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攻略满级黑月光[穿书]——作序曲【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5:36

  林鹭又摇了摇头,将所有想法甩了出去,什么叫她同祝如疏颠鸾倒凤,明明是阿楹跟周志才。
  祝如疏自然不知林鹭心中所想,只微微点头。
  “那劳烦师妹将棉被取过来。”
  林鹭将棉被连着匕首一起拿了出来,祝如疏伸手摸着那冰冷锋利的匕首,不知缘何竟抬眼朝她笑了。
  那模样甚是可疑,像有一肚子坏水。
  祝如疏先是将棉被剖开,取出里面的棉花堆叠在一旁,又将棉被划成一小条小条的,那动作像是在干净利落的解剖尸体。
  分明又眼瞎,那匕首每划下去一下,却又无比精准,连着布条都是一条一条边缘笔直的。
  又撩起嫁衣,将匕首对准自己苍白的手臂,决绝划下一刀。
  以刀为笔画符,一连好几张。
  他的唇色惨白,站在原地便摇摇欲坠,以血画符是耗费修为的事,修为越高深作用也就越大。
  林鹭不是道修,更没有修为,血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
  血迹稍微干了些,祝如疏将棉条递到林鹭手中。
  他往日里面色苍白,却也是唇间抿紧敛着红的,这次却只唇心一抹嫣红,像是血色消失殆尽。
  “挂在两边的墙壁和门上,还有窗户,多的就挂在杏树上。”
  林鹭得了命令便乖乖去弄,要是往日里还能跟祝如疏都上几句,可是今日他再看看祝如疏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她心中复杂,却有着于心不忍。
  祝如疏总是不将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像是不怕死,更像了无牵挂、向死而生。
  挂多了就像是院庙中的经幡,随着破碎的风吹来吹去。
  少年站在院落中,自然不像是什么神佛,像是穿着一袭红衣佛门不度的美艳妖孽。
  他画了两种,林鹭猜测挂在墙上驱邪,另一种是什么她不知道。
  林鹭挂好后,整个屋子的布条随着结界内阴风阵阵翻飞。
  祝如疏笑意吟吟将带血的匕首递到少女手中。
  “去里面将门关上。”
  林鹭不懂祝如疏的意思,她有些迟疑,却还是进去了。
  林鹭想,无论如何祝如疏都死不了,她除了攻略祝如疏以外,更重要的事便是好好活着。
  林鹭从床头边往外看,看着院内的祝如疏掌心翻飞,口中念着她听不懂的咒术。
  顷刻间将地下炸了个大洞,一阵尘土后露出了下面森然的白骨,一排又一排整齐的摆放着,像是某种仪式。
  天不觉阴沉到下起雨,林鹭眼睁睁看着离她最近的白骨指尖动了动,随后一排一排猝然起身,还有被黄土覆盖住,似乎随时将要破土而出。
  “小师妹,匕首丢给我。”
  林鹭将其从窗户破口处抛了出去,她有些不明白,既然要用,最初为何又要让她拿在手中。
  疯批做事向来不合常理,更不循规蹈矩,林鹭自然不会问为何。
  祝如疏粲然一笑。
  林鹭瞳孔放大,看着他身后的森然白骨,颤声大吼。
  “祝如疏!小心身后!”
  祝如疏一顿,他神色微敛,却也只是迎着瑟瑟的风笑。
  少年向来脑回路清奇,也擅长问牛答马,他偏生开口沉吟。
  “你着急了便会唤我名字。”
  那匕首被他插入自己的胸口,旋转了一周,又拔出来,血液喷涌而出。
  而周围的鬼怪都是吸食人血脉精的,即便是这样森然的白骨,也掩盖不住无穷无尽的贪欲。
  为人为鬼皆是如此。
  他们争先恐后的涌向祝如疏,啃食他的骨肉、吮吸鲜血。
  林鹭无法破门而出,屋外的场景却急的红了一双眼眸。
  这时她才明白,那张门上的符咒是为了防止她破门而出所画下的。
  少年咽下一口鲜血,才悠悠开口道。
  “周志才爱的只是他自己。”
  人即便在水镜中也会觉得疼痛,但是受的伤却不会带出水镜。
  就像林鹭说的,祝如疏从来不会作出为任何人牺牲的事,他能够这样做单纯是为了有趣和好玩罢了。
  即便看着祝如疏就这般倒下,林鹭指尖颤抖,眼眶湿润发红,他们隔着一扇门,一面墙,少女就这般看着他的身体被啃食殆尽。
  ·
  弯月村雾气浓重,像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头顶弯月如勾透露着森然之气。
  林鹭体弱便醒得晚,祝如疏已联合沈若烟将阿楹打伤。
