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失渡[港风]——子茕啊【完结】
时间:2023-05-19 17:21:22

  ……
  “连宋 sir 都因为这个去了,你告诉我,替警署卖命最终到底是替谁在卖命啊?呵,都是殊途同归,还不如我自己话事。”
  那天,他和赵奕飞相约在天台,一如当初他和宋 sir 一般,而赵奕飞的反应,也同当年的他一般,他被他扑倒在地殴打时,他甚至在心里笑起来,笑他怎么不打得更狠一点……
  如果当年他马上联系了他,做他的 handler,他现在是否能减少一些恨……
  那辆车向他们冲过来时,他一点也不意外,那是应该属于他的结局。
  将死的那一刻,他已经能完全体会到宋 sir 当年找他时的心情……
  阿 may 和 bebe,不要怨恨别人,如果要恨就恨他自己,他要为他偷过来的时光赎罪……
  “宋 sir……我完成……了……”
  ……
  后半夜空气异常粘重,说不出的压抑。
  湿答答的感觉快要让人窒息,阴暗又潮湿像在蛮荒的雨林,这种环境总是爱滋生孕育出蟾蜍,毒蛇,这等丑陋见不得光的生物。
  吐着信,从四方蜿蜒盘行,贪婪地向这里唯一可以得到温暖的热源缠去——光裸美好、如初生乳羊般香甜可口的身体
  湿滑粘腻的触感顺着小腿光洁如新瓷的肌肤一路缠绕游移而上,留下一路腥滑的粘液。
  身体的主人显然感受到,她绝望地挣扎,却是无用功,身体上的束缚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在瓷白的肌肤留下青紫斑斓。
  冰冷吐信的蛇,瞳孔立成细线,在黑暗中微缩跳跃闪烁着,发出鎏金般的光,像闪光灯,捕捉猎物每一帧动作,为进攻做准备。
  下一秒腥臭的毒牙完全暴露,然而在咬上鲜嫩脖颈之前,柔弱的猎物,绝望到极致的反抗,手边锋利的刀刃落下,蛇头掉落中还在剧烈挣扎,蛇身鲜血诡异不受控制的喷涌,满天的腥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竟汇成一片血红的海将她深深淹没。
  血腥呛进口鼻,绝望的窒息,红色血海里沉浮,翻滚的蛇头忽然化作吴达华临死前怨毒的脸……
  她崩溃的挣扎着,却是在腥红的海里越沉越深,彻底陷入绝望时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
  ……
  熟悉的怀抱,紧紧揽住单薄的肩大力拥她入怀,体温相融,高大身躯完完全全将她覆盖,冒着青茬的下巴顶在她发间来回摩挲。
  房间太空旷,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她坐在床上轻颤着蜷缩在他怀里,白日里的故作冷淡与倔强早不见,眼里只有未消的恐惧。
  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阿莉,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不要怕了好不好,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赌气让你受到伤害了……再也不会了……”
  他疲惫的眼泛着红,可仍要固执坚持将她的模样却全收在眼底,让内心负累连连的债又添一笔,又深又狠,刻在心脏鲜血淋漓,然而这一夜经历太丰富,心脏承受到达极限,疼到极致却早变作麻木。
  只是会后知后觉,不知何时突然尖锐地露刺,刺痛神经,痛不欲生,痛到丢去半条命……
  外面平地起惊雷,大雨滂沱,完全不像春雨,大雨浇淋冲洗,仿佛一切都能在冲洗下焕然一新,却洗不净那些伤与痕,罪与罚。
  她未抬头,不知道身旁男人狼狈模样,英俊的脸疲惫丧然,衣服上大块大块粽褐色干涸的血迹,汗与血使衣衫黏连在身体上,脸上飞溅的一连串血,凶神恶煞可怖到极致,像刚逃离命案现场的杀人狂魔……
