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子没拆穿她明明秒懂又装不懂。
【这个儿媳妇是他前几年在外面养的小情人,这老头有个爱好,外面养小情人图钱的不喜欢,偏要图感情的。小情人怀孕之后想让他离婚自己好上位,要不然就告诉他老婆。他老婆比较凶悍,家里的收入来源都是她,本身老头也比较怂,生怕小情人闹起来,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公共场合还想着注意形象的许孜,努力压制住自己想抽搐的嘴角。
【所以,他就把小情人变成了儿媳妇?】
【他当媒人介绍的,说是朋友的女儿,两人刚结婚没几个月。】
【那他被蒙在鼓里的儿子也太可怜了吧!喜当爹就算了,养的孩子还是自己的亲弟弟或亲妹妹。】
许孜一边感慨,一边端起红酒准备抿一口压压惊。
【他儿子知道。】
【知道?!】
红酒还没入口就被许孜放回桌上,她有点庆幸自己没喝,否则指定喷出来不可。
【知道为什么不说?这事谁受得了?】
【他儿子为人非常老实,要不然他也不敢把这种主意打到儿子身上。】
【再老实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那今天他儿子来了吗?】
【来了。】苦茶子说,【你斜对面,比你这还偏僻的那个角落里,喝闷酒的那个就是。】
许孜按照苦茶子说的方向看去,还真就有个在那喝闷酒的。
那人长得还可以,一身质感不错的西装,头发也专门做过。只是发红的眼睛和鼻子和这一身实在不搭,许孜猜到他大概已经酗酒有一段时间了。
他坐的位置实在是偏,如果不是专门找还真注意不到。
这种生日会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酒,而且都是好酒。
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此时的酒只是和其他人攀谈的社交工具,像他这么闷头喝,不管红的白的啤的猛朝肚子里灌的就他一个。
第67章 第六十七口瓜
许孜抿了口红酒压压惊。
【这一家子,可真够乱的。】
【这还哪到哪,还有更乱的。】苦茶子明明是机械音,但许孜愣是听出了它不太明显的得意。【坐在不远处穿着鹅黄色礼服,假装看台上眼睛时不时朝姜漳那看的,叫顾惜,是姜漳的前女友,也是初恋女友,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了,感情也特别好。当初姜天纵为了让自己小情人季雅山能顺利当上自己儿媳妇,设计让两人误会吵架最后分手。他们互相误会对方出轨,姜漳赌气同意相亲结婚,结婚当天喝了酒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季雅山以为他喝多了就躺在他身边,其实姜漳根本就没喝多。除了结婚当天在家睡一觉,其他时间姜漳都是回公司睡的。】
许孜从苦茶子说的一堆信息中,明确的抓住重点。
【你是说,姜漳和季雅山根本就没有睡过?】
苦茶子,【你说得对。】
许孜一言难尽的看了姜天纵一眼。
这老头,以为自己大局在握,也没想到其实算计人家,人家都知道。
【一个半月后,姜漳在朋友的劝说下也觉得既然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要不然娶了人家又不对人家好,真是谁都对不起。姜漳觉得有道理,当即就从公司搬回家,结果一回家就听到了季雅山怀有身孕的消息。】
许孜的一言难尽更甚。
【生怕对不起别人,结果最对不起的是自己。那当时姜漳知道了这事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非常生气,大吵大闹?】
说完许孜又觉得不太可能。
每个人经历不同,性格不同,同一件事的处理方式也不同。
如果当时姜漳大吵大闹,如今也不会在这喝闷酒。
【他确实没有大吵大闹,还脑补了一通季雅山是不是被渣男骗了,所以不得不找个男人来接盘的故事。他觉得既然自己也不喜欢季雅山,那两人互相利用也没什么不好。】
许孜不太理解,但表示尊重。
苦茶子继续说,【当时他也没酗酒,直到有一天发现姜天纵和季雅山厮混在一起,这才知道季雅山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自己的亲弟弟或者亲妹妹。他不知道怎么说,也害怕这件事爆发之后家庭会有他接受不了的变故,也就一直没说,全靠酗酒来缓解心中烦闷。】
许孜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了一下这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糟心事儿,放谁身上谁不生气啊?
苦茶子,【这事儿他妈已经有所察觉了,目前还在查,没确定而已。】
许孜觉得,这事还是被姜漳妈妈早点查出来比较好。
毕竟总不能真让姜漳养这个孩子吧?
