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来这里就是为你吉尔伯特教授,当然你所说的这个星球真正的掌握者马勒第兹·舍伍德,现在也已经死去了吧。”
西西弗斯星长官邸鸦雀无声,在芩弋姝与吉尔伯特教授讲话的过程中,这个官邸原本的佣兵在维德的带领的佣兵下迅速进攻杀掉。
而与此同时,而那位马勒第兹·舍伍德,已经被芩弋姝查清所在地,在芩弋姝到达这里之前,帕克已经赶往那里。
那个马勒第兹·舍伍德作为联邦的大人物的马前卒,利用西西弗斯独立事件只为了弹劾克利夫兰·费利克斯,指责他对于塔尔塔军区管辖的无能,进而对费利克斯进行瓜分围剿的计划,在法厄同宣布发动军队镇压后已然破灭了。
他此前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而现在则陷入了无尽恐慌,就在他着急明哲保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帕克则在数公里之外狙击盯准了他。
粒子狙击炮对准了他的行车,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连粉末DNA都找不出来。
随着实际掌控人的死亡,星长官邸的易主,这个星球的权力中枢已经被芩弋姝迅速的占领了。
“现在,吉尔伯特教授您已经是这个星球货真价实的星长了。”
说着芩弋姝向吉尔伯特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笑容是温和的,但是眼神是卓然的野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吉尔伯特看着芩弋姝向他伸出的手,惊慌地问。
芩弋姝垂眸,缓慢地收回手,随即看向吉尔伯特惊慌失措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
“我对你求贤若渴,想要您成为我的同伴。”
吉尔伯特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反问道:“不……不对,你做这一切是为的什么?”
“那自然是,让西西弗斯独立。”说着芩弋姝的话锋一转,微笑着直视吉尔伯特:“啊——如果你想说我的最终目的,我可以告诉你,是推翻现在的联邦。”
“什…什么?!”
吉尔伯特身体一晃撑住桌子,他手指都在颤抖。
推翻联邦?!
怎么可能如此荒谬?!
竟然会有人有这样的想法?又怎么会有人成功!
荒谬!荒谬!异想天开!
“你疯了吗?!”吉尔伯特不禁大喊。
被如此质疑的芩弋姝,她勾起嘴角,她看着吉尔伯特不可置信的双眼,不禁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叹气,是对于她以为的有足够勇气能和她志同道合的人,却是虚妄的叹气。
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无论是系统还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不会认同她的道路。
但是芩弋姝并不为此感到沮丧,她平静地直视吉尔伯特的双眼。
“确实,即使是您这样对底层充满怜悯心的人,也完全不敢对联邦有一丝一毫推翻的想法,就像你被删减的思想那般,不能让你对权威发出任何一点质疑。
对于你,联邦就是权威就是你不得直视的庞然大物,你只会想着祈求他怜悯赐予那些被他压迫的舍弃的可悲的人一丝怜悯,却不敢否认他,否认联邦所有的一切!”
“你这是自不量力!女士!”
吉尔伯特不禁呐喊出口。
相比吉尔伯特被逼到绝境的歇斯底里,芩弋姝反而平静得多。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如果斗争只是在有极顺利的成功机会的条件下才着手进行,那么创造世界历史未免就太容易了。
没有什么一开始就是完全的,相对联邦我确实实在是微不足道,但是联邦也并不是无懈可击,不然我怎么能凭借这微小的裂缝出现在你面前呢?”
芩弋姝说完,将一张演讲稿放在桌子上。
她看向吉尔伯特:“如果看过您的著作就是您的学生的话,我这个就是在向您交作业,老师。”
吉尔伯特缓慢地接过了芩弋姝推过来的演讲稿。
那是个完全理解了吉尔伯特著作的作品,只不过将一切他曾经写在书中的批判化为了对联邦的刀剑。
他能够想象,有人看到或者听到这些话会带来什么。
那是一场浩劫!点燃了联邦所有隐藏的不平等炸药的火焰!
会有无数的人被这篇演讲稿煽动,发出对联邦的质疑!对基因等级制的怒火!
吉尔伯特抓着演讲稿的手指剧烈的颤抖,他抬起眼看向平静地注视着他的芩弋姝。
“这个如果公布在人前,您…您这是要彻底点燃战争吗?”