  他早已忘记自己是怎么行尸走肉般回到半山别墅,又是怎么在听到她梦中痛苦绝望地挣扎呼喊后如梦初醒,奔到她身边……
  轻羽般温柔的吻落在汗水濡湿的额头,粗粝的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他恨自己能做的仅限于此却只能如此。
  她感觉到他,像沙漠快要脱水的旅人,一找到水源的便凭本能疯狂的汲取,双手主动紧紧攀上他的脖颈,奉上柔软鲜嫩的唇瓣,颤抖着主动献吻,莽撞急切,香软的舌缠绵搅动,大口吞咽,从来没有过的疯狂,要吻要沉沦,要溺死在情欲中无忧无虑才好。
  他也被点燃,热情回吻,低喘着,大掌探进她松垮的睡裙,再把敏感的惊呼吞入腹中,只求更疯狂更用力。
  她被他推倒半倚在床头,感受湿热野蛮的吻从修长的脖颈一路流连过圆润的肩头,深陷的锁骨,烙下密密麻麻的青紫红痕,再被他粗暴的撕碎睡裙……
  她纤细的指插进他茬硬的发间,抚摸着他,轻按着他,毫无掩饰着婉转娇 y,鼓励他再大力,再多一些缠绵。
第63章 低迷沉浮
  他托起她,一把将她抱起。
  她仿佛心有灵犀,纤细的手臂缠紧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然而却因起身时大幅度的动作撞到床头灯开关床头灯柔和的暖光一下子打在两人之间,彼此的狼狈一瞬间无所遁形。
  她自然看到他身上血迹斑斑,褴褛不堪的警服,
  他轻笑着,脑内回荡着警署边汽车碾过,鲜血四溅,人骨爆响的残酷画面,到嘴边却变成了,“夜总会制服主题派对……又碰上有人闹事斗殴……没吓到你吧……”
  她不肯放过他眼底的疲惫和落寞,和他如抽去脊骨般的无力感,没有往日生气,褪去社团沉淀下来霸道气势,褪去所有再也无力支撑的表面……
  “你之前 call 我讲那些,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好想好想你……想得骨子里都发痛……”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传出,闷闷的。
  她拂过他脸上的血渍,没有戳穿,只吻了吻他的唇,轻声说:“去浴室……”
  他点点头抱着她来到浴室,她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垂着头,在他面前扯下那间破碎的睡裙……
  入眼是纤弱的骨,莹润的肌,一截修长的颈半掩在乌木般墨黑的发间,半隐半藏的诱惑最是撩人,勾的人心痒难耐,想拨开细软的发,让纤细脆弱完全暴露。
  赵奕飞反应慢半拍,他后知后觉,捏住她的下颌,阻止她引诱着他直接陷入疯狂,声音却嘶哑微喘,“你做乜?”……
  “你不识我要干什么吗?”
  她边说边抬眸,似挑衅又似诱惑,看着他,眼波温柔含水,如丝如钩, 颊边生霞,难得露出羞赧神色,却也是美的惊心动魄,睫羽蝶翅般扑闪轻带起细小的风燎起欲火熊熊。
  她挣开他的手,眼神迷离,反托起他的掌,侧过脸轻柔的吻过,柔软湿润轻轻吻过他的掌心,引发一阵阵战栗。
  赵奕飞被她妖媚的样子撩得耳尖红透,眼神暗的可怕,眼底翻涌着炽热与隐忍,最终却还是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欲让她起来,
  “你不要这样……”只是那越来越急促沉重的呼吸却怎么也无法忽视。
  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男人的闷哼一阵又一阵……
  “你难道不中意这样吗?”她扬起头看着他眼神情欲燃烧的样子,轻笑,似有若无的勾引。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又抚摸着她的脸,拇指按揉着那红润丰盈的唇,眼神里的火快将她烧穿,咬着牙,理智几近丧失,只能梦呓般呼唤,低沉喑哑,像野兽低吟“阿莉……阿莉……”
