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将她那日所言之话,字字句句复述出来。
祝如疏问:“司星南会同他未来的妻子共患难、不离不弃、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林鹭闻此言头皮发麻,她不知如何同祝如疏解释,其实不只是皇帝,就连稍微家中有权有势之人,都不会只娶一个老婆。通常三妻四妾。
她磕磕巴巴说:“此话…确实是这样的,只是人世间的皇帝同旁人不同。”
“总之,皇帝不会只娶一个老婆。”
祝如疏不解:“为何?”
林鹭道:“为何…世间的事哪有这么多原因,不过是些令人生厌的糟粕文化。凭什么世间男人能娶几个妻子,女人却只能为男人保持贞洁,这并不公平。”
祝如疏敏锐地从中抓出重点。
“所以师妹想多娶…几个丈夫?”
“娶”这个字用得相当诡异。
“谁不想多几个…不对!我可不是这种人,别人我不知晓,我只认同一生一世一双人。”
祝如疏闻言,呵笑道。
“师妹前半句险些说漏。”
林鹭梗着脖子反驳:“你听错了。”
—
这几日几人都在院中呆着,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后,有几日舒服时日能过,反而无聊得紧。
沈若烟在御云峰便整日刻苦用功,在宫中修养也未曾闲着,旭日便晨起练功了,冬日本就天亮得晚,按林鹭得话所言就是。
几人鸡还没叫就起床了。
她倒是有时间能睡几日懒觉了。
日日睡至隅中或日出,才起来随着几人一同吃午膳。
沈若烟总说:“师妹这几日都未曾晨起用膳,对身子总归不好。”
“再说,在御云峰旭日不起可会被罚在后山捡柴火的。”
“所以隔日我会将师妹唤起来同我们一起用早膳。”
说得林鹭一个头两个大,几乎生无可恋。。
推脱几次,沈若烟都不放弃喊她起床这事儿。
到第二日。
任凭沈若烟如何拖拽,林鹭都死死扒着被褥不肯起床,犹如一只龟缩在壳中得乌龟。
迷迷糊糊道。
“师姐别吵了,我…我在修炼。”
沈若烟哭笑不得问:“师妹修炼的是什么功夫?
“如何人被合一。”
当然也有例外。
那就是除非祝如疏来唤她。
少年的语气懒散,却含着几分笑意:“师妹今日也不起吗?“
他只肖一句。
林鹭便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无论睡得多么死,此物堪比人型闹钟,百叫百灵。
祝如疏也只是让她起来吃早膳,至于吃完后睡觉还是练功,他便不会过问。
就好似是每日晨间必须完成的任务。
林鹭最初被唤起来胆战心惊,到后来都能坦然自若,起来同几人一桌子吃了早膳后,又迷迷糊糊摸到房中去困觉。
这几日天气不错,林鹭夜夜都好眠。
因为总有人夜里偷鸡摸狗跑她房中,不知做些什么。
但是总归也让她夜里好睡许多,不用费尽心思想究竟如何才能将这尊大佛请进屋内。
林鹭本不想过问祝如疏夜里来她房中究竟是为何。
直至。
第二日。
林鹭晨起照镜子时,从铜镜中窥得脖颈处稀稀拉拉几个暗红色,犹如梅花点子般的印记。
她本就生得白皙,有几处红色便十分显眼。
林鹭眼眸一闭,就当他是收过路费了。
再退一万步讲,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第三日。
那红痕消减了大半,却又多出了几个新的。
林鹭坐在梳妆台面前,将领口一拉。
好的,今日又被狗咬了。
她闭眸,决定再忍忍,这人总归不会再做出旁的,更严重的事儿了吧?
可是到了第四日。
林鹭再照镜子,这次不再是类似于吮吸出来的红晕,当真成了牙印。
说自己被狗咬了,这不就真的被狗咬了。
还不止一口。
脖颈上两个浅淡的牙印,林鹭手臂翻开,小臂内侧也有两个同款牙印,衣裳再往下拉,锁骨上也有,林鹭将腰间的系带解开,腰间也有两处。
林鹭:……
她怎么觉得祝如疏逐渐变得有些变态了。
夜里偷鸡摸狗便算了,偷偷咬她,而且是。
夜!夜!都咬。
还咬这么多个牙印,想吃人肉就直说。
咬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如何就一下咬这么多个,吮吸的红印也是越来越靠近脖颈上端,林鹭怀疑下次是不是得咬她脸上了这个变态。
—
夜间,少女屋中的窗台处印下少女来去的绰绰剪影。
“咻——“的一声,屋内昏黄的灯色已然熄灭。
屋外寂静漆黑,清冷的月色照着来人的泠然身影,他的影子印在方才少女印下之处,一瞬,身影消失,竟到了屋内。
床榻上,少女正睡得很熟。
呼吸均匀,全然不知屋内出现了另一个人。
白日里,同他说话好似也多上几分怯懦。
在无意触碰中,少女还会像受惊的兔子般躲开。
她的皮肤细腻软和,就像祝如疏儿时总是拥入怀中,伴他入眠的那灵宠小团。
祝如疏最初无意触碰,被熟睡中的少女勾连而下后,偶然触及,他却恍然觉着好似没有真实感。
他看不见,只是指尖微微触及,却觉得那易碎之物会轻易在他手心中悄无声息地滑走。
往日里在心头埋藏得极深的异样心思在此时到了顶点。
他咬上那处软肉,少女在梦魇中微微张开小嘴,细微的感触让她皱紧眉心。
被少年束缚住双手,无力动弹,只得任他吮吸,到后来咬上。
在身体各处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祝如疏很是珍视身下的少女,起初并没有咬下的心思。
是如何起这般心思的呢?