“是的。”芩弋姝淡然回答。
“你疯了!你这是…你这是要将整个西西弗斯化作废墟!所有被你话语煽动的人会变成和联邦对抗的尸骨!无数无数!无尽无止!只为了满足你的野心!”
芩弋姝像是对吉尔伯特的话无动于衷那般,她平静的可怕,冷静地反驳:“这不正是说明我做的是对的吗?因为联邦已经到了不这样做就没有前路的地步,比起基因等级制,我承诺带给他们希望!”
吉尔伯特目眦尽裂,状若疯狂以至于双眼血红,他将那篇稿子摔到芩弋姝身上,呕吼到破音:
“我!我即使是死也不会念这个东西!你别想!你别想!!!”
被这样仇恨着的芩弋姝垂眸看了一眼摔在她身上的散落在地的稿纸,一张张将它们捡起来。
然后她抬头,平静地看向剧烈喘息发泄怒火和恐惧的吉尔伯特。
“抱歉,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你能拒绝的了了,吉尔伯特老师。”
——
新联邦宇宙历史314年3月21日
西西弗斯演讲,成为了一把无法熄灭的火,而这把火从联邦一直以来迸发的激烈碰撞中诞生,随即越燃越大,直到席卷联邦的一切。
距离那场演讲开始前第三个小时,约瑟夫打开了关押雅各布的牢门,解开了他身上的镣铐,面对雅各布警惕的眼神,约瑟夫苦笑着说。
“您真的有一个足够疯狂、强力、傲慢的主君,我已经彻底站在你这一边了。”
距离演说前两个小时,维德将管理西西弗斯的所有官员压往中I央礼堂,与此同时马奇诺防线也在约瑟夫的运作下易主,西西弗斯领空易主,反叛军飞船降落,飞船上所有精英反叛军们参与了对西西弗斯星的镇压
自然,联邦也自然知道了西西弗斯发生了什么。
距离演说前不到一小时:维德敲了星长办公室的房门,提醒了里面的芩弋姝。
“媒体和参与人员都准备好了,现在要进行演讲吗?”
芩弋姝合上展开的书,转过头平静地说:“开始吧。”
15:49分,面对秘书长的示意,法厄同准许她打开了这个面向全联邦的宣布独立的视频直播。
西西弗斯的会议礼堂里坐满了西西弗斯所有的官员,已经知道发生了政变,他们被反叛军和佣兵们架着枪押送到礼堂里,整个礼堂鸦雀无声。
芩弋姝站在这个礼堂的第二层,不一会,雅各布和约瑟夫前后脚站在芩弋姝的身后。
约瑟夫躬身后,问道:“您真是让我感到惊讶,据我所知吉尔伯特是个格外执拗的知识分子……您准备让他发表什么样的演讲?”
联邦对信息的封锁是是众所周知的严苛,老实说约瑟夫压根无法摸清这位主君要做什么,不过,他已经对芩弋姝一系列的举措心服口服,是所以比起对芩弋姝的质疑他考虑的更是她的用意。
演说台的灯光开启,吉尔伯特走到演讲台的话筒前。
“196年前,面对压迫我们创立了联邦,我们的理念便是对那些腐朽、贪婪、独占的压迫者们说不。
可是如今的现在,资源一步步涌入中央星,黄金、珠宝、鲜花、能源、科技从所有的归属地产生,向中央星翻涌,边境星球荒芜能源枯竭,但是因为基因等级制,所有的在边远地区的人类仿佛带着烙印,没有出头之日。
……
基因筛选法案,星际通航新规,我们所有边远星的人类怒吼却一次次被熄灭,被忽视。
最后,如果将我们彻彻底底抛弃在被你们压榨殆尽的荒芜星球上,那么我们也将不再承认联邦!
我代表西西弗斯人民,考虑到在其中3400万民众的生命、发展、安全,对联邦旷日持久的压迫说不,在此我作为人民的代表对宣布西西弗斯星系独立!”