  而她乘胜追击,天鹅饮水般低垂着头却难受地蹙眉。
  一只手探到她唇下,一只手拭去她眼角沁出的泪,
  他低沉的嘶吼,声音里却都是痛苦,不知在向谁说,“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他抱起她,像浴室里那个超大的浴缸走去。
  宽大的白瓷浴缸,温热的水缓缓注入。
  邵九莉在浴缸里,却不肯老实待在那里,从水中缓缓探身而出,黑发微湿,贴片子般曲蜷的发湿答答粘在颊边,水汽氤氲,蒸腾温热的水汽映着小小一张脸,施以酡红微醺上好的胭脂色,褪去清纯的表象,说不出的娇媚。
  像出水的蛇妖,分不清是青还是白,总之有颠倒众生的魅惑妖冶,法海见了都能被扰乱定力。含湿带水,鲜嫩纯净,蛇一般缠上来,缠在浴缸旁型容狼狈的男人,邀他在去欲海畅游。
  谁叫下等情 欲最是抚慰人心,沉沦忘我,抛却一切烦恼。
  送上含露玫瑰唇,香甜多汁,需得慢慢品尝,足矣忘忧……
  他完全被她引诱堕入色欲中无法自拔,在把她唇齿间甜腻都吃干抹净。
  她微眯着眼,满眼餍足,却还想要更多更多,扯开他脖颈见领带,随意撇在地下,吸满她身上水痕的淡绿色警服紧贴吸附在矫健结实的肉体,一颗颗解开扣,无意间碰到那质感十足的警徽,顿了顿,缩了缩手。
  她敏锐的察觉到这质感分明真的警服……
  睇一眼警徽,居然是督察级别……他究竟遇到什么事……
  然而浪花翻腾,水花四溅,潺潺流水声,分不清来自何处。
  她背靠着缸壁,手臂攀着边缘,看着他眼神迷离,水波荡漾,他的身体也被打湿,洗去一切血腥粘腻,暴力血腥的证据荡然无存,她无从取证……
  从水里霸道地捞过她细白的脚踝,从脚背吻起,虔诚又细腻,带着印记得吻一路向上向上……
  细巧的手指没入黑发间,他的头发被她抓住,她推拒着,他偏生反骨,当然不肯,越发激烈的缠吻。
  眼神愈发暗,喉结滚动,同它接吻,绵长火热的法式热吻。
  ……
  今晚的夜色似乎不同寻常,但更不同寻常的是他们。
  到达顶峰时,素手插入他发间,甜腻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丝丝微不可察的哭腔。
  他太过于敏锐,分辨清那不是欲潮翻涌间情不自禁的啜泣,抬起头,放下肩上负担,拥她入怀。
  “怎么了?”他轻声道,撩开那粘在白皙面颊上凌乱乌黑的发丝,欲捧起那张小巧的脸与她对视,却被她偏头躲过,但还是看见那颤抖不止的睫羽和未来及擦净的泪珠。
  她未回答,而是闭起眼,突然袭向他袭过来,咬住他的唇,撕咬着,不顾一切地吻在一起,搂紧他的脖颈,吻得难舍难分。
  总是你方唱罢我方唱,滔滔不息的欲火将理智燃烧殆尽,反客为主 却不显突兀
  勾连缠绵,过分甜腻,加上粗重灼热的呼吸交缠越来越迷乱,完全把他的疑问堵在住口中。
  这些年来,她一直知道与虎谋皮便要做出以身饲之的觉悟,一遍遍重复噩梦几乎快要让她一点点侵蚀为伥鬼。
  她捂紧溃烂的伤口,她的骄傲不愿自己在他面前露出狼狈,之前两人间的争执更是让她故作无事,可深夜惊悸时又本能的急于找寻他的身影。
  这时那温暖的怀抱和拂过额间柔软如轻羽的触感都会及时出现驱散那些阴翳,等她第二日醒来时又不见踪影。
  她装作若无其事,假装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怎么会不知道他每夜都会悄然而至,把她庇护在没有痛苦的永无岛,又趁梦醒时离去。
  今晚她却撞破受伤的彼得潘,所有争执不解冷战在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她也终于有勇气当面说出,从未敢直视过的东西,
  “……那个时候……”
  “我……我真的很害怕……被那么多人抓着……”
  “他们狞笑着…看着我……我挣扎,就虐打……旁边还有人拍照……”
