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长街上,影子被街灯无限拉长。
……
黑暗里的一点星火显得格外耀眼,男人拨通电话,叼在嘴里的烟随着他吐出几个简单的字上下翻动,“来长巷打扫。”
话音刚落烟头便被弹飞,星火一瞬而逝,所有一切归于黑暗,无形的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
“跟了我这么多天,是时候该现身了吧?”男人冷厉的声音像是悬在头顶,摇摇欲坠的斧,直叫人寒毛倒竖。
赵奕飞独自走在幽暗的深巷中,去往清吧的路径有那么多条,他却偏偏选择最危险的一条,行差踏错便是死路一条,可这么多年,他早已明白主动出击才能一劳永逸。
藏匿在阴影中的人终于下了决心准备出击,生死签一旦签了哪有回头路可走,哪怕对方是红棍战神,也要硬着头皮拼死一搏。
附近有差佬巡逻,而且在一片漆黑中只有退化到冷兵器时代才能战斗。
于是马刀,甩棍凌空跃起,轮番上阵,划破空气,不断摩擦,在耳边响起凛冽的响声,却不想这更加激起男人疯狂沸腾的野性,肌肉紧绷,灵巧地闪避,他是强悍的绝缘体,一切武器都难近身。
他回身提起脚边钢管,金属曳地的冰冷的摩擦声像是死神的镰刀,草菅人命,毫不留情。
狠辣果决的反击带出一地血腥,粘腻腥热的液体溅他一身,他喘着气,肾上腺素激素分泌,刺激心跳兴奋过速,眼底赤红,活像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他转过头,却看见长巷尽头有人目睹这一切,他似乎看见她清泉般的眸中映出自己野兽般嗜血凶狠的眼神。
如冰冷刺骨的寒潭水兜头浇下,浑身灼热躁动的血液瞬间被冻结,凉意袭遍全身。
邵九莉正站在街灯下,暖橙色光映在她的发顶,每根发丝都被照得剔透,整个人像被包裹在琥珀糖里。
博柏利风衣开司米衫呢子裙,温暖优雅,像不谙世事的富家女与家人走散,站在原地看向远处傻傻等待。
她终于不想僵持似的等待,转过身,一步步离开街灯,向幽深黑暗的狭巷走去。
巷子里面没有街灯,没有店铺,只有野猫趁人未留神时呜咽一声,嗖地擦人腿边跑过,鬼森森的气氛。
还好有一弯斜月,透过云撒下些惨白的,毛毛剌剌的光,让她看清眼前人满身血污,和他背后满地血腥。
他眼中的嗜血疯狂凉透不见,看着她眼神瞬间清醒凉透,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她是目睹了一切的,她看到他出手狠辣果决,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像炼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鬼,令人闻风丧胆,颤栗不已。
她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便被吓到,这些场景对于以前的她司空见惯,她只是难以相信,或者说难以接受这些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发生在一个曾经不惜装作顽劣堕落也要念警校,得知是在她的设计下让豁牙佬和肥佬反目,双方械斗间接性害死人命后,看着她蹙着眉一脸不认可,后又细心想改正她冷漠扭曲思维的少年身上。
男人看到她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与落寂,最后索性避开她的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绕过地下横七竖八躺着的烂仔,笑着向她走来,神情却是冰冷。
不得不感叹,四年的时间里,潜移默化中,他们的举止行为越来越像以前对方的样子。
男人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想要拉她离开这里,却在伸出手的瞬间,目光触及到掌心指缝中缓缓往下滴的,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液,恶心和自我厌恶又促使他移开手。
还好另一只手是干净的,他想,可随后又自嘲的笑笑,不,这分明是在自欺欺人,他没有哪里是干净的。
他把手放在衣服未沾血的地方擦了擦,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用分说地拉着她出了长巷。
“你来这干嘛?”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却都一愣,气氛不自觉得有些尴尬。
赵奕飞先开口,语气冷淡,“你都看到了,有事的是别人。”
邵九莉也轻轻开口,“我和几个同学出来玩,刚好遇到了北仔,没想到出来又能遇到你。”
说话间,两人的距离不由自主地凑近,自然,他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酒味,他皱了皱眉,又想起这条遍布酒吧迪厅的街,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谁让你在这种地方喝酒的?”
