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玫瑰——苏泽不大【CP完结】
时间:2023-05-20 23:07:01

  任翮进屋就听见琴声,技巧生疏,断断续续。
  他脱下大衣挂进衣柜中,换了鞋进屋。绕过石雕流水墙,透过青竹隔断的间隙,见是萧潼在拨弄琴弦。
  “小舅舅!”
  弹琴的小女孩注意到来人,跳下凳子跑来抱住任翮的腿,问他有没有带礼物回来。
  任翮空着手回来的,什么也没带。
  萧潼现实得很,一听没礼物撒手就走。
  “过年有礼物哦!”
  任翮这么一说,萧潼又转身回来,说自己想要一个很漂亮的包包。她准确说出是哪个牌子的哪个款式,细到颜色配饰。
  任翮想了一下,说她不是有一个了吗。他看到任翯发的朋友圈,晒的娃里就有萧潼和她背的那款包包。
  “不一样,我想要另一个颜色,可我妈妈不给我买!”
  任翮看着眼前这个刚上小学的女孩子,对她提出的要求稍作迟疑,最后决定给她买。
  萧潼开心地蹦蹦跳跳,高呼舅舅万岁。
  “你哥哥了?”
  “他在做作业,他作业还没做完!”
  萧潼牵着任翮往里走。
  大客厅里,萧祈坐在茶几边正发呆,作业铺在桌子上,手里握着一支笔,望着窗外的庭院一动不动。
  萧潼过去拍了下桌子,嗔怪他怎么不动笔写作业。
  萧祈无精打采地扔了笔,靠着椅背瘫软身子,抬起眼皮看了眼萧潼身边的人,看了一会才认出这是谁,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舅舅。”
  “嗯,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任翮摸摸萧祈的脑袋,萧潼笑嘻嘻地说他是喜欢班里的女生,但表白被拒绝了,所以闷闷不乐。
  萧祈拿起橡皮擦丢萧潼,骂她话多少。
  萧潼躲在任翮身后叫屈,任翮制止萧祈的行为,说他不能拿东西砸人,砸伤了怎么办。
  “只是一个橡皮擦而已!”
  “即便是橡皮擦也不行。”
  任翮教育着小孩儿,身后传来轻微的电器运作声。
  “任翮回来啦?”
  任翮转身,见是外婆。
  老妇人坐在电动轮椅上,膝盖上搭着毛巾,托着一盘点心。
  任翮匆忙走过来端起托盘,让萧潼去跟哥哥分来吃。
  老妇人让任翮也尝一块,“就是知道你要回来,特意给你做的,绿色的那个不甜,是茶味儿的。”
  任翮温驯地尝了一块糕点,说味道挺好的。他推着轮椅到沙发边,问外婆要不要到沙发上坐会。
  老妇人说不用了,就要到吃饭的点了,挪来挪去多麻烦。
  “你爸妈在后院会客,中午吃饭人会多些。”
  老妇人拍了拍任翮的手,问他还记得蔡家的小孙女嘛,刚回国,和她爸妈来拜访了。
  “那姑娘小时候就聪明,口才了得,出落得可水灵了。”
  “哦。”
  任翮翻手覆盖老妇人的手,说自己交女朋友了。
  “哦!”
  老妇人惊讶地紧握住任翮的手,“真的?不是在诓我?”
  “真的!”
  任翮拿出手机翻相片给老妇人看,萧潼也闻声而来,“我也要看!”
  图片是昨天拍的,在街道边的咖啡厅,冉清月端起咖啡杯,注意到任翮在拍她,便看着镜头微微一笑,大方优雅。
  老妇人眯着眼睛看,虽然没看清,但夸个不停,说这姑娘真漂亮。
  心想着这位,应该就是自家妹妹口中的那位姑娘。
  萧潼是个眼尖的,说这个姐姐胸好大,“是真的吗?!”
  任翮伸手想捏她脸,萧潼尖叫着跑开了。
  “这孩子,就是有点太早熟了。”
  老妇人四处看看,问孩子她妈去哪了。
  “门外抽烟了,换了鞋,估计要到哪儿走一走吧。”
  “唉,抽烟对身体不好,都得慢性咽炎了,也不听劝。”
  “她什么时候听劝过,由她去吧。”
  老妇人又聊起任翮的女朋友,问他什么时候愿意把人带回来见见。
  任翮和冉清月聊过,定好年后带她见父母,但具体什么时间得看情况。
  “没事不急,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老妇人还想让任翮多说说,关于她的为人,想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姑娘。
  任翮大概说了一番,老妇人光听就断定这姑娘一定很好。
  “你想跟她结婚吗?”