  “过了之后……我洗澡洗的皮肤都起皮……虽然没有进来,可我还是很害怕……害怕变成阿姊那样……”
  “染上脏病……生不如死的熬着,死后尸体腐烂生蛆都无人敢收尸……”
  她轻颤着,断断续续阐述着,眼神却因为沉溺与欲望而迷蒙,却发现他缓下来。
  她不满,含水明眸不解的睇向他,却发现赵奕飞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久久不语,湿热的喘息一下一下重重灼在她敏感的肌肤,接着似乎有湿热一点点滑过,流淌。
  伸手,捧住他的脸,与她对视,她看到他眼底泛着的红,也似乎还有水色残留。
  不过应该是她看错看……
  因为下一秒他又如常,只是厉眸中似潜藏着什么暗流涌动的决绝,她不解,欲开口,却发现眨眼之间早已不见。
  “无论付上什么代价,我……不会让你再陷入那种境地……不会……再也不会。”耳边传来他嘶哑的低喃。
  她掬起一捧水,沾水细细擦净他面上的血迹,“你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那警服……是真……”
  然而他身体却是僵了僵,置若罔闻,眼神闪过黯色,极力压住痛苦不堪的模样,不敢与她对视,猛的吻住她,又突然捞起搭在缸边的黑色领带,趁她被吻得发懵时乘虚而入,蒙住她的那双眼睛。
  眼前却闪过黄 sir 皱着眉生挨着他暴怒的发泄,后画面一闪到黄 sir 大力推开他,被车撞的与他错身而过,最后只剩冰冷不留余温,他跪在血泊里,冰冷的尸体旁,最后麻木起身,丧家犬般逃离……
  视觉突然被封锁起来,所有的感觉自然都集中起来,她忍住,开口想继续刚才话题,却被他堵住嘴边。
  浴室满地的潮湿淋漓,水汽氤氲,湿热难当,像回荒蛮热带雨林里,采一朵阴湿里孕育的白罂粟,花蜜香甜微辛,足够引人上瘾,麻痹所有神经,只想沉溺片刻的刺激快感,像忘忧的解药,甘之若饴。
  “我好像什么都做到了……又好像输的一败涂地什么都不剩……”
  “我坚持自己觉得对的道一条走到黑,可为什么到头来,哪一条都是错……”
  梦呓般的话语,轻喃着,话语轻地微不可查,很快便消逝,他转而不再言语,
  疯狂结束,她几乎没有了力气,未回床上便早已昏睡过去,却不想这居然是他搬来后第一次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
  临近年关,繁华大都汇更加忙碌,一丝不苟精准像到拧好发条分秒必争的中环精英也罕见出错,年关最是繁忙,每天加班到晚已经够累,上司不知是被他家虎姑婆搞得神经错乱还是怎么,突然塞进个实习生,财务上最简单的账面都算不清,硬生生拖垮工作进度,还要连累她替实习生挨骂。   听说他家虎姑婆前段时间早就在告士打道当场上演捉奸大戏闹得好不狼狈,如今还不知收敛,不过她怎么知道那实习生是个难缠的主,吃了掌掴仍不死心,下定决心要捞够才不负自己为个油腻衰佬献身。   到头来倒霉的只有他们。   她心不在焉点头嗯嗯应和,耳朵漫不经心收听被离办公室最近工位那台广播新闻女主播播报晚间新闻,平日干巴巴播报从来没想今天这么悦耳。   喏,讲的也够骇人,技术部差佬被撞死警署总部门口,车辆肇事逃逸,目前定性为谋杀,凶手至今尚未落网,警方怀疑是社团成员蓄意报复所为……   晚间新闻快播完,还不见男人停嘴,这时突然有人闯进,原来是因实习生而被压下升职机会的 Maggie,手拿辞呈,笑容轻松,风姿飒爽,再无疲态。
  听说她最近同老公离婚,如今看来果然勇猛无比,够果断决绝,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发现人生有错立马断舍离,不带一丝拖沓,是她羡慕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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