“我没有喝酒,是你场子里有啪丸✻的闯进来拉着我同学不放,我就绕到他身后,一酒瓶把他砸晕了。”这种危险的事,偏偏被她说得轻描淡写。
“男同学?”
“嗯?嗯。”邵九莉不满地挣了挣被他捏得有些疼的手腕,却发现怎么也挣不脱。
赵奕飞脸色更黑,她还真把自己当做看场子的烂仔,有什么人闹事就第一个冲上去?还是为了保护一个男仔,现在的男仔都这么没用的吗?需要女仔保护才可以。
“今天的这些人,多半是吴达华派的,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对他下手取而代之,做兴义安的新龙头。”
“我是绝对不会把你放在我的身边,你想去英国哪个学校留学,还请你提早想好。”
她闻言抬起头,甩开他的手,“你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出国?”
他看着她嗤笑一声,“我以前给你的尊重够多了,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
“反正你刚才都看见了,刚那才是真实的我。”他看着她眼神颓然,一副自暴自弃的无赖相,懒得和她废话,语气却是认真的,“乔莉,你明白吗?我现在就只剩你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有什么事了。”
“不然的话,我真的会疯。”
她没有回答,在心里苦笑,她明白,她怎么不明白,她又何尝不是只剩他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打的士回去。”说着推了推她,示意她去沿街的地方打车,而自己则停下脚步,站在街边招牌无人注意的阴影下。
他倒是想陪她多走一段,但低头看看衣上染着的骇人血迹,还是算了的好。
他看着她重新走向路灯琥珀似柔和的光线里,目光生涩,可嘴角仍是噙着笑的。
可这时那个娇小的身影又慢慢出现在他视线中,一点点放大放大,当他以为自己看错时,那人却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怀里抱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堆酒精棉签纱布之类的东西,原来她刚才并没有回去,而是去街角那家 711 买了这些东西来。
又拉着他走到路边商铺下的台阶边不顾形象地坐了下来,自己则半跪在他身前,也不看他,从怀里拿出那瓶矿泉水拧开,细白的手抽过他沾满血污的掌细细浇淋冲洗,低头垂眸,只露出一截白嫩脆弱的后颈。
血腥气被她一点一点洗净,取而代之的是她发间和身上有点清甜微酸的香味代替,一点点引诱他的欲望——经过暴力血腥后未凉的原始欲望。
待冲干净,她掏出手帕抓过他的手细细擦拭,然后拿起酒精纱布准备帮他包扎,却被他拦住,拾起地上的酒精瓶,声音喑哑,“去车里吧,我后背也有伤。”
黑色平治停放在路边,赵奕飞开了车门,替她接过怀里了一大堆东西,先上了车,一进车门便把东西丢在车座,自顾自旁若无人地脱下身上黑色夹克。
黑色背心被肌肉撑得鼓起,完全暴露衣下荷尔蒙爆棚的肉体,性感紧实的肌肉,是贝尼尼也塑不出的艺术品,夜色太深,只有街边红绿杂糅的灯箱,与街灯琥珀糖色灯光映射其上,是只有她一人欣赏的艺术展。
他身上无法忽视的压迫力在狭小的车内散发,眼神灼灼直直盯着她,炽热的视线缠绕,眯了眯眼,隐藏眼底的欲色,匍匐隐蔽,往往是凶兽捕食的前奏,朝站在车门外的她勾了勾手,声音低哑带笑,像是刻意压着什么,
“进来,帮我。”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边说边脱黑色背心,臂间肱二头肌随着掀衣的动作贲起,牵动臂上蜿蜒缠绕的一条过肩龙趴在胸口威风凛凛与她对视。