  林鹭醒来得刚好,一睁眼还未从水镜中的血腥场景中缓过神来,这厢又正好看着阿楹翻开棺材将那里面的男尸放在口中咀嚼。
  林鹭:……
  “她入魔太深,已无法超度。”
  沈若烟面色不好,可以看出解决阿楹有些棘手。
  “那就以捆妖锁为束逼出她的神识,还有弯月村之事要问。”
  祝如疏说。
  “好。”
  沈若烟虽不忍,多数时候更是不认可祝如疏一招毙命的残忍招式。
  捆妖锁不仅是捆住妖躯壳,还会灼烧其灵魂那痛苦程度是远超六道轮回的。
  只是眼下阿楹身上太多秘密,他们必须知道才行。
  而南宫信由于法力太弱只比林鹭早清醒一会儿,看了一眼沈若烟却脸颊发红,但是看到沈若烟和祝如疏在一起,那犹如神仙眷侣双剑合璧般的除妖姿态,却又握紧了拳头。
  他不甘心落于人后,尤其是不甘心比祝如疏差。
  林鹭在一旁目睹了男主表情变化的全过程,看着少年盯着不远处的祝如疏,目眦俱裂,似乎对其恨之入骨。
  确实有竞争才有成长,这不现在南宫信就是个小喽啰,连自家师姐都保护不好,还是得快点变强才行。
  林鹭轻叹一口气,又是为男女主角操碎心的一天。
  而林鹭作为一个没用的路人甲,自然是不用做什么,刚一醒来便躲在一边安全之处。
  只见阿楹将那人骨头全部生嚼入口后,满口鲜血,似乎想要钻进那口悬在半空中的棺材。
  沈若烟和祝如疏自然知道,她钻进去定是要逃走的。
  祝如疏飞升过去,迅速划开伤口画了道符咒,贴在阿楹身上,“砰”的一声,阿楹身上起了熊熊烈火,她被火烧的嚎叫不止,也从棺材里翻了下来。
  沈若烟眉头紧蹙,那软剑缠上阿楹往地上翻了个面,她在地上卷着剑滚了好几圈。
  才下过雨的地面潮湿,阿楹身上的真火都灭了,她的红衣变得狼狈,啃食过骨头的牙齿有些残缺,阿楹起身裂开嘴笑了。
  “师妹小心!”
  沈若烟猝然望向林鹭大吼。
  她本意是觉得祝如疏用真火困住阿楹的灵魂这事不妥,便想将其吹灭。
  谁知阿楹不逃,反倒盯上了其他人。
  林鹭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她,被女主的剑伤就算了,这也已经是阿楹第三次盯上她了。
  林鹭有点恨,却也知道合理,若是她,她当然也是先从最弱的入手。
  祝如疏撒血成符咒,缠着阿楹的符咒炸裂开来。
  祝如疏再次用锋利的灭灾剑割下它的手臂。
  说实话还是有点心疼,阿楹遇到祝如疏后,被当狗耍不说,这手还被切下来无数次。
  少年将她抱在怀里,林鹭侧目隐约能看到他苍白如纸的唇瓣还有喷薄而出的怒火。
  他还是笑着,血流在白裳上,有些状若癫狂。
  同沈若烟说。
  “若是今日师妹出事在这里,你是否还能守住所谓的正道?”
  沈若烟抿唇不说话,心中早已愧疚不已。
  他生气了。
  林鹭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还是少有的,生了场大气,甚至还跟女主角斗了嘴。
  林鹭缩在祝如疏怀中,她觉得自己再怎么说也该劝劝架,便弱弱开口道。
  “你们不要在为了我吵架啦。”
第31章 怜我
  祝如疏闻言神色柔和些许, 只轻笑一声便没说话了。
  不知缘何, 林鹭就这般一劝,倒是将他心中的火尽数烧尽了。
  沈若烟看着师妹那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心中愧疚更是深了些,原本第一次剑刺刀她身上便愧疚。
  这次又险些因为错误的判断伤了她。
  她这天真懂事的师妹却没怪她。
  沈若烟本就是比较容易捂热的类型, 师妹一来便讨他喜欢, 这下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小师妹。
  两人因她一句话便不争不吵了,祝如疏将她抱在怀中得更紧, 沈若烟冷着脸不说话,只微微颔首。
  反倒是林鹭盯着不言不语的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她一句劝这就没了??这就不吵了??
  “师妹之前的事对不住了, 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问到此处,林鹭便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身上伤是好了, 但是这事儿是系统做的, 她要如何跟沈若烟解释呢?
