几不可闻的拧了下眉，最后到底是没有拒绝。
“不喜欢？”张蕊欣明显发现他情绪不对。
“没。”沈琏声音很淡。
只不过当张蕊欣看到央如时，就明白沈琏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沈琏，发现他眉眼间情绪淡薄，倒是没有半分不对劲。
“对不起。”张蕊欣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知道央如也在。”
他们的票，在位置最好的地方，央如视线往下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沈琏。她的脚步一顿，差点失了节奏，好在肌肉记忆帮了她一把。
沈琏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得她如芒在背。
央如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女人，女人很有书卷气，也很漂亮。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之后台下有人提问，说她吸引眼球，是占了外貌的优势。
央如想了想，认真的说：“其实我觉得也是。”
她的耿直，让大家都笑了。
李岳青也在笑，他接过话筒，替她说话：“其实就舞蹈的观赏性而言，长得赏心悦目，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央如的长相确实加分，这也是一种天赋。”
又有人问：“所以李老师当时把人招进来的时候也看脸了。”
“看了。”李岳青有些无可奈何，“我也只是普通男人，没法不看。”
在众人的揶揄声中，他继续道：“不过央如的基本功很扎实，她很刻苦，学舞蹈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她的核心很好。我跟很多人不一样，有些人喜欢天赋型的，但我更喜欢努力的。天赋会泯然众人，努力也能改变平庸。刻苦不应该被轻视。”
央如在旁边认真的听着，最后眉眼之中也带上了一抹放松姿态。
最后话筒落在了她手里。
央如想了想，说：“其实前一阵，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不过很高兴，能出现在大家面前。”
张蕊欣又看了看沈琏，她只觉得尴尬，她说的不好的事，很可能就是沈琏舍弃她的事。
这不就是当面阴阳怪气沈琏。
并且，央如真的很美，沈琏在央如跳其中某几个动作的时候，眼神里分明闪过不悦。尽管转瞬即逝，但她还是发现了。
她很后悔带沈琏来看演出了。
张蕊欣跟沈琏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央如跟李岳青从后台往停车场走，央如在跟李岳青道谢，说的是：“谢谢李老师。”
李岳青声音清隽：“怎么谢，要不然以身相许？”
央如显得有些迟疑。
“怎么，真在考虑？”李岳青忽然回头紧紧的盯着她，意味不明道，“央如，那种事不是为了感谢别人，夫妻才能那样。”
只是央如到底经历过，沈琏这一号表面禁欲，实则私下什么都愿意玩的人，她对李岳青的玩笑话上了几分心。
“李老师，你是不是，对我有点想法。”央如的声音越发迟疑。
李岳青顿了顿，稳下心神，问：“什么？”
“你像是有些渴望我，或者是你的春天要到了。”央如坦然道。
李岳青眸色变暗，他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弯下腰去看她。
张蕊欣看见沈琏扯了一下嘴角。
央如只看着李岳青，并没有看见不远处的两人，她只觉得李岳青似乎想干点什么，他很温柔，但又有一点侵略性，像是很早之前，沈琏一边冷淡的给她补课，一边很有侵略性的解开了衣服最上面的纽扣。
当时她并没有觉得沈琏会怎么样。
但他随后很自然的把手扶在了她的腰上，问她：“会了？”
央如浑身僵硬，摇头的时候，他掀开了她的衣摆，又抓她的手去抚摸禁忌之地，说：“电影哪儿搞来的？那女生有点像你。”
很直接，也不害臊，男人仿佛天生对这事就很从容。
央如说：“我的高数，能拿前几吗？”
沈琏说：“看你自己能力。”
央如咬唇道：“我这就是在靠我的能力。”
沈琏忽然出声警告，皱眉说：“别太浪。”
央如说：“这事要是让谢如蕙知道，你该怎么办？还有我能摸摸你的腹肌吗？你不是体育生，为什么身材这么好。”
“你力气好大。”
“沈琏……我疼。”
侵略性往往都是掠夺的开始。
此刻李岳青，给了央如这感觉。
央如刚打算说点什么，抬头看到沈琏时，脸色猛地一变，有些尴尬。
李岳青也发现异样，直起身子。
央如准备开口的时候，沈琏表情很淡，直接从她面前穿了过去，没看她一眼。
第79章 寸
央如打招呼的手收了回来。
原本那点尴尬的情绪，这会儿也越发明显。
“行了，走吧。”李岳青道，“等会儿还有聚餐，别迟到了。另外我留你在身边的目的，是希望你可以成长。情情爱爱，没那么重要。”
至少现在没有那么重要。
张蕊欣看了看央如，点头算是跟她打了招呼，然后很快追上了沈琏。
“你来开？”李岳青看向央如，眉眼深邃，说，“我有点累。”
央如点点头，上了李岳青的车。
两人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张蕊欣这边也正好上了沈琏的车。
张蕊欣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出刚刚让她不舒服的事：“央如跟李岳青老师，走得有点近。”
沈琏扫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你是因为央如跟他走的近，才不高兴吗？”张蕊欣小心翼翼的问。
“嗯。”沈琏没有否认。
张蕊欣心理一僵，勉强笑道：“你要是不想看到央如跟人走得近，那就把她留在身边啊。”
“不用。”沈琏淡淡说道，“暂时不愿意看见她跟其他人暧昧而已，都有这个过程。占有欲的清零要一到三个月的时间，这是人的情感因素决定的。”
“所以央如跟李岳青在一起，你不会阻拦，对吗？”张蕊欣道。
“既然我跟央如翻篇了，那她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张蕊欣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他很绅士，很俊朗，眉眼十分吸引人。但张蕊欣此刻只觉得他过分冷静了。