露出劲腰窄瘦有力,腹侧倒 v 人鱼线性感蔓延影没在牛仔裤,引人遐想连篇,只知兴义安靓仔飞,一张俊脸靓过华仔,谁又知脱下衣身材劲过情 色 片男优,若肯舍身下海出片,定然引无数基佬抢购脱销。
邵九莉面上渐渐泛起绯色,心跳密集如鼓点,小鹿快撞出心脏,偏偏装作若无其事,目不斜视地淡淡点头,抬脚跨入车中,敛眸避开那道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不想脚未站稳便直挺挺向前栽去。
幸好一只大掌及时揽住纤腰,又牵过细细一只腕,直拽她倒向一处,这才堪堪倒在皮质后座,只是脸却枕向他的紧实的小腹,刚硬的肌肉,肌肤居然有种灼人的热意。
无端想起那天意乱情迷时肌肤相贴的灼热躁动,一瞬间气血翻涌,一张脸红得滴血,手撑在他大腿上终于起身。
赵奕飞眼神微暗,看向刚才被那细手撑在大腿根处,有欲望隐隐抬头。
邵九莉却未曾注意,眼神专注地扫过他的身体寻找伤处,却被他一把拉住细腕,牵引着白嫩的手抚在肩胛靠近背脊处,眼神波涛暗涌,压着浓烈的情绪,薄唇轻启,“这儿”
紧接引着细手顺着滚烫的肉体抚过滚动的喉结慢慢向下滑至左胸口,再轻轻摁住,让强劲有力的心跳透过掌心传向她,笑着说,“还有这。”
“没有留下大伤,但是会凝血淤青,还请 lady 好好帮我用药酒推拿。
第45章 缠情
邵九莉被撩得耳尖发红,还未待他说罢便急急抽开手,“知道了,飞哥都受伤了,怎么还这么好没正经。”
说着她拧开活络油倒在手心搓揉直至掌心生热,药香肆溢,再偏着头认真按揉泛着青紫的伤处。
赵奕飞被着温柔的轻抚勾得发痒,直勾勾看着她,大脑开始直直浮现那日缠绵剧烈的情事,食髓知味,他本意不再纠缠她,他的不堪已被她直白的戳破,那便带着血腥远离,还她那个她一直向往的洁净的世界。
可她偏偏远去又带着洁净的清水出现在他眼前,替他慢慢洗净一切,那一刻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只想占有她,让她陪着他捱过去那些举步难行的道路。
当那双细白的手揉按到胸口,他再也忍不住,揽她入怀,捏着那小巧的下巴,宽厚的掌穿过乌黑的发迫使她的身体迎上,兀自霸道地攫取她柔嫩的唇瓣,敲开唇齿,重重含吮。
邵九莉用力挣扎,男人的怀抱却仍旧纹丝不动,索性回吻上去,趁他放松警惕,拖住肆虐的舌狠咬下去,只听见男人吃痛地轻吸一口气,抬起头,含住她珠润的耳垂,厮磨含弄,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看了我的不堪,我给过你几乎离开的,可你又返来,这不怪我……”
说着眼神里的欲望汹涌而出,不加掩饰地袭来,他湿热的吻袭过她的下颌,引得她优美的颈线绷直,给他乘虚而入的机会,顺着脖颈一寸寸侵略,一直到深陷的锁骨,啃噬狠吮,强烈占有欲摧毁理智,固执地留下属于他独有的印记。
粗粝的大掌,炙热的触感滑上纤瘦的背脊,摩挲着凸起的蝶骨,慢慢游移,感受轻颤脆弱的美,手指划过脊椎,引发一连串敏感的战栗,接着摸住内衣系扣,两指向内一聚,完美地解开拘束。
大掌滑向前面,揭开单薄的底衫,一直推前再推前,双手齐齐握住,大力揉弄,又轻拉慢拽,搓揉弄捻,直逼出敏感的娇 喘才满意。
抬眸看一眼她水雾朦胧,动情的媚态,轻笑一声,抱过她跨坐在他腰间,恶意地使她感受到昂扬挺立的凶兽。
低下仔细品尝,大口舔弄吞吃,催促绽放出粉嫩的桃花,身上人的战栗是最佳期许,欲望攀上高峰。
“几多嫩,勾得我好馋。”狠揉过几下,终于舍得放开一只手,探入裙底。
女孩的气恼的眼神被水光潋滟敛,落入男人眼里只有柔波似水,更加激起他想厮磨蹂躏一番的兽性。
“邵逸斐,你乱发什么情......这里是在车里,外面是大街我……”
低喘附着轻笑带着暧昧的湿热气息灼烧着她的耳廓,胸腔震动的频率透过那无力地抵着男人胸口的手直抵心脏,却是无济于事,修长的手指抚过,薄薄棉质内裤已然湿透。
“那又能怎样,难道 lady 不中意?”
