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强大才能保护联邦政权, 禁卫军如果过于强大就发动军事政变夺取权利。
旧人类时期美国有三权分立这样的机构互相制衡,而这种制衡之道在人类更早的历史中的先秦就被运用在禁卫军身上。
也就是说,禁卫军有不同的分布, 不同的机构,相互制衡,相对独立。而比做代码程序就是相互阻拦彼此独立,而这样的代码有一个问题, 就是容易产生冲突,引发bug,也就是说容易死机。
此次反叛军对天空岛的突袭就造成这样的死机bug, 这其中竟然还有收到不同命令的军官, 在天幕破碎那一瞬, 一些常年驻扎天空岛的养尊处优alpha霎时迟疑了。
既然天幕都有可能破碎, 那么如果反叛军政变顺利执掌联邦了呢?
有着这样的考虑, 被反叛军全部兵力击溃也是时间问题, 尼德霍格他们利用着建筑躲避到达前线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恒星还未在地平线升起, 但是战争的硝烟气息已经从边缘向岛心逼近。
道路两旁原本整整齐齐的房子压倒一大片,缆车掉落在路旁, 沿途还有些机甲的废墟报废的无法再用,甚至负责洒扫的环卫机器人也七歪八扭地躺在地上。
一路过来, omega的房子都是空的, 整个岛近乎死寂, 甚至那些没有参加圣玛丽亚舞会的年长omega也不知所踪。
“尼德霍格阁下,12点位置的房间已经探查完毕, 没有人居住……但是房间还有今天的使用痕迹。”
“看来我们来晚了。”西格蒙德说。
尼德霍格小队成员内部的气氛都很沉重,因为目前形势不容乐观。
光脑通讯被切断和禁卫军也无法相连,尼德霍格他们被反叛军的侦查手段扫射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战场收尾的反叛军成员驾驶k2型中体型机甲通过能量扫描看到突然距离的警示吓了一跳,连忙通讯问同伴:“真奇怪,我这红外线侦测出人类形体。”
反叛军另一个收到通讯疑惑道:“这一带我们不都搜过了吗?还有人?你透视看看是什么人?”
“等等,这个系统我操作不熟练…”反叛军成员截图后共享发到队内通讯上。
看到队内通讯的队员目光一凌:“这个衣着…是军队的alpha?怎么有没穿戴机甲的alpha出现在战场上?”
另一个反叛军队员操纵机甲肢体,杀气沸腾:“管他呢,老大说:遇到联邦alpha——杀就完了!”
一瞬间能量炮瞄准建筑,反叛军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尼德霍格看到了机甲扫视的区域,是他队内成员范围,但是这时候他连机甲都没有一切无法挽回。
“什么东西?”就在反叛军准备放射坍缩能量炮时候,他看到一个黑色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飞速凑近了机甲视野内。
坍缩能量炮要有200米以上的距离,如果打到这个凑近他机甲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上会波及到他自身,于是他收回炮准备换成近身武器。
不过已经晚了,那个东西已经切开机甲的外壳径直将操作舱连同驾驶员一齐斩断。
在短短30秒内,这个异形一样的东西弹跳切割,这些机甲毫无还手之力,连求救都没发出就阵亡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在看到这个奇怪的东西向他们冲过来,尼德霍格小队的成员十分戒备。
直到,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压缩变化成为人形。
“塞巴斯?”尼德霍格看了对方一会,突然出口。
“好久不见,尼德霍格阁下。”从异形变换为人形的塞巴斯点点头。
塞巴斯身上穿着黑色的连体作战服,他右脸有着半张面具,但是也无法阻碍他与法厄同极为相似的容貌。
尼德霍格沉默一下问:“法厄同……阁下他怎么样了?”