少女像猫儿,在刺痛中微微张开小嘴,甚至不自觉吐出舌尖,触及到少年的手背,潮湿一片。
祝如疏吮吸着她的软肉,少女放缓的舔舐一下又一下。
她分明只是吐出舌尖,全凭着祝如疏将手背贴上去,他转动着手腕,模拟着少女自觉舔舐的动作。
那湿润的触感在祝如疏脑中不断扩散开,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垂眸,照着吮吸之处无意识地咬了下去。
少女感觉到疼痛,在睡梦中轻哼一声。
他肤色苍白脆弱,在咬上那处地那瞬间才终于找到一种诡异的、并非漂泊不定的归属感。
祝如疏抓住少女晃动的手腕,又抬头换了个地方咬了下去。
他心中甚至觉得。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真的将她一口又一口地吃了下去,她真的只属于他一人了。
祝如疏在这种自我安抚中得到难以言喻的满足之感。
雪夜森然,人影幢幢,他立在窗边,从思索中回神。
他俯身凑近床榻上熟睡的少女。
祝如疏微顿,他有些敏锐地觉得今日有那处不同。
他少有不多疑之时。
少年弯下腰,缓缓靠近那充斥着春桃香气之处,就像常常诱于他的吃食,燃着他鲜少的口腹之欲。
薄唇微启,即将咬下之时,少女猝然睁开双眸,笑意盈盈,动作极快将他反扑在床榻上,顺势跨坐而上。
她笑,声音又轻又温柔,只说。
“抓到你了。“
她倾身而下,青丝如瀑,嫣红的唇瓣贴了上去。
房中弥漫开难以言喻的春桃香气。
她用最柔软之处撬开了他的唇。
第78章 亲晕
房中, 她同祝如疏滚在了一起。
林鹭想, 祝如疏大概是毫无预料,这才被她扑倒在此处。
毕竟如此多时日,她都未曾去理会他夜里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白日里还躲着他, 装作怕了的模样。
不如此, 他又怎会进入自己设计的圈套中呢。
祝如疏好似笃定了她知晓一切,更是笃定了她不会稍加反抗, 如此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不加防备,自傲了些。
只是饶是温顺的猫儿, 牙齿也应当是尖利的,惹急了也会咬人。
何况林鹭并非那温顺无比的猫儿。
她不过是故技重施, 前半夜先昏昏然睡了过去, 后半夜再让系统在祝如疏来时将她唤醒。
她心中尚且未曾有几分把握,谁知祝如疏竟狼入羊口, 自己投身过来了。
少女倾身,咬上他的薄唇, 宛若露出尖牙利齿的小兽, 她咬得有几分重,将祝如疏的唇边咬破了, 血腥味弥漫在二人唇齿间。
少年疼得指尖一颤, 却丝毫未曾动弹。
我咬着他的唇,将舌尖探进去钩住,神色流转间恍惚看见屋外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堆在窗台上, 犹如铺了一张厚厚绵软绒被。
苍茫的白色让林鹭晃了神。
却因为走神被少年扣紧后腰, 扶着脑袋吻深了些, 他好似对她的走神起了几分难得的脾气。
尖牙轻轻啃咬着她的舌尖,又来回打圈临摹。
是林鹭先将他抓住的,但是却又是他将她先擒住的。
祝如疏指骨纤长有力,握住她腰间堪堪只需一掌,他禁锢得那样深,仿佛要将指尖嵌入她的皮肉中。
直至林鹭觉得疼痛,却又急急挣脱不开,咬上他舌尖时,少年这才将指尖松开了些。
她前几日还在想,临近术法期限,要如何在能够在这短暂的时日重再提一提同祝如疏的好感度,才能够让再次面见之时,祝如疏下手之时能够轻上几分。
至少她知晓,在此短短的期限中,是没办法真的将其攻略下的,毕竟这种疯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将真心显出,同她以心换心。
现如今,好感度只能能拿一些是一些了,若说攻略她还需想想另辟他法。
祝如疏咬着她的唇,好似狗叼着一块舍不得吞咽下去的肉,放在嘴边馋得紧,却只敢舔了舔皮肉,不敢真的吞咽下去。