哪怕身体占尽下风,邵九莉嘴上依旧不饶,
“谁中意同你做马路变态,色情狂魔,飞哥如今话事电影公司,娱乐界新贵,矜贵万分出行都有狗仔追踪,我可不想被怕成三 级片主角……”
可惜这位小姐不谙情事时挑衅是大忌,引得男人坏笑着在手底不见处的一连串报复。
于是有春潮带雨来急,湿热的潮水缓缓流出湿润了春生间的万物。
修长的手指捻了捻晶莹的拉丝,在她面前展示,再邪恶地涂抹在她唇角,似口涎流出,色气满满
“不中意怎的你个西流那么多水,瀑布似的我的裤子都快要打湿,大话精。”
“不要……不要。”
她红唇微喘,撑在他胸口的细手用力按下圆润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肉,留下暧昧的红痕。
他蹙了蹙眉,轻微刺痛引来不悦,拉起她不安分的手霸道地环在自己的颈上,把她压在那堵墙一样坚硬的胸膛,他身体的坚硬与她的柔软如此合拍
大掌在纤细的背部流连,在尾椎反复滑动,又不忘在腰窝打圈,一步步点燃她身体各处的敏感,最终抵达挺翘臀部,毫不吝啬地揉弄,唇舌一点点舔吮颌线至耳廓,那一把被欲火烧得发哑的嗓说着荒诞不经的荤话,
“不要?不要我怎么同你拍咸片?不过哪能叫狗仔看去我们家阿莉的身,只我自己做导演兼男主,自导自演同你一起拍,连拍 24 小时,拍成一二三四五六部,各种花样轮番试,一定火辣劲爆。”
常年持枪练拳在手指指腹形成一层薄薄的茧,粗重的按压揉捏,粗糙的触感与刺激带来几乎摧枯拉朽的酥麻刺激牵动所有感官和神经一同沉沦欢愉。
“……24 小时我怕你 j 尽人亡……到时候阿 Sir 找我进班房……”邵九莉眼神迷离,却不甘落败,贝齿咬着唇,断断续续溢出反击的话。
他听了兴意更浓,手下力道加重,弄得她全身泛起玫瑰色潮红,一直倔强抿紧的唇在男人恶劣下声声溢出幼猫般无助娇柔的哼吟,麻痒的电流在全身奔涌,一点点蚕食这理智,身体渴望与贪恋得到快感和欢愉的表现那样明显。
“叼你就是磕丸仔吸白粉,你什么时候见过道友会嫌吸粉太多,越食越起劲啊,非得大战三百回合才尽兴!”
明明感觉这样诚实,可嘴上偏偏爱与他叫板,
“…咸湿……色魔……”她泪眼婆娑,断断续续抽噎。
可他是耐心的猎手,非得等到猎物沉溺到顶峰才肯吞吃殆尽。
颈间缠绕的臂弯抱得越紧,想得到更多爱怜的意图那样明显,忍受不住这样刻意的撩拨,额头轻轻蹭着他的颈,终于松口泣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