塞巴斯毫无情绪地说:“管理者说你不需要担心他,我这次前来是为了执行他的命令。”
顺着他将一个银链串着的机械钥匙递给尼德霍格。
“来自法厄同的口述:传说中预兆诸神黄昏的黑龙,是战场上的无有匹敌者,交给你了。”
尼德霍格接过坍缩机甲密匙,郑重回复:
“定不负法厄同阁下所托。”
塞巴斯送完机甲就准备离开,釶全程没有任何表情,银色的眼眸像是金属一样毫无机制,全程和尼德霍格没有公式化其他动作。
尼德霍格看着塞巴斯的背影,忽然开口说:“有件事需要你知晓。塞巴斯,芙蕾雅向我询问过你。”
尼德霍格看到塞巴斯身形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
另一边,芩弋姝躲在钟楼的拐角处,她听到远处枪声的声音,忽然意识到反叛军已经摸到这里了。
芩弋姝将诺亚给她的□□拿出来握紧,她手指有些发虚发颤,她之前最多在国外的靶场摸过枪,面对的射击对象都是靶子……从来没有对准过活人。
她深呼吸一下,慢慢向走廊处摸索,她想过如果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舞会上的alpha就将武器送上去,如果是反叛军就开枪。
芩弋姝摸到下一个走廊拐角处有灯光,她抿了抿唇在灯光下虽然更容易发现对方但也非常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她放轻脚步声…之前换了诺亚给她准备的鞋子,比起高跟鞋更轻便,声音也很小。
就在她准备快速通过这片光线区时候,她停住脚步一瞬间屏住呼吸—— 她看到了一个身高级高的人影。
就在芩弋姝准备后撤时候,对方开口:“是哪位殿下在那里?”
芩弋姝忘了,alpha身体素质导致他们能在很远处就闻到空气中的信息素,也就是说,alpha肯定比omega先要早发现对方。
不过看到对方没有恶意,芩弋姝问道:
“你是谁?”
“舞会上的一员,您可能不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对方说,“这里很危险,您的同伴没陪着您吗?”
听到这句话,芩弋姝下意识警惕起来,她看到了对方的影子……影子不对劲!舞会的alpha大都穿着燕尾服,而这个影子显然不是那样!
听到芩弋姝不发出声音。
对方一边循循善诱一边缓慢靠近:“您不要害怕,我是来保护您的。”
“是吗?我这就过来。”芩弋姝放软声音。
话音刚落,芩弋姝猛地从走廊转过身,朝对方就是一抢,□□确定轨道中,芩弋姝选定了他的两只脚和肩膀。
反叛军成员确定她嗅觉感知到了omega的香气,他也看到omega转身,但是随即他看到omega手中拿着枪对准了他。
怎么可能!被枪击中的一瞬间他脑海中只有不可置信!天空岛omega竟然拿枪打他?
三枪过后,芩弋姝走过去拿枪对准他脑袋,顺便用脚踢开他掉落的武器,收缴了他的枪械:“你的反叛军内部通讯光脑给我!”
现在反叛军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即使只剩一根手指他也可以跳起来制服omega——除非这个omega没有用枪指着他。
光线下,这个用枪指着他的omega还穿着舞会上的裙子,不过她的下摆的布料参差不齐——膝盖下的丝绸被撕扯下来了,其中一块被她用来将长发绑在脑后扎个蝴蝶结。
她的眼睛是蓝绿色,像是热带海洋的平静海面。
真的很漂亮,omega特有的脆弱易碎的气质和淡漠的目光,很少有omega有她那样先发制人的勇气吧?
“快点。”就在他还在惊愕的时候,那个omega不耐烦地重复。
这个反叛军看身高就是一个alpha,身穿黑色的战斗服将全身遮盖,身上扣着很多束紧带别这各种各样的东西。
在走廊的水晶灯光线下,芩弋姝盯着对方眼睛保持一定距离枪口没有挪动重复道:“扔过来,耍手段你另一只手就别想要了。”
反叛军疼的额头有些渗出冷汗,他抓了抓他的红色头发,然后在身上摸索,一边眼睛盯着芩弋姝说:“小殿下,我可以坐起来把光脑给你吗?还有你用我光脑干什么啊?你也用不啊?”
芩弋姝不耐烦道:“废话那么多,你是想让我把你手弄断再来亲自搜吗?”
“可以啊~被您这样的omega亲自来搜也是一种荣幸。”红发反叛军一边说着一边调笑着将光脑扔过来。
托德扇扇翅膀将反叛军的光脑抓起来递到芩弋姝手里,引得那反叛军好奇的看过来,他看着芩弋姝拿起他的光脑放在手心摆弄,问到:
“真没想到天空岛还有你这样的omega,现在我也动不了了,你能让我知道其他omega都在哪里吗?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芩弋姝退到安全距离不再紧张地拿着枪,她一边让系统对反叛军的光脑进行解析一边反问:“反叛军也需要omega?”
对方十分自得的回答:“是啊,很多omega都在反叛军基地里过得很好,和在天空岛完全不一样。”
「解封完毕!宿主可以用反叛军身份看到他们成员的分布啦!」
有了这个就能提前规避反叛军了,芩弋姝心情很好地有一搭没一搭和红发反叛军说话,反问他:
“不一样在哪里?”