  这事儿不能怪沈若烟,在文中的设定便是这样, 顾及苍生黎明百姓,即便是鬼怪, 她性情如此, 属正道之做派。
  如此这样才跟亦正亦邪,需要得引导的男主形成cp感。
  女主沈若烟冷艳少言, 却是少见的一心正道之人, 而男主南宫信从家族灭门中脱离出来,年纪轻轻,三观还未形成,对事对物在前期以利己或是以沈若烟为先。
  后期才慢慢被沈若烟教会, 何为苍生同道, 何为庇佑黎明百姓, 除妖魔斩邪祟。
  可以说,南宫信这么一步步走来,都是沈若烟教的。
  若要说别的,那边是她对世间万物过于悉心关照。
  林鹭再抬头望了望祝如疏,当即决定将这口锅扣在祝如疏身上。
  少女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缩在祝如疏怀中伸了个头出来,轻声细语同沈若烟说。
  “不碍事师姐…方才师兄已经帮我看过了。”
  又扬起苍白的小脸露了个勉强的笑容。
  “已经不疼了。”
  这么一看沈若烟更是心疼,她这师妹早年在家中便不被父母好好对待,偏生又懂事乖巧,即便被她伤害也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
  这当然是林鹭装的。
  在任何人的看不见的地方,白裳遮住少女纤纤玉手,她扯着祝如疏的衣角给对方递着暗号。
  祝如疏感受到怀中少女的动静,却开口有意戏弄。
  “哦?是吗师妹。”
  林鹭慌忙攀着袖口往上触着少年冰冷的手腕,装模作样笑吟吟道。
  “多谢师兄的帮助,若非师兄我说不定已经流血身亡。”
  林鹭又将祝如疏的后半句堵了回去。
  被掐着手腕的少年不觉安静了下来,林鹭手心温热,扶着他手腕时小心翼翼,像是要将他捂热。
  这事儿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虽说林鹭也不知为何祝如疏没有刨根揭底,反而是帮她隐瞒了下来。
  大概是他们熟了些?
  所说是熟了,林鹭瞅着那个位数的好感度,陷入沉思。
  熟了好像又没熟。
  _
  祝如疏再次给阿楹束上捆妖锁,这次沈若烟收起了仁慈之心没有丝毫怨言,二人施咒再由其魂魄焚烧后入梦。
  梦中的阿楹尚且只是一缕残魂,她身着素色衣裳,眉眼柔和又好看,转头过来对着他们四人笑意吟吟。
  开口懵懂道:“这是哪里?”
  阿楹的神识是一片苍茫的白壁。
  沈若烟道:“你的神识。”
  阿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看向面前的四人。
  她鲜少见过村外人,而面前这四人皆长相出众,不似人间物,这般姿色她自然是未曾得见的。
  “那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之人,来助你…入轮回。”
  沈若烟虽超度指引无数迷途之魂踏上轮回归路,面对这么一个年纪尚轻的懵懂少女,她仍然于心不忍。
  亡魂之中,闻言自己已经死了,有惊讶的、落泪的、更是有当场发疯的,却没有任何人像阿楹这般安安静静立在那处,眉眼柔和,温柔到丝毫没有情绪的起伏。
  阿楹眉眼弯弯,柔声道。
  “原来我已经死了呀。”
  林鹭问她。
  “你可有何委屈?”
  林鹭知道这种怨灵在世上若是不解决心中之事,是无法超度的。
  阿楹微微思索,娓娓道来。
  “父母时常教育我,察言观色,兄长怜我,郎君爱我,我自然没有委屈。”
  一向在此时沉默的祝如疏开口道。
  “那屋子里的鞭条,院中的杏树和与哥哥喝下的合卺酒呢?”
  阿楹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有铺天盖地的痛苦记忆向她压过来。
  林鹭也很同情她,事到如今还是不肯脱出自己的美梦,沉迷幻境。
  水镜之中那些对林鹭来说只是一梦,可是对于阿楹来说确真实存在过。
  阿楹扶着头,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天际,不免让林鹭想起了那日拜堂成亲的唱词和喊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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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有一儿一女,女孩儿唤周小楹,生的男孩儿唤作周志才,夫妻二人皆是未曾拿起过书本之人,整日在田地耕耘,在这般思想落后的小村落中,却有着官梦。
  乘了父母的意愿,自小周志才就在院中的小凳子上看书,头顶是杳杳杏树。
  春去秋来,自他懂事那日起,皆是如此。
  年纪尚小,自然就玩心重。
  周父严厉,便用鞭条抽打男孩,说若是不读书,那就去种地推磨,他们周家永生永世都为农。
  那日,小妹看到兄长在院中哭,偷偷拿了杏子递到兄长手中。
  时过境迁,周志才长大成人,后来高中入京为官。
  他走的那日,父母已是垂老暮年,双眸浑浊却也眼泪纵横,拄着拐杖送出去很远。
  只是周志才始终没有回头,他始终都记得父母给予他童年的阴影。
  就这么几年过去,小妹逐渐长大,周母性格软弱,父亲暴躁易怒,将平日的怒火连同周志才不归家一同转嫁在幼女身上。
  那鞭条抽了周志才,又抽了小妹,原本枯槁毫无生息的枝条竟因血的灌溉发了新芽。
  母亲站在不远处,始终低着头做别的。
  阿楹多次跟母亲求助皆被忽视,后来母亲却道。
  “你爹就是这个性子,忍忍就过去了。”
  母亲的软弱让阿楹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再加上周家在街坊领居的传闻并不好,阿楹在家中便不准上桌子吃饭,只有邻居的魏婆婆时常偷偷趁着父母不在,丢吃的给她。
  周小楹记得父亲看着她神色鄙夷,开口道养女儿不如养一条狗,狗会看家,女子以后还要出嫁,便是别人家的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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