感情在他眼里有些无足轻重，他能把所有不对的情绪算得死死的。
这样的人，自己嫁给他真的会快乐吗？
张蕊欣觉得沈琏离她很远。她说：“我觉得，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进展。你觉得呢？”
沈琏并没有挽留，他依旧很绅士，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既然你这么想，当然可以。”
他把她送回了家，话语也依旧体贴：“早些休息。”
张蕊欣麻木的回到家，在父母面前没有表现出异常，但回房之后，大哭了一场。
沈琏也转头回去把这事告诉了沈母。
沈母的脸色很难看，她几次压抑火气，最终到底是忍不住发作：“阿琏，你比谁都清楚，张小姐最适合你，你应该好好去争取的。”
沈琏对张蕊欣的评价，是不够沉稳，依旧感情用事。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即便工作做得再好，处事再得体，可面对自己的丈夫，总是会有几分小女孩的性子。不然哪叫结婚？”那就是找生意伙伴，“她是在意你，才会这样。”
沈琏道：“我还以为她有让我臣服的勇气。”
沈母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谁有胆子让他臣服？这么多年也就一个谢如蕙让他愿意跟着跑。
但沈母真的是替沈琏的婚事着急，他的婚事一天不定下来，沈母就一天睡不踏实。
也不知道她跟张蕊欣聊了什么，几天之后，她再度来找沈琏。
“我想明白了，那天是我想得有点多。”张蕊欣这几天想了很多，沈琏这样的男人，要让他安分守己太难了，跟他一起当然是利益更重要。
哪个功成名就的男人，甘心留在一个女人身边。只要以后不要威胁到她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小事。
尽管这样有点难以接受。
当年她也曾对他心动过，多少还是舍不得。
沈琏对她依旧很好，会给她买礼物，也会按时跟她问候，甚至有空时会接她下班。但绅士过了头，他对她从来没有动手动脚过。
他们这个年纪，很多时候那种事情是水到渠成的事。
张蕊欣心里还是隔应央如，她尽量避免着央如跟沈琏的碰面。几次分明央如也在，但她挡在沈琏面前，没有让他们说上话。
她的心思沈琏心知肚明，却也不阻止。
张蕊欣便知道，他是默许她使用一些权力的。比如她要是有本事让他完全放下那位，他根本不介意。
摸清楚了沈琏的意思，跟他相处就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月。
张蕊欣一直关注着央如的事，她越来越好了，对于舞台越来越熟悉，参加的巡演很多。
她也试探的问过沈琏几次，不过他对央如的事，真的并不关心，什么也不清楚，甚至面对她的提问，他只看着手机，连回答都欠奉。
张蕊欣又可怜央如，即便她让沈琏心底泛起过涟漪，结果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将那点涟漪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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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如跟李岳青参加完第一次巡演的时候，有了点小名气，她从李渃，成为了舞者央如。
李岳青在最后一场巡演的舞台上，给了她独舞的机会。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
直到央如接到了奶奶心脏病发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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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得知央如奶奶在抢救的时候，表情变了变。
尽管她不算很喜欢央如，但涂奶奶的事，是她答应过帮央如照顾的。半夜她不得不爬起来，赶往医院。
她去的时候，涂奶奶已经被推进去抢救了。沈母只觉得这叫什么事，她打电话给了沈琏，忧心忡忡：“你说央如奶奶该不会挺不过去吧？”
沈琏有些沉默，片刻后，道：“我过来。”
“这才多久，老人家就出事，显得我们不用心照顾似的。”沈母抱怨道。
正说着，她就看见央如跑了过来，她怔怔的站在抢救室外，愣了半晌，随后双手捂住嘴，下一刻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砸。
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沈母没有见过央如哭，这会儿也觉得都她可怜，有些于心不忍。
正要走过去的时候，看见沈琏也到了。
沈琏看了央如一眼，随后去问医生情况。
随后他走到央如身边，把她给提了起来，从容说：“没事，咱们有钱治，没有砸钱办不到的事。”
央如怔怔看他半晌，忽然伸手抱住他，之后是隐忍的哭泣。
沈琏顿了一下，没有动，只说：“没事。”
沈母皱起眉，跟沈琏对视上，后者依旧没有推开央如。
第80章 冷
沈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也就那么十几秒的事，央如就放开了沈琏。她双手盖着脸，双肩抖动着，明显在哭。
沈琏等着她自己冷静，等她缓过来，才从她的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脸。
“从小就只有奶奶对我好。”央如说。
沈琏看着她，沉声道：“我跟你保证，奶奶不会有事。”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一旁的座椅那，说：“坐下休息会儿。”
沈母在央如坐下的时候，就走上前，有意无意的将央如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说：“央如，奶奶会没事的，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