结果对方说:“反叛军致力于推倒联邦集权□□统治,目的当然是解放全人类!”
芩弋姝面无表情地扫视他一眼,关上光脑,刚才她已经看到安全区域内没我反叛军的定位。
“真是宏伟的目标啊!”面对红发反叛军慷慨激昂的话语,芩弋姝捧读着感叹。
“你不相信?”对方诧异地问。
第74章 棋局
芩弋姝漫不经心说:“你们有行动纲领吗?考虑过如何维持联邦稳定吗?你能确定反叛军采取的政策会让联邦人过得比现在好吗?”
对方十分不甘心, 继续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芩弋姝嗤笑,俯视着瘫在地上的反叛军:“你这是在拿虚构的东西希望大家参股啊,没人告你们诈骗吗?”
几句下去那红发反叛军已经彻底懵了, 他徒劳地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还口。
“你先瘫在这吧,我走了。”说着芩弋姝转身摆摆手。
芩弋姝几步走出这段长廊,身后传来那青年反叛军元气的声音:“我叫帕克·拉斯金!我认得你, 芙蕾雅!”
芩弋姝没再理他。
「他好吵啊,会不会引来其他反叛军。」系统迟疑问。
芩弋姝把这个皮球一样的光脑扔向地面再接住,一边和系统解释说:“这里隔音不错,理论上除非别人过来搜查是察觉不到的。其次是他身上不明物体太多, 如果真杀死他怀疑会有□□,有他光脑在就可以探查到alpha的行动坐标,也不至于我们像盲人一样小心翼翼的摸黑行动。”说到这里芩弋姝顿了顿, 继续说,
“其次还有一种原因, 可能你是系统对人类有一种隔阂, 在你看来我应该按照逻辑杀了他。而我作为人类对杀同一种生物是很介意的。
你大概不知道有句话叫爱人者人恒爱之, 杀人着人恒杀之。
如果你做好杀一个人的准备就要做好总有一天被人杀的准备。”
「啊, 那就是人类说的应果报应吗?宿主你是害怕报应吗?」
芩弋姝沉默一下回复:“……不是”她想了想说, “有一天我不得不做时候,我会杀人, 但那是在不是不得不做的情况下。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就是人类的底线?」
“或许是吧。”
……
法厄同正沿着向下的透明旋转环梯缓缓而下, 在天空岛上无论正方还是反方的势力, 为了找他几乎将岛整个都翻过来, 此时他如同刚下了晚宴那样衣着整洁,身上还带有葡萄酒的香气。
阶梯的最下面有一个看似轻薄的门, 纪伯伦·凯特就在这个门后的房间里。
如果查过联邦的编年史,或者在星际网络早前的新闻里,就能看见纪伯伦的身影曾经十分活跃在联邦的政坛上,甚至他还曾经是第三任执政官的热门候选人。
现在的他是一个身材消瘦、短发花白、双眼深邃、气质忧郁的老人,尽管他看起来已经有六十岁了,但是在他身上依旧能看到美人的风韵,这种风韵一直到他年老时候都是那么生机盎然。
即使他身为一个老人,穿着的灰色西装依然干净整洁如同刚刚干洗熨好,这让他看起来在这里过得不错,不过这种不错仅在这个房间内。
房间四周堆着很多书,墙上挂着很多油画,正中间有一个小方桌上面有一盘散落的国际象棋。
法厄同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纪伯伦坐在一个木质沙发躺椅上看书,室内的天空灯投在他身上,听到声音,他停止阅读,缓缓抬起头。
“晚上好,法厄同阁下,好久不见。”
纪伯伦关押的地方,除了运送生活用品的机器人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光顾了,每次他将自己想要采购的物品通过门上的小窗递给机器人都有一种与人交流的冲动。
只是自从他关押到这里,唯一能畅通无阻地到达这个房间的只有法厄同。
每次他毫不迟疑的笔直地走过来,脚步声如同被环绕着的国王一样优雅从容。这不禁让纪伯伦想到,即使有其他脚步掺杂在一起,他也一定能一下听出法厄同的脚步声。
“好久不见,纪伯伦。”法厄同从容地坐在纪伯伦对面,随手整理桌子上的棋盘。
纪伯伦将书整齐地合好放置在一边的书架上,做完这一切,他极为有教养地问:“在这深夜,您抛下公务突然来访…是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