在许孜和苦茶子吃瓜的这会时间里,姜漳又灌了不少酒,他那角落里的酒都被他喝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嫌服务生去拿酒太慢,姜漳想起身自己拿起结果因为喝的酒又多又杂已经上头,这一起猛差点一脑袋栽地上。
顾惜一直在注意姜漳的状态,见姜漳差点摔倒便再也忍不住上前去扶。
姜漳已经结婚,两人自认为再无可能,再见面也没有当初分手时那么歇斯底里,反而像个老朋友似的。
顾惜让服务生去倒杯白水。
姜漳本想说不要白水要酒,但两人毕竟在一起过很久,听顾惜的话已经刻在他DNA里,所以他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顾惜看他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想喝酒?命不想要了?”
将服务生端来的白水送到姜漳面前,见姜漳不愿意喝,顾惜索性将白水倒在高脚杯里,“给,白酒。”
姜漳笑了笑,“你在逗我?”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端起高脚杯里装着的白水一饮而尽。
温热的白水顺着食管流入胃里,缓和了酒精的刺激,让姜漳觉得舒服了一些。
“谢谢你啊。”
顾惜没好气的说,“不用谢,谁让我是你前女友呢。你死后我得去你坟头上跳广场舞。现在我广场舞还没学会,你死太早万一等我学会你去投胎了怎么办?”
姜漳轻笑,连日来的烦闷被吹散了不少。
“要是广场舞没学会,去蹦迪也行。”
顾惜蹙眉。
“我蹦迪都穿高跟鞋,坟头那点破地方,给我高跟鞋蹦坏了。”
姜漳还颇为认真的为顾惜想了想。
“那我争取死后埋个好点的地方。”
现场人不少,两人坐的位置中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坦坦荡荡,一副谁过来都可以加入他们话题的态度。
不自觉地,姜漳又想起最近烦闷的事。
“我有个朋友……”
说到此,姜漳一顿。
无中生友。
姜漳知道顾惜猜出来这个朋友是他自己。
但顾惜没拆穿,姜漳也没挑明。
“我那个朋友最近遇到了个特别烦闷憋屈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惜是了解他的。
这事如果能找到两全的解决办法,姜漳不至于烦闷。
她说,“如果实在找不到两全的解决办法,那就遵从自己本心。想什么就做什么,不管别人,只要自己心里舒服就好。”
姜漳有些恍惚,似是在消化顾惜的话。
没多久,姜漳的思绪被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
“呦,大庭广众之下幽会呢?”
不用回头,那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他就知道是谁。
下意识地,姜漳想让顾惜回避。
但转念一想,他们也没说什么过格的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没什么好避讳人的。如果直接让顾惜走,反而显得心虚。再说,他和季雅山的婚姻有什么忠诚可言?
没想,季雅山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坦荡就罢休。
“脸皮可真够厚的,我这个正牌老婆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某人竟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第68章 第六十八口瓜
姜漳眉头皱得紧紧地。
“你差不多行了。”
见姜漳维护她,季雅山更加不爽。
她不爱姜漳,一点都不,她爱的是姜天纵。
年轻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像是地里没长熟的嫩黄瓜,丝毫没有吸引力。她喜欢的就是姜天纵这种上了年纪的男人,越老越香。
只是姜天纵最近好像和一个大学生纠缠在一块,对她不冷不热,让她难受得很,所以看到姜漳身边有人就忍不住过来阴阳两句。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姜漳的出声维护让季雅山十分不爽。
“这叫什么?宠三灭妻?”
姜漳眉头皱的更紧,他刚要出声就感觉到袖子被人拉了拉。
顾惜道,“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光明正大。”
但姜漳和顾惜的一唱一和,让季雅山感觉自己被欺负了。
再说话,她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些。
“好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我看你是当小三当上瘾了吧?怎么?想上位?上位的第一步就是把我这个原配气流产?”
季雅山说话实在难听,顾惜在忍还是硬刚之间犹豫。
姜漳忍无可忍,凑近到季雅山跟前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季雅山,你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谁给你的底气到这里耀武扬威?”
是季雅山让他喜当爹在先。
别说他和顾惜现在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季雅山也没资格管。
原本姜漳说这话是想让季雅山知难而退,是想让她走的。
但季雅山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对方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似乎一点都不怕姜漳的威胁。
“那你告诉别人啊。”
季雅山瞪大了眼睛,眼中没有一丝的惶恐。
“我们又没睡过,哪来的孩子?那天晚上我说你喝多了不记得了,你还真信这种话?你又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当然知道喝多的男人就是个废物。”
他们三人声音不算大,但还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专门跑过去看的没有,侧目而视,时刻注意那边动静的不少。
姜天纵这人最好面子。
他发现引起别人注意的是自己家的人,连忙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直接无视顾惜的存在,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训斥姜漳。
“你这是在干什么?”