  任翮不假思索,“想。”
  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你之前还跟爸妈闹着说不结婚,果然啊——
  “果然得遇上对的人才行。”
  任濯赶在开饭前回到任家,进门穿过庭院直奔后院的会客室,进门上了二楼,见大家都坐齐了。
  一桌十多个人,还有几个陌生面孔,他一一认识,最后在任翮身旁落座。
  两人一见面就谈起工作,常韶华说家宴不谈公事,让他们赶紧夹菜吃。
  不谈公事,任濯就问起任翮的女朋友。
  他看了眼坐另一头在照顾两个孩子吃饭的任翯,说道,“你姐说你女朋友是C市人。”
  “嗯。”
  “你们交往多久了?”
  任翮说有三年,他们大学就在一起了,但因为某些事分了,现在重归于好。
  “你们中间分了?”
  任濯奇怪,“因为什么?”
  任翮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任濯心领神会“啊”了一声,说,“她接受不了你那个兴趣?”
  “嗯。”
  任濯听到果然是这个原因,心头痛了一下。
  毕竟任翮有了那样的癖好,他自认自己脱不了干系。
  如果小时候没带着他看限制级的片子,或许他也不会猎奇去尝试。
  虽然两兄弟敞开心扉促膝而谈,任翮说即便没有他的引导,他自己也会去涉及,但任濯始终做不到根本刨去这个疙瘩。
  尤其是当他和任翯都成家,而任翮还单着时,他甚至担心任翮是因为癖好走偏了。
  如今得知任翮交了女朋友,他比谁都积极,扔了工作赶回来,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两人的感情,以好了去自己心头的忧患。
  “那你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任濯真诚发问,“一起探讨?”
  任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餐桌上谈这个不合适吧,而且他右手边坐的是位女性。
  “靠过来说。”
  任濯揽过任翮的肩头,两人凑到一起。
  任翮沉了口气,“我和她好好谈了谈,她理解我的癖好,只不过她不接受我对她实施,她不想让我被迫改变,也不想委屈自己。”
  任濯着急,“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任翮也很急,“我其实觉得这是一个,不,这甚至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可因为这个居然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她很轴,真的,在某些事上一旦认定就很难让她转过弯来,她当初跟我分手,说出口立马就跟我断得干净……”
  “对啊,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了?”
  任濯想不明白,“中间这么多年你干什么去了?”
  “我也找过她,但她朋友嘴都严得很……”
  “那你不会去查啊,多简单的事!”
  “那是犯法的。”
  任翮纠正任濯理所当然的想法。
  “再说我用那种方式查到她的地址、行踪,你让她怎么想我,她会觉得很恐怖,加深对我的坏印象,我更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啊,我倒不这么觉得……”
  “反正一想到我和她分手的原因是因为那事,我就对此很厌恶反感,兴趣也就越来越淡了。”
  “所以你戒了?”
  任濯吸了一口气,以为那事终于能翻篇时,任翮却说并没有,他并没有完全戒断。
  任翮杵着筷,脑海中浮现出冉清月的面容、躯体。
  他追她,源于不怀好意的欲念。可为了和她在一起,他心甘情愿把那些欲念通通压制。
  “所以,你骗她,说你已经没那个行为了?”
  任濯再次推测,任翮又再次否定。
  “没有。我完全真实无保留地把情况都告诉了她,毕竟她也更讨厌说谎的人。”
  “那你们……”
  任翮看着任濯的双眼,想了一个很奇怪的比喻,“我们的感情就像一颗有裂缝的鸡蛋壳,那条裂缝是会透光还是招蝇虫,只有时间能证明。”
  在那个闷热缺氧的空间里,或是激情冲动,或是深思熟虑,那一刻,冉清月选择了他。
  “那你得好好对她。”
  任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任翮的背,告诉他爱就是克制,别朝三暮四出去鬼混。
  “当然。”
  这些都不用别人说,任翮怎么不会好好待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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