第128章 交换
chart2「蝴蝶」
“不可以主动和omega说话, 禁止和她有任何身体接触。”
珊多拉一直谨记着这一点,尤其是见到那个和乌鸦们一样装束脸却和法厄同一模一样的人,她就不寒而粟。
她不敢深究,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性命不值一提。
omega名字叫芙蕾雅,尽管珊多拉无视他们之间的对话,低下头看着地板, 还是从法厄同的口中得知她的名字。
她是谁?
又为何被法厄同关在这里?
珊多拉听到法厄同的脚步就僵硬的浑身颤抖,与其说他爱上芙蕾雅。
不说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奴隶的主人。
只是这个奴隶,脆弱好似会随时会死去。
不过珊多拉直觉,她这个园丁如果上前一步步入那个黑暗的漩涡的禁区, 她就会死去。
芙蕾雅大多时候都在睡觉,她眼眸上缠着丝带,因为法厄同不想让他见到除他以外的人。
珊多拉从来不觉得自己能碰到一个好相处的omega, 但是芙蕾雅十分好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法厄同, 珊多拉会认为自己十分幸运, 找到了一个完全不会为难神侍的omega。
因为, 芙蕾雅从来不让她走近她两米之内, 而让她唯一做的就是读书。
她能精确指出那一本, 从哪里读起,除此之外, 两人之间没有对话。
那种魔力一样对珊多拉的吸引力,随着时间流逝好像慢慢没有那样难以忍受。
这让珊多拉松了口气。
只是随着她听到的事情越来越多, 她知道了一件事情。
芙蕾雅曾经和她的神侍做过界限以外的事情, 甚至现在的芙蕾雅还怀有和那个神侍的种子。
于是不久以后, 芙蕾雅在听珊多拉读书后睡去时候,珊多拉将书放在书架上, 将毯子盖在芙蕾雅身上的时候,手指停住,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尽管十分轻微,但是珊多拉触碰到了芙蕾雅的手指。
珊多拉惊的退后一步。
而芙蕾雅抬了抬头,似乎是看向了她的方向。
“是你?”
“对不起!芙蕾雅殿下。”
“……”
“我说过,让你不要走进我两米距离吧?”
“对不起…”
珊多拉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极为轻声的叹息声。
随即,她听到芙蕾雅说:“……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有个神侍吧?”
“…知道。”
“他死了,尸骨无存。”
那一瞬间,珊多拉再次害怕起来,或许是她因为安逸掉以轻心,她这才发现无知无觉的时候,她已经对深渊的那条线跃跃欲试。
不,怎么可能?
明明她最害怕的就是像那些废品那样被处理到,她为了活着,一直努力…一直……
“那条线,你还记得吧?”
芙蕾雅指向珊多拉的脚下,尽管她看不见到时能隐隐约约感觉到。
珊多拉看向自己的脚下。
芙蕾雅说:
“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再背负人命。”
“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所以你也不要对我又任何同情心或者好奇…将所有的事情都忘了,这里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如果你想活着的话。”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我就让你活着。”
……
“好像每次看到你都在睡觉啊…芙蕾雅。”
手指解开缠绕蒙住双眼的丝缎,法厄同在芩弋姝眼角按了按,看芩弋姝睁开眼,因为突然看见光线双眼被泪水沾湿。
他低下头,亲吻芩弋姝因为光刺激沾湿泪的眼睛。
芩弋姝用手挡了挡光线,一睁开眼,就是法厄同那精致的超乎人类想象的精致脸庞,只不过那一双窈窅的紫色眼眸,只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她垂下眼帘,看了看门口,李斯特站在哪里。
随后她转过视线,又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最后看向嘴角嵌着笑意,手指握着她一束发丝,注视她的法厄同。
“你今天来的很早。”芩弋姝模糊地说。
法厄同捏了捏她的手腕,一路捏过她胳膊肘的关节和手臂,他眸色很平静:“听说你吃的很少,每天除了听书就是睡觉……”
说着法厄同的手臂环过芩弋姝的后背将她拉起,因为下意识反应,芩弋姝手指不自觉第抓紧法厄同的手臂。
芩弋姝脚下不着力的踩着地面,裙摆的垂纱一层层铺在脚面上。
她脚下软绵绵的,如果不是法厄同半抱着她,想必下一刻她就会摔倒在地上。
“还能走路吗?嗯?”法厄同垂眸低头看着芩弋姝,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