姜天纵的声音压得很低。
“大庭广众的闹什么闹?不嫌丢人是不是?”
不甚友好的瞥了顾惜一眼,姜天纵意有所指的训斥,“既然娶了媳妇,就要对媳妇好。一个大男人如果连对自己媳妇好都做不到,别的地方做得再好有什么用?”
话,是有道理的。
但从姜天纵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
见姜漳没太大反应,姜天纵又加重了些语气。
“季雅山是我朋友的女儿,远嫁到我们家就是奔着你来的。要是你对她不好,我怎么跟我老友交代?”
若是往常,姜漳肯定低头接受训斥,姜天纵说什么便是什么。
但现在,他不想了。
“爸,你说得对!”姜天纵颇为满意,刚要点头便听姜漳又说,“从相亲到订婚,结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这么长时间我都还没见过岳父大人呢。之前是说忙,婚礼都没来得及来,我也没去拜访过。”
姜天纵脸一僵,刚要搪塞过去,便听姜漳若有所思的说。
“我明天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岳父大人,无论多远都要去。”
姜漳声音没有很大,但语气坚定,一副不见到人不罢休的模样。
姜天纵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道。
“我那朋友已经不在了。”
姜天纵会这么说姜漳并不稀奇,也看起来没多少质疑。
“哦,死了啊,死了为啥不能说?”
刚要说姜漳说话没礼貌的姜天纵话还没说出口,便听他反过来教育姜天纵,“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又不是封建家庭,长辈去世了晚辈还不能结婚了?你这样一口一个对不起朋友,我还以为他死了鬼魂一直跟着你呢!”
“你!”
姜漳第一次说话这么犀利,姜天纵头一次在自己儿子这里吃瘪。
他心里有气,但又不想别人关注到这里,只好忍了。
若不是这个友人不存在,被姜漳说了这么一通的姜天纵说不定还真的会觉得头皮麻麻的,仿佛真有个鬼魂跟着自己似的。
有些事越想越生气。
姜天纵现在就是这样。
发现一直好拿捏的儿子知道反抗了,他就压不住心里的火,现又不能发,导致他被气得脸色涨红,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是姜漳第一次反抗,其实他心里是没底的。
甚至说话的时候,他藏在身后的手都有些抖。
但当真正说完,那一阵的身心舒畅让他连日来的心情也晴朗起来。
顾惜说得对。
如果遇到事找不到两全的解决办法,那就跟着自己的想法走。那样,即便是事情不能解决,至少自己也是舒服的。
见姜漳知道反抗,许孜吃瓜吃的很爽。
要不是场合不对,都想抓包瓜子过来吃一吃了。
吃瓜没有瓜子相配,简直是吃瓜群众人生一大憾事。
但许孜看热闹没看多久,就又冒出来一个讨厌的老头。说是老头,姜天纵也不过四五十岁,这新冒出来的也差不多。
只是他们不怎么注意外表,不锻炼,吃吃喝喝又油腻,再加上秃头,所以看起来像个老头。
苦茶子说他叫丁黄。
是姜天纵的狐朋狗友。
他双手背在身后,踱步朝这几人走来,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丁黄一开口,便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姜漳。他说,“姜漳啊,听叔一句劝,别顶撞你父亲,他很不容易,天底下没有会害孩子的父亲。”
姜漳和顾惜皆是一副“你是怎么说出来这种话”的表情。
姜天纵则是一脸欣慰又感动。
许孜用来代替瓜子的小蛋糕都停了。
不能吃,万一被恶心得吐出来多丢脸。
丁黄似是没有看到别人的反应,越说越上头。
“父母恩大于天,父亲就算是错了也是对的,你要理解他的用苦良心。这样,听叔一句劝,回到家,没有人的时候,给你父亲磕个头认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许孜已经不想再看他了,反而看向他身后的女伴,有些眼熟,许孜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
是个女明星。
演过一些戏,演技可以,扮相也好看。
她最开始拍了一部剧的女四号小火了一把,可惜后续资源没跟上,之前积累的热度也就渐渐没了,最近好像资源好了一些。