林鹭下口咬伤他的力气并不小,少年唇下的动作却好似有几分怜惜之情,似乎怕自己将他弄坏了。
怜香惜玉这个词用在祝如疏这人身上尚且违和。
他的吻同剑一般毫无章法,最初舔舐,到后来似乎要将林鹭生生吞咽下去,舌尖在唇腔之中流转一圈后,甚是还顶上了林鹭的上颚。
林鹭没跟旁人亲过,电视剧里的吻向来只是宛若蜻蜓点水一般。
祝如疏这样的,将她亲得喘不上气,身子发软的,还是第一个。
林鹭分不出空袭再思及他物,只觉得好像当真要被吃下去了。
她属于是有胆子去勾着祝如疏进她的圈套中,却没办法将少年真的吃下去,只能宛若水中波纹,只剩着一圈一圈淡色涟漪,最后再任由祝如疏将她勾着不知去何处。
她的舌尖欺不过他,便只能像乖张猫儿般,一边企图亮出爪子,一边不甘不愿的只得迎合他。
谁知,倾身而下的少女竟被他吃得身子软倒,趴在他胸前好似闭了眼眸昏睡过去。
祝如疏动作微微停滞。
二人之间几乎身子紧密相连,宛若镶嵌在其中,毫无缝隙,唯一的阻碍便是那层薄如蝉翼的衫衣。
趴在祝如疏身上的少女身子滚烫,几乎将他烫得好似睡在火中,周身不知怎得僵硬了几分。
她睡得不舒服,在少年身上挪了挪位置,这才有几分停歇下来,呼吸均匀。
祝如疏的身子有两处地方好似出了些岔子,他听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从未像现在这般猛烈。
这震动声宛若那日站在角落处,同他说着些毫不相干让人生厌之话的少年。
祝如疏起了心思,想将这颗心完完整整剖下来,在血热滚烫之时,递到她怀中。
他的身体被撕裂开,在这簌簌寒风和漂泊雪夜中,心脏好似比他更加渴求少女的温暖和柔软。
祝如疏却有些庆幸没将她当真拆下吃进肚中。
血会让温暖之物变得粘稠、肮脏,会让温暖之物变得死气沉沉。
母亲从不跟那些来往之人亲吻,他们似乎只耽于床榻之乐趣,好似将她折磨得求生求死,才能够让他们神经振奋。
少年思及此处,竟无端多生出几分厌烦。
还有一处。
他竟无法知晓为何在此境之下挺拔而起。
他只视之此物为不详。
他从少年时偶尔便会觉得交—媾之事也间接将他的母亲害死了。
祝如疏看不见,听着耳边安静又肃然而过的风声,琼花如羽,他们在轻声细语,宛若少女柔软如此、又泠泠如水的声音,催促他犯下错误。
祝如疏蓦然起身,将少女平放在床榻上。
他的身体好似有某处已然支撑不住,薄薄的汗液托于他的眉目之间,双目无神,几分朦胧水雾攀附而上。
他小心翼翼,手中捧着的是无比珍贵之物。
眉目间的凌冽和冷然被折磨摧残得半点不剩,折下腰腹,鬓角蒙着薄汗。
清冷的月色从薄如蝉翼的窗户纸面上窥进屋几分,照着少年半跪在床榻上倾颓的虚影,他宛若一只即将羽化的玉蝶。
长睫宛若震颤的羽翼。
清冷苍白的脸颊上竟少见的,托着半分红晕。
在他这张清冷的面容上,显得妖冶万分。
祝如疏年少之时,极度厌恶,他自小便明了情与欲不过世间最为肮脏之物。
撕开那廉价又善伪的外壳,便只剩下利用、欺瞒与背叛,羁绊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他不知晓,从来都不知晓。
他的眉目生得好看,长睫还在微微轻颤,少年的玉影好似多了几分破碎之感。
直至耐力的尽头,纵然剑拔弩张,两种心绪还在其中殊死搏斗,都想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他终是伤痕淋漓。
不惜叛下自己长久以来的意念,他悄然张开五指握紧,小船比他想得摇曳了几分,他的指尖掌着船桨,只是在海面上茫然,他不该何去何从。
他从未有过这般心绪。
指尖滑动几分,少年在迷蒙中呼出缭缭冰冷白雾,他几欲出声被又被吞咽入喉。
他的腰更折了几分,小腹紧绷,少年将脸埋入熟睡的少女怀中,甜桃香气将他包裹着,却又催他动作快了几分。
有何物呼之欲出。
“唔…”
他含上少女懒散搭在被褥外的冰冷指尖,少女在睡